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军训会操在上午11点钟准时结束了大伙儿一哄而散匆匆忙忙跑回宿舍拿了行礼向车站赶去。国庆放假三天再加上礼拜六和礼拜天差不多有一个礼拜了回家睡个懒觉看电视打游戏享用老爸老妈煮的饭菜那是多么有诱惑力的事情!
但是周文不急着回家他想找李瑾瑜弄明白自己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事情。这天下午9号楼里静悄悄的大一的新生几乎全回家了宿舍里只剩下周文一个人。他试着给4号楼3o4宿舍打了个电话铃响了好一阵才有一个慵懒的女声说:“谁呀?”
周文愣了一下听不出那声音究竟是谁他说:“我找李瑾瑜。”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我就是你是周文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周文说:“不好意思没听出你的声音。你……国庆不回去吗?”李瑾瑜说:“我家离g城太远了一来一回路上就要花两天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周文说:“那你下午有空吗?我有要紧的事情要问你。”李瑾瑜心里一颤早就猜到他想问什么了她说:“好的我过来找你。”周文说:“学校里说不方便咱们到外面咖啡厅里谈吧。一点半我在北门口等你。”“咖啡厅吗?”李瑾瑜犹豫了一下“好吧就这样再见。”
她放下电话心里有些愁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周文。她犹豫了一阵又给爷爷拨了一个电话但是铃响了很久那边都没有人接。李瑾瑜心想:“爷爷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回家他到哪里去了呢?难道是穷山上出事了?”联想到爷爷提起过哥哥的师父潘子平道长有要事在身实在走不开李瑾瑜不禁有些担心。
离一点半还差五分钟周文和李瑾瑜就在北门口碰面了。二人讪讪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并肩走到湛卢路新虹桥下周文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他们打的来到市中心平熙街口的一家名典咖啡店前。
服务小姐堆起一脸职业的笑容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坐。周文挑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二人面对面坐在藤制的吊椅上摇摇晃晃有些不大习惯。李瑾瑜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布置她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奢侈的咖啡厅里来。周文看出她有点拘谨安慰她说:“放松一点我也是第一次来喝咖啡说实话喝咖啡有什么规矩我一点也不懂等会儿出了洋相你不要笑我。”这话说得那个服务小姐都笑了起来。
李瑾瑜点了一杯雀巢咖啡——她只知道这个牌子周文点了一杯摩卡咖啡和两份水果蛋糕服务小姐不一会儿就把咖啡和蛋糕送来微笑着请他们慢用。周文往咖啡里加了两块方糖随口问:“今天上午会操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看台上坐着一个白头的老人?”
李瑾瑜颇有些惊异地望着他说:“你也看见了?嗯……怎么跟你解释呢……你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和妖魔?”周文用不锈钢的小调羹轻轻搅动着咖啡说:“我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今天早上亲眼看见了……他穿过沈校长的身体消失在一棵银杏树里了。”
李瑾瑜说:“那是一个树妖我在学校里看见过他好几次了他不会害人的只是喜欢观察人类的举动。”周文好奇地问:“你怎么会看见他的?”李瑾瑜犹豫了一下决定对他实话实说:“我是茅山道的传人从小用符水洗过眼睛。我的眼睛是阴阳眼能够看见阴界的鬼魂和妖魔。”
周文“哦”了一声说:“原来你是捉妖怪的茅山道士!”李瑾瑜连忙解释说:“你误会了道门的来历很复杂茅山道的传人也不一定都是道士这些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周文喝了一口咖啡好奇地催促说:“反正今天下午没有事情你就说说嘛越详细越好我喜欢听长故事。”
“这可不是故事!”李瑾瑜整理了一下思路“我从头说起。你肯定听说过道教的吧?最早的流派有张陵的五斗米和张角的太平道那都是东汉末年的事情。”周文点头说:“我知道《三国演义》里有好像是用符水咒语什么的骗钱煽动老百姓起来造反。”
李瑾瑜有些尴尬:“也不全是骗人咒语和法术……这个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张陵和张角算得上是道门的创始人后来到晋代有一个叫葛洪的人写了一本《抱朴子》的书讲怎么样得道成仙得到了大家的认可道教就在中国流传开来了。”
