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卢有德跪在地上,浑身捆的像是粽子一样。旁边一条好汉,趾高气扬的拿着一把哨棒,用脚踩着卢有德。
只见此大汉,身高八尺,脸孔消瘦蜡黄,眼睛带着血丝,下巴光秃秃没有胡须。虽然有些落魄,却立如磐石,端是结实精悍,显得大手大脚气宇不凡。
那大汉见到卢俊义出了地道,忙上前施礼到:“见过卢员外,小人石勇这厢有礼了。”石勇?难道是那个放赌为生的石将军?
卢俊义也拱手道:“阁下可是石将军?”石勇笑道:“员外也知道小人的贱号?”
卢俊义笑笑,心说我哪里知道你这根葱,虽说你生活在大名府,可这里的混混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也没有做出什么诸如武松打虎的事迹来,还不是施耐庵告诉我的。
虽说腹诽,卢俊义还是笑道:“听说你前不久在所看管的赌场上打死一人,马上要跑路了,怎么会在此?”
石勇讪笑道:“员外也知道这等琐事。可员外可知,那赌场是谁的吗?”
卢俊义看得出石勇有些许的怨气,忙问道:“是谁的?难道是卢家的?”
石勇略带埋怨道:“正是,不过不关员外的事,那赌场是卢有德儿子卢俊仁名下的,这小子不地道,他下面的赌场都设陷阱诱人赌博,已经搞得许多殷实人家家破人亡。”
卢俊义点点头,是有所耳闻。这卢俊仁可是一点都不仁啊。
石勇接着说道:“他手下有个叫做周磊孟,就是我所看顾的那个赌场的掌柜。那几天他不但设下陷阱让一个外地富商输到脱裤子,还再让人家借赌场的高利贷来翻本,结果在那厮操纵下,这商人越输越多,最后无力偿还。周磊孟竟然想让人家未满十三的女儿抵偿赌债。”
这周磊孟的坏名声,卢俊义还颇有耳闻,这厮是一个汉人和契丹人的混血儿,夹杂了汉人的狡诈和契丹人的凶残,在卢有仁手下如鱼得水,很受重用,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只是他是卢俊仁手下,在没有灭掉卢有德之前,不能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动他。
石勇接着笑道:“我看那厮太过猥亵,一时气不过,动手打了他,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祸害女人太多被掏空身子了,我三拳就把这厮打死了,真像是一个纸糊的人。”
卢俊义定睛看了一下石勇的手,真如同醋钵儿大小拳头,一拳落到高手身上也怕难挨。
卢俊义看了看地上的卢有德,问道:“那石勇兄弟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石勇哈哈大笑道:“小人久居北京,深知员外家事,知道这老家伙是员外的对头。这天我正准备跑路去沧州柴大官人那里去。经过此荒山,却发现这小老儿从这地道钻出,鬼鬼祟祟的,定晴一看,认得竟然是卢有德,便趁其不备把他打倒,将其擒获,准备献给员外。”
卢俊义也哈哈大笑道:“多亏石兄弟,不然这厮不知道会逃到哪里了。石兄弟,跟我混吧,柴进那里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闲汉来养,你愿意过那种混吃等死的日子吗?”
石勇也笑答:“我欲投靠员外久矣,奈何无尺寸之功,今日擒得此獠以谢员外。”
卢俊义哈哈笑道:“此功称得上大功,等下回去奖你一百贯。”同时心中暗想,这石勇是员福将啊,天下哪有这么幸运地事情,他跑路碰巧经过这里,那卢有德老儿逃亡到这里碰巧还没有带守卫(可能是慌不择路,从来没有想过卢俊义的攻击如此迅猛),凑巧的事情都让他赶上了,那这一百贯给的也不冤枉。
石勇顿时眉开眼笑(休要看轻这些水浒人物面对金钱的嘴脸,大家都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缺什么都不能缺钱啊,尤其这些在江湖上混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事情屡见不鲜,要不然秦琼干吗卖那匹千里黄骠马),一百贯啊,自己辛苦一年不过一百贯,这一下子就顶一年的努力,员外真大方,跟他混没错,于是石勇和道嗔押着卢有德,一行人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卢家大宅的总大会厅。
与此同时,史进、陈达、杨春三人带领两百近卫军,按照名册把大名府内跟卢有德有勾结的卢氏实业下面的掌柜们抓了个遍,全都押解到卢家大宅的大会厅。王进、朱武二人率领一百近卫军,把卢俊仁卢俊忠及其妻妾子嗣也全部抓获,押往大会厅。
两路人马都遭遇到一些抵抗,但一来袭击抓捕快到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那卢有德下面人马反应不及;二来卢有德下面的一千人马分散十几处,人马分散组织不了有效的反抗,再者近卫军士兵大喊卢有德已被抓获投降免死,这些人人心惶惶士气大丧,迅速失去战斗力。
最后近卫军牺牲四十人,歼灭卢有德手下三百多人,生擒降服六百多人,压倒性的胜利。
战斗结束后,时迁找到卢俊义,惭愧地低下头道:“属下一时失察,没有侦测到卢有德宅内埋伏的有那么多高手,导致我们的兄弟多在那里死伤。属下羞愧难当,不敢领取奖金,我把它退回给您。”
卢俊义想了一下,将时迁伸出的手给推了回去,喝道:“我差你前去,就是为了盗取名册和账本,你任务完成了就该领取这些奖金。如果你当时发现了卢有德的布置,我还会再多给你奖金。这是两码事。我这次不责罚你,但希望你日后要多加小心,你们的谍报组不单单是要关心目标内的情报,还要留意目标外的关键情报,这次是一个惨痛的教训,你和你的队伍要引以为戒。这些钱,你还是收着吧,我知道你刚来大名府,要置办一些东西的。另外看兄弟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找个婆娘了,这件事情我们会密切留意的,过些日子定会给你一个诚心如意的婆娘的。”
时迁那里受过这种宽厚和重视,往日里他多是遭受白眼,这一番抛开钱财利益的驱使,他诚心实意地跪下来,磕了个响头道:“时迁愿为主公的大业肝脑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