林近笑道:“顺妹觉得如何?”
范悦娍撇了他一眼,她很不喜欢这个小名。
她意犹未尽的摇了摇头,喃喃的道:“这词不可讲,一讲便破坏了那人间美景,降低了那既辛酸又美好的瞬间感悟。”
林近闻言一愣,果然不愧是范仲淹的女儿,当真是一个大才女啊!
范悦娍疑惑的问道:“你是写给一个女子的先前你去会面的是一个女子吧!所以你怕我泄露出去!”
林近点了点头道:“算是吧!她想要看到这首词先要解决我设计的难题,所以你还要给我保密才行。”
“你!...你真的很花心。”
林近有些尴尬,也没做解释,男人哪有不花心的。
范悦娍有些嫉妒那个女子了,这么好的词为何不是送给自己的。
“你既然是送给她的为何又设置难题”
“她出身比较高贵吧!不能给我做妾,我又不能娶她为妻。”
范悦娍无语,这人真的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吃着锅里的还要看着碗里的,娶不了竟然要先占着,真的是很无耻。
“我既然发誓了自然会替你保密。”
......
慕容云初此时确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林近给她的纸包她到家后便插起门,打开看了,里面只有两本书和一张纸条,词呢!
慕容云初眉心微蹙,轻轻问道:“林致远,我的词呢?”
她心下稍定又想起林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眉心渐展,美眸中露出了一抹温柔。
他应该不会骗我的,这里面一定有。
她急忙看了看两本书,一本是礼部韵略,还有一本是密语手册。再看纸条,是一些自己看不懂的字符。
慕容云初很疑惑,她又翻了翻这两本书,里面夹着一封信,信中说只要学会密语手册,再按照纸条上的密语,去礼部韵略里找,就可以看到林近写给她的词了。
慕容云初读完信在信尾看到了一段话,让她面如火烧,红的发烫,心如鹿撞,咚咚的响个不停。
“密语手册事关重大,轻易不可示人,你若有心......”
她捂着脸喃喃的道:“真的要如此吗?”
接下来一连几天慕容云初捧着这本密语手册废寝忘食的学习着。
慕容云浅很好奇姐姐怎么连房间都不出了莫不是真被外面的谣言打击的心灰意冷了?这个该死的林致远,坏我姐姐名声,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日后慕容云初终于学会了密语手册,按照纸条上的密码,在礼部韵略里找出一个个单独的字,按照顺序誊写在了纸上。
“青玉案·元夕。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慕容云初一遍又一遍的读着这首词,她此时已是泪如雨下,那日自己让他等了半个时辰,他当时的心情大概就是如此吧!他被冻得瑟瑟发抖,然而见到自己时眼中只有惊喜,却没有一丝
责怪的意思。
自己就是他在灯会上一直在寻的那个人,当时他的心情一定很失落、很孤独,自己那晚应该多陪陪他的。
慕容云初陷落了,她整日趴在窗前的书桌上发呆,慕容云浅不时的过来看看。
“姐~,你病了”
慕容云初摇了摇头。
“你有心事?快跟我说说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个林致远我这就找他算账去。”
慕容云初闻言急忙拦住妹妹,“不...不是因为他。”
慕容云浅也知道去找林致远是没用的,只能无奈的坐下生起了闷气。
......
