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山寨土匪喽啰射出密集箭雨倾洒而下,有一部分的大唐府兵闪避不及,不是大腿中箭支就是手臂,运气不好的直接射进眼睛,颤抖的箭支尾巴随同中箭府兵滚落山道,一连串的小伤小亡让程妖精颇感恼火。
程妖精犹如愤怒的公牛,狂暴凸起的肌肉撑得半身盔甲哗哗直响,轻抖手中的宣花板斧,大吼一声:“呔,大胆逆贼,胆敢伤老流氓的手下,尝尝老流氓我自创的必杀技,野兽狂舞!”
程妖精耍出自创的必杀技,野兽狂舞还真那么回事,七尺柄长的宣花板斧舞得虎虎生风,日月无光贼是吓人,靠近者难免会有误伤几率,程妖精耍着让人眼花缭乱的野兽狂舞,脚步生风地噔噔声直冲距离不到五十步的山寨大门。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顿时停住脚步,挥舞着手中劈材用的短斧,游刃有余地搁飞袭击而来的箭支,老年版程妖精的野兽狂舞杀伤力范围太广了,靠近的话难免会缺胳断腿的,妖精拼命闲人回避啊!
莫说三打青春版程妖精回避,身后一群的上千名府兵们纷纷驻停冲锋气势,手握着障刀叮叮当当地格挡着飞来的箭支,妖精一出谁与争锋?愤怒的程妖精拼起命来可是不分敌我的,还是等程妖精大将军攻破城门在冲锋。
人渣版老大程处默:“两打弟弟,你们见过爹爹的必杀技没有?好像很萌啊!瞧瞧,咱们爹爹的野兽狂舞还真那么回事,日月无光也不为过啊!爹爹太不地道了,如此威猛必杀技不教导咱们,留着进钻棺材板?”
人渣版次子程处亮:“大哥,你都没见过见过,咱们做弟弟的哪有机会见?还以为爹爹把自创的必杀技传给你了,什么日月无光?现在都快天黑了,爹爹也真是的,必杀技不传人,咱们也罢工罢工。”
人渣版少子程处弼:“嗯嗯,不错,二哥,你说得没错,让爹爹自个一个人冲,瞧瞧,那野兽狂舞,要是传与我们三打兄弟,威力绝对上升一筹,爹爹估计是怕咱们超过他,有所保留了,不地道啊!”
紫萱站在山寨大门一边指挥着土匪喽啰们,一手夺过其中一名土匪手里的硬弓,娇叱一声说道:“放箭,快放箭,你还愕着干什么?快下去帮忙关闭寨门,赶紧去,帮下面的弟兄们关闭寨门!”
‘秀珍,你动作要快点啊,本小姐也撑不住多久啊!’紫萱心里开始祈祷着朴秀珍速度快点,她没想到行侠仗义居然惹来大唐恶名远播的程妖精,更没想到程妖精这么快带兵杀上门来。
紫萱搭起一支箭瞄准野兽狂舞的程妖精,这标准一石硬弓还是挺沉的,对于多年修习武艺的紫萱来说小意思,紫萱射出一箭雷声大雨点小的箭支,劲头是够足的,可惜准头缺少啊!
程妖精野兽怒吼似的嗷嗷大叫着,缓缓闭合的山寨大门直接无视,手中狂舞的七尺宣花板斧疯狂地破势如竹,劈劈啪啪…凌厉的宣花板斧直破山寨木质的城墙,程妖精犹如拆建工人般野蛮地拆着木质城墙。
哗啦…山寨大门右侧的木质城墙顿时倒塌,十几名站立不稳的土匪喽啰们惊呼连连地滚落地,程妖精张狂地哈哈大笑着,手中的宣花板斧毫不停留,继续拆着左边的山寨大门木质城墙,很显然程妖精要破坏整个山寨大门。
紫萱抛弃手中沉重的一石硬弓,大声呼喝着乱成一团的喽啰们:“顶住,顶住,弟兄们,加把劲坚持住,切莫让府兵杀上山,本寨主亲自对付下面的大唐将军,莲花寨生死存亡看大伙了!”
见势不妙的紫萱准备逃跑离开这里,笨蛋才会跟这些毫无意义的土匪们坚守下去,她早已玩够了当土匪首领的瘾,这些喽啰们的生死与她无关,只要有秦寿人质在手里,还怕程妖精不会投鼠忌器?不会放自己离开?
