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山峰下,一所简陋茅草屋临时搭建而起,整间茅草屋简陋无比,周围都是用木桩搭建而起,估计大风一吹连个影也没有,顶头铺盖了一层新的稻草,茅草屋边缘清理出一些石块,严重的山石滑坡啊!
一名赤髯如虬的大汉手捧着一堆草料,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淡绿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个麻花结,身躯凛凛虎背熊腰,两弯眉浑如刷漆。
赤髯如虬的大汉捧着手中的草料,放置一间刚修建起来的马房,马房里安置一匹上等的老宝马,脾气有些暴躁的老宝马鼻孔喷着白雾,马眼谨慎着不是正牌主人的赤髯如虬大汉。
老宝马在赤髯如虬大汉走过来之际,前马蹄高高竖起,一副怒马冲冠作势欲踢大汉的模样,马嘴露出两排整齐雪亮的马牙,跟大唐某位不良的国公爷一个德性,脾气倔强的很啊!
赤髯如虬大汉一手放置草料,怪声怪气地说道:“哟呵,哟呵,脾气还挺倔的嘛~马儿啊,马儿,你家主人都不要你了,何必死忠呢?听话,跟着俺张三,吃香喝辣的,嗨嗨,我说你是愚忠还是死忠啊?够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赤髯如虬大汉一手叉腰,一手起马房挂着的马鞭,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怒目相视着老宝马宛如愤怒的公牛咆哮着,老宝马前马蹄顽固不宁地乱窜着,要是程妖精在此肯定会抓狂,此马正是他所丢失的老宝马啊!
没错,此人正是虬髯客也!当日跟城管兵不公平较量之后,虬髯客惨败逃出长安城,他没有想到自己一时冲动过头,得罪了大唐新成立的恶霸治安官府城管,终断了他结交中原豪杰的机会。
落魄的虬髯客只能躲到虎牙山脚下暂住,长安城和城郊他可是不敢踏足,谁知道官府会不会通缉他什么的?瞧得自己顺水牵马顺回匹顽固不宁的老宝马,虬髯客顿时感到一阵气磊,尼玛的,这马主人调教的也太精了吧?
虬髯客一脚踹着马房的木桩,颇感晦气地摇着头说道:“哼哼~~爱吃不吃,拉倒,饿你的时候看你还吃不吃?晦气,大爷吃早点去,老宝马,你丫的乖乖住在这里吧,少给大爷添乱!”
虎牙山脚,上千之众府兵们拼着两双腿急速行军,半身盔甲奔跑起来啪啦啪啦响个不停,上千之众府兵们气吁喘喘地奔跑着,体力差点的基本都是脸色苍白的那种,现在简直就是后世的野外急行军,三里路说长不长,可遍地都是凹凸不平崎岖山路难跑啊!
这对缺少锻炼这种训练的府兵们来说简直是要命的,光是身上的半身盔甲重就七八十斤的,还没有算上腰间防守专用的障刀,还好是带障刀出来打山贼土匪,正所谓杀鸡不用牛刀,要是带新式的横刀出来,那可是有他们好受的,三十多斤的重量吃不消啊!
程妖精黑着脸跑在整个队伍最前面,唬人无比的七尺宣花板斧一路扛着跑,宛如奔跑官道之中平稳无比,程妖精整个人脸不红气不喘,随心所欲的脸孔露出暴虐的神情,恨不能马上找到偷马贼。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气吁喘喘地跑着,虎牙山脚地界竖起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虎牙山三个字变得模模糊糊,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憋眼瞧见前面两条分岔路,至于走那条才是正确的道路,无语纠结之中。
程妖精跑到分岔路口停住了脚步,把扛着的七尺宣花板斧卸下肩膀,一手竖起示意着说道:“停!晦气,着实晦气要紧,居然遇到了分岔路,疯小子,尔等就是追到此处失去贼子的踪影?”
