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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单干

大周贤婿 炮王 5856 2022-07-21 23:57

  老话说得好,靠山山倒,靠人人走。这人呐,归根结底还是要靠自己,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终究不是好事。

  李墨原本还打算跟大同府的耶律习泥烈结成攻守同盟,一起对抗金兵的入侵。但在察觉到耶律习泥烈有拿自己当枪使的意图之后,李墨果断打消了与其结盟的念头。李墨自信耶律习泥烈不敢在当前的形势下与自己翻脸,可两家一旦结盟之后,他肯定也会在私底下小动作不断。

  如今大敌当前,李墨不想也不愿为了耶律习泥烈的小动作而浪费时间跟精力。实在不行,那就换掉西京留守。反正以李墨目前的兵力,要摆平耶律习泥烈手下那些乌合之众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李墨手中还有耶律余里衍跟耶律雅里这两张底牌能用。

  不过李墨并没有马上就对大同府用兵,而是接受了耶律雅里的请求,允许耶律雅里率兵前往大同府。当然耶律雅里所带的人马并不是李墨手下的丰州军,而是耶律余里衍让察哥征召的契丹人。

  如今的大辽,早已不是耶律阿保机时的大辽,国破家亡的危机感让每一个契丹人都感到恐惧,他们急需一个主心骨。原来的主心骨天祚帝已经不顶用了,需要新的主心骨。而耶律余里衍的出现,恰好满足了这些契丹人的要求。

  析津府的耶律定虽然已经登基称帝,可他身边的大臣却叫许多契丹人望而却步。耶律定的舅舅萧奉先是一代奸臣,而如今在耶律定身边受到重用的人,也多是当年与萧奉先狼狈为奸之辈。而蜀国公主耶律余里衍的生母是文妃,兄长又是深受百姓爱戴的晋王,她站了出来,相比起析津府的耶律定,要显得更加靠谱一些。

  而且耶律余里衍比起耶律定乃至其他如耶律习泥烈之流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那就是她得到了李墨的资助。打仗说白了就是打钱,耶律定跟耶律习泥烈都是穷鬼,而耶律余里衍则是傍上了李墨这个大款。

  虽说契丹人现在所用的兵甲都是李墨军中更新换代以后淘汰下来的,但对于只有一匹马,一把刀或者一张弓的契丹人来讲,那些兵甲就如同雪中送炭,来得实在太及时了。不客气的说,耶律习泥烈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在大同府站稳,凭的就是他带去的一千全副武装的精骑。

  眼下耶律习泥烈明显是指望不上了,李墨只希望将来金兵入侵的时候他能帮忙牵制一部分兵力就可以,而同意耶律雅里去大同府,主要原因也是这个。不指望你帮上多大的忙,能分担一部分压力李墨就知足。

  完颜翰鲁如今生死不明,若是死了还好说,就怕这家伙命大如小强,活着跑回了金国,那样一来李墨这边的压力就会大增。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李墨只能提前开始布置,他没心情跟耶律习泥烈扯皮是不想要浪费时间,既然已经知道耶律习泥烈靠不住,那打通与西夏的通路这项任务就李墨自己来干。

  一是云内州,一是东胜州,拿下这两个地方,不仅会让李墨的地盘变大许多,更主要的是李墨的物资补给就可以不需要经过耶律习泥烈的控制区,直接进入李墨的地盘。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如今西夏被大周打得节节败退,日后李墨要是干不过金兵的时候还可以让大周军队不经过辽人同意直接进辽参战。李墨相当于就是给自己另找了一支可靠的援军。

  随着娄敏中跟祖士远两个在宗泽手下得到锻炼的帮手到达丰州以后,李墨进兵云内跟东胜的事宜也提上了日程。德州有杜胜、鲁达外加一个许贯忠在,李墨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而云内、东胜有了娄、祖两人的到来,只需要各带一支人马在旁辅助就可以将二城掌控在手中。至于西京留守耶律习泥烈的意见,李墨没打算去听。

