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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政治 第一百五十五章 结发不疑

清穿之嫣凝传 柒梧 3700 2022-07-22 01:28

  里早已知晓的答案,从她人之口中听到时,嫣凝仍是不由得脚下一顿。转眸,耳畔传来自己发髻上珠翠相撞的厮磨脆响。

  她细细看起芃叒来。

  比起芴春的小巧之姿,更显大气。虽有灵气飘然且眉宇见带着冷漠之姿,却是七巧玲珑心,言辞伶俐可见终不是性子沉寂之人。

  芃叒因要去蓼茵阁后厢房准备弹奏之演,在距蓼茵阁数米远处与嫣凝分开而行。嫣凝盯着她身影隐去之处,呆看着,其然只看到那道白丽披风。耳中却滑落了竹香不经心的微叹,心下一沉。

  “这芃叒姑娘身上的气质与夫人初来时,十分相像,却比夫人那时多了一份语态间的柔和灵转!”

  竹香心细,早就派人前行几步,去禀告给了赵兴嫣凝来宴席之事。

  嫣凝还未到蓼茵阁,福康安就迎了出来,身上带着酒宴中的声色之气,显得整个人微醉。但嫣凝心知,他酒量极好,很少醉酒,多半是为了躲酒才扮出这副醉醺醺的样态哄骗他人。

  想到此,嫣凝心中一暖,把手中的汤婆子递交给竹香,竟不顾下人在侧,带着热气的双手暖上福康安的双颊。

  福康安亦是一惊,随即笑着把嫣凝的双手握在掌中,眸中闪着柔情,在漆黑静寂的夜中晶亮。

  身后的下人已垂首退下,独留嫣凝与福康安静立风中。身旁一棵梅树飘来淡淡的梅香,没了掌灯的下人,也依旧看不清花色。

  嫣凝被福康安看得有些羞意,低眸看向自己唯一露在端罩外的一双柔软缎子花盆底鞋,浅莲红的缎面底绕着金线与银线,绣着牡丹花。原是连花蕊可细数的针线功夫,如今只可看到那细细的金银线所泛出的星点辉光。

  “进去吧!冻坏了身子!”

  福康安一语罢,执起嫣凝的手,往蓼茵阁走去。因有福康安执着,嫣凝不再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暗影疏离之处,芃叒盯看着二人从相见到离去的身影,清冷的面容堆起了七彩玲珑的笑意。

  行至蓼茵阁堂前,福康安松了嫣凝的手,冬日里她的手被捂出了密密的细汗。寒风一吹,卷袭着汗水结冰的寒意,她忙把手收回端罩之下。

  堂前立着两行高过人的烛台,用灯罩照着,可防风雪肆意扑灭。暗沉之夜,恍若白日。留有那泛着淡黄的烛光,告知嫣凝是月色隐藏的夜晚。

  她抬眸望去,堂前有着九节松玉石阶,喻意节节高升。蓼茵阁三字淡淡的金粉凸出于漆黑匾额之上,阁前的两根堂柱,高高撑起廊檐。因避讳皇家之独尊色黄,赤圆金与砂红同漆于柱面,竟秉去了鎏金的威严摄人,添了些阖家欢聚的柔和。

  宴席之事,乃归前院管家所负责。故嫣凝只知蓼茵阁,却从未来过,自夕盈移居到西院之后,福康安便下令无他执令任何人不可至西院。方今,也是因蓼茵阁离芳太姨娘与夕盈住所相距甚远,才会把宴席设在此处。

  立于蓼茵阁门前时,竹香帮嫣凝褪去了身上的端罩。露出里面正红色的旗袍,藏着书香韵味。

  福康安无心看她一眼,竟迟迟转不过眼眸,直到丫鬟掀开垂着的厚厚门帘。他方又执起嫣凝的手进入宴席厅堂。

  厅堂内空出歌舞献艺之处,摆了三面的长桌,铺着朱红锦布。面北朝南之处,老夫人端坐位上,两旁陪坐着李太姨娘与一名嫣凝不知名讳的妇人。见与老夫人同岁无异,嫣凝也思度着应是哪位富察府父辈的遗孀。

  厅堂原有些熙攘之闹,因福康安携嫣凝进来,顷刻静若无声,绣针落地声皆可循。

  福康安携嫣凝入席老夫人主位下的一个侧位,似看出她容色颤栗,悄然告知,“今日只是一脉家宴,并无旁支侧系!”

  待嫣凝看去,他仍是肃然之色。

  福康安的位子在主位的左下,福隆安在他下位。福隆安身下之位是福长安,而福康安位下是何男子,嫣凝便不得而知。

  其他女眷均与嫣凝相对,连芴春也在之列,而芴春之前是久居西院的夕盈,

  她之前空处了一个席位,嫣凝暗想,那应是自己的位子。

  如今她却被福康安携了坐在男子席间,不由得眉目生出些许窘意,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见她前来,心生喜意,也不顾福康安乱规矩,只轻言嗔笑着怪罪福康安道:“如此宠她,可令你几位弟兄见笑了!”

  说话间,同身侧的两位妇人莞笑起来,缓了厅堂的寂静沉水之默缄。

  大家都有些微醉,酒香味飘散厅堂之内。嫣凝方知自己是来晚了,但富察府每年一同守岁的规矩却令众人都直觉宴席刚开。

  嫣凝刚坐定,赵兴就亲自送了酒壶和酒盏上来。她与福康安同席,原是不用如此费周折,既然他送来了,也定是福康安的心意。嫣凝端起赵兴倒的酒,便举到鼻息间闻着。

  淡然无味,深深吸了一下,飘散鼻息间的竟是多方窜来的酒香。她抬眸看向福康安,他却只是轻晃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意嫣凝与他同饮。

  嫣凝把酒盅的酒倒入口中,唇齿留香的竟是牡丹花汁的香味。而流入喉舌的,竟是温热的白水。

  福康安看到她眸中的或然,唇边笑意更深了,却不作解释。

  继而是那些女眷想嫣凝敬酒,嫣凝估摸着旁人怕是都相互敬过了,独留了她突兀前来。一轮敬酒喝下,嫣凝直觉腹中暖意很浓,喉舌间无半点的酒香,她更加笃定,她方才不过喝了一酒壶的温热白水。

  嫣凝低眸有些羞愧,福康安怕是想着她酒品太差,才会这样防患于她。想着竟有些气意,趁福康安不备想端起他放置桌上的酒盅悄然灌于腹中,换来他一记怒意的眸子。

  芴春最后敬酒于嫣凝,她身上的旗袍被隆起的肚子撑的无了样子。她浅淡莹然一笑,娇小的面容可人怜惜。“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夫人倾国之貌,羞煞了妾身的蒲柳之姿。妾身祝夫人与将军,执手偕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笑的恳切,嫣凝的迟疑倒令旁人非议。

  结发?

  嫣凝看了一眼端坐的夕盈,仍是端庄贤淑的笑容,似这几个月的西院冷楚都不过是嫣凝梦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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