程妖精手中宣花板斧迅速地砍塌左边的木质城墙,刚好看到紫萱妙龄身影从山寨大门跳跃而下逃跑,程妖精怒吼一声:“小娘们?!莫跑,快回来跟老流氓大战三百回合,哎哎,孬种,有本事别跑!儿郎们,三打逆子们,冲啊!”
“愁啊!”三打青春版程妖精苦着脸,嘴里泱泱着愁啊而不是冲啊的口号,能不愁吗?见识老年版程妖精私藏的必杀技,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有气无力地冲锋着,典型出恭不出力的拖后腿败类。
莲花山寨地牢里,黄炳狼咽下最后一口硬蹦蹦的饦饦馍,伸出无袖的手臂捶着胸口,瞪大差不多泛白的眼睛强咽下去,一手抓起地面摆放简陋的水壶,咕噜噜声喝着水壶里面的水。
秦寿瞧着一边凑嘴喝水的黄炳,纠结无比地咬着牙说道:“尼玛的,黄兄,本大人又没有催促你,用得着如此急吗?活像饿鬼出笼,瞧瞧你,咽死了咋办?讲文明点行不?糟蹋了一个公用的水壶啊!”
经过胡饼填肚子后,秦寿恢复了不少力气,一边打着饱嗑一边张嘴呼吸着空气,鼻孔塞着的破布至今没有拿开,秦寿也不敢拿开堵住鼻孔的破布,太浓郁的臭味连他自己也受不了,粪桶里装满大半桶自己拉出稀浑的粪便。
黄炳这才想起一边的秦寿大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道:“呃…大人,不好意思,小人一时习惯了改不了,做我们这些跑腿的商人,在沙漠里有滴水喝已算是天大恩赐了,好吧,小人这就去换周兄上来!”
黄炳灰溜溜地把水壶放到地面,他不敢说大人你污染了整个牢房的空气,要不是地道不方便边啃边爬,黄炳还真想爬进地道里面去啃硬蹦蹦的饦饦馍,鼻孔里塞着的破布也难以遮掩臭味入侵啊!
秦寿翻着白眼鄙视着黄炳口不对心,他当然能猜到黄炳心里想什么,十有嫌弃整个地牢里的空气臭味,浓重的臭鸡蛋味简直是久久难以散发,瞧瞧,原本叫屑厉害的肥羊商贾们各个都安静下来了,骂多了他们也累了,臭味也不会消散何必呢?
黄炳跑到地道伸头准备钻进去,迎头撞上刚爬出来的周雄,很响亮的撞头声惊动一边准备休息的秦寿,黄炳和周雄两人揉着脑袋咝咝声咧牙呼疼,秦寿无语地看着两人中头奖,这就是省蜡烛的下场!
黄炳一手揉着额头撞到贼痛的地方,没好气地说道:“周兄,你急急忙忙的这是干啥呢?也不看看人一股脑钻出来,赶着投胎还是咋滴?瞧瞧,我这儿都被你撞起一个泡了,哎哎,你干啥呢?”
周雄一手推开挡路的黄炳,翻着白眼鄙视一边埋怨不已的黄炳,难以掩饰内心激动的心情说道:“好消息,哎哎,黄兄,走开,大人,小人挖通了,呃…不对,是地道挖通了,我们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秦寿听到周雄的消息先是一愕,紧接着难以掩饰内心的欣喜,双手抓住脏兮兮的周雄手臂,秦寿咂巴着嘴难以平复内心激动心情说道:“哦?是吗?周兄,此话当真?挖通的地道哪里去?”
周雄在秦寿双手紧握手臂追问下,点头捣蒜地十分确定地说道:“大人,千真万确,小人亲自挖通的假不了,挖通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开始那白白蒙蒙的光刺激的小人难以睁开双眼,小人适应看清楚后…”
秦寿哈哈大笑地打断着周雄后面的话,松开周雄手臂拍怕他的肩膀,竖起拇指头夸奖着说道:“哈哈~~好,好,实在是太好了,周兄,不错,辛苦了,来来,先填饱肚皮在离开这里,黄兄,过来,帮个忙,咱们准备大礼送给那些土匪大汉!”