林近这几日一直在忙书院和发售股份的事。
这一年赵祯开始收紧荫恩赐官,即便如此书院里也迎来了将近三百名官员子弟。
余下的还在从外地往东京赶,人数到齐应该有七八百人左右。
对付这些二世祖林近也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后世的军训,先练他们两三个月再说,哪个不服接着练。
林近在自家抽调了十几名护卫,又将燕七从酒坊调到书院负责军训。
燕七拿着林近给的军训手册琢磨了几日了,他觉得这方法很好,应该能起到不错的效果。
几日时间,十几名护卫大概体验了一遍各种军训方法,将里面的门道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纨绔子弟自进入书院后很不服管教,林近也没有去管,今天他宣布了为期三个月的军训,任何人不得出书院的大门。
近三百来名仕族和武将的子弟被硬生生的留在了书院里。
吃过早饭便开始立一个时辰军姿,然后走正步半个时辰,跑步半个时辰,下午则重复上午的训练科目。
很多人年龄才十岁出头,如此训练是很累的,这已经堪比后世大学的军训了。
第二天就有很多人受不了了,他们要回家,书院门外也是围满了人,都是家里的长辈,要求见自己家的孩子。
林近自然不会同意,进了这个门军训不结束他是不会让这些人离开的。
他让人在书院门口贴了一张大红纸,上面写道:“学子擅自离开书院的视为放弃补官资格,书院会如实报给官家。”
只此一句便将这些家长都堵了回去。
“哎!孩子受点罪就受点罪吧!这官位万万不能放弃。”
“是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致远小儿,我定要在官家面前参你一本。”
“我看啊!这群小兔崽子就该这样练一练,改一改他们的性子。”
“有人选择忍受,有人选择反抗,有人选择支持,各种言论不一而足。”
家长们刚到家便收到了皇家书院送来的书信:“每月伙食费三贯,军训为期三个月,每人需交九贯铜钱,若是不交你家孩子有可能饿肚子。”
啪!茶杯碎了一地,“林致远你这个无耻小儿,一个月收三贯的伙食费,你怎么不去抢,他一个孩子,你就是每日给他吃山珍海味也吃不掉三贯。”
说话的是仕途正如日中天的张尧佐,他儿子张山甫刚好在
这一批学生里面,他倒是不在乎这几贯铜钱,赵祯这个临时的决定让他很不爽,只不过是他无处发泄,迁怒到了林近身上而已。
张尧佐的夫人劝道:“你就是要参他,也要先给书院送伙食费去才行,何况甫儿的年龄在书院里也算比较大的了,总之不会吃亏的。”
张尧佐自然不可能因为九贯钱参林近一本,只得乖乖的给书院送了伙食费。
皇家书院收伙食费没有引起众怒,那惨无人道的训练却是被几位大臣联合参奏了。
赵祯只是顺水推舟的传了道口谕给林近,让他进宫面圣。
林近以前很不情愿进宫,此时却又求之不得了,曹丹姝怀孕的事,必须时刻注意才行,他可不想糊里糊涂的丢了脑袋。
要进皇宫他的手统就不能带在身上了,他只能交给许惜保管,许惜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总之夫君说重要,自己只管帮他看好就是了。
赵祯将林近召进宫是因为大宋跟契丹人在边界的大战一触即发,他想找林近问问策。
林近进了御书房行过礼后便开口问道:“不知官家召臣来所为何事?”
赵祯也没藏着掖着,很直接的问道:“北境之事你也听说了吧!朕想问问你的看法。”
林近自然知道赵祯的意思,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就大宋禁军现在的情况,不解决军饷的问题,要想打赢一场大仗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宋人虽也爱国,但是思想觉悟可是没多高的,大头兵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你军饷不发全,甚至有的还拖欠,人家凭什么给你卖命
林近揶揄道:“官家可以命人带着库银直接去前线发兵饷。”
“这需要宰辅、枢密院和三司、兵部都同意才行,朕做不到。”
林近又道:“那就给契丹人钱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赵祯被林近几句话堵的有些闷气,“朕是让你出主意,不是让你气朕来的。”
“官家你何不换位想一想,兵饷不发够,士兵会拼命吗?”
“朕的国库发的是实饷!”
林近回道:“但是士卒只能勉强拿到一半,官家你将士大夫们的俸禄砍一半吧!看看他们怎么说。”
赵祯语结。
“中央钱行没建好我也没办法,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官家派信得过的人直接带着银钱去前线。”
赵祯回道:“国库里没钱!”
“用内库的钱,去年官家可是赚了足足两百万贯,拿来发北地的兵饷绰绰有余,只要扛过契丹人这一波攻势就好。”
赵祯心里难受,内库自己舍不得啊!好不容易有点钱了还得掏出去。
林近自然也知道赵祯这是肉疼了,他笑道:“官家的内库拿一百万贯我就捐十万贯,官家的内库拿两百万贯我就捐二十万贯如何?”
赵祯呵呵一笑,“林致远,你...你很好!”
“臣虽有钱却不敢多拿,官家内库的钱花就花了,以后再挣就是了,我觉得大宋的脸面比那些钱要重要。”
赵祯腾的一下站起身道:“好!西北和大名府诸地的兵饷朕就从内库拨发,而且是派专人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