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有了身孕,只要生下皇子,他将来就是太子,你为何有此想法”
曹丹姝脸上黯然失色,有一种让林近说不出的颓废之感,“如今我怀了身孕,官家更有理由不来我这里了,即便我生下皇子他也会不喜。”
林近无奈的摇了摇头,赵祯与曹丹姝的事史书上记载的很多,赵祯快驾崩的时候,他仍怀疑曹丹姝与张茂则有奸情,两人私通要害他,可见成见之深。
后世说的曹丹姝与张茂则有奸情,那就是胡扯了,皇后与太监能发生什么奸情
史书记载的也许不一定是真相,但是张茂则这个官家的长随慢慢失宠是有可能的,张茂则与曹丹姝搭上线也就不言而喻了。
皇后又不是接触不到男人,书画院的画匠和太医院的御医都是男人,而且皇宫里的女人很容易接触到画匠与御医,自己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当然画匠与御医也是死亡率最高的官员,随时都可能被砍了脑袋,这不限于赵祯下令,皇后或者个别妃嫔也有这个权利。
林近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你我都有家人,我即便肯带你走,他们怎么办?”
曹丹姝闻言失落的坐回床边,自己一直以为哪天怀了龙种,便可以让官家回心转意,哪知他竟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呜...呜...呜”她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痛哭了起来。
林近对此也很无奈,赵祯对她有偏见也不能算错,怪只怪曹家太势大,林近相信曹丹姝自己应该知道她与赵祯的矛盾点是什么,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拍了拍这个无助的女人的肩膀道:“你安心将孩子生下来吧!无论是不是我的骨肉,我都会帮她。”
曹丹姝闻言止住哭泣看了看林近,这个男人比自己小了八九岁,却很会安慰人,比官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很大可能是他的。
曹家如今的处境就是谨小慎微,断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帮助,他们若是知道自己怀的孩子是林致远的更会与自己撇清关系,如今只有这个人能帮自己了。
她一下扑进了林近怀里哭道:“我......我只能指望你了。”
林近无语,自己这是被赖上了吗?他又拍了拍曹丹姝的后背,对方才停止了哭泣,只是将林近抱的更紧了。
“你安心养胎吧!不要再做这种徒劳无功的事了。”
曹丹姝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林近笑了笑道:“我可能是孩子他爹,至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是可以相信的。”
“嗯!我便听你的。”
林近点了点头道:“那我先走了,我不在汴京这段时间,你自己多当心。”
曹丹姝闻言抬起手,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抚摸了一下,娇羞的低下了头,问道:“你平时可会想到我?”
林近懵逼的看着这个女人,自己确实偶尔会想到她,但也只是偶然间而已。
他点了点头道:“偶尔会想到。”
曹丹姝闻言抬起头轻轻踮起脚尖,两瓣红唇瞬间便印在了林近的嘴上,那三寸丁香微微在
他唇边划过,引得林近不自觉的向前凑了凑。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成了一个意味悠长的吻,许久四片唇瓣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林近做梦也没想到,曹丹姝会这么主动,他干咳了两声,“我先回去了。”
曹丹姝此时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前,静静的待了片刻。
“人家时常想起那日的事。”
林近无语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怕是真的对赵祯死心了,才将自己做为她心灵的寄托!
“你好好养胎吧!其他的不要多想。”
他好说歹说才离开了曹皇后的密室,支起画架潦草的给她画了一副素描,便起身告辞了。
林近一出门便被院子外等待的小黄门,引着去了苗昭容的住处。
苗昭容可以说是个没多大家世的女人,唯一的依仗是她母亲是赵祯的奶妈,先前给赵祯生儿育女,有些得宠,只是自从二皇子夭折,赵祯更喜欢张修媛一些就对她冷落些了,不过她的处境比曹丹姝好上许多。
林近在门口等了片刻便被请了进去,他边走边想,以前苗昭容召见自己只是为了给赵微柔上课。
但是上次她却是话里有话,她大概与曹丹姝不对付,甚至怀疑她儿子的死与曹丹姝有关。
林近很不想参与这后宫的事,如今却是被牵扯进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完这一遭。
他进了房间见过礼后,便被赐了座,但是却迟迟不见赵薇柔那小丫头出来,他心中也顿起狐疑。
“敢问昭容,福康公主在哪里?”
