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哥这几日辛苦了。”
金台回道:“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有什么好辛苦的,要我说鬼樊楼那些人都杀了才能解气。”
林近不解为什么金台这么大的怒气,问道:“这两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金台怒道:“这些日子我也对地下了解了许多,鬼樊楼做的那些恶事实在让人不齿,今日我回来就是告诉林兄弟一声,我准备在地下多待一段时间,想办法将鬼樊楼彻底铲除了。”
林近摇摇头道:“金大哥,鬼樊楼那片区域怕是也住着上万人,杀是杀不完的。”
金台怒道:“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劫掠妇女儿童也就罢了,为何要断手断脚的让他们上街乞讨,这些人简直没有人性。”
林近闻言无语,又何止大宋有这种情况,这种恶人很难根治,但凡自己有能力当然要将这种事铲除。
“这事我会想办法,金大哥不要心急。”
随后又对着周炳说道:“你肯来我很高兴!”
周炳既然肯来见林近,那么他必然是答应了林近的条件,这对于林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他的伤仍然没好,只是恢复了行动能力,腰间自然缠着厚厚的白布。
周炳回道:“我周炳这条命都是你救得,无论如何我都该来。”
林近笑道:“周大当家不认为是我挑拨的?”
周炳摇了摇头道:“这事我已查清楚了,王猛早已算计了很久,若非那日王猛受你的挑拨提前动了手,只怕要被他得逞了。”
“周当家自己能想通那是最好不过!”
周炳一拱手道:“我周炳欠你一条性命,按说你的要求我无法拒绝,但是太平村的都是良善之人,基本都是穷苦百姓居多,真与鬼樊楼打起来肯定是要吃亏的。”
周炳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太平村大多是良民,白日里上来做工,晚上下去睡觉,真正做坏事的并不多,只是无处可居才入了地下。
林近回道:“我也没让你去跟鬼樊楼打,这事我会做安排。”
周炳闻言竟然单膝着地拱手道:“如此周炳今后愿听恩公的吩咐行事。”
林近从来没受过别人这样的礼节,即便那些官奴婢林近也没有让他们下跪过。
林近疑惑道:“周炳你愿意跟着我做事?”
周炳回道:“是!恩公对那些女子尚且如此,就连金台这种人物都愿意跟随左右,何况周炳欠了还你一条命。”
这个周炳本就不是大恶之人,林近第一次见他时就有这种直觉,此时对他的话也信了几分。
“既然如此你先起来吧!我这里不兴这一套。”
周炳闻言站起身,静静等着林近说话。
林近心道:“我对铲除鬼樊楼本来另有打算,现在看来要变一变了。”
林近问道:“你离开下面时间久了,会不会又背人算计了?”
周炳呵呵一笑道:“恩公大可放心,下面有我两个儿子在,不会再出事。”
林近闻言了然周炳四十出头了儿子估计也不小了。
疑惑道:“那你当时为何向我要人?”
周炳道:“那日我需要有人将我安全送回去。”
林近点点头说道:“这样说来当时我若是杀了你,会被你两个儿子惦记上了。”
周炳回道:“王猛大概就是这样想的。”
林近笑道:“那你就在上面住几日,我回头有事吩咐给你。”
又对金台道:“金大哥带他住到你那院子里吧!”
林近给金台在书院也安排了个小院子,紧挨着林近的住处。
金台与周炳已经很熟悉了,正要带着他回自己的住处,又听林近说道:“这里有一坛烈酒,带回去让周炳用来擦伤口。”
林近说的是一坛七十多度的酒精,用于伤口消毒效果应该很好。
金台听到是烈酒打开闻了闻道:“用这酒处理伤口比普通酒应该好很多,只是太可惜了。”
用酒处理伤口古代人也是懂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酒的度数低效果没那么明显罢了。
林近笑道:“这酒不能喝的,处理伤口才是它的用处。好酒我已经送到你院子里了。”
金台闻言带着周炳离开了。
季秋荻和祁青夢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季秋荻开口道:“这个周炳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林近摇摇头道:“这无需担心,我们本就与他没什么仇怨。”
季秋荻微微笑道:“夫君难道不想将周炳的势力收归己有?”
林近摇摇头,他显然没做此想。
“夫君好像无欲无求!”
