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王纵使腿脚不便,但若真起那等歹心思,自有人会为他出力,太见东方朔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心道这笨弟弟不会以为,父皇赐婚,这婚事就实打实的不会出意外了吧?
真要有心,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既毁了这门亲事,又恶心了人,退一万步说,蓝慕越那丫头有自保的能力,但那样一个丫头,可不懂得京里那些人会使的鬼祟伎俩,在饮食里下药,或是弄个什么香的,都足以令贞洁烈妇成了荡妇,他相信,佟军师和之前的先生都没教她防着这种下九流的招儿,阿朔嘛!自小在宫里头长到十二岁,又曾待在皇后身边,对后宫那些女人争宠、下绊、借刀杀人的招儿见识得多,但对这些纨绔弟会耍的手段,就肯定不比自己了解。//无弹窗更新快//[][~]
太想了好半晌,决定自己出手算了。
东方朔之前像缺心眼儿,现在却又多了个心眼儿,他定定的看着太,淡道:“四哥最好不要妄动的好。”
“啊?什么?”太怔了下,忽觉自己被弟弟看穿了,正想说什么话来掩饰,东方朔却已道,“这事四哥最好别多事,免得惹恼了父皇。”
太张嘴欲言,东方朔又道:“我会跟蓝将军说这件事的。”
“你打算把这件事跟蓝将军说?”太一怔,汾王终究是自家兄弟,起这种妄想是不该,但将事情捅到女方家长那儿去,这…….太不免觉得有些臊,东方朔却不以为意。
“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已知十一皇兄起了这种心思,却不告知蓝家,让他们防着,万一出事……四哥。若真出事,影响的可不止我和越越的亲事,还有蓝家所有女的名声。”
太心头一跳。脸色有些难看。“他总是你兄长……”
东方朔轻笑了声,“四哥,他都动了邪念,想坏了我的亲事,是他先不把我当兄弟的。[]”
“这,他不是还没做吗?”太讪讪的道。(·~)
东方朔纵使觉得四哥前后矛盾,也没明着点破。只道:“就算他真想这么做,也得有人相帮,再则,他腿脚不便,出一趟宫也不方便。越越只要不进宫,与他见到面的机会不大。”
换言之,现在的汾王想干坏事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想出宫?别折腾了,还是留在宫里,把伤养好来重要……这种话一挡,他要真想出去,就让他去,御卫们不是笨蛋。帮这样的一位主干坏事,得罪太和顺王?别傻了!
东方朔深知培养可信、可靠的人手之不易,而汾王连傅内官都收服不了,让人很难相信,他能收服人帮他去破坏他和越越的婚事,当然。汾王出宫开府之后,就说不准了,开府后,划到汾王府侍候的人,自然是唯汾王之命是从。
太摇头不解:“十一皇弟的性情我是知道的,若不是有人在旁挑唆,他怎么会想出这种损己不利人的事来。"
东方朔若有所思的问:“四哥,若我的猜测没错,二皇兄真受了伤,且躲在宫中养伤的话......”
“要说服父皇,让御卫在宫中大肆搜捕,那是不可能的。”
“不用急,外头照样让他们去搜捕,他的伤势未好前,应该也不敢妄动。”
丽嫔对二皇怨怼甚深,她是不可能帮他的。
会动用汾王身边的内官,莫不是豫王身边的人……不,不对,应该是不好走动,但以傅内官的身份,他不必事必躬亲日日出宫去,有什么事,大可让小内侍去代办即可,傅内官身为汾王最重要的内官,却常常撂下正主不顾,他是在为豫王连络宫外的余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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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王那天伤的不只是腿和手吧?他脑也伤了吧?”蓝慕攸讶异的张大嘴道。[]【叶】【】
蓝慕远冷哼一声。“怪不得二弟说,得提防京里这些贵人们。”
慕越反应却是很平淡,让蓝慕攸看的很不是滋味儿。“慕越,你不恼不气?”
“恼什么?”慕越一脸莫名其妙。
“恼……”蓝慕攸顿了下,恼什么?汾王只是口头上说说,并无任何动作。
想想也是,为还没发生的事生气?太闲了不是?
蓝守海想了想道:“最近你最好少露面吧!也少出门的好。”
“知道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里,慕越除了去郑府探望外祖母,就只有在父兄相伴下去西宁卫营地了。蓝守海派在女儿身边的护卫,加了一倍不止,就连蓝慕远兄弟也是抽空护送。
慕越乖顺的接受。
倒是不明究理的蓝慕金,为她抱不平,“好端端的出个门,怎么像押犯人似的,护卫这么多啊?”