执戟长冯筱之从队伍里走出来,拱起手躬身说道:“没错,将军,你瞧,此处野草丛生,道路日久无人行走痕迹,实属难以辨明贼子逃跑的方向,此处两条小路皆通虎牙山脚,右边道路乃是近道,左边是荆刺曲折小道,期间又…”
执戟长冯筱之地头蛇般一一介绍着两条路,要不是他急着回来禀报消息和人手不足,恐怕早已开始兵分两路搜寻了,人少不好抓捕盗马贼啊,要是打草惊蛇惊动盗马贼骑马离开后,要想在找将军的老宝马恐怕有点难度了。
程妖精一手捋着旺盛的虬鬓,厚颜无耻地看着一边的冯筱之问道:“嗯,很好,疯小子,近道是此处吗?好,三打逆子们,你们三打带兵一半走此路,年轻人体力旺盛,多锻炼下身子骨也好,爹爹我走近道,你们三打逆子有意见没有?”
老年版程妖精一手勒起七尺宣花板斧,斧柄挨着三打青春版程妖精脖子,力道十足地把他们三人推向一边道路,也正好是冯筱之所说的曲折小道,程妖精野蛮不讲理地分配着三打娃的漫长搜索道路。
‘无耻!败类!人渣!’三打青春版程妖精心里狠狠地问候着老年版程妖精,太无耻了,居然自己跑近道要自个娃跑远道,就为那破马搞得如此劳师动众?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愤愤不平地开始抗议着。
人渣版老大程处默竖起中指鄙视着老年版程妖精,怒目相视地抗议着说道:“反对,爹爹,难道你忘了此次的目地?是救姐夫出来,爹爹,你瞧瞧你现在,不务正业,姐夫没有找着,还有心情去找那匹破马?”
人渣版次子程处亮一手打开斧柄,愤怒地喝斥着老年版程妖精:“对,大哥言之有理,爹爹,要走你自己走这边,哼哼…不然我们回去告诉娘,说你出工不出力,咋滴?想用武力威慑?咱们现在三打兄弟一条心,不怕你!三弟轮到你说了!”
“啊?这个…那个,小弟我无话可说了,真的,两位哥哥们,你们都把话说完了,瞧瞧,现在爹爹犹如暴起的狮子,小弟怕怕啊!”人渣版少子程处弼忽然见风使陀,后面的话基本是越说越小声。
程妖精手中七尺宣花板斧猛然钝地,溅起一片碎石泥屑,怪声怪气起说道:“哟呵,哟呵,你们三打逆子皮痒了是不是?爹爹做事何事轮到你们三打逆子指手画脚的?你们三打逆子是不是活腻了?胆敢告状?好,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瞪大眼睛,瞧见老年版程妖精发癫顿时后退两步,生怕老年版程妖精拔下他的臭鸡蛋味鞋拔子抽人,程妖精这鞋拔子抽人招式貌似还是跟李老大取经学来的,打起来还真的是一个劲贼痛那种。
程妖精也懒得跟这三打逆子废话,冷哼一声一手指着冯筱之说道:“疯小子,听令,本将军暂时任命你为左路先锋,带着本将军三打不成器的娃领兵五百,搜索左边道路,期间他们若有不遵守军令,嘿嘿…照罚不误!伤残不论,如若调教的好,嘿嘿…本将军升你为仁勇校尉!”
执戟长冯筱之先是一愕,仁勇校尉!!(正九品上)这算是连跳三级吗?冯筱之瞧见程妖精不像在骗人,机遇可遇不可求啊!冯筱之赶紧单膝跪地紧接程妖精的任命,欣喜若狂地双手抱拳说道:“末将遵命!”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目瞪口呆地看着无耻老年版程妖精,居然提升外人来管教自己的娃?怒了,可看到老年版程妖精露出两排雪亮大门牙,瘪了,谈到无耻、败类、人渣境界,他们三个还需要修炼啊!
程妖精鄙视着三打没骨气的娃,摇头叹息一声,一副高手寂寞无对手的表情,一手扛起七尺宣花板斧,大嗓门厉声大吼着叫道:“儿郎们,出发!跟本将军讨伐大胆狂徒,胆敢盗取本将军宝马贼子去!”
虎牙山峰下,一口大锅在茅草屋十步不到的地方摆放着,粗犷的虬髯客嘴里哼着北方含糊不清的小曲,看来虬髯客也是天生五音不全的爷们,生怕自己歌喉侵扰动物们和谐,惹来不怀好意的万兽粉丝追腥啊!
