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连续响了至少十下,除了那个贝尼尼,屋里的人脸色都一变。难道是穆罕默德不小心出事了?这是我大脑中首先冒出来的想法,但随即就被我否定了,连布设陷阱也会出事的人是不可能参加杀手大赛的。
”出去看看。”我手一挥,冷冷的说道。
在俄罗斯人的训练下,我的手下已经渐渐像了点样子,不等我下令,已经开始有组织的进入各自的位置,警惕的看着别墅的四周。我带着众人刚来到大门外,便迎头看见穆罕默德高大的身影跑了过来。
听声音爆炸发生在别墅的后面,而穆罕默德显然是从前面回来的,也就是说他刚布下陷阱就被触发了。这时十几名手下在俄罗斯教官的带领下也赶到了门口,立刻把我围在了中央,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小动物?”我问道。
”肯定不是。”穆罕默德坚决地说道:”这里不是雨林,我设的陷阱应该只有人才能触发。”
我笑了笑,说道:”你把陷阱又放在树上啦?走吧,我们去看看。”
众人本来都很紧张,但被我的轻松感染,几名手下很明显松了口气。看起来还是需要锻炼,毕竟不可能总是打有准备的仗。我暗自摇了摇头,但对于贝尼尼这个意大利的帅哥我还是十分欣赏。
别墅后面离别墅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小片树林,爆炸就发生在树林的边缘,等我们走到爆炸现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在房间里听到的爆炸声并不是很大,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只见四五棵大树横倒在地上,断处被炸得乱糟糟的,还在闪着火星。地上一共有三个大坑,深度几乎达到了一米,在四处散落着人的肢体,除了一条腿还能辨认出来,其他的碎块属于哪个部位已经无法确认。
我皱了皱眉,问穆罕默德:”你用了多少zha药?怎么把这里弄成了这个样子?”
穆罕默德咧嘴一笑,说道:”其实没用多少,只不过为了确保有效,多弄了几个保险。”
我摇摇头,这个家伙的手段我是见识过,这些保险哪个都够要命的了。
”不用护着我,四处察看一下,不要被人钻了空子。”我低声命令道,把手下们全部赶开。
我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树林中杳无声息,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zha药味。幸好我及时得到了宫本小五藏的情报,否则很有可能会死的不明不白。这个家伙很明显是想爬到树山,因为我卧室的窗户就在别墅的后面,在树上便可以用狙击步枪要我的命。
忽然一个手下喊了起来:”天哪,快来看我发现了?”
我们闻声走了过去,到了近前一看,一层冷汗从我的后背渗了出来。那东西赫然是一具美国的m72a1火箭筒,虽然已经被炸得变了形,但是里面的火箭弹却奇迹般的并没有爆炸。我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人,她们也是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尤其是克里斯蒂娜,一张脸变得煞白。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要是让这个人得逞,恐怕支离破碎的就是我和两个女人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一点红光闪过,我的左胸猛然间仿佛被人重重砸了一锤。我立刻意识到中弹了,没有丝毫犹豫,在枪声传来的时候,我顺势仰天翻倒在地。周围的人一下了慌乱起来,浅野幸子猛地扑到我身上,想查看伤势;穆罕默德则一个侧滚翻进了旁边的一个土坑;贝尼尼则指着远处的一个土丘大声喊着;克里斯蒂娜像是疯了一样从一个手下那里抢过一把枪端起来便向土丘射击。
我躺着没有动,小声地说道:”我没事,放那个人走。”
浅野幸子十分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站起来大声喊道:”所有人都过来,保护会长和客人。”
整个场面乱糟糟的,看起来这些手下对于应付突发事件的能力还很欠缺。好不容易才把人聚集起来,十几把枪对着狙击手的藏匿地点一通乱射。过了好一会儿,估计对方已经离开了,但我担心对方还有其他人在附近监视,只好让人抬着回到了别墅。
子弹打在了我的雪茄烟盒上,弹头已经严重变形,镶嵌在钛合金上。我暗自庆幸这个狙击手用的不是穿甲弹,否则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很有可能会射穿烟盒。即使这样,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我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知道我没事,克里斯蒂娜高兴的直流眼泪,趴在我身上呜呜的哭着。我轻轻把她推开,安慰了一下,然后向贝尼尼一笑,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我明天一早就送您和克里斯蒂娜离开日本。”
贝尼尼耸了耸肩,说道:”这没有,在意大利被敌人攻击时很常见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又对浅野幸子说道:”立刻给上川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最好的大夫来。在别墅周围加强警戒,我需要制造出紧张的气氛来。”
浅野幸子点了点头,转身去打电话,我又对穆罕默德说道:”明天在别墅周围弄些探测器,我不希望再有敌人潜入到一公里之内我还不知道。”
穆罕默德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刚才没有顾及我的安危觉得有些抱歉。
我没再理他,满怀歉意地对贝尼尼说道:”真是抱歉,为了不让敌人怀疑,我必须立刻回到卧室去,不能再陪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贝尼尼急忙说道:”哪里,您请便。”
我微笑着向他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身上楼去了。
