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弘王身边的辅官很可疑之外,还另有一个非常大的疑点。本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弘王想要离开圣都城,必须要经过城门。
作为城门的看守,应该比谁都清楚,擅自放亲王出城的后果。
若无上头人的属意,谁敢贸然行事,这岂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此说来,弘王明显是被人算计了。
至于算计者是谁,或许是弘王位高权重的宿敌,也或许是后宫之中,欲借皇后倒台上位的女人。
更有可能是因此抱病的皇上。
前朝,后宫,有太多的利益牵扯和阴谋算计,今日的盟友,很有可能就是明日的死敌。
若他日身死,甚至猜不到究竟是被谁所害……
虽然沈桐茳很不喜欢弘王,但一想到七爷与他是亲兄弟,又同为亲王,心中不免有唇亡齿寒之感。
真心替弘王悲哀。
……
尽管皇上已昭告天下废后的因由,但坊间对废后的真正原缘由,仍有诸多揣测。
毕竟,昭示于天下的废后原因,都是些陈年旧事,最早的一桩,也要追溯到前年了。
既然一早就知道皇后恶贯满盈,根本不配母仪天下,那么皇上为何不早早将她废黜?
这其中,一定还另有隐情。
坊间流言纷纷,权贵圈子里,也有不安分的。
总之,为废后而产生的议论,恐怕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其实,关于皇后被废的真正原因,李姑姑也很好奇。
沈桐茳也不瞒她,便将皇上和七皇子,以祈愿灯为突破点的计划,原原本本的都与李姑姑说了。
在弄清事情的原委后,李姑姑也是唏嘘不已。
如此,就不得不说起当年,沈桐茳曾因流芳斋走水,被押内侍监,险些活活冻死的事。
当年,流芳斋东屋的走水,就是因为上元节那天,有一盏祈愿灯被夜风吹落,引燃屋顶所致。
宫中是严禁燃放祈愿灯的。
而皇后,却习惯在每年的上元节和中元节两日,私自燃放祈愿灯。
也就是说,那盏险些害死桐茳的祈愿灯,有九成可能,就是皇后放的。
这究竟是怎样深重的孽缘啊。
从前曾遭遇过的不幸,如今,沈桐茳也都寻到了根源。
……
至于玉巧的事,173言情吧
李姑姑是个直脾气,大骂玉巧人心不足。
但骂过之后,李姑姑与沈桐茳一样,亦觉的心中凄凄。
要说玉巧,可以算是沈桐茳的近身丫环中,最文静乖巧的一个。
素日老实的孩子,竟然是包藏祸心的细作,真是太叫人意想不到了。
李姑姑是既痛心又愤恨。
但人已经死了,再深的仇怨,也该就此烟消云散。
不过,这事还不能算完。
既然玉巧都有可能是细作,那么这淳王府上,没准儿还暗藏着其他细作也未可知。
于是李姑姑决意,将要府上所有下人的底细,都一一彻查清楚。
但凡是存疑的,一律撵走。
沈桐茳与李姑姑也是想到了一块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桐茳绝不允许自己再吃这样的亏了。
在山雨欲来之前,就必须尽早的未雨绸缪起来。
不过淳王府上下,少说也有百十口子人,若要一个一个查起来,也不是个轻松的差事。
所以,李姑姑的意思是,从上到下的查。
查出上头哪个管事的可疑,便接着查与他过从亲密之人。
李姑姑办事,沈桐茳自然放心,于是便将此事全权交由李姑姑料理。并嘱咐李姑姑,慢工出细活,办这差事,最不能心急。
而且,这差事还得悄悄办,一则,不好打草惊蛇;二则,也不要闹到阖府上下人心慌慌,都无心当差;
李姑姑会意,这“肃清计划”,便就此,不动声色的展开了。
……
在沈桐茳回来的第三天,辛夷就来府上探望。
原以为再见,会是相拥而泣,但两个人却都比想象中的要平静。
毕竟,都是当娘的人了,自然比还是小姑娘的时候,要稳重许多。
想起当日,辛夷送她时,唱起的那首歌谣,沈桐茳感怀至今。
辛夷到不愿多提当日送别的事。
那或许是她这辈子,最锥心刺骨的记忆之一了。
眼看着自己最最亲近的姐妹,即将赴死,这种滋味痛彻心扉。
而沈桐茳更不愿多提过去的事。
好在眼下,大家都还好好的,并且日后,大家都会过的更好。
晔儿与辛夷倒是很投缘,虽然平日里见面的机会并不多,但只要辛夷一来,晔儿总要粘着辛夷抱他。
辛夷也很喜欢逗晔儿玩。
见辛夷和晔儿亲亲热热的样子,沈桐茳怎能不惦记辛夷家的枬儿。说来,也好久没见那孩子了。
