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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抓到三个典型

  蔡管家闻言,心里一紧,旋即就闭了嘴。

  做贼心虚的他,即便恨极了眼前这个丫头,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再发出声来,他可不想自己的嘴也变成了猪嘴。

  蔡管家不再说话。

  纤尘走到账房李牧的面前,她照样将李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李牧穿着长衫,长衫将他的脖子都捂了个严实,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痕迹,他的额上却溢出了汗珠子。

  李牧的长衫上,有一颗盘扣掉了,盘扣周围绸缎丝线的纹路,有明显扭曲变形,这是因为突然的暴、力、抓、扯后,丝绸留下的痕迹。

  “你很热吗?”纤尘问。

  那李牧胆子小,被纤尘这一问,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竟伸出了手用袖管拭了拭额上的汗,战战兢兢道:“是,是,我有点热。”

  “既然热,为何还将衣服捂得这么严实?不如把长衫脱掉,也凉快些。”纤尘又道。

  李牧目光闪躲,埋着头回避着纤尘的目光。

  嘴里却道:“这样于礼不合,于理不合,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纤尘冷哼一声,不经意间,她竟然在一个孩子的袍子上,看见了白色的不明物。

  那孩子约莫十三岁左右,身穿藏青色,暗红丝线绣花锦袍,因为他身上的锦袍颜色偏深,将那白色的不明物衬得就格外的明显。

  纤尘顾不上李牧,向那个孩子走去,“你袍子上是什么?”纤尘挑起那孩子的锦袍前摆问。

  又是一个不经意间,纤尘在这男孩撩开的锦袍下,看到他的裤腿上,也有这白色的东西。

  纤尘蹙眉,如果她猜得不错,这孩子锦袍上留下的,应该是男女欢爱后留下的那种东西。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做出了那种事,纤尘突感心火乱蹿。

  那孩子昂着脖子,抖着脚,双手环胸,眉头一挑,很是不屑,邪睨着纤尘,十足的痞子样。

  “关你什么事?把你的手拿开。”

  纤尘将手抽回,压着心中的火焰,耐着性子问,“胡芷若是你什么人?”

  “她是嫡我是庶,你说她是我什么人?”那孩子如看白痴一样,白了眼纤尘。

  纤尘的脸上抽了抽,继续追问,“你和你嫡姐关系不好?”

  “这府里,她和谁的关系好?”那孩子不屑地反问。

  纤尘冷笑。

  看来可恨之人也真有可怜之处。

  这胡家二小姐的嚣张跋扈、恶毒狠辣于她生长的环境,脱不了关系;然,这却不能成为她陷害他人,欺软怕硬的理由。

  “昨晚,你对你嫡姐也……”

  纤尘犹豫,后面的话,她还真有些不敢问出来,她怕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若是那样,眼前这孩子简直就比畜生还不如。

  那孩子也没等纤尘将话说完,不屑地瞟了纤尘一眼,“她那个丑八怪,我怎么看得上她?昨晚我把冬梅给睡了。”

  纤尘脸上平静如湖,心里却是惊涛骇浪,这孩子还这么小,竟然做出了这种事,还有恃无恐的样子。

  看样子他是惯犯。

  果不其然,就在纤尘震惊的心情还未平静下来时,那孩子又开了口,“府上的丫头,也只有冬梅我没尝过,昨晚尝到了,味道甚好。”

  话毕,他唇角勾笑,意味深长,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得意,好似圆满了一般。

  这还是人说的话吗?

  纤尘如青天白日被雷给劈中,脑子一片嗡鸣!

  旋即她笑了。

  哈哈哈……

  纤尘怒极反笑。

  没人知道她在笑什么,他们只觉得她的笑,如来至地狱里索魂的声音,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来人,将这三个人给我绑了!”

  纤尘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怒不可恕的气焰,指着蔡管家,账房李牧和那个孩子道。

  姚统领很配合纤尘,立马向身后的士兵们招手。

  士兵们会意,蜂拥而上。

  蔡管家和李牧,心里有底,知道今日这劫他们躲不过,也不想受那皮肉之苦,便垂头耷耳,认命地由那些羽翎军将自己给绑了。

  唯有那个孩子还在挣扎。

  “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放开我,放开我,臭女人,老子要弄死你,弄死你……”

  那孩子嘴里说着狠话,还学着罗姨娘的模样倒在地上撒泼打滚。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纤尘上前,瞅准穴位,在那孩子的定身穴和哑门穴上点了一点。

  那孩子旋即就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羽翎军拽起了那孩子的脚,毫不客气,直接把他拖了出来,将他向着蔡管家,李牧的方向丢了过去。