回到卧室,我躺到床上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不由得暗呼侥幸。看起来这个渡边深则还真有些本事,训练出来的这些杀手竟然能够在同伴被炸死的情况下还不撤离,简直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在执行任务,这一点倒很像是二战时的神风敢死队。
因为明天就要走了,克里斯蒂娜几乎没有让我睡觉,在床上折腾了一个晚上。结果第二天一早,贝尼尼来向我告辞的时候,她正赤裸着身子睡得正香,害得我一阵尴尬。
克里斯蒂娜经常惹麻烦,可是把他们送走后,心里还真觉得有些舍不得。他们临走的时候我才知道,欧洲的姑娘早熟,实际上克里斯蒂娜今年刚满18岁,怪不得贝尼尼要叫她小公主。
不过眼下的情况很紧张,这些事情我只能匆匆的从自己的脑海赶走。现在山口组一定会误以为我已经死掉或者是重伤,那么下一步要么乘胜追击,派大批人马来扫荡我的中兴会,要么暂时把我放到一边,等到内部的争斗结束再来找中兴会的麻烦。
我自然不会让对方掌握主动,山口组的内部那样紧张,却还能抽出力量来对付我,无非就是因为渡边喜则还没有死,因此还没有乱到无法控制。现在的形势十分微妙,渡边喜则就像是一条导火索,一旦他的生命燃烧到了尽头,那么接下来的爆炸就会顺理成章。只是我不能让他继续这样慢慢的烧,我要加快它的速度。
我派人把差猜叫了上来,昨天晚上闹成那样他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房间,他表现出来的镇定和原则性让我十分赞赏。当然,我们交手时他表现出来的机敏也是我决定派他去的原因之一。
”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目标是山口组的总头目渡边喜则,他现在正在大阪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我稍停了一下,看了看他的反应,然后又接着说道:”也许有几十个人在他身边守着,你觉得能不能做?”
差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还是一个字也不说。自从同他第一次见面,很少听到他说话,脸上更是从来都没有露过笑容。这种沉默寡言的性格对于一名杀手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这会让他更好的隐藏自己,减少被人注意的机会。同时沉默往往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思考,也更容易冷静的作出判断。
”你可以去找宫本小五藏,具体的资料可以问他,需要东西也可以找他要,不过我希望渡边喜则是病死的。”说完,我挥了挥手,差猜便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等房门关上后,浅野幸子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个泰国人真的能做到么?山口组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对付的。”
我笑笑说道:”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就算他不行,还有我呢。如果老家伙不能病死,我就让他横死。”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看见我面部的表情,浅野幸子打了个激灵,脸上闪过一丝惧意。最近她对我的敌意已经越来越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因此我的一举一动也越来越能够影响到她。
自从得知她是日本右翼势力派来的人后,一个庞大的计划渐渐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当前的国际局势非常紧张,中国因为台湾问题被以美国为首的一些国家不断的施加压力,日本在这里面地位十分尴尬。按照以往的惯例,日本必须站在美国老大的一边,但是由于在台湾插手太深,又违背了美国老大不支持独立,也不支持统一的方针。而同朝鲜、俄罗斯等邻国的关系愈见恶化又让日本在亚洲显得异常的孤立,在很多国际事务的处理上困难很大。
这种情况当然是右翼势力不想看到的,但是论科技比不上美国,论战斗力比不上中国,论资源更是要向几乎所有的国家屈服。不要说日本的钢铁、煤炭、石油等等重要物资完全依赖进口,就是粮食产量也只能满足全国三分之一的人口。一旦惹恼了某个势力集团,很有可能遭受到一些制裁,无论哪一方面的进口减少或成本大幅增加,日本的社会稳定就要受到严重影响。
这种处处看人脸色的日子确实难受,在这种情况下日本的右翼势力不断的加强军力,修改防卫计划大纲,目的自然也是昭然若揭。只不过他们还是不敢动作过大,毕竟现在日本的军力虽然还算比较强盛,但是受到本国地理的影响,除了自卫以外便很难进行进攻性的作战。
但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现象,就好像每个日本人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样。一旦有了足够的能力,日本就会像曾经作过的一样,把整个世界都纳入自己的侵略计划中来。
我忽然想起来一句话来,上帝想毁灭一个人,首先会让他发疯。是的,我要做的,就是像上帝一样,让日本发疯。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和浅野幸子来到了大阪大学附属医院的门口,这家医院在日本治疗心肌梗塞是最有名的,也是全世界第一家运用基因疗法开展治疗心肌梗塞研究的医院。宫本小五藏并没有查出渡边喜则住在哪家医院,但我估计就住在大阪的渡边喜则一定会就近住院,因为心肌梗塞发病时往往很急。
浅野幸子挽着我的胳膊,装作有些痛苦的样子走进了门诊大厅,虽然天已经很晚了,来看病的人还是不少。我们两个找到一间锁着的医生值班室,我用身体掩护,浅野幸子用工具打开了门锁。换上医生的装束后,我们先后离开了值班室。
急诊大厅和住院部是紧连着的,我看了看医院里的指示牌,带着浅野幸子径直向未来医疗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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