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我并没看见有人进入渡边喜则的房间,甚至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病床上的那双脚便突然抽搐起来。一名护士从窗帘后跑了出来,看起来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急急忙忙的开始操作起床头的一个设备。
我忽然转头问道:”渡边喜则的房间里平时有人么?”
”是的,他是重症监护病房,24小时有值班护士。”小护士带着哭腔回答道。
照这样说起来刚才这个护士应该是一直在渡边喜则的床边打瞌睡,被渡边喜则给弄醒了。只是老家伙不知道为突然出了状况,难道说真的会这么巧么?我举起望远镜再次向对面看了看,此时几名医生已经进了房间,正在手忙脚乱的进行抢救,两名一身黑西服的山口组手下在他们身后呵斥着。
我离开窗户,走到小护士面前蹲下,然后轻轻抚mo着她的头发问道:”你叫名字?”
”我……我叫井上美。”小护士的声音不是很清楚,
”井上美小姐,刚才我看到渡边喜则好像是病情恶化了,麻烦你过来看看。”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浅野幸子见我这么说,只好抬起脚,不过立刻又抓着井上美的头发,把她来到了窗前。我把望远镜交给井上美,让她不要紧张,一定要看仔细点。
过了一会儿,井上美犹豫着说道:”看起来好像是发病了,而且还很严重,连起搏器都用上了。”
我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环住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很好,继续看,有变化随时告诉我。”
井上美被我弄得浑身颤抖着,却又不敢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只好战战兢兢的继续看着对面的情况。我的手渐渐变得不老实起来,从她的腰部渐渐挪到了胸前。说实话,老家伙恰巧这时候发病,令我异常兴奋。一是因为山口组很快会陷入内乱,短时间内将无法再来找我的麻烦;二是因为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让我感觉到冥冥中似乎上天也在帮我。
没过多久,井上美便赤裸裸的站在了窗前。日本女人的个子普遍不高,平均身高只有157cm,浅野幸子的个子便不是很高,井上美却比浅野幸子还要矮。站在我的面前,她足足矮了一头。不过她的皮肤很好,比浅野幸子要白一些,手感也更好一些。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材偏瘦,不够丰满,摸起来感觉弹性要差一些。
忽然我发现浅野幸子似乎有些异样,虽然站在我身边没有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她正在努力控制着呼吸。我心中一喜,既然她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就说明她是在吃醋。而一个女特工会吃醋,显然表明她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只要我再加把劲,便很有可能在穆罕默德完成我交代的任务之前把她搞定。
想到这里,我的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在井上美身胸前有些粗暴的抚mo着。女人最善妒,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而且女人在吃醋的时候往往会变得失去理智。我就是要让浅野幸子吃醋,这样即使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也会令她倍受折磨。到时候水到渠成,不怕她不乖乖听我的。
终于,井上美受不了我的蹂躏,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断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只是因为害怕,始终不敢哭出声来。
这时浅野幸子忽然抬手打了井上美一个嘴巴,口中呵斥道:”贱货,不许哭,不然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这一巴掌立刻便有了效果,井上美急忙止住泪水,只是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我知道浅野幸子已经有些忍不住了,表面上看她似乎是让井上美老实一点,但实际上只是她在借故发泄而已。不过我不想阻止她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我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感情这个东西是需要慢慢培养的,过于急躁有时候反倒得不到好的效果,甚至可能会适得其反。
”那……那个人好像已经死了。”井上美忽然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接过望远镜一看,果然,那两个山口组的人正在痛打一名男医生,其他的医生则全都一脸惊恐的缩作一团。过了一会儿,医生们又忙碌起来,不过我知道,他们只是在武力威胁下不得不做出抢救的样子而已,渡边喜则已经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我哈哈笑着,一把抱起井上美,转身向浴室走去,边走边说道:”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要好好庆祝一下。”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两个女人一同登上了回北海道的飞机。带上井上美倒不是因为怕她泄露我们的事情,只是我忽然觉得能够经常用她来刺激浅野幸子是个很好的手段。同时因为井上美是护士,有这么个小护士照顾我的起居,应该会更舒服些。
很巧的是,在飞机上竟然遇到了差猜。我们很默契的彼此没有说话,从他的表情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我隐隐觉得渡边喜则的死很有可能和他有关。但我始终猜不透他会怎么下手,因为我一直在观察着对面的房间,并没有看见他进去动手。
回到上川,我先让井上美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说有人雇她做私人护士,因此短时间内无法回家。然后又让她给医院打电话,辞掉了工作。井上美尽管很不情愿,但是看到别墅里到处都是凶恶的男人,只得乖乖听话。
差猜和我们没有一起走,因此慢了一步,我让手下见到他便让他去书房见我。等我吃过午饭来到书房的时候,差猜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我很满意他表现出来的自律,向他点了点头,当先走进了书房。
”先生,任务已经完成了。”差猜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语气很平淡。
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差猜没有说话,只是从衣兜里取出了一根很细的小管,然后从管里抽出来一根拖着长长细线的针。
我一怔,问道:”你下了毒?”