虬髯客手里拿着大锅铲,盛起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汤面),狂野脸目露出小日子过得舒坦的笑容,感叹连连地说道:“完美,漂亮,绝世经典之作,馄饨啊,馄饨,俺可是要吃你了哦~嗯?咦?什么声音?”
山峰上面忽然传来三声凄凉的惊叫声,虎牙山三壮士们表演着高难度自由跳崖运动,眼看就要坠落山崖下面,百米山峰多出一根枯败的树干,秦寿十分幸运地就在树干下面,周雄和黄炳两人十分不幸,在跳崖期间受到风力偏差问题跟秦寿分散开来。
秦寿十分幸运地有树干支撑住身子,强大坠力之下秦寿整个人挂在树干中,就算拥有豹胎易骨丹秦寿也忍不住地咧牙嘶嘴,小腹传来移位般的剧痛,忍不住地痛呼着:“嘶~~哇~~要命,疼死本少爷了,周兄,黄兄…”
周雄和黄炳两人直线坠落,双手双脚在空中乱晃着,嘴里哇哇声大叫着救命之类,噗通噗通,周雄和黄炳两人直坠入虬髯客修缮好的茅草屋,哗啦~质量不过关的茅草屋轰然倒塌,稻草碎木屑漫天飞扬。
哐当…虬髯客手里的大锅铲不自觉地掉落地面,虬髯客一脸难以置信整个人傻了眼,多灾多难的茅草屋算是彻底报废了,罪魁祸首居然是跳跃的两个大活人,怒了,虬髯客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想到就是愤怒。
啪啦~嗞嗞…秦寿救命的树干忽然开始断裂开来,整颗枯木树干发出牙酸似的断裂声,摇摇晃晃的树身确实让秦寿纠结无比,自己算多灾多难还是咋滴?身下百米的高空可不是开玩笑的。
秦寿瞧了眼底下一名模模糊糊的人影,忍不住地焦急大声叫喊道:“底下的人注意了,小心落人!!喂~~听到没有?尼玛是不是耳聋了?快闪开!砸死没钱赔的…哇~~卧槽…”
秦寿还没有喊完,啪啦一声,整棵枯木树干忽然断裂开来,秦寿又开始表演高空自由坠落运动,双手双脚乱晃着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凌厉的山风挂得秦寿脸一个劲贼痛。
虬髯客清醒过来后勒起衣袖,凶神恶煞地一口吐着痰骂道:“呸…俺擦你大爷的,居然把俺辛辛苦苦建好的茅草屋毁了?你们死怎么不死远点?好死不死,死在俺家干啥…”
虬髯客还没有骂完,脑门上空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脑门想起呼啸声的虬髯客赶紧后退一步,一根枯木首当其冲地贴着虬髯客鼻子落下,心惊胆颤的虬髯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整个过程一秒钟不用。
忽然虬髯客脚下踩到一根木柴,顿时整个人失去身体平衡,身手不错的虬髯客后倒期间,耍帅地一手撑地暗自庆幸好险,瞧见一黑物后虬髯客哭丧着脸:“呃…还有!!俺擦你大爷…”
秦寿整个身子居高临下砸下来,噗通…格拉…虬髯客霉运十足地成了秦寿的肉垫,俺擦你大爷的六个字还没说完,双眼泛白地晕了过去,单手撑地的手变形地脱臼,嘴角渗出一抹白沫,太悲剧了~~——#
秦寿压着晕过去的虬髯客,整个人痛的难以动弹半分,豹胎易骨丹的药效刚好发挥作用,可也难以缓解浑身剧烈的痛楚,秦寿咧牙嘶嘴地大呼小叫着:“嘶…哇~~我的腰,断了,断了,谢谢,谢谢兄台救命之恩,壮士不好当啊…”
虬髯客想回答也回答不了,此时的他没死算是奇迹了,要是虬髯客知道自己成了仇人般的秦寿肉垫,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想?虬髯客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是自己的霉运日!
两刻钟过后,秦寿才感觉到自己身子骨没有那么痛了,豹胎易骨丹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现在只是暂时的缓解痛楚,后面的恢复才是至关重要,当然豹胎易骨丹的后遗症也是想到厉害的,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秦寿双手吃力地撑起身子骨,放眼环望着糟蹋不成样的茅草屋,撒起喉咙大声喊道:“周兄,黄兄,哎哎,你们两个嗝屁没有?没有回答下本大人!尼玛的…不会真的是嗝屁了吧?”
