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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龟龄醉梦

  薛妈妈虽然是姚氏的人,可是她跟着冉老太太也有十年之久,在这十年里冉老太太从来就没有刁难过薛妈妈,对她也是十分的好。

  记得有一次薛妈妈着了风寒生了重病,老太太不仅替她叫来了大夫看病,还放了她七天的假,让她好好将养身子,得空的时候,老太太还去了她的房里问她身体的情况,陪她说了话。

  老太太像这样对薛妈妈的好还有许多,她的好是润物细无声的好,是一颗真心点点滴滴的积累,天长日久下来,薛妈妈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了冉老太太。

  薛妈妈知道老太太心里希望大小姐和二小姐能像别人家的女儿一样,姐妹两和和睦睦相亲相爱,她不想老太太的心愿落了空,于是她才拼了老命似的跑着赶来了贵兰院。

  纤尘在薛妈妈的脸上看到了欣喜,薛妈妈的脸上欣喜之色毫不掩饰,她是在为冉老太太而欣喜。

  自己今天就只是要去一趟闲城通汇银庄而已,早点去,晚点去都无所谓,纤尘对薛妈妈莞尔一笑,“好,薛妈妈,我这就跟你去一趟祖母的院子,我去喝碗银耳羹再出府也不迟。”

  二人向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阿峰跟在她们的身后。

  纤尘进了老太太的房间,一眼便看见了坐在老太太下首位置的姚氏,旋即纤尘的心就绷了起来,步子也缓了下来,心思凝重,心想莫不是姚氏还不死心,还念着自己手里的那两千两银子?她今天来找祖母,难道是想让祖母说服自己交出那两千两银子来?

  姚氏见纤尘来了也有些尴尬,她淤青未消的脸上飞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强挤出个笑脸示好纤尘,“尘儿来啦!”说完这四个字,姚氏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再说些什么,便也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一时间老太太房里的气氛都充斥着诡异的窘态。

  纤尘礼貌地向姚氏施了一礼,“没想到二娘也在,尘儿见过二娘。”

  她的脸上含着一抹晚辈见长辈后公式化的浅笑,她的声音平缓无波无澜,她的心里确是警惕得紧,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言不由衷定有鬼。”姚氏没来由的突然对自己示好,纤尘不得不怀疑姚氏没安好心。

  纤尘还在揣测,姚氏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太太的房里,就听见老太太唤她,“尘儿来了,快来,快到祖母这里来。”

  老太太向纤尘招了招手,纤尘快步向老太太走去,“祖母遣薛妈妈来唤尘儿,可是有事?”纤尘问。

  她的目光扫过老太太身旁榻几上的银耳羹,榻几上的两碗银耳羹一碗已经被喝过,一碗还未动过,显然,榻几上那喝过的银耳羹定是祖母事先喝过的。

  祖母既然遣人来请自己来喝银耳羹,为何还没等到自己来就先喝了一半?

  榻几上还有一个托盘,这个托盘精致小巧和祖母屋里老沉的物件看起来格格不入,显然,这托盘不像是祖母院里的东西,纤尘怀疑这银耳羹就不是祖母吩咐下人去熬的。

  纤尘走到老太太的跟前,笑盈盈地问:“祖母何时吩咐下人去熬的银耳羹呀,怎么没给二娘也准备一碗呢?”

  老太太对纤尘展颜一笑,“尘儿,快坐。”老太太指了指软榻上,榻几旁的另一个位置。

  纤尘落坐后,老太太将榻几上托盘里的那碗未动过的银耳羹,推到了纤尘的面前,“尘儿快尝尝,这是你二妹妹亲手熬的银耳羹,她说她昨天言语伤了你,想给你赔个不是,又怕你拒绝她的道歉,她不好意思见你,就留下了这碗银耳羹,尘儿,你二妹妹她知道错了,这碗银耳羹是她特地端来向你赔罪的,你就原谅她这次,喝了这碗银耳羹可好?”

  冉花楹会是真心道歉?纤尘不信,既然冉花楹是真心道歉,那为何她的人又不在这里?冉花楹会不好意思吗?纤尘也不信,她觉得冉花楹可不是一个脸皮子薄的人。

  这会子,冉花楹不在,独留下姚氏一人在这里,纤尘不知道姚氏母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太太眼里满满的都是家和万事兴的期盼,然,纤尘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纤尘不想让祖母失望,她捧起碗拈花一笑,“二妹妹真是有心了,祖母放心既然二妹妹她知道错了,我自然就不会再怪罪二妹妹了。”

  老太太得了纤尘这句话,激动地抹了一把老泪,“我就说我家尘儿是个心胸宽敞的人,那楹儿就是想多了,姚氏你看我说得对不对?”老太太转而看向了姚氏。

  “对,对,母亲大人你说的对。”姚氏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来,又指着纤尘的碗道:“尘儿,你快喝,快喝,喝了这碗银耳羹就算你真的原谅了你的二妹妹。”

  姚氏眼巴巴地看着纤尘手里的碗,纤尘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银耳羹,姚氏的心也被纤尘手里的勺子给搅动了起来。

  纤尘舀了一勺银耳羹放在了嘴边,只见那姚氏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勺银耳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屏住呼吸,双手紧捏成了拳。

  姚氏的肢体语言已经出卖了她,她还浑然不知,正是她紧捏成拳的手告诉了纤尘,此刻姚氏她很紧张,这碗银耳羹有问题。

  纤尘心里有了数,她将勺子又放进了碗里搅了搅,姚氏似乎泄了气,她咽了口唾沫,似要将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给咽下去。

  接着,纤尘又舀了一勺银耳羹放在嘴边,姚氏的心又紧张了起来,双拳又不由自主地紧握在了一起,忐忑的连呼吸都乱了套。

  看那姚氏的反应,纤尘嘴角微勾邪邪一笑,她这样反反复复做了好多次,姚氏的心也跟着反反复复紧张了好多次,弄得姚氏罪后都不淡定了,忍不住劝道:“尘儿,你喝呀,快喝呀!”

