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夏伊人死了
那猥琐男为了脱身,不停地嚎嚎他不是采花贼,他不是采花贼,他是小姐叫来的人……;但是,此刻谁会在意他说的话?
这里的姑娘们,还只顾着闭眼尖叫呢!
纤尘感叹,真是一群没用的女人,想找个人来搭把手都不行。
纤尘干脆一记手刀劈在那猥琐男的后脖颈,旋即,那猥琐男就被劈晕了过去。
让纤尘无语的是,那些姑娘们到现在都还捂着自己的眼睛。
唯有那个叫小梅的丫鬟反应快,趁人不注意,偷偷地进了房。
小丫鬟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正是她家小姐,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纤尘溜去了窗户处,突地推开窗户的门,吓得那丫鬟踉跄后退,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
纤尘又故意惊声尖叫,尽量将声音拔到最高。
“啊……夏伊人被采花贼给采啦!”
纤尘的声音又尖又高,传得又远有清晰,听得梁上的郑玄甲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暗自腹诽,果真是个腹黑的丫头。
八卦和幸灾乐祸的心思谁都有,这会子,一听有人说屋里的姑娘是夏伊人,外面姑娘们的叫声戛然而止,她们的眸子也像事先说好了一般,突地都睁了开。
已经回到门口的纤尘煽风点火,“听说床上的姑娘是夏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确认一下?可别平白污了夏小姐的名声。”
纤尘抛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自然,在场的姑娘们都觉得纤尘说得有道理。
于是,这些姑娘们鱼贯而入,进了房间。
床上的这一幕太香艳,不忍直视;但是又忍不住直视。
再看那个吓得跌坐在地上的小丫鬟,三魂七魄还未归位,双瞳圆瞪如死鱼眼,小身板抖得如筛糠。
纤尘赶紧从床上拉来一条薄被给夏伊人盖上,捂住了她那无遮无拦的春光。
“都出去吧,都出去吧,我们可不能让外面那个采花贼给跑了。”
纤尘将夏伊人盖好后,又将房里的人都赶出了房,就连那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鬟都被纤尘给拽了出去。
纤尘还贴心地将房门关上,其实她是在给郑玄甲创造离开这间房的机会。
那扇窗已经被纤尘从外面打开,躲在房梁上的郑玄甲自然懂纤尘的意思,就在纤尘关上门的那一刻,这老头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接着跳窗而去,逃之夭夭。
纤尘关上门后,就指着地上那个还未苏醒的猥琐男道,“姑娘们,不能让这个采花贼跑了。”
采花贼!
这个词能激起姑娘们同仇敌忾的愤怒。
就见一群姑娘蜂拥而至,拿出手里的丝带和绢帕打结连接起组成绳子,捆的捆手,捆的捆脚,将原本就被被子包裹起来的那个猥琐男,彻底包成了一个粽子。
这时,纤尘又才对那丫鬟说,“你家小姐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你还不赶快去将你家老爷叫来?”
那丫鬟哪里还敢去找夏将军,听到他家老爷这几个子,她的腿脚就发软,身子无力,瘫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不敢去,我不敢去,老爷会杀了我的,会杀了我的……”
没人去报告夏将军怎么行?
纤尘可要让夏将军,亲眼看到这一幕。
“你们谁对夏府熟悉,快去叫夏将军前来,这事可拖不得,夏小姐现在不省人事,万一她死了,我们可都脱不了干系,都会被抓去京兆尹问罪的。”
纤尘这一吓唬,还真有姑娘上了当。
“我去……”
“我也去……”
……
接着,几个姑娘结伴去找夏将军去了。
与此同时,郑玄甲已经离开了夏府,他没有直接回纤尘的小院,而是进了纤尘的马车,坐在车上闷闷不乐。
“哎……”
他深叹一口气。
喃喃自语,“纤尘这个臭丫头,就不能来晚点?”