周文点点头说:“就是写书才能引起别人的重视文字的东西影响力很大你看小学生都知道在黑板上写张三是大坏蛋!”李瑾瑜“扑哧”一笑说:“你不要打岔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说到哪里了!”周文嘿嘿笑着提醒她说:“葛洪写了一本书把道教吹嘘了一通然后大家都信服了。”
李瑾瑜继续说:“后来道门又出现了很多流派什么上清派、灵宝派、全真道、净明道什么的数也数不过来大家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彼此很不服气。不过那时候道士的法术很厉害除掉了不少妖魔鬼怪不然的话人类能不能展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个问题。”
周文嘀咕说:“做妖怪真可怜!”李瑾瑜白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可怜的?害人的东西就要除掉它你家里看见蟑螂不打还喂它东西养起来吗?”周文张开嘴又合上他不想跟她争辩这个问题于是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李瑾瑜说:“后来一直到了元朝南北各道派重新组合形成了两大派系一派是全真道主张修炼内丹成仙另一派是正一道主张用灵符驱除妖魔造福天下苍生。正一道下面分很多流派茅山道是其中的一支传到现在已经有二百七十多代了。”
李瑾瑜说到这里歇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苦得要命她忘了加糖了。周文听得津津有味追问:“再后来呢?”李瑾瑜叹了口气说:“明清以后道门就衰落下来很多高深的法术都失传了茅山道也好天师道也好传下来的法术都只能对付一些树妖鬼魂什么的。不过法力高强的大妖怪好几百年没出现过了现在的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套。”
周文很感兴趣地问:“你是茅山道的传人那一定会法术了?”李瑾瑜说:“这个当然了如果我不会法术怎么看得见上午的那个树妖?”周文皱起眉头说:“那我怎么也看见了?别人怎么就看不见?难道我从小也用符水洗过眼睛有阴阳眼?”
李瑾瑜避开这个话题自言自语说:“这咖啡真苦!”她加了几块方糖用调羹慢慢搅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周文催促说:“你倒是说话呀我知道你很清楚生了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李瑾瑜也想知道那头吸血獠明明完全控制了周文的身体怎么他会一点事都没有反而把怨灵赶出自己的身体拥有了道门中人才会的法术阴阳眼。但她还是坚持说:“你先告诉我你的事。”周文搔了搔脑袋嘀咕说:“该从哪里说起呢……”于是他把暑假前跌断手臂起生的怪事告诉李瑾瑜包括韩梅和孙永寿离奇的死亡。
原来他杀了五个人而不是三个!李瑾瑜感到心寒她犹豫了一阵终于下定决心把怨灵附身的前前后后告诉了周文。她最后说:“这很奇怪的我在道藏里从来没有看见过怨灵是绝对不肯放弃已经到手的身体的你还记得当时究竟生了什么事吗?”
周文一片茫然他脑子里有些混乱说:“慢来慢来你是说我杀了五个活人还把他们的血全部吸干?”李瑾瑜纠正他说:“不是你杀的吸血獠附在你的身体里是它干的!”周文喃喃说:“我一点都不知道……原来孙永寿真的是我杀的难怪他死在茅坑里!真该死!”他的神情有几分沮丧摩卡咖啡喝在嘴里淡得像白开水一点滋味都感觉不到。
李瑾瑜有些担心她安慰他说:“人是吸血獠杀的这不关你的事你也不要自责了。”周文有几分急躁不安挥挥手说:“我没有自责我只是觉得倒霉。怎么好事轮不到我坏事倒找上门来了?世界上这么多人你说那个该死的怨灵为什么偏偏挑上我呢?”
李瑾瑜对周文的反应有些吃惊这不正常他应该感到愧疚才对!她沉默了片刻猜测说:“那头吸血獠的怨灵可能跟你有血缘关系所以才能附在你身上。那天中午在防空洞里它不停地叫你哥哥!你……是不是有过一个没养大的弟弟?”
周文摇摇头说:“我是独子!你有没有听错?它的确叫我哥哥吗?”李瑾瑜努力回想当时的情景说:“它好像说哥哥求求你了这是我的身体把我的身体还给我!”周文倒抽一口冷气他顿时记起那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的声音忍不住牙齿咯咯打架。
李瑾瑜察觉到他的异样问:“你怎么了?”周文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事这里的冷气太厉害了我有点冷。”李瑾瑜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说:“也许是你妈妈瞒着你你叫周文你很可能有一个弟弟叫周武!”她有些不甘心“你再想想看生过的事是不会忘记的一定在脑子里的某个角落……”
周文打断她说:“够了你别说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嘴里嘀咕说:“我要回家去……”李瑾瑜看他脸色极其难看心里很担心问:“要不要我送送你?”
周文大声说:“不要你管!”他随即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竭力放低声音说:“我没事的你尽管放心!不好意思你自己打的回宿舍吧我不送你了。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打电话……”李瑾瑜目送他垂头丧气地离开咖啡厅心里有些自责:“我不该告诉他真相的这会不会是害了他?”
