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稳!”
汽轮上的人被撞得仰马翻,两个家伙直接飞出飞入石堆,周围皆是恶徒们痛苦的呻吟。有些人被撞碎了骨头,有些人被船上的铁钩刺到皮肉。那摔进石堆的两人一个头颅碎开,还有个伤到颈椎,痛苦地咆哮着:“把我弄出去!你们这些混蛋快弄我上去!”
没人理他。
就像这些人肆意残虐别人一样,他们只管着自己,对同伴死活不管不问。
“不就断了条骨头?闭嘴吧!”“去你的!呃啊......啊!”某人被铁钩勾住大腿,他每次用力撕扯,鲜血就像消防水管一样飞溅出去。可他不得不拔,巧的是这个铁钩正是之前缠绕着无名死尸的那条,死尸的上半身正用狰狞的面目盯着他。“滚开!”恶徒一声怒吼,将死尸的脑袋扯下来丢进水里。
这次冲击造成很大的影响,不少人受伤,船身几乎死死嵌进石头,形成一个直径四米的大洞。
船上人整顿下来,那名屠夫将人高的屠刀指向主控室,“你、你,过去看看。”
有人怒骂道:“怎么开船的?干脆将我们撞成肉酱拉倒!”
所有人冲到汽轮边上,看样子汽轮困死在高坡附近,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
屠夫不耐烦道:“怎么还不出来?”他将血酒一饮而尽,提着笨重的屠刀就往主控室走。
他总算知道先前两人为何迟迟不出来。
主控室门口挂着一颗人头。
人脸就直愣愣地盯着屠夫,仿佛死前还没来得及预料自己的死亡。而四具尸体就整整齐齐地平铺在控制室的桌子上,屠夫手心都是汗。他操刀拿捏多少生死?竟无法抵抗这股诡异的感觉。
灯光忽明忽暗,屠夫上前细看,发现尸体的皮肉全被剖开。
从脖子往下,一层层薄如蝉翼的皮肤被剥开,像是帐子般掀开在血淋淋的肌腱外面。
好精细的刀法!
这四人身材、体格各有不同,可却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某具尸体剖成完美的艺术品。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屠夫明白连自己都无法做到这点,不,世上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疯狂的人。
“轰隆隆。”
船外暴雨惊雷,屠夫手里一抖,他的屠刀摔落在地。等他拾起来的时候,一具尸体忽然剧烈地咳嗽。
屠夫跑过去将尸体的头抬起来,大声喝道:“是谁干的?回答我!”
“是.....是,啊。”尸体上面全是血,似乎受伤非常严重。
屠夫拼命摇晃他,“你倒是说啊!”
——“是我干的。”
透过防毒面具,屠夫看见一双狰狞可憎的眼睛,与此同时他的喉咙也传出闪电般的刺痛。
那个躺在桌子上的“尸体”在手里藏着某种锋利之物,一下子就划破了屠夫的声带。又准又狠,根本没给屠夫留下任何机会。
屠夫举起屠刀劈过去!不料那人力大无穷,竟反手夺下屠刀,转而劈碎屠夫的左腿。
屠夫呜咽着倒下,他拼命往门口爬,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迹。他惊恐之下碰开主控室的大门,才发现门后藏着一具无头尸体。原来桌上的尸体根本就是有人假扮的,这个人现在就和恶灵一样,要索自己的命!
屠夫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不急不缓地靠近,猛然回头,只看见一个独臂的人影还有自己那把沾满血肉的屠刀。
乔姆盯着这名屠夫肥胖到畸形的肚子,挥刀朝肚皮砍去。
“轰隆,轰隆隆。”雷声变得急促。
这场暴雨由缓至急,却再也停不下来。水位弹指之间又涨高半米左右。恶徒们身心疲惫,便又嘟囔着:“主控室的毛病还没好?”
“胖子进去看了,现在十几分钟都不出来。”
恶徒们寻思着是不是出了些事情,便商量到:“你们三个去主控室催催,其他人去锅炉室看看囚犯,点点人头,别给她们捣鼓出来什么乱子。”
几人匆匆欲走,一名蓄着波浪长发的男子提醒道:“把枪带好。”
这名留着波浪卷发的男子正是之前登上高坡检查石缝的人,他还丢了颗手雷以绝后患。所以他的危机感最为强烈,大抵已经猜出发生什么。等到了主控室,所有人都发出惊呼。“这简直就是个他娘的血腥派对!耶!”
现在这里多了具屠夫的尸体。
“你怎么看,穆什?”
恶徒们把长发男子称作“穆什”。
“哦。”穆什一边往门后走,猛地拉开后门,发现一具尸体。“哼,还想藏。”
穆什从背上取下来狩猎长枪,这种枪属于来复枪,射程远,精度大,威力稍差人意。不过枪能不能打死人,最终还是要看打中什么部位,取决于枪手。
穆什显然是个好枪手,他伸出枯瘦的手指,“一、二、三......四。”然后一枪打爆了某具尸体的脑袋。
旁人哈哈大笑:“再来几发,这人的血飚得还真高。”
穆什没有理会,挨个爆了头,最后走到屠夫面前。他唯独没有对屠夫开枪,屠夫又胖又高,没有人可以假扮他。
穆什说:“好,我们这里有个入侵者,他极有可能是那个被我们打死人的朋友。”
“喔哦,难道他想挑战我们?我们有枪,他才一个人。”旁人卷起了舌头,忽然丧心病狂地大笑!
穆什问:“你笑什么?”
“我希望那是个女人,我可以****她,一边割下她的肉,听着她痛苦的叫声。然后再把她杀了,再****她,我要把霰弹枪塞进她的****里,然后......嘭!哇哈哈。”
穆什问:“万一那是个男人呢?”
“我照样这么做!哈哈哈哈!”
“你真是条疯狗。”
“没错,这里所有人都叫我疯狗。”这个男人眼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有些疯癫,却又有出奇的冷静。是个看起来非常矛盾的危险疯子。
或许是食用人肉的原因,穆什与疯狗都会不知不觉地抖动,像抽羊癫疯一样,他们的身体也变得精瘦,像是长期吸毒的瘾君子。
“帮我把屠夫抬过去。”
“哎哟!太重了!”
三人本以为能将屠夫抬走,却没料到如此之沉,便使唤其它几个一同将屠夫尸体搬到外边的屠宰台上。讽刺的是,这台子正是屠夫解剖孕妇的桌台,他就躺在同一个地方,上边染濡着孕妇的血。
“等会儿再砍,锅炉室怎么样了?”
“****们都在,我去玩了会,她们总算懂得不反抗了,前几天我还怕她们咬断我命根子。”
“穆什对所有事情都不在乎,一双眼睛平静地望着水流。
疯狗走过来说:“那家伙是复仇心切,脑子烧坏掉了。他把船撞坏就别想逃走,我们随便搜搜就会抓到他的。”
穆什只是笑,不说话。
疯狗问:“你笑什么?”
穆什严肃地说:“我想会不会在他看来,是他将我们包围了。”
“那他显然是自信过头!”疯狗一声吆喝,将残存的暴徒们全都召集在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