黄炳傻谔谔地看着秦寿,不解秦寿其意是为何?直到秦寿一手指着粪桶,比划着牢房门开门动作,黄炳顿时恍悟地惊呼一声说道:“啊?哦!是是,大人,小人对你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雄郁闷无比地看着秦寿指挥黄炳去干坏事,一手抓起硬蹦蹦的饦饦馍塞进嘴里啃着,颇感气磊地摇着头,自己原本想诉说挖通地道一瞬间惊险的经历,没想到两位听众丝毫不体谅自己,周雄纳闷地啃着饦饦馍,双眼看着他们缺德地干坏事。
黄炳挤眉弄眼地抬起恶臭无比的粪桶,小心翼翼地捧起粪桶底部,要是一不小心倒撒一点出来,就彻底成了臭男人了,秦寿虚拉木制的牢房门,铁链只是寥寥缠了两三圈,松动无比勉强可以拉出一只手伸出去的宽位置。
“小心点,斜点,对,在放斜点,对,对,就是这样,倒下来时候才可以把来人一锅端!”秦寿闪开一边用脚撩着牢房门,一边指导着满脸黑线的黄炳安置粪桶位置,小时候这些整蛊人的玩意玩多了,熟能生巧啊!
秦寿等黄炳放置好粪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脚马上抽回来,闪开一边安全位置后,看着阴人的杰作嘿嘿声笑着说道:“好,一切准备就绪,嘿嘿…实在是太完美了,周兄,啃完没有?啃完准备跑路了,迟则生变啊!”
周雄硬啃下最后一口饦饦馍,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地点着头说道:“嗯,嗯,大人,小人吃饱了,大人你说的没错,小人爬回来的时候通道都有臭味气了,小人怕臭气会传到澡堂那边,被发现就麻烦大了!”
秦寿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臭味传播速度居然那么快,想到被发现的后果秦寿忍不住地破口骂起来:“尼玛的,怎么不早说?快快,跑人了,哎哎,别抢,本大人先,你们两人后面为本大人指路!”
秦寿毫不相让地首当其冲钻进洞口里,谁知道这两个家伙带路会不会又向开头那样,还是自己带头他们后面指路的好,有什么事大伙一起扛就是了,防止出现不讲义气独自溜人的事情发生,正所谓有难一起当嘛!
周雄和黄炳两人面面相觑起来,好像很怕自己两人抛下他一样,两人相视苦笑一声,等秦寿钻进地道后两人才紧跟着钻进去,没办法谁叫秦寿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讨好他出去后日子好过一点吧!
朴秀珍匆匆忙地收拾完衣物和值钱的首饰之类,背着两包打包好的衣物匆匆离开,准备去地牢里提秦寿出来当人质,经过澡堂大门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整个澡堂里面涌出一股比臭鸡蛋味还浓的臭味。
朴秀珍闻到这股臭味作势欲呕,一手掩住俏鼻忍不住地皱起柳眉说道:“什么东西?臭死人了!澡堂?难道?”
想起昨日小姐丢失的亵衣,朴秀珍越显这个澡堂有古怪,怀着好奇之心朴秀珍推开虚掩的澡堂大门,澡堂散发出来的臭味让朴秀珍感到里面有猫腻,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朴秀珍巡视整个澡堂一圈。
最后双脚停在亵衣消失的屏风后面,朴秀珍皱着柳眉打量着地面的石板,很快发现石板之中有一块显得十分松动,而且臭味还是这里散发出来的,臭味尤其浓烈无比,‘有猫腻!’朴秀珍头脑里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不对路。
朴秀珍双手用力地揭开松动的石板,露出一个狗洞大小的洞口,臭气浓烈地扑鼻而来,朴秀珍翻着白眼一手捂着俏鼻,现在她终于明白小姐亵衣消失的原因了,原来有人挖地道通过这边来了!
朴秀珍顿时俏脸气得发白,这个澡堂可是她和小姐两人共用的,有人挖地道前来分明就是把她和小姐两人洗澡时候看光了,贞操,很宝贵的女子贞操,朴秀珍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耻,淫贼,我倒要瞧瞧谁如此大胆,胆敢挖地道跑来偷窃!活腻了…”
忽然通道里传来朦朦胧胧的说话声音细不可闻,要不是朴秀珍跟紫萱修行了半年武艺,还真难以听到小到微不可闻的声音,朴秀珍聚精会神地侧着脸趴到地道里,竖起晶莹剔透的耳朵用心地倾听着。
“大人,前面是分岔口了,小心搁头,黄兄,慢点,你脑袋都碰到我屁股了,急什么急?大人…”朴秀珍顿时气得满脸俏白,声音虽然小了点,可还是勉强可以听到,果然是有人在地道里面!
朴秀珍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下去瞧瞧,身后传来紫萱的怒叱声:“秀珍,你在澡堂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前来澡堂?走,快走,山寨大门支撑不住了,赶紧去拿狗官当人质,你在干什么?”
朴秀珍吓了一跳转过身瞧见满脸怒气冲冲的紫萱,一手拍着小心口说道:“啊?小姐,你来得正好,奴婢知道谁偷了你亵衣,小姐,你看,这里有条地道,里面还有人说话声音!”
