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的暖阳落在玉春楼的后院之中,沈惊雁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看着眼前跪趴在地上哭成一团的女人们。
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何玉春楼这一做皮肉买卖的地方也能数日不来一个客人。
若她是个男子,夜里喝醉了倒是无妨,清晨醒来看到身边睡着的竟然是如此容颜,怕是都得吓成太监!吃什么补药都无济于事!日后必定雄风不振!
“姑娘,她们都是可怜人,即便是拿了你的银子离开,也活不下去,从青楼里出去的女子,谁还敢要啊。”柳妈妈看着自己手下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她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沈惊雁却是烦躁的很,她摆了摆手,一脸不乐意地说道:“想要留下可以,你们有什么长处?”
一听到沈惊雁的话那哭作一团的女子刹那间都收住了眼泪,只见其中一人身娇语软,“姑娘,人家都说我的嗓子好听,不如我为你唱一曲儿?”
沈惊雁刹那间听到这声音只觉得如同天籁,即便是宫中的歌姬与之相比,胜算也不大,于是沈惊雁眼眸一亮看去,再度陷入了沉默。
只见那开口的女子手臂宛如沈惊雁的腿一般粗,那脸盘子能顶上沈惊雁的两个脸,看起来好歹得有个两百来斤。
“你……”沈惊雁欲言又止,心中又对她能发出如此美妙的嗓音而感到好奇,于是她只好扭过头去不看女子,开口道:“你唱吧。”
女子脸露欣喜,开口来了一曲浣花溪。
沈惊雁心头一震,女子的声音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哝,每一个腔调都能让人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之中。若是这女子貌美些,说是花魁也不为过!
“姑娘,我可否留下?”女子有些担忧地捏着衣摆。
沈惊雁不由得扭头看向她,默默点了点头,“你留下吧。”
见有了第一人留下,其余人也是费尽心思展露自己的长处,到头来竟然全被沈惊雁留了下来。不得不说抛开样貌而言,这些女子皆是吃这口饭的卧龙凤雏。沈惊雁让柳妈妈将这些人安排下去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这些女子吃亏便吃在容貌丑陋,若是不露出容貌,那也是一件好事,她能赚钱,这些姑娘也能多谢银子傍身。
“姑娘,你真要留下她们吗?”柳妈妈有些忐忑的问道,“我知道她们容貌不佳怕是没有恩客愿意与她们风流一夜,可是她们是玉春楼的人,即便是离开了玉春楼也是不干净的人,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不如留她们在此处好吗?大不了这玉春楼赚的钱我一分也不要,你给我的银票我拿出一半来,只求姑娘留下她们,她们都是可怜人啊。哪怕是做做洒扫的活儿也行啊!”
听了柳妈妈的话,沈惊雁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敢情是怕她言而无信啊!
不过连这青楼女子都有怜悯之人,她又怎能不如柳妈妈的愿呢?
于是沈惊雁一摊手,十分坦然地说道:“别光说,还我一半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