苗昭容微微一笑道:“她刚刚睡着了,林先生稍等便是。”
与上次一般无二,这个女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昭容,臣明日便要离京,还有许多琐事要办,不如等我回京再来给公主传授课业吧!”
苗昭容又笑了笑道:“正因为如此才匆忙请林先生来给福康授业,林先生此去不知要多久,给我儿留下些课业也好。”
林近闻言心中笑了笑,“也好,臣便留几张简单的画,昭容回头让公主临摹便可。”
苗昭容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
林近也不迟疑,直接展开画纸不到半个时辰便画了一些简单的卡通人物,交给了苗昭容。
“臣这就告退了。”
苗昭容闻言才开口道:“我有件事要与林先生说一下,不知可是方便。”
林近一拱手道:“昭容请讲!”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入内。”
苗昭容将侍女和小黄门都遣退了出去。
“林先生是在皇后那里过来的吧!”
林近疑惑的点了点头,连续两次了,对方说的都是同样的话,而且每次林近进宫都会被曹丹姝和她传唤,就仿佛约好了一般。
“昭容有话不妨直言。”
“林先生真要我说”
林近心中惊疑,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似乎她知道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看这个女人,仍旧是温柔典雅的神态,不到二十岁
的年纪,姿色很是不凡,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此时也很好奇对方究竟要说什么。
“昭容请讲!”
“去岁我儿夭折,我怀疑是有人做了手脚,便收买了几个宫人暗中查访。”
林近无语,赵祯的儿子一般活不过三岁就会夭折,这其中若说没有猫腻,他才不信。何况赵祯说过谁生了皇子便立谁为后这种话。
“昭容所言与臣有何关系吗?”
苗昭容笑道:“本来没有关系,不巧的是当时我怀疑曹皇后嫌疑最大,所以便在她那里布下了耳目。”
林近闻言心中一惊,这女人莫非知道了自己与曹丹姝的事?宫中果然凶险,曹丹姝怕是也不知道自己被苗昭容盯上了吧!
林近面色如常的问道:“昭容与臣说这些不知是何用意”
“年前那耳目说听到你与皇后在院子里聊了几句天,偏偏他又耳朵特别灵敏,听的很是真切。”
林近心道完蛋,那日早晨自己与曹丹姝在院子里,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这特么如何是好,这个女人偏偏这个时候告诉自己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昭容的话恕臣没听懂。”
“是吗?”
“既然如此,林先生便请回吧!”
卧槽!这个女人心思如此缜密,她笃定自己不敢就此离去,但是她要自己承认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昭容还请明言。”
苗昭容移步到林近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随后淡淡的一笑道:“那件事我可以不告诉别人,但是我需要你作坊两成的份子,并且你要为我效力,助我登上皇后之位。”
林近闻言心中震惊,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任他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女人为何城府如此的深。
他很讨厌这种被人要挟的感觉,以前是,现在也是。然而此时他却感觉有气无力使,对方知道的事太重要了,一旦泄露林家怕是要被满门抄斩。
林近回道:“你并没有机会!”
苗昭容笑道:“以前是没有,如今却不一定。”
林近又是一惊,这女人怕是早一步步算计好了,最起码曹丹姝的皇后之位,她只要一句话便可废了。
“先不说圣人如何,三皇子的母妃或者张修媛都比你更得宠,即便官家另立皇后也轮不到苗昭容你。”
苗昭容道:“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大量的银钱买通朝中官员,而刚好我又有你的把柄在手,你呢!最不缺的就是钱。”
林近心中很疑惑,这个女人真的是二十岁吗?宫中真是能培养人才啊!怪不得历史上能出武则天和刘娥这样的女人,她们为了权利可以伪装的如此深,一旦发现机会便猛然出手。
对方的条件林近不可能答应,这个女人一旦上位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曹丹姝跟这个女人比起来更像是个傻白甜。
林近叹了口气道:“我很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苗昭容微微一笑,诚然她笑起来很美,然而林近此时却没心思欣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