紫萱闻言大步走了进来,俏脸难以掩饰内心的愤怒,一手示意着朴秀珍让开说道:“哦?是吗?秀珍,让开!本小姐倒要好好瞧瞧是谁如此大胆,不亲手杀了此人,实在难以泄心头之恨,秀珍,你去把牢房里狗官抓过来!”
朴秀珍错开位置让给紫萱,点头应着说道:“是,小姐,你自己小心点,奴婢这就去去就来!”
紫萱怒气冲冲地靠近地道倾听一会,里面传来她差点吐血的秦寿声音,紫萱顿时怒火滔天地大喝一声:“秀珍,不用了,这狗官要从地道逃跑了,好啊,狗官,本小姐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朴秀珍顿时停住了脚步,心里暗自庆幸着,幸好小姐来了,要不然她还真的白跑一趟了,人都从地道里跑了,她去哪里抓人去?朴秀珍转过身的时候就看见紫萱满脸怒气冲冲的模样,说真的朴秀珍还真没有见过紫萱如此盛怒过。
“秀珍,收拾好行李了吧?好,跟本小姐一起去抓老鼠去!”紫萱压制着内心愤怒到极点的怒火,询问一边傻谔谔站着的朴秀珍,得到朴秀珍点头示意后,紫萱首当其冲地钻进地道里。
地道里秦寿艰难地爬着,黑漆漆的地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秦寿不得不佩服起周雄和黄炳两人,如此延长的地道工程,很难以想象是他们两人亲手挖出来的,两边还有挖错的小道,都是很浅的伸个半身就到底。
秦寿身后紧随爬行的周雄,周雄老马熟路地一边指导着秦寿前进,一边提醒着说道:“大人,小心前面的三叉小路,直爬就是了,两边都是岩石死路,差不多到出口了,出口外面小心点,出口是…”
“狗官,淫贼,哪里跑?本小姐不杀了你誓不为人!”紫萱的声音忽然从后面远远传来,打断了周雄的话,整个通道里回荡着紫萱愤怒的叫喊声,直把正在爬行的三位爷们吓了一跳。
秦寿更是心中大呼一声好险之类的话,幸好他们及时钻地道逃跑,要是晚了片刻后几分钟的话,肯定跟怒气冲冲杀来的紫萱撞火车了,慌乱之余的秦寿加快速度地往前爬,紫萱能发现地道肯定是发现澡堂的地道了,小命要紧还是赶紧逃命。
周雄吓了一跳,后面的黄炳顿时慌乱了手脚,脑门挤到周雄的屁股后面,周雄郁闷无比地说道:“黄兄,你这是干什么?别挤,别挤,大人,快爬啊,莲花寨匪首来了,抓到可麻烦大了!”
“小姐,错了,错了,是这边,你听,声音从这边传来的,他们就在前面不远!”身后传来朴秀珍的呼喊声,纠正着紫萱爬错地方,秦寿和周雄还有黄炳三人顿时吓一跳,心里问候着这把多事的声音。
秦寿加快速度地龟爬着前进,要是在不快点的话,就算爬出出口一样被抓到,秦寿忍不住地骂骂咧咧着说道:“尼玛的,怎么那么长的?啊!见到光了,出口,本大人见到出口了!”
秦寿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爬行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后面紧随的周雄艰难地爬行着,听到秦寿的声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看前面点点昏暗光源传来,虽然很朦胧总比洞里黑漆漆的好多了。
周雄艰难地爬行着,脑海里努力地想起什么,百丈悬崖!周雄这时才恍悟前面的情况,瞧见秦寿快爬到出口,周雄惊慌失措地提醒着秦寿:“啊?大人,等等,大人,小心,前面是百丈悬…”
欢喜过头的秦寿没有注意到周雄的话,刚爬到出口边缘忽然双手踏空,整个人翻身往下坠落,秦寿尖叫一声大吼道:“啊?!我擦你大爷~~”
黄炳听到秦寿的惨叫声顿时傻了眼,很凄凉怨气也很大啊!黄炳有些结巴地说道:“周,周兄,大,大人,是,是不是,坠崖了啊?呃…那,那个,我们怎么办?外面是悬崖,我们怎么跑?”
周雄爬到出口边缘叹息一声说道:“黄兄,这个正是为兄想要说的,旁边有条悬崖小道,勉强可以贴身走过去,大人太冲动了,唉…走吧,放心,大人死不了,下面是一条河,咱们沿着河的下流去找就可以了!快跟上,小心后面的匪首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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