差猜摇摇头,说道:”没有,那个老头不用下毒。”
我一下子醒悟过来,对于健康人自然需要下毒,但对于渡边喜则来说就没有这个必要了。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人体有一个很常见的反应--应激。应激是一个很一般的,十分宽松地使用着的专用名词,尚没有精确的定义,但人在日常的生活中经常会遇到引发应激反应的事情。
其实应激反应是人体各个方面的综合反应,既有生理上的,也有心理上的。例如我们看到车祸发生时、遇到抢劫时、甚至有人突然在耳边大喊一声都会引发应激反应。一旦引发应激反应,心跳会骤然加快,出冷汗,全身的肌肉立刻紧绷,神经反射也会一瞬间变得异常敏锐。这个时候人往往可以做出一些平时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不但力气要远远大于平时,头脑的思维也会异常的敏锐,对危险能够在瞬间做出反应。
凡事有利也有弊,虽然应激反应可以让人在危险的时候增加逃生的机会,但是人体承受这种短时间的超负荷运转多少会受到一些损伤。如果身体原本便不是很好,那么很有可能会诱发疾病,甚至危及生命。
渡边喜则一定就是这样的情况,我能猜到差猜一定又是从空调管道爬到他的病房,然后用细管把针吹出去,刺在老头的身上,最后再用线把针拉回来。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不经意的时候突然被针轻刺,总是会心头狂跳,好半天才能镇定下来。这还是正常人,像渡边喜则这样的老家伙,病情本已经十分沉重,再被这么一吓,不死才是怪事。
渡边喜则的病是心肌梗塞,从他的病情这样严重来看,应该是已经有大面积的心肌坏死了,突然的心跳骤增自然让他的心脏无法承受。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让老家伙死的非常自然,就像是病情突然恶化了一样。
”这样做不会留下针眼么?”我还是稍有些疑问的,毕竟遇到高明的法医,应该会注意到尸体上的微小针孔。
差猜仍然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刺在他的上,应该不会被发现。”
好高明的手法,我暗自赞叹着,这个差猜果然不愧是顶级杀手。整个暗杀行动几乎完美之极,从潜入到行动,再到退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且行事的手法如此的具有针对性,又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杀手能够达到的境界。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很好,你这次的酬劳加倍,明天之前我就打进你的帐户。”
说完,我挥了挥手,差猜便转身离开了书房。浅野幸子走过去把门关好,然后给我点燃一支雪茄,做进了我的怀里。
她抓着我的手轻轻在自己胸前揉搓着,开口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个人?简直是个怪物,整天阴着个脸,下手又这么阴险。”
我哈哈一笑,手上加了几分力道,说道:”这不叫阴险,这叫专业。在他的手上,杀人已经成了一门艺术。你们也杀人,但都那么暴力,我看你们也应该向这个差猜学学,杀人于无形才是最高境界。”
浅野幸子没有理会我的调笑,忽然幽怨的说道:”俊,你把那个女人弄回来干?你身体这么好,根本不需要护士。”
我没有正面回答,忽然反问道:”你和克里斯蒂娜怎么又好起来了?”
她一怔,但随即说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自从那天被你骂后就忽然对我好了起来。”
我哈哈一笑,又问道:”那你怎么不吃她的醋?”
浅野幸子这才听出来我是在拐着弯笑她,脸上一红,说道:”那不一样,克里斯蒂娜是意大利人。”
”难道日本人就不行?”我好奇地问道。
”倒也不是不行。”浅野幸子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就是不喜欢她。”
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说话这样吞吞吐吐,看起来她还是有些话不好说出口。我没有追问,因为我隐约已经猜到了一些,她的这种心理正是日本人的两面性在作怪。
日本人可以说是‘知耻之民‘,但‘知耻之民‘也有不知耻的一面,这就显示出日本人的两面性。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但日本人的两面性,却是由于反差太强烈而到了著名的程度。大到国际关系、民族感情,小到日常生活中待人接物的细小习惯,日本人处处显出他们性格中顽强的两面性。
在日本人性格中,很突出地显示着自抑和自强这截然对立的两面。以对美国的态度为例。按理说,为那两颗原子弹,日本人应该恨死山姆大叔。但实际恰好相反,日本人非但不恨美国,还对美国心悦诚服地加以崇拜。毫无疑问,日本人是有服善精神的,谁强就崇拜谁,不仅崇拜强者,而且善于学习强者。也正是这种精神,始终激励着日本人自强,在战后度过最艰难的岁月,建设起一个国力强盛的日本。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抑和自强也有另一面,那就是自卑和自大。现在的日本人,虽然比欧洲人更富有,但内心深处对欧美却怀有很深的自卑感。岛国环境造成的生活质量(比如居住条件等)的差距,固然是一个因素,但更深的,应该是文化传统甚至人种上的自卑。这种自卑由来已久,最近也可以上溯到二战前日本的”脱亚入欧”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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