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死了么。
主人格回归,副人格永远沉睡。
虽然是同一个躯壳,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宁皎依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傅定泗看着宁皎依的背影,表情有些复杂。
看她这样子,好像是很爱那个男人。
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还要逼着他跟她结婚?
就为了跟宁晚晚抢人?
这个女人的逻辑,他还真是读不懂。
………
宁皎依上楼冲了个澡,吃了感冒药之后继续睡了。
她疲惫得不行,明天还要去南郊墓园,她必须养足了精神。
**
翌日一早,宁皎依是被闹钟叫醒的。
六点半,她从床上爬了起来。
宁皎依拉开窗帘看了一下窗外,阴沉沉的,这样的天气让人心情更加沉闷了。
宁皎依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黑色的小西装出来。
去祭拜孩子的时候,她会穿一身黑。
宁皎依收拾好以后便准备下楼。
在楼梯口的时候,她碰上了傅定泗。
不过,宁皎依并没有跟他说话。
她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径直下了楼。
傅定泗沉下脸来,跟着宁皎依下了楼。
宁皎依很快便换鞋出去了,根本没给傅定泗开口说话的机会。
傅定泗看着宁皎依离开的背影,顿时觉得自己做得太多余了。
她这种女人,哪里需要人安慰?
………
宁皎依开车去了花店。
拿到花之后,她开车去了南郊墓园。
宁皎依来到无字碑前,却发现墓碑旁边已经放了两束鲜花。
看起来……有人来过。
宁皎依实在是想不到谁会过来。
知道她生过孩子的人少之又少,只有身边的几个朋友。
嘉陵如果来的话,肯定会跟她提——难道是严起江?
宁皎依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这些了。
她将自己买的鲜花和玩具全部摆在了墓碑前,然后站了起来。
她站在无字碑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宝贝,我找到你爸爸了。
可惜啊,他不记得我了。
不过我们还是结婚了,你应该也在替我开心吧?
就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把他找回来。
以后我会带他来看你的,你要乖噢。
**
宁皎依在墓园里呆了整整一天。
一直到傍晚六点钟,天空黑云密布,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墓园里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宁皎依也没有带伞,直接被淋成了落汤鸡。
宁皎依淋着雨来到了停车处。
上车之后,她脱掉了外套,练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昨天晚上本来就有些感冒,今天这一淋雨,简直是雪上加霜。
宁皎依觉得自己头疼得脑袋都要炸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好像有人拿着盆往下泼水一样。
这样的雨势,根本就没办法开车。
宁皎依只能坐在车里等雨停。
可是,雨势完全没有放缓的趋势,伴随着电闪雷鸣,一直下个不停。
宁皎依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车里又没有备用衣服,她只能穿着湿透了的衣服钻在车里等着。
墓园附近也没有人,她只能孤零零地,等着雨停。
**
同一时间,宁家。
宁晚晚手术后在医院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便出院了。
今天是她出院的第一天。
下午的时候,宁晚晚兴致勃勃地给傅定泗打了电话,喊他晚上来吃饭。
傅定泗同意了。
于是,宁晚晚一个下午都在等着傅定泗。
快五点的时候,宁晚晚接到了秦舒的电话。
宁晚晚:“舒舒,你找我什么事儿?”
秦舒那边说话已经带了哭腔:“晚晚,这事儿你一定要帮我……”
宁晚晚:“你别急,什么事儿,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秦舒:“那天我去找宁皎依算账,跟她大吵了一架,宁皎依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让人封杀我,现在公司停掉了我所有的通告,原本接的戏也被人抢走了……”
宁晚晚听完了秦舒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她:“你没有让秦叔叔他们帮帮你吗?”
按照秦家的背景和能力,要解决这件事儿还是很容易的吧?
秦舒哽咽着说:“我爸妈本来就不支持我做演员,他们还想趁着这个机会让我放弃这一行呢,我不想妥协……晚晚你帮帮我吧,你让宁叔跟宁皎依说一声。”
“哎,她不会听的。”宁晚晚叹了一口气,“我再想想办法吧,想到办法了我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秦舒听到宁晚晚这么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和宁晚晚道了谢,然后挂上了电话。
宁晚晚捏着手机,想着秦舒的话,脑袋里迅速生出了计谋。
这时,宁成谋正好回来了。
“爸爸。”宁晚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宁成谋面前,关心地问:“今天工作忙吗?辛苦你了。”
宁成谋听着女儿体贴的话,心头一阵欣慰。
他拍了拍宁晚晚的肩膀,“你好好坐着,别乱跑,医生说你还得静养。”
“嗯,对了爸爸,”宁晚晚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地对宁成谋说:“您给皎皎打个电话吧,今天我出院,不管怎么说都是她救了我,她也好久没有回家了……”
“得了吧!”宁成谋听到宁晚晚这么说,摆了摆手,“你就是对她太善良了,都是一家人,她救你是应该的,而且她还借着救你的名义抢走了你男朋友,这种好日子就别喊她回来破坏心情了。”
说到这里,宁成谋停顿了一下,“对了,你叫定泗过来了吗?”
宁晚晚点了点头,“我之前跟他说过了。”
宁成谋:“定泗怎么说?”
“他下班之后就过来,”宁晚晚看了一眼时间,“应该快了。”
这会儿市区天气倒是不错,虽然阴天,但没有下雨。
宁成谋换了拖鞋,走到沙发前坐下来,对宁晚晚说:“今天晚上我跟定泗好好聊几句,他和那个逆女必须离婚。”
宁晚晚听到宁成谋这么说,内心窃喜。
不过,她表面还是保持着平日的善解人意:“爸,这件事情也不是定泗能决定的,他也是为了我才……总之,这件事情都怪我。”
“这怎么能怪你?!”宁成谋见宁晚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不免有些心疼:“别胡思乱想,这事儿不是你的责任,是那个逆女不知廉耻,拿着这种事情来威胁我们!”
宁晚晚垂下头没有说话。
“放心,定泗也不是那种随便让人威胁的人,他不喜欢那个逆女,一定会想办法跟她离婚的,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还是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