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元年,腊月二十六,晨日初升。
林近家的各个作坊都停了工,忙起了过年的事。
祁迁这几日已经回来了城里,被林近安排住在了一个小院子里,如今成了林近的岳父,反而让他有些不适。
他每日在院子里练练武艺,就没事做了,自己才四十岁,年轻轻就要养老了?
林近也知道自己家这些护卫要好好犒劳一番了,农庄的祁迁、地下的金台、酒坊的燕七、钱行的田封还有作坊的一众护卫等这些人都是要安抚好的。
所以他一早就来了祁迁的小院子里,既然成了一家人,这赤仓镇作坊的护卫工作交给祁迁无疑是最合适的。
林近有些尴尬的道:“那个...岳父休息会儿,咱们商量点事。”
祁迁也是微微有些尴尬,“什么事?”
林近笑道:“里面谈!”
两个人进了房间里坐下林近才说道:“岳父明年我打算让你去赤仓镇常驻!”
祁迁点点头,自己就一个女儿,如今既然嫁给林近了,又有这层主仆关系,自然会死心塌地的帮他。
“我倒是青夢听说了,你在赤仓买下了大片土地,这事交给我你放心,过完年我便去。”
林近点点头笑道:“岳父要多招些人,官家也会派一些禁军过去,你与他们相安无事便可。”
“致远,这事很重要吗?官家竟然要派禁军过去?”
“岳父放心,开春就要建作坊,等建好禁军才会去,人数不会太多的。”
祁迁也知道这个女婿太能干了,折腾这么大家业人手完全不够用。
“农庄和赤仓镇距离也就三十里路,到时还要岳父一并照看着才行。”
祁迁笑道:“农庄你放心有那几十名好手在,旁人不敢打那里的主意。”
林近犹豫片刻又道:“其实咱们并不缺人,地下的太平村里有不少人手。”
“致远,那可是很大的一个势力,如果你能将这些人都掌握在手里,官家也不敢轻易动你。”
祁迁的意思林近也明白,他钱太多了,小心无大错,官家虽依仗林近给他赚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林近自然知道地下那数万人是不小的势力,只要灭了鬼樊楼,太平村就可以称霸地底下了,看来真要好好策划一下了。
“我心里有数!”
林近起身离去,他要各个作坊转一圈,年底了露个面是必须的,季秋荻陪着他去过几处产业安抚一番后,又去地下见了金台和周炳。
经过祁迁的提醒他有了个想法,那就是将地下势力一统,将这里改成地下城,自成一方势力,万一真有什么闪失自己可以先躲进这里,再想办法出城。
先不说林家的巨富会不会被人觊觎,单单自己与曹皇后那桩事一旦败露就要尽快跑路。
林近出去这一圈回到家已经是夜里,他又带着季秋荻进了密室,他有事要详细交代给她。
“秋荻,我想一举灭掉鬼樊楼,然后将地下掌控在咱们手里。”
季秋荻道:“我也猜到了几分,夫君是要留条后路。”
林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芒道:“将咱家所有的护卫都派去,配合金台与周炳将鬼樊楼一举拿下。”
“夫君有些心急了,我觉得还得再等等,不如等明年镖局建起来多招些人手再说。”
林近叹
了口气道:“是有些心急了,镖局的事,你和青夢负责招聘人手吧!”
“夫君要招多少人?”
“一万吧!”
季秋荻惊呆,“夫君你要造反吗?”
林近搂着她的腰肢道:“镖局要遍布整个大宋境内,一万并不多,以后你就是中央镖局的扛把子,各个分舵都要分配不少人手。”
“竟然要这么复杂吗?”
“你以前可是当过舵主的,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吧!”
“只要夫君舍得花钱这不难。”
林近解释道:“只要有中央钱行的地方就要有中央镖局的分舵,镖局的工作首先就是看守钱行,其次是向各地运送钱财,这是很复杂的一件事。”
“所以夫君说的镖局相当于军队了”
“可以这样认为,镖局要负责钱财的安全和运送,分舵负责人必须有高强的武艺和绝对的忠心才行。”
季秋荻面色微变,“人家以后怕是没时间陪在夫君身边了。”
“你只要负责统管就行,又没让你到处跑,你还是要在汴京城里。”
季秋荻点了点头,“夫君是个干大事的人,秋荻一定好好帮你将镖局建起来。”
“不急,这事要慢慢来,过完年我负责开设钱行,你负责开设镖局,咱们还是一起做事。”
“人家也喜欢和夫君一起做事。”
林近将她搂的更紧了些,贴近她耳边道:“秋荻你要与夫君做什么事?