“有你陪着就够了。”
“油腔滑调,你女人那么多,只要我一个人陪着?”
“你们愿意一起陪着我倒是很乐意!”
季秋荻眉头一挑说道:“哼!下次你不要求饶。”
意思很明显,我一个人你都应付不过来,还想着大被同床。
林近无语,自己对这个女人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如此取笑你夫君,小心让你挺着大肚子过一年,然后天天在家奶孩子。”
季秋荻却是放下了高傲的性子,温柔的问道:“夫君真的想要个孩子吗?”
林近闻言急忙摇头道:“我还太小,过几年再说吧!”
季秋荻闻言才想起林近虽比自己高了不少但也只有十五岁,她也没想到竟然找了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夫君。
但是这个人的心性可不像十五岁,比自己还老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情骂俏,完全忘了祁青夢就在一旁。
祁青夢心里难受,想哭,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她想起身走出去,又想听两人说些什么,只能静静的坐着也不出声。
林近和季秋荻不是故意如此,两人见祁青夢面色变换阴晴不定,也知道自己两人当着她的面这样说话过分了些。
房间里的一时没了声音,三人都有些尴尬。
祁青夢毕竟没听人这么说过露骨的话,早已羞的面色通红。
“要不,要不要我先出去?”
季秋荻微微笑道:“你出去就听不到了?”
祁青夢闻言更是尴尬无比,这是她自己的秘密,只有她父亲知道,即便林近也是不知道的,此时被人当面拆穿又怎么不尴尬。
林近疑惑道:“怎么回事?”
季秋荻道:“你这位护卫,真正厉害之处是她的耳功,应该是自小修炼的。”
林近惊讶无比,他很难接受这种说法,问道:“耳力再厉害隔着墙也能听到?”
季秋荻笑道:“只要她想应该是可以的,夫君是看不到是因为有头发遮着,其实她的耳朵可以动。”
林近看向祁青夢似在询问。
祁青夢面露歉意的道:“东家,我真没乱听过。”
林近好奇的问道:“你能听多远?”
祁青夢不好意思的道:“就隔着一堵墙的能听到一些,空旷之地能听十丈。”
林近闻言也是吃惊无比,“这世上真有这种功法?”
季秋荻说道:“夫君这不是功法,这是天赋异禀,而且不是少数,他们自小听力就异于常人,再多加练习就会如此。”
季秋荻见多识广林近是知道的,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离谱,隔着墙都能听到,太天方夜谭了。
林近突然问道:“你父亲也是如此?”
祁青夢点了点头道:“自小父亲就让我站在墙边听隔壁宫女们的谈话。”
林近闻言了然,这应该是一种遗传,怪不得祁青夢知道后宫那么多辛秘之事。
林近心里一阵五味杂陈,自己做的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怕是都被祁青夢听去了。
其实林近也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非就是李明月那件事。
林近说道:“秋荻,你出去看着不要让人进来,我有事问她。”
季秋荻走了出去,祁青夢却有些不安了,她确实知道林近的一些秘密。
“那日在李家别院的事你也听到了?”
祁青夢低着头道:“听到的不多,只是靠猜的,那日你进去许久,我等的急了才去听了一下。”
“既然你知道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祁青夢回道:“只是当时有些吃惊,如今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林近摇摇头无奈的道:“在家里你也听过吗?”
祁青夢摇摇头道:“探听也是很累的,没有必要我不会刻意去听。”
林近点点头道:“以后不该听不要听!”
林近虽然这样说但是耳朵长在人家脑袋上,听到了不说,他也是不知道的,今天如果不是季秋荻说出来,林近估计还蒙在鼓里呢!
祁青夢回道:“父亲也不让我乱听,再说你那些事谁喜欢听!”
只是话一出口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伸手将嘴一捂,两只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林近看着她这双眼睛心中一动,这个女人要么留在身边,要么就得赶到别的地方去,谁又喜欢自己的秘密被别人探听到呢!
隔墙有耳这种事,任谁也不想在自己身边发生,但是这种能力对自已,却又有大用。
林近心中纠结无比。
祁青夢也知道自己这秘密一但被人知道必然会被各种怀疑。
她当然不想被林近猜疑,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有些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