  在丰州这块地方,李墨的决定没人反对,娄敏中、袁虎、唐斌去了云内州,祖士远、马铭、郝思文则去了东胜州,李墨对六人的要求只有一个,尽快掌握二州,将其变为我军的后方。

  有着蜀国公主这张牌,行事就是方便。云内跟东胜二州城本来就不是什么坚城,城中的兵马也不过两三千人,原城守在看到来犯之敌兵强马壮并且拿着蜀国公主的手谕之后,很识时务的交出了城防。

  娄敏中等人也不客气,除了从原城防军中挑出精壮让原城守带着到丰州去跟蜀国公主报道外,其余军卒就地解散。与此同时,二城的再建也紧锣密鼓的开始进行。

  水泥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在建筑方面,方便快捷,坚固耐用。二城都不缺劳力,娄敏中跟祖士远按照李墨的指示拿出粮食就地招募,很快就聚集了一帮人手。这些人在干活的过程中也知道了丰州李家。

  这年头,有钱有粮就有人愿意拿命换富贵。随着云内州与东胜州的陷落,李墨的影响力也大幅增加,西京道西京部已经成了李墨的实际控制区。西京留守耶律习泥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一时间又无可奈何。

  毛爷爷的那句枪杆子里出政权真是至理名言。如今李墨兵强马壮,耶律习泥烈虽然名义上是西京留守,可眼下无钱无粮,谁又会吃饱了撑的愿意追随他。西京的辽国权贵倒是有心想找李墨的麻烦,可大敌当前,比起李墨这个“家奴”的壮大,更让他们揪心的是来自金国的威胁。李墨的威胁还在日后,可金国的威胁却已经近在眼前。

  中京道的战事已经让辽国权贵没有心情去跟李墨计较,自金兵开始入侵中京道以来,好消息一个没有,坏消息却是一堆,今天一场大败,明天丢了一城。耶律定虽然在众臣的辅佐下拼死抵抗,可依然挡不住金兵如潮水一般的攻势,等到耶律定终于稳住阵脚死守的时候,中京道已经有大半落进了金国的手中。

  来自耶律定那里的出兵要求越来越急迫,耶律习泥烈即便有心不去,可皇命难违,在他没有决定竖起自己的大旗之前,他必须要派兵前往耶律定帐下效命。

  原本耶律习泥烈还打算请来到大同府的耶律雅里出兵代自己走一趟。可耶律雅里的反应却是大大出乎耶律习泥烈所料,这还是自己以前那个素以宽厚待人而著称的二皇子吗?看着拒绝自己请求的耶律雅里,耶律习泥烈不由想起了汉人所说的那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家的二哥跟李墨相处了也没多长时间,就已经被带坏,不再像以前那样好糊弄了。

  耶律雅里不肯去,耶律习泥烈同样也不想去。尤其是在特母哥随着二哥一同来到大同府之后,耶律习泥烈更是不敢离开大同府了。说得好听他是西京留守,可这个任命是那个现在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的天祚帝所封。如今耶律定已经成为了新任辽帝,他这个西京留守还算不算数,还是个未知数。

  “可恶!”在自己的内宅中,耶律习泥烈忍不住摔了杯子。他恨耶律定命好,恨李墨的不臣,更恨城中权贵的见风使舵。随着耶律雅里的到来,那些原本信誓旦旦要支持自己的家伙如今都变得态度暧昧了起来,耶律习泥烈有好几次都听亲信说耶律雅里秘密会见了那些人。

  有心翻脸,可自己又实力不足,可继续这样下去,手中所掌握的权柄就会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眼睁睁的看着被人夺走。作为庶长子,耶律习泥烈自小就比别人的压力大,原本他也不指望自己会有坐上那个位置的一天,可现实却就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让他看到了一丁点希望,又随即残忍的把那点希望给掐灭了。