周文站在熙熙攘攘的十字街头g城繁华的街景离他是那么的遥远!他看着拥挤的人群和穿梭的车流就好像在看一本毫不相干的电影——你可以为之感动甚至流泪但这一切都只是投在屏幕上的幻象都是假的!
如果你一觉醒来现自己突然成了一个嘴角沾满鲜血的凶手你会有怎样的反应?周文拼命想把这个念头排遣掉但是他没办法回避。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把李瑾瑜杀死让生过的一切永远成为秘密!”但是周文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李瑾瑜是无辜的她竭力想帮自己摆脱吸血獠的控制只是无能为力罢了。”
“去公安局自?”周文用力敲敲自己的脑袋“别傻了这世界上有怨灵和鬼魂他们不会相信的!……就算相信了又怎样?我绝不去坐牢!”他终于打定了主意:“不管他了先回家再说!何必为以后担心呢说不定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根本没人会在乎你!”
周文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打的回到家里。6萍正在烧晚饭她看见儿子回来很高兴一连串地问他学校里的情况周文实在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打断了母亲的问话说:“姆妈我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周武?”
6萍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她语无伦次地说:“没有啊你是独养儿子有独生子女费的……你怎样突然想到问这个?……你脸色不大好嘛军训累不累?你看看晒得这么黑。嗯帮我看着炉子我出去买点熟菜今天晚上陪你爸爸喝点酒。”她像逃一样冲了出去唯恐让儿子看见眼角的泪水。周武……周文的确有一个孪生弟弟这件事一直瞒着他已经快二十年了!
6萍的反应证实了周文的猜测他手脚冰凉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像木头一样了一阵呆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冲进父母的卧室翻出钥匙打开五斗橱从抽屉的最深处找到了一叠病历卡。6萍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她不舍得丢东西哪怕是没用的粮票、收据、台历、户口本、病历卡之类她都会用塑料袋装起来保存在抽屉里。这给了周文一个现真相的机会。
周文用颤抖的手找出19年前6萍的病历卡翻到1o月15号——那是他出生的日子——瞪大眼睛仔细分辨了半天“医生那两个破字要多难认就有多难认!”周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清了“脑积水”、“穿颅术”、“韩梅”这几个字眼。他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嘴里不禁一阵苦涩。
周文把病历卡放回原处锁好五斗橱躺在竹椅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想心事。6萍和周子佟回到家已经快6点钟了手里拎着一大堆咸水鹅、酱牛肉之类的熟菜。s大学里的伙食挺糟糕的这些小店里的熟菜与之相比可以算美味但晚饭还是吃得很沉闷。周文没有再提起周武他的父母也很默契一味聊一些毫不相干的事情。
周子佟为了调节气氛说起刑警大队的谢处长前一阶段胃出血住院才歇了一个多礼拜实在放心不下那几宗离奇的凶杀案他就瞒着医生和家属偷偷溜出医院到刑警大队找他的副手彭曙光了解最新进展。结果工作到下午肚子饿谢处长不听别人的劝告自说自话出去吃了一碗爆鳝面不到一个钟头再次胃出血当场昏到在办公室里。
6萍摇着头说:“啧啧谢处长也真是的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年轻小伙子!早点退二线享享清福嘛还要硬撑着图个什么呀!”周子佟乜了老婆一眼说:“你懂什么他这是有责任心!”