接着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白瞎我在梁上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一场活春宫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就在郑玄甲唉声叹气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夏伊人已经悠悠转醒。
她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突地,砰……的一声裂响,房间的门被夏将军一脚给踹了开。
夏伊人坐起身子看向外面,薄被从她身上滑落,她才发现,她的上半身衣服已经被撕坏,一抹春光乍现。
“啊……”
夏伊人下意识地尖叫,旋即就将被子拽得紧紧的,整个人都蜷缩在了被子里,楚楚可怜。
即便是这样,她的脸上,还是迎来了夏将军狠狠的一记耳光。
那记耳光扇得夏伊人嘴角流血,脸上留下一座绯红的五指山。
夏将军气得身子都在抖,颤着声儿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伊人要对付纤尘,夏将军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当然夏伊人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成这样,她回房准备脱下衣服时,人就晕了过去,她再一醒来人就躺在了这间床上。
她拼命地摇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耻辱和绝望打开了她眼眸里的闸,晶莹的眼泪好似奔流不息的河,汹涌澎湃地流了出来。
即便如此,这些晶莹的泪水,也洗不净她身上的脏污。
夏将军仰天长啸,“家门不幸呀!”
他一拳击在这件架子床,镂空雕花的架子上,将这雕花的架子砸出了个窟窿。
夏将军强忍着老泪,向这里的姑娘们躬身一礼,“各位姑娘,我夏家家门不幸,还请各位姑娘先行离开,有劳了!”
夏将军含泪忍痛的模样,看得人心酸,姑娘们都很识趣,纷纷离去。
唯有纤尘这个腹黑的主,她向夏将军拱手一礼。
“夏将军,屋外那男子说,他不是采花贼是夏小姐叫他来的,许是夏小姐与他早已芳心暗许,我看夏将军也不必介怀,不如早日成全一门好事,如果夏将军需隆重些,我也可以替夏将军向父皇求得一封赐婚的圣旨,让夏将军风风光光将女儿嫁了。”
家丑不可外扬,这个冉纤尘还觉得他们夏府丢脸丢得不够吗?
夏将军气得咬碎一口老牙,他紧握的拳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女子捶得稀巴烂。
夏伊人今日要做的事,夏将军是知道的。
他更知道,若这件事被有心人查了去,说他们夏家企图暗害未来的瑞王妃,那他夏家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故此,即便夏将军对纤尘恨得咬牙,也不得不忍着,对纤尘说句,“夏府的事老夫自有定夺,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看到夏将军怒火中烧,却又只能憋着,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纤尘心里就倍爽。
“既是夏将军家的家务事,纤尘自然不必多言,纤尘就告辞了!”纤尘腹黑地笑了笑,扬长而去。
夏将军紧握着的拳头,此刻指甲已经刺破了他手掌上的皮肤,他却浑然不知,愤怒已经让他感觉不到疼痛。
他将满腔的愤怒,再次发泄在了身边的架子床上。
随着夏伊人啊……的一声尖叫,好似那张架子床都坍塌了,发出一阵轰轰……的声响。
姑娘们离开夏府,各自坐着守在夏府外的马车离去。
冉花楹坐在马车里,思索今日发生的事。
她越思索,越是觉得心惊。
旁人或是看不出来;但是冉花楹看得出来,今日夏府发生的一切,原本就是夏伊人为纤尘设的局。
为何到头来,遭殃的却是夏伊人?
这个冉花楹不知道;但是她再次肯定了自己的选择,不要将冉纤尘当成对手,否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夏将军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他虽疼惜夏伊人这个嫡女;但是夏家也不止夏伊人这一个嫡女。
纤尘最后对夏将军说的那句话看似好意,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说的意思谁都懂,她的意思是夏伊人还未出阁就与外男私通,夏将军为了保住夏府的名声,定会除去夏伊人。
想至此,冉花楹后背突地生出一阵寒凉。
果不其然,次日,就听到外面在传,夏府遭了采花贼,夏将军怒砍采花贼,将那采花贼大卸成小块,丢进了夏府池塘喂鱼。
夏家的小姐,夏伊人为保清白,上吊自杀了。
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合理;但是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夏伊人死了。
哦对了,还有那个叫罗红梅的手工匠人的女儿,因为她亵渎了当今圣上,全家被抄,沦为官奴。
幸得她父亲有一双巧手,纪武帝法外开恩,没有满门抄斩,而是让他父亲以官奴的身份,效力于内务府广储司的丝金坊。
冉花楹借夏家之事,再次劝说自己的母亲放下对纤尘的成见,不要对纤尘动手。
姚氏就像油盐不进的四季豆。
他还是那句话,“好了,楹儿,为娘知道你大姐姐有本事,放心吧,为娘若没有一击将她毙命的本事,为娘就不会对她动手。”
冉花楹劝解无果,真担心自己的娘也会栽在纤尘的手上。
夏伊人死了,少了一只无头苍蝇在纤尘耳边嗡嗡,纤尘这几日神清气爽,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