一听沈桐茳想枬儿了,辛夷第二日就把孩子抱来给沈桐茳看。
沈桐茳只怪辛夷乱来,枬儿眼下还没满周岁,自然是越少出来颠簸越好。
辛夷却不拘这些小节,尽管是女儿,但辛夷却并没打算将这孩子养的太骄矜。等枬儿来日长大些,学问和医术是一定要学的,而除此之外,若这孩子还想再学些拳脚功夫,她也并不反对。
一听辛夷想叫枬儿习武,若湄就来了精神,说是可以给枬儿当师傅。
辛夷这边,自然乐意至极。
眼见辛夷和若湄聊的热火朝天,沈桐茳却在自省,比起辛夷对枬儿,她是不是太娇贵晔儿了。
男孩嘛,是不必养的太骄矜,否则娇娇弱弱的,连姑娘都不如,岂不叫人笑话。
于是,沈桐茳决定,等天再稍稍凉快些,倒是可以领着晔儿去半山小筑住一阵子。
一家人在山上看看花,摘摘果子,钓钓鱼,不比在王府上拘束,对晔儿也好。
到时候,阿岱也一起去,要是辛夷一家也能去就好了。
沈桐茳正寻思着,桑榆就把晔儿给领来了。
一见着辛夷,晔儿自然高兴,但今日的辛夷姨母与往日不同,因为她怀里多了一个很小的孩子。
晔儿好奇心重,胆子也大,在规规矩矩的给辛夷问好之后,便屁颠屁颠凑上前。
“晔儿你看,这就是娘亲常跟你提起的枬儿妹妹。”
晔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珠,打量了辛夷怀中粉雕玉砌的小人半晌,才又往前凑了两步,给枬儿作揖问好。
枬儿年纪还小,哪懂得晔儿的意思,咯咯笑着,扬手就捏住了晔儿的鼻子。
辛夷见状,赶紧拉回枬儿的手,询问晔儿,有没有抓疼他。
晔儿很老实的摇摇头,“妹妹手软,抓不疼。”
别看晔儿年纪小,但话已经说得很好了。
沈桐茳闻言,也笑着对晔儿说,“是啊,枬儿这是喜欢晔儿才对着你笑的。”
“晔儿也喜欢妹妹。”
尽管童言无忌,但晔儿的话,可正合这两个娘的心意。
“那将来,叫枬儿妹妹给你当媳妇可好?”沈桐茳问。
晔儿年纪还小,哪懂得这些,沈桐茳但凡问他好不好,他都说好。
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这个年代,青梅竹马的情分太难得。
沈桐茳便与辛夷商议,往后一定多带枬儿来玩,叫两个孩子打小就能多亲近。
辛夷这厢,自然乐意之极。
……
中秋节前,圣驾回銮。
而弘王,却依旧拘禁在昌宁行宫,没有一同返回圣都。
从前皇后在后宫作乱,弘王就在前朝横行,如今皇后被废,自身难保,哪还有本事替弘王筹谋。
而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去理会弘王的死活了。
况且,前阵子,弘王妃的娘家父兄,才上表替弘王说了几句好话,就惨遭贬黜。
前车之鉴,眼下,压根就没人敢在皇上面前提起弘王这个人了。
不过虎毒不食子,尽管眼下,皇上十分厌弃弘王,但废后尚未赐死,皇上也必定不会杀了弘王。
……
在事情圆满解决之后,七皇子便着人,给远在岭南庵堂中的长公主,捎了消息。
长公主得悉此事,并未立即动身回来。说她人既然千里迢迢的过来了,又在菩萨面前许诺要潜心修行。那就要有始有终。
只等三年期满,再回圣都。
原以为最迟到年底,就能见到长公主,谁知说好的一年,如今又变成了三年。
七皇子和沈桐茳都明白,长公主之所以不肯回来,虔诚礼佛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不愿回来面对后宫与前朝的诸多是是非非。
能远离是非争斗,躲的远远的,也是一种福气。
沈桐茳现下总算明白,为何当年三爷走的时候,是那样的洒脱和坦然。
若是可以,她何尝不想带着七爷和晔儿,生活在一片祥和的世外桃源。
……
皇上回来之后,没有片刻喘息,就大刀阔斧的处置了不少弘王的党羽,同时,也提拔了不少有功之臣。
其中也包括太医院院判,楚仲迁。
尽管皇上已经下旨,叫楚院判官复原职,但楚院判却向皇上请辞,说他已经年老,余下的岁月,只想含饴弄孙。
虽然觉得可惜,但皇上还是允了楚仲迁的心愿,并叫楚月白子代父职,接任太医院院判一职。
楚月白升任院判,这与楚家上下而言,无疑是天大的喜事。
要知道,太医院的提拔与升迁,都是论资排辈的。
想要在太医院出头,没把白胡子是不成的。
别说是在我朝,就算翻遍整个天启国的国史,楚月白也是天启国自开国以来,最年轻的院判大人。
这无疑是楚家上下,莫大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