6萍很不服气地说:“有责任心?他是信不过彭曙光吧!哎我跟你说别人的事我不管你可得留心自己的身体又是高血压又是脂肪肝的万一躺倒了别指望我服侍你!”周子佟有些不耐烦挥挥筷子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少说几句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别瞎操心。”
6萍又想起了什么对周文大惊小怪地说:“咦你怎么没把衣服带回来洗?放在宿舍里会臭的!”周文说:“今天下午我跟同学出去玩了忘了带回来。反正学校又不锁门明天我正好要出去买点参考书顺便去拿一趟吧。”
6萍絮絮叨叨地追问:“跟谁出去玩的?男的还是女的?在哪里?”周子佟打断她说:“好了儿子已经是大学生了你还管头管脚的烦不烦?”6萍这才不甘心地住了嘴眼睛望着周文希望他自己老老实实告诉她。
周文暗暗叹了口气他姆妈就是这个脾气在她眼里他像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这让他很反感。周文一个劲地喝闷酒不知不觉就过量了脸红得像关公头重脚轻地躺倒在床上说是歇一会再起来洗澡谁知道竟一睡不醒了。睡梦中周文隐约听见父母低声说着私房话一直到深夜。
第二天早上9点多周文起床冲了个澡蘸着酱油吃了两根油条一碗泡饭跟6萍打个招呼骑着脚踏车出门去了。他没有先去学校拿被褥而是直冲平熙街的新华书店找到医学书籍专柜手点着书脊一本本看下来终于在角落里现了一本《妇产科学》。
这正是他想要的周文抑制住激烈的心跳翻开目录找到“脑积水”在121页书里面是这样写的:“胎儿脑室内外有大量脑脊液存留者成为脑积水。主要是由于脑脊液循环障碍引起过多的脑脊液存积在脑室中或蛛网膜下腔。……囟门及颅缝增宽颅腔增大头围常在5onetbsp;这么多专业术语周文看得一团雾水他跳过几行找到处理的方法:“……以腰椎穿刺针从骨缝或囟门穿入放出液体使头部体积缩小后娩出……”周文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又翻到“穿颅术”一节:“穿颅术是利用器械穿破胎儿头颅使脑组织排出缩小胎头体积以利胎儿娩出的手术。……穿刺胎头……排出脑组织……置于碎颅器牵出胎儿……”下面还附有几张触目惊心的图片。
周文背心上冷汗涔涔他合起《妇产科学》不敢再往下看了。原来他真的有一个孪生弟弟叫周武他因为在母体内育不良患了脑积水所以被医生用穿颅术杀死了。难怪只有韩梅的脑髓被吸光了那是周武的报复!可是他为什么口口声声要我把身体还给他呢?这不关我的事呀!
周武把《妇产科学》放回原处长长舒了口气不管怎样他终于知道了事实的真相那个怨灵是他的孪生弟弟周武他想占据哥哥的身体但最后还是失败了。直觉告诉周文接下来该去找李瑾瑜了只有这个茅山道的传人才能揭开剩下的谜团。
周文拐出平熙街骑车从北校门进了s大学直奔4号楼女生宿舍。看门的老太一把拽住周文用警惕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问:“你找谁?”周文说:“我找3o4的李瑾瑜我是他的同学有要紧的事找她。”
那老太不放周文进去瞪着眼睛小声嘀咕:“现在的学生真不得了刚进学校就轧朋友还三天两头换!”周文有些不耐烦了催促说:“麻烦你快一点我赶时间!”那老太哼了一声抬头扯高了嗓门叫道:“3o4的李瑾瑜有人找!”李瑾瑜从窗口探出头来看见是周文下意识地摸摸领口说:“你等一会儿我就下来。”
周文在那老太目光炯炯的注视下浑身不舒服短短的几分钟竟像几个钟头一样漫长他想起一个烂得不能再烂的比喻:“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已死了一千遍了!”好不容易才看见李瑾瑜出现在宿舍门口周文忙向她打了个招呼抢先一步躲开那老太的视线。
李瑾瑜追上来笑着问:“你怎么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的!”周文没心思跟她说笑阴着个脸说:“我偷看了我妈的病历卡我真的有一个孪生弟弟他得了脑积水还没生出来就医生用穿颅术引产了。”李瑾瑜一怔说:“你说得详细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文就把整件事的原委说了一遍最后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韩梅的脑髓会被吸光了周武有理由这么干!不过还有几个疑问为什么周武口口声声要我把身体还给他?周武怎么会是吸血獠?我又为什么会有阴阳眼?你知道真相的对不对?告诉我!”
李瑾瑜摇摇头说:“我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对不起……”周文一脸的失望说:“难道我要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我背起杀人凶手的罪名有权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不公平!”李瑾瑜从他的话里感觉到失落和寂寞她心里不由一颤吞吞吐吐地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周文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的!快告诉我!”李瑾瑜轻轻把手挣脱出来正色说:“茅山道有一门高深的法术叫寂识术施法者和受法者掌心相连心灵相通能够看到对方心里最隐秘的记忆。”周文想也不想就说:“那我们就试试看!”李瑾瑜摇摇头说:“这种交流是双向的我可不想把心里的秘密都让你知道!”
周文不服气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难道你心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李瑾瑜反问他:“谁心里会没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周文想起他做过的一些荒唐事不禁有些心虚说:“你能不能把那个什么寂识术教会我我自己给自己施法?”