呼喊几声没有听到周雄和黄炳的回应,秦寿情不自禁地有些失落起来,周雄和黄炳两位地老鼠可谓是自己患难与共的狱友,几日下来没有交集出什么友谊才是怪事,如今两人生死不明直叫秦寿有点揪心。
想起救自己一命成为肉垫的人,秦寿吃力地挪开压着救命恩人的身子,一边咧牙嘶嘴地转过头说道:“嘶~~哇,痛死人了,跳崖这事还真要命,兄台,你呢?嗝屁没…虬髯客?!”
看清楚救命恩人之后秦寿傻了眼,居然又是一位鼎鼎有名的英雄好汉,只是秦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蝴蝶的翅膀居然把虬髯客扇到山卡拉之地,最悲剧的还是把他害得凄凉无比,肉垫啊~罪过!
秦寿发呆的时候,一把让他感到犹如掉入冰窟的声音响起:“哼哼~~狗官,你还真的是福大命大,跳山崖居然还活着,小女子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狗官,本小姐大发慈悲,没有断你五肢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没有?”
紫萱和她的婢女朴秀珍两位大美女姗姗来迟,两位大美女手中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暴力啊~紫萱寒着俏脸漫步走向秦寿,朴秀珍走向一边防止秦寿逃跑,问题是秦寿现在能不能跑还是个问题。
‘尼玛的…这算是冤魂不散吗?这次还真的是插翼难飞了!’秦寿瞧见两位暴力的主仆美女走来,双手撑着身子骨慢慢后退着,遗言?秦寿现在压根没有想过什么破遗言,自己还年轻娃都没蹦跶出一个…
秦寿一边双手撑着浑身剧痛的身子后退,一边满脸恐惧地看着两位暴力美女,因为害怕而断断续续地喊道:“你…你们想干什么?别…别过来,在…在过来,我喊救命了!”
紫萱一手挥舞着贼吓人的粗木棍,一脸鄙视着死到临头的秦寿,玩昧十足地冷哼着说道:“哼~好啊,你喊啊~尽情地喊,看看这荒山野岭的,今儿还有谁能救你?喊啊~怎么不喊了?”
朴秀珍可是见识了秦寿的诡计多端的脸目,百丈山崖跳下来居然没死,不得不谨慎小心啊!朴秀珍提醒着紫萱说道:“小姐,莫要跟他废话了,直接打残就是了,这家伙狡猾的要紧,谁知道他又会不会出什么坏主意!”
此时秦寿犹如调转过身份般,变身成为一位柔弱无助的女子,而两位美女亦是两位大汉般,手拿着粗木棍一副你不从只好使用武力,很强悍的比喻,秦寿只能无助地咬牙一边双手撑地后退着。
紫萱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说道:“哼~放心,瞧瞧他现在的衰样,就算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没有用了,荒山野岭的,想怎么样都没有人知道,狗官,本小姐今儿陪你慢慢玩,是断手先还是断脚先还是?自己选!”
秦寿倔强地双手撑地后退到马房边缘,两位美女冷笑连连地步步逼近,欲哭无泪的秦寿一脸悲戚戚,死到临头不肯服输地破口大骂着:“选尼玛,小娘们,别嚣张,啊!!救命啊~~~杀人了~~”
紫萱听到秦寿死到临头还骂人,俏脸露出怒极反笑的表情,忽然加快脚步冲身上前,愤怒地挥起手中的粗木棍说道:“很好,嘴还挺硬的,但愿断手断脚的时候你还能嘴硬,本小姐就喜…”
紫萱高举手中的粗木棍,准备打折秦寿狗腿子的时候,程妖精张狂的笑声肆意无忌地哈哈大笑着传来:“哇哈哈~~终于找到你了贤胥!莫怕…老流氓来也!!呔~大胆贼女,莫要嚣张!看斧!”
紫萱听到程妖精的声音顿时皱起柳眉,她最头痛的就是程妖精,没想到他还真的是及时赶到破坏了自己报仇,呼啸声之中,一把七尺宣花板斧带着强烈劲气冲击而来,武觉惊人的紫萱吓了一跳,不得不放弃打断秦寿狗腿子的想法,整个人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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