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弯弯的月亮高悬在空中,僚人族地内一处依旧燃着明亮烛火的房间内气氛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房俊蹲坐在案几旁只见谈月儿和冯智戴围站在他的面前,二人虽然努力做出恶狠狠的表情但还是让人生不出一丝惧怕反而带着别样的风情,“快说,詹石叔叔同你说了什么”。
房俊双手环抱着肩一脸委屈的说道:“他说的是僚语,我又听不懂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骂我”,见他如此模样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似乎已然信了几分,冯智戴半信半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房俊不由举起一只手三指并拢指向天空十分深沉的说道:“当然,我可以发誓,若是我骗了天锡和冯姑娘就让天上降雷劈中”!话音刚落只见黑夜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在那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族地,此时也惊起了窗外的黑影在房间内几人尚未发觉之前便隐入了暗夜中,听着房外响起的轰隆声三人不禁愣了愣,房俊不由谄笑道:“误会,误会,没想到今夜会有雷雨”。
“哦!误会,这是真的吗”?只见身旁的冯智戴似乎对他的回答有些不太满意突然撸起袖子笑着问道,见他越来越近房俊的脸庞不由轻微抽搐了一下,看样子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很是了解突然惊讶的说道:“你们看詹石”,一旁的二人不由带着惊异神色同时回过头去,身后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蹲坐在二人中间的房俊却趁着这一空隙时间,手脚并用的爬到窗户旁微笑的说道:“今夜似乎天气不太好,我怕詹石一人忙不过来,我去帮帮他”,“哎!”冯智戴急忙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些什么,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痛呼声:“哎呦~”,“我是想要告诉你,我们在这里住的——干栏,你是在相当于两层高的房屋外向下跳”,话音刚落“噗嗤”身旁的谈月儿突然忍俊不禁的娇笑起来,想到房俊刚刚傻乎乎跳窗的景象冯智戴似乎再也忍不住笑意。
房俊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进了房间,发髻间还粘连着几根稻草脸庞上带着从窗外摔下去而漾起仆土灰,似乎整个人再也不复逃走时的神采,十分幽怨的说道:“你们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见他如此模样房间内笑声愈来愈浓冯智戴和谈月儿不由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一时间房俊的委屈似乎达到了顶峰正要说些什么,“蹬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月儿,你们三人的马匹已经备好,现在你们三人赶紧下山去吧”,见詹石走进了房间快速说道,冯智戴和谈月儿强忍着笑意不禁同时点了点头,”詹石叔叔,我们这便走“,见二人如此模样詹石虽有疑惑但还是引着几人向楼下走去,”哎!你们别走这么快!等等我“,房俊一手捂着臀部一手挥舞着大声叫道,走在最前的詹石不由放缓了脚步向紧跟在身后的二人询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噗嗤“二人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大笑了起来,一旁的詹石如同丈二和尚——一时摸不着头,”詹石,叔叔,他,只是不小心,从床榻上跌落了下去“,见谈月儿忍者笑意断断续续的说道,詹石不禁别有深意的望了望身后一瘸一拐的房俊喃喃自语道:”这哪里像是从床榻上跌落,分明像是从房顶上跌落的“,回过头望着身旁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的二人不禁有些恶寒的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月儿,看样子他也走不快,我们不如在前面等他“,谈月儿不由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甜甜的笑了起来:”詹石叔叔,说的对我们在前面等他,天锡一起走吧“,一旁的冯智戴望了望身后不禁笑魇如花的说道:”好啊“!
见走在最前的三人似乎加快了步伐已经落后很多的房俊不禁暗暗叫苦道:“这三个人真是没义气,知道我受了伤居然还走这么快”,突然大喊道:“喂!你们等等我”,似乎此时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急速向前赶去······
时间渐渐流逝,山上族地内灯火通明的大厅经过众人的喧嚣欢愉之后一切又归为了平静,望着满厅的残汁剩饭只有几人在那小心打扫着,谈殿微醺的坐在主位上眼睛有些迷离的望着厅外,只见一个人影大阔步的走了进来清理大厅的几人突然悄悄的退了出去,“大渠帅,已经将他们送下了山”,谈殿不由轻望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好,来陪我喝酒”,见他举起酒坛詹石不禁上前接过饮了一大口说道:”大渠帅,为何让我去见月儿,而你却偷偷的躲在一旁“,谈殿望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幽幽的说道:”如果我要是去的话,月儿一定会看出什么,绝对不会离开这里“?
詹石望着他甚是不解的问道:”就算月儿不愿意离开,我们可以将他送到族人身边,为何要让她随两个外族人一同离开“?谈殿不由望向别处喝了一口酒静静的说道:”如果我要说,其实对于这件事我是有私心的,你会不会怪我“?见他突然回过头詹石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不会“,谈殿不禁笑着问道:”为什么“?”因为大渠帅,不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见他一脸庄重的模样谈殿不紧不慢的说道:”对于月儿这件事我确实存有私心,因为现在的罗窦地域要比岭南的任何地域都要凶险万分,要把她留在这里我真的赌不起,就算我们族此战过后从岭南中彻底消失,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可以保存性命“。
詹石不禁望着他慢慢的说道:”大渠帅,这一战我们一定会胜的“,谈殿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缓缓起身问询道:”那些族长是否已经睡下“,詹石轻轻点了点头轻笑道:”我刚刚回来时已经去看过了,都是喝的醉醺醺早以分不清身在何处“,谈殿向前走了突然转过身子轻轻说道:”派人好好照顾他们,明日厚礼相送“,詹石重重的抱拳应道:”是,大渠帅“,二人走出了厅外只见一轮明月高悬,漫天的星光灿若银河,夜空中似乎再也不复闪电前的黑寂,此时哪里还像欲来雷雨的样子,谈殿不由喃喃自语道:”莫非真的因为房俊那小子说了谎,天上才降下雷欲与其惩罚“?
岭南在月夜星光之下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不知名的河段支流蜿蜿蜒蜒的交错在一起,缓缓的水流声似乎带着一丝特有的频率流淌在寂静的林间,一阵马蹄声响起在此间响起蓦然惊起了夜晚在林间休憩的鸟儿,三名身着僚服的少年驾马急匆匆的飞驰而过,只见马背上的一名少年似乎有些痛苦的轻皱着眉头:“天锡,你的那些侍从怎么办?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开”,跑在三人最前面的少年突然回过头笑着说道:“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暗号,看到后他们便会自行离开”,月光下似乎看到最后面马背上的房俊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二人不由猛然勒紧了缰绳放缓了马蹄,“遗爱,你感觉怎么样,要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下”,“是啊!房俊要不然我们先休息一下”,见二人一脸关切的模样房俊不禁咬了咬牙说道:“不用,我没事,今晚必须离开僚人控制的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