李瑾瑜竖起食指说:“第一你不是茅山道的传人不可以教你寂识术!第二寂识术是不能对自己施法的这是常识!”周文一脸的苦恼哀求说:“同学一场帮帮忙了你再想想办法!”李瑾瑜推托说:“等我打电话问爷爷吧他见多识广应该有办法的。”
李瑾瑜不愿意周文知道急也没有用他长长叹了口气说:“拜托你了!皇帝不差饿兵我请你吃饭吧。”李瑾瑜觉得很意外笑着说:“你也知道这句话?呵呵让我想想!”她见周文一脸的期待有点不忍心拒绝他答应说:“那好吧我们去哪里?”
周文搜肠刮肚想了一通问:“你吃西餐吗?”李瑾瑜摇摇头说:“从来没试过是不是拿刀和叉吃带血的牛肉那种?”周文老老实实说:“大概是的吧我只在电视里看见过从来没吃过。不过带血的太恶心了还是烤熟一点的好。怎么样我们去尝尝?”李瑾瑜觉得这个建议很有诱惑力笑着点了点头。
周文望着她温柔的脸庞这才觉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不快和担心都抛在了脑后他很感激地对李瑾瑜说:“走吧我们去平熙街的香榭丽舍西餐厅我请你吃最好的牛排!”李瑾瑜双手合什放在胸前指尖抵着下颌说:“那就破费你了不过话说在前头行贿也没有用的我不会对你施寂识术!”
周文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你能赏光是我的荣幸!”李瑾瑜嫣然一笑笑得周文脸上烫他终于现自己渐渐喜欢上这个化学系的美女了。
这个暖洋洋的下午李瑾瑜过得很开心她尝了香榭丽舍西餐厅的牛排套餐陪周文看了一场他喜欢的电影《终结者2》——都市的生活虽然奢侈但是很有趣她终于知道霍黎黎乐此不疲的原因了。
李瑾瑜回到宿舍时已经快5点半了她不觉得饿歪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晚上8点多李瑾瑜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她睡眼惺松地提起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顿时完全清醒过来那是哥哥从x市打过来的长途。
李兵在电话那头说:“是小瑜吗?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李瑾瑜说:“一切都好吸血獠的事已经解决了!”她把哥哥走后生的一切从头说了一遍李兵觉得不可思议沉默了一会问:“你有没有对他施过寂识术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李瑾瑜哼了一声说:“我才不愿意呢!要施你来施好了!”
李兵知道妹子不愿意施寂识术的原因他轻轻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他停了停说:“我这边有急事实在走不开!”李瑾瑜心里觉得有几分不安问:“究竟生了什么事?爷爷一直不在家电话也没人接你们都到哪里去了?”李兵压低了声音问:“你旁边有人吗?”李瑾瑜这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说:“没有就我一个人她们都回家了!”
李兵说:“穷山上出大事了祖师爷留在伏魔殿里的灵符不知被谁掀开一个角逃出了几个妖魔到山下害了不少性命爷爷和师父忙着收服它们。我得守在伏魔殿里看护辟邪玉麈实在脱不开身今天卢师兄、方师兄赶回来替我我才偷空下山告诉你一声。”
李瑾瑜也有些紧张问:“究竟是什么厉害的妖魔要爷爷和师叔一起去收服?”李兵苦笑着说:“一头九尾狐狸精一条吊桶粗的雪花蛇精还有几样道藏上都没见过的妖物。如果光是这些也就算了卢师兄和方师兄带来的消息说不光咱们穷山上有妖魔逃出来茅山、龙虎山、阁皂山都有这种情况看来二十八宿降妖除魔印已经快镇不住这些妖魔鬼怪了!”
李瑾瑜脸上微微变色问:“要不要我回来帮忙?”李兵说:“算了吧这次逃出来的都是法力高强的大妖怪你插不上手的。”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你在g城自己要小心我估计不久以后你那边也会出现厉害的妖魔。嗯你那个叫周文的同学既然会阴阳眼很有可能是继承了吸血獠的法力那天在废墟上斗法的情形你是亲眼看见的我的意思……如果他品行不错的话你就偷偷传他一些粗浅的茅山道法术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瑾瑜低声说:“知道了!”她知道哥哥在委婉地劝她施寂识术探查一下周文的品性如果合适就把他引入茅山道门下万一道魔再起争斗也可以有一个得力的助手。李兵匆匆忙忙说:“好了就这样吧我要赶回穷山了再见!”李瑾瑜“嗯”了一声慢慢放下电话。
她一想到要与周文心灵相通脸颊不由泛起一片红晕。她低声问自己:“情况真的危急到这种程度了吗?哥哥竟要我作出这么大的牺牲!”李瑾瑜的脑海里不断浮起乱七八糟的念头王昭君和亲文成公主美人计……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心烦意乱之下扑倒在床上把枕头压在头上长长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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