  姚氏反常的神情让纤尘肯定了这碗银耳羹有问题,只是纤尘闻也闻了,看也看了,就是查不出来这碗银耳羹里有什么问题。

  冉老太太正喝着自己碗里的银耳羹,听姚氏在劝纤尘,她也停下了手里舀羹的动作,“尘儿,这是你二妹妹认错的诚心,你就尝尝吧。”

  纤尘不语,对冉老太太嫣然一笑,“祖母,这碗银耳羹里枣香味好浓,尘儿很喜欢,想多闻闻这香,吃下去可就闻不到了怪可惜的。”

  “原来是这样,好,那你就先闻闻。”老太太将碗里最后一口银耳羹喝下,用绢帕拭了拭嘴,笑逐颜开唤来薛妈妈,“薛妈妈你看,我将楹儿送来的银耳羹喝完了,好喝,真的好喝呢!”

  “老夫人喜欢就好。”薛妈妈脸上也扬起了笑。

  纤尘眉头微蹙,她观察过祖母吃银耳羹时,姚氏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唯有自己准备吃银耳羹时,姚氏才会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而且姚氏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身上,这就说明她们给祖母的银耳羹里没有问题,唯有自己这碗银耳羹里才有问题。

  果然,祖母将整碗银耳羹吃下去后也没有什么不适;可是自己这碗银耳羹里姚氏母女究竟放了什么?

  自己刚刚闻也闻了,还搅动了银耳羹细细看了看,确实未发现什么端倪。”纤尘的眉头都皱紧了,疑惑这银耳羹里究竟有什么问题?

  突然她想到这红枣的香味,这碗银耳羹里放了大量的红枣,平日里谁熬银耳羹会一半红枣一半银耳的熬?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姚氏母女想用红枣的香味来掩盖某个味道。

  纤尘端着银耳羹呆呆地想着什么药的味道微淡,可以被红枣的香味掩去。

  老太太见纤尘端着碗发呆,便问道:“怎么了尘儿,你怎么不吃呢?”

  姚氏也是巴巴地看着纤尘,着急她为什么还不喝下这银耳羹。

  “祖母,这是二妹妹的心意,我想在手心里多捧一会。”纤尘找了一个颇讨老太太欢喜的理由。

  “好,好,祖母没看错,我家尘儿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老太太很欣慰,目光慈爱地看向纤尘,“尘儿,改天祖母约上你和你的二妹妹来祖母的院子里一起聊聊家常可好?”

  “嗯,好。”纤尘爽快答道,可是把老太太高兴得不行,老太太想只要她改日将这两姐妹约到一起,化解了这两姐妹心里的结,从此这两姐妹能和平共处她就了无遗憾了。

  姚氏急得绢帕都搅紧了,吃呀,这个冉纤尘怎么还不吃,姚氏急得恨不能将纤尘的脑袋划开,将那碗银耳羹从纤尘的脑袋里给灌了进去。

  纤尘和老太太说话间没再去搅动银耳羹,那银耳羹在纤尘的手里静置了一会便也有了少许的沉淀。

  纤尘心细如发,这点沉淀入了她的眼,她轻轻地用勺子小心地将碗底的沉淀舀了起来,放在鼻边细细闻了闻又拿到眼前细细看了看。

  姚氏以为纤尘这次是真的要吃下银耳羹了,脖子都不由自主向纤尘伸了去,伸得老长老长,像只长颈鹿一样。

  正是这点沉淀让纤尘闻出了“龟龄醉梦”的味道。

  “龟龄醉梦”是一味极强的春药,由千年老龟壳,淫羊藿,牛鞭,阳起石,曼陀罗,迷幻、蘑菇等等散热发表制幻的药物混合而至,其药效是五石散的数倍,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人在幻觉中宽衣解带,飘飘欲仙醉生梦死,故而叫“龟龄醉梦”。

  也正因为“龟龄醉梦”的用量小,味道淡,又被红枣的香味掩盖,纤尘刚刚才迟迟没有闻出来,这会子纤尘知道了碗里的东西是什么,她便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什么叫心想事成,什么叫你想睡觉就有人给你递枕头来?

  纤尘腹黑的笑了,她还在愁如何将韩双双正大光明地送上冉羽涅的床,这会子,姚氏母女就出手助了她一臂之力。

  “阿峰”纤尘唤来阿峰。

  她将手里的银耳羹交给了阿峰,“替我好好端回院子。”纤尘向阿峰使了一个快走的眼神,阿峰秒懂,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端起纤尘手里的银耳羹一闪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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