季秋荻自知失言,有些羞涩的微微一笑。
“夫君总是乱说话。”
“我说的是正经话。”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秋荻不想吗?”
季秋荻微微一笑,“就怕你到时候求饶!”
“一试便知!”
一阵宽衣解带之声过后,房间里温情荡漾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叫声传来,“道长饶命!”
“休想!”
......
年关不日就到,林家的女人都在为过年忙碌着,林近无所事事的跑到李明月的别院,过起了私会外室的生活。
一连两日着实将李明月喂饱了,林近在季秋荻身上丢的面子终于找了回来。
如今已是腊月二十八,林近今天又来了,李明月死活不肯与他进密室了。
“要不你带黄鹂去里面,奴家真的不行了。”
林近呵呵笑道:“我只是来陪陪你,既然明月满足了,我这就回去了,年后记得将胭脂水粉店开起来。”
李明月红着脸害羞的道:“人家又不是怨妇,哪里要你天天来陪!”
李明月将他送到门口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的手。
“还得等两年才能娶你过门,现如今只能当外室养了!”
李明月轻啐一口,“人家是正妻即便养在外面也不能说是外室。”
离开李家别院林近到了如意楼,要过年了王蕴秀还是要见上一面的。
王蕴秀再次见到林近微微有些尴尬,她将林近请进了房间抿嘴不语。
林近笑道:“怎么还害羞了”
王蕴秀勉强微微一笑,“年老色衰的有什么好害羞的?你过来可是有事”
“马
上过年了,过来看看你不行?”
“你能抽空来看看我,奴家很知足了!”
林近微微一笑,“没想过嫁给我?”
“奴家哪敢奢求,你没忘了我就知足了”
“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若是让我娶你也没什么不可以。”
王蕴秀不知道林近所言真假,但是她并不真的想让他娶自己,年龄差距太大了,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还是算了,你有空多来看看奴家就知足了。”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保持私通了?”
王蕴秀无语,至于说的那么难听,通奸可是要浸猪笼的。
“那...那你还是少见我为妙!”
林近微微一笑,“那可不行,遂国夫人可是大宋最美的人儿,我可舍不得。”
王蕴秀被林近这么夸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嘴巴那么甜,就会哄人家开心!”
林近摇摇头道:“否则呢?你以为为什么官家对你念念不忘”
王蕴秀叹道:“终究是老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像三十岁,更像二十岁的。”
“你这都是哄人的话!书里都是这样写的。”
林近无语的摇摇头,“但是你真保养的很好,光滑,又那么挺翘,我可是亲手摸过的。”
王蕴秀面颊羞红直到玉颈,她微微愠怒的道:“你...你莫要乱说!”
林近凑到她耳边轻轻道:“晚上与我出去散步”
王蕴秀摇头,“不好!”
“那我今晚留在这里”
王蕴秀急道:“不行!”
林近又问道“你要跟我断了关系”
王蕴秀玉首微垂,喃喃的道:“奴家没想好!”
“有什么好想的,你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买个小院子养你做外室,刘家不回去也罢。”
王蕴秀樱唇微颤,一双美目似是充满了纠结的神色。
“我...我真的没想好。”
“你再想上几年可就真的老了,早做决定没准还能生个孩子。”
“你...你说话总是那么让人又气又...”
“又什么?”
王蕴秀有些心动,真能自己生个孩子也算有了寄托,她又无奈的说道:“奴家也不知道,只是担心永年知道了这事会怎么想?”
林近想了想道:“与他说明就行了,你不是他生母,离开刘家便是了。”
王蕴秀仍然担心,“你不怕官家因此事怪罪”
“怕!但是人生不过匆匆百年,不要为世俗所羁绊,你听我的安排便是!”
王蕴秀微微抿了抿嘴,纠结道:“让奴家想想再说吧!”
林近无奈的摇摇头拿出一张纸条,“这个地址你收好,我今晚住在这里,想好了来找我。”
王蕴秀定睛一看,是一处位于内城俊仪街的宅子。
“你已经买了宅子”
“不可以吗?汴京城里我有数十家宅子,以后这就是林家别院。”
林近又拿出钥匙和房契塞到她手里,“这是钥匙和私契写的你的名字,改日去衙门过个户,下人你自己想办法雇佣!”
王蕴秀有些动容的道:“你为何擅作主张,我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