  这种小孩,就是从小就长歪了的树,再也直不起来了的那种,小时祸害家庭,长大后祸害社会的人渣。

  对于人渣,没人会怜惜他。

  除了她的生母,罗姨娘。

  罗姨娘跪在地上,不敢贸然起身。

  她只能跪着挪动步子,满心疼惜地跪着靠近那孩子,她双手被捆,只能弯下身子,将脸凑近那个孩子,用她那肿成猪头的一张脸,去安抚那孩子,在那孩子的脸上蹭了蹭。

  滚烫的慈母泪滴落,不经意间一滴泪落到了那孩子的脸上,竟引来了那孩子对罗姨娘的嫌弃。

  他皱了皱眉,满脸的不悦,两唇一开,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虽然他被纤尘点了哑门穴;但是,他开口的唇形尤为突出,即便没有学过唇语的人也看得出来,他嘴里说的是个“滚”字。

  他对罗姨娘的轻视和厌恶,显而易见地表现在了脸上。

  罗姨娘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因为她不是胡府的嫡母夫人,他的这个儿子就一直看不起她,把她也当成胡府里的下人看待,无论她做得多好,她这个儿子都很少拿正眼瞧她。

  当然,平日里要银子和闯了祸后寻找庇护时除外。

  这也是罗姨娘,为什么那么恨胡家两位嫡小姐的原因。

  若不是因为那两个嫡出的小姐反对,她早就被老爷抬正做了胡府的夫人,她儿子又怎么会像今日这般瞧不起她?

  罗姨娘为了在自己儿子面前寻存在感,便无条件地宠着自己的这个儿子,活生生将一个孩子宠成了一个渣。

  他第一次强暴了府里的一个下人,罗姨娘非但没怪他,反倒将罪过归咎在了那下人的身上,说那姑娘勾引了他儿子,还将那姑娘活生生地给打死了。

  ……

  这样的事列,不胜枚举,罗姨娘的这个儿子已经成了一个,头上生疮,脚底流脓,从头到脚坏透了的人渣。

  看到这一幕,纤尘嘲讽地勾了勾唇,旋即坐回了自己的椅子。

  她凑近老人,声音温和却坚定。

  “老人家,我已经抓出了三个人,你也知道,我抓出的这三个人和昨晚的事脱不了干系,你不说,我也有办法,将其他的人全数找出来,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若不好好把握,我便以包庇罪将你当成共犯,机会只有这一次,你想好了答我。”

  这老人是个老实人,看得出来,他的心眼不坏,对于这样的人,纤尘还是想给他机会的。

  纤尘做那么多,就是想让老人认清一个事实,现在胡家的人要挟不到他,他若老实交代,她还可以护他。

  老人也不傻,看到目前胡府里,这几个最有权势,也是威胁他的人都被这位姑娘给绑了起来,老人也不再犹豫。

  他浑浊的眸子里涌出滚烫的泪水,诉说了一个既卑微又老实的小人物,内心的无可奈何和左右为难的纠结。

  “姑娘,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老人眸光看向远方,没有焦距,他在回忆昨晚的事。

  “姚统领在这间院子里单独给二小姐辟了一间房间,让冬梅照顾二小姐,还给二小姐服下了晕睡的药剂,小姐服下药后,前夜还很安静,后夜也不知怎的,二小姐就醒了,还发出了……”

  老人顿了顿,看了眼纤尘。

  心想,眼前这位姑娘怕是还未出阁吧?

  考虑到纤尘还未出阁,老人活生生将到了嘴边的那句,“还发出了发、浪的声音”,给咽了回去,换成了一句,“还发出了那样声音来。”

  老人说的“那样的声音”,大家都懂。

  纤尘也懂。

  她面不改色。

  别看纤尘人不大,跟着她师父走南闯北遇到的事也不少。

  老人说的那种声音,纤尘曾经听过。

  那年,东阴人追杀师父时,师父被迫带着她躲进了一家红楼。

  她们谁也没想到,她们躲的那间房间,是那家红楼花魁的闺房。

  当时,花魁的闺房里无人,师父带着她就躲了进去;但是,她们刚找到躲藏的地方,花魁就搂着一个男人进了闺房。

  后来的事,当然不用赘述,大家都知道。

  纤尘她们躲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床上的香艳春宫;但是,师父用手捂住了纤尘的眼睛,却没能捂住她的耳朵。

  男子的喘息声和女子的低吟声,全数都灌入了小纤尘的耳朵里。

  师父为此自责了很久。

  幸得当时师父及时补救,不仅给幼小的纤尘做了心里辅导,还教会了纤尘两性的生理知识,让纤尘意思到男女之别。

  故此,那件事,非但没在纤尘的心里留下阴影,还让纤尘学会了女子的自我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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