  自己靠着一千精骑让大同府的地方豪强对自己高看一眼,可随着耶律雅里带着三千精骑外加大批物资到达以后,被那些豪强高看一眼的对象就换成了耶律雅里。那些原本在自己身边献媚的小人如今都聚集到了耶律雅里那边,自己这个西京留守如今跟名存实亡也没多大区别了。

  为什么会这样?耶律习泥烈百思不得其解。刚到大同府的时候明明一切顺利,可为什么一转眼的工夫,自己就会被打回了原形。

  “来人,备马。”耶律习泥烈吩咐一声,打算出门去寻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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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雅里在大同府的住处

  “二皇子,四皇子登门拜访。”下人的禀报让原来热闹的客厅为之一静,那些被耶律习泥烈视作墙头草的人在经过短暂的沉默过后,纷纷起身向耶律雅里提出告辞。耶律雅里本来就被这帮人给烦的不轻,见这帮人要走了,心里不由一阵欢喜。

  如果没有李墨事先的提醒,耶律雅里还真可能被眼前这帮墙头草给忽悠住,但坏就坏在李墨这个搅屎棍身上。在耶律雅里带兵来大同府前,李墨把城中众人的反应都告诉了耶律雅里,而且更要命的是,还真叫李墨给说中了。

  耶律雅里不笨,甚至可以说他比其他人更要头脑清醒。至少耶律习泥烈就没看出如今想要保住西京道应该靠谁。而耶律习泥烈如今的处境更是让耶律雅里深信自己当初的想法没错。指望这帮墙头草抵抗金兵,别到时候被他们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

  “小弟见过二哥。”

  “四弟不必多礼。”

  兄弟俩分宾主落座,耶律习泥烈见四下也没旁人,说话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对耶律雅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临了更是不甘心的问耶律雅里道:“二哥,我做错了吗?这大辽是我耶律家的,那李墨凭什么就敢不听我的命令。”

  “四弟啊,你要认清当前的形势。如今的大辽说得好听点还是我耶律家当家作主,可实际上对地方的控制,却并不在我耶律家手中。若是我耶律家强盛,那些地方上的权贵自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可眼下……除了一个大义上的名分,我们耶律家还有什么?原本亲近我耶律家的家族大多都已经被太上皇他老人家给败光了,现在还留下的,不是原本就不服我耶律家的,就是想要借机自立的。”

  说到这,耶律雅里顿了顿,在耶律习泥烈不解的望过来时,这才继续说道:“就说眼下,咱们兄弟想要保住西京道,那唯有借助外力。可什么外力才能被我们兄弟借到?是那些墙头草吗?”

  “哼!那些不要脸的小人。”耶律习泥烈闻言冷哼一声。方才那些人从大门出去的时候明明都看到了自己,却一个个都装作没看见,溜得比兔子都快。

  “四弟,不必为那些小人生气,既然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日后提防一些就是。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耶律雅里见状安慰道。

  “那二哥是觉得能靠的人就是丰州的那个李墨?”

  “嗯,为兄的确是这样认为的。”耶律雅里点点头,看着耶律习泥烈劝道:“四弟,想开点,其实从太上皇再次兵败那时候算起,咱们大辽就已经是病入膏肓,五弟虽然在析津府继位,那也不过是让大辽苟延残喘。以金国上下那帮人的心性,他们是不可能看着我大辽继续存在于世的。我们作为皇家子弟,现在要考虑的就不能再是那个位置由谁来坐,而是该考虑考虑如何保证我契丹人不会在不久的将来沦为金人的奴隶。”

  “……二哥,难道你就真的对那个位置没有半点念想?”耶律习泥烈沉默了一会,盯着耶律雅里问道。

  耶律雅里闻言苦笑了一声,“那个位置如今就是烫手的山芋,除非是耶律阿保机在世,否则为兄不认为有谁能够坐稳当了。”

  “……可这大辽是我耶律家的。”

  “没有强大的武力做后盾,这大辽迟早会变成别人家的。四弟,作为皇室子弟,你想过万一落到金人的手里,你会是什么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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