慕越却是笑应:“那些护卫有一大半是我的亲卫,我在府里住着,她们侍在军营里也无事,索性让她们护卫我出门,也好让她们出来透透气儿。”
郑老夫人每次见到慕越,总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哭啼啼,几次说起郑氏幼年的趣事,老夫人就陷入陈年往事里,久久不能自已。慕越从刚开始的束手无策到后来的坦然以对,总算渐渐摸索出来,如何与郑老夫人相处。
面对慕越每每自郑府回来,都带着一堆礼物,蓝老夫人的脸色就一日黑过一日,不过她也很明白,郑老夫人看到慕越这个外孙女,肯定是想将长年不曾给予的关心、疼爱一次给足,毕竟这孩长得与她亲娘极像,又是个女孩,不日就要嫁入皇室,郑家上下岂有不想拉拢关系的理。
只不过明白归明白,看在眼里不痛快还是不痛快。
结果就是蓝老夫人也卯起来给孙女儿添东西,一会儿在她房前添花架,好种花,一会儿又让人添了几床新绣的床帏,颜色粉嫩绣功了得,花草虫鸟栩栩如生。
大夫人没说什么,二夫人不免酸了几句,却被老夫人狠狠的训斥一番,她才收敛了些。
这日慕越甫自郑家回府,留在府里的琉珑候在二门侍候她下车。
慕越心知有异,“怎么了?”
“三老爷找您,知道您还没回府,就让奴婢在二门候着,让您一回来就往外院书房去见他。”
慕越点头,转头吩咐白露她们:“你们先把这些礼拿回房去,登记好之后,我回来再送到各房去。”
每次自郑府回来,慕越都会将郑府众人送的东西入册,然后才从中选几样送去各房,因此白露她们听了之后,便带着捧着盛装各色礼品的托盘回房。
外书房中,只有蓝守海一人在座。
慕越上前见礼,蓝守海问了郑家众人情况后,便直言道:“你可还记得那封莲花方胜?”
“记得。阿朔不是交给皇上去了?”
“嗯,今日五城兵马司在东福寺抓了几个人。”
慕越双眼明亮的回望父亲含笑的眼。“抓了几个人?是豫王的人?”
“还有富昌侯的人。”
富昌侯?“向国舅?”
“想不到此人竟然一直暗地里与豫王往来。”蓝守海喟叹一声。“当年那事之后,陛下就不待见富昌侯府,否则也不会由着太对向珞的婚事出手。”
慕越没想到向珞的婚事频频受挫,原来竟是太有心为之。“太做了什么?”
“这些不是你该管的。”蓝守海不儿知晓这些,“阿朔也不知道此事,你回头可别去问他这个。”
“知道。”慕越又好奇的问:“富昌侯的人怎么也在东福寺?”
“那个美人在豫王起事前,就被送出府了,那产业是富昌侯名下的,那美人奉豫王之命,写了那封信,富昌侯夫人安排人送到你师娘手上。”
“大哥他们呢?也去帮忙了?”
“没有,你大哥去你大嫂娘家了,你六哥也去他岳家做客。”蓝守海微笑道:“过几天,你再替你二哥去拜访你二嫂娘家。”
亲戚间就是要走动,六嫂娘家本不在京,是去年底进京述职,便留到现在,莫家与高家都是京城人士,蓝府迎春宴时,这些亲家都派了人来,于情于礼都要上门拜访。
慕越点点头,心里暗笑,父亲还说让她少出门,却仍是分派了工作让她去做。蓝守海瞧女儿的表情,就知她在想什么了,不免笑道:“知道真要把你拘在家里,你坐不住。再说,正如阿朔所言,汾王如今在宫里养伤,他若真起了那种心思想作歹,如今是无法行动的。跟你说,是让你心里有个底,知道有个这样的人,在打这种主意。”
“这背后唆使他的人还真是歹毒,他要真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不论成不成,事后,他都只有死路一条吧?”慕越对自己的武艺有信心,因此并不以为意,蓝守海从怀里掏出个木匣。
“这是阿朔找高御医做的药丸,你带着防身。”
慕越接过一看,木匣中有个拇指大小的药瓶,打开栓将瓶中的药丸倒出来细瞧。“这是什么啊?”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虽有功夫自保,但难防那些人施下流伎俩,凡事小心为上,女孩儿家最忌名声有瑕,小心防范总是好的。”
慕越点头的同时,也忍不住叹息,“豫王那家伙究竟躲在那里?”(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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