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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再起 守夜 6699 2022-07-21 23:45

  第四卷:逐鹿,军阀时代第五章:再冲锋(中)

  李唐宾年纪不大,却是一员老将,吃过山南一次亏以后更是谨慎了许多,在得知有山南兵四处破坏道路以后他只是加强了巡逻力量,同时传令附近各军抽调兵马来援,虽然没有取得成果,但也不虞又挨了闷棍。即便是济源将忽然传信自己发现了山南军大部以后,李唐宾依旧下不了决心,只是将营前移十里,传信给对方要求对方继续稳守要点,不得轻出。

  济源将是李唐宾的属下,但却不是李唐宾的人。这个叫胡胜的人是河阳将出身,李罕之带精锐出走后他做了河阳杂兵的头目,现在河南兵力紧张,像守护新占区的军队都是一个河南兵、三个土著兵,这个胡胜便被分给了李唐宾负责济水以西的防御。但凡新降之将都有博脸面的心思,胡胜也是如此,因此李唐宾很快又接到了他的第二封、第三封急报。

  在胡胜的报告不断到来的情况下,李唐宾终于开始有些心动了。按照胡胜的说法,这股山南兵大约有三五千之数,运动速度极快。这很符合山南兵一般作战数量和运动能力,和最近破坏袭扰的敌人数目也相当。

  胡胜总算不傻,没有贸然出击,只是悄悄侦知了山南的所在以后才整军而出——他的设计是:以手头能够集起的五千人前去突袭,就算不胜也能拖住这股山南军等待河南附近主力的到达从而对敌实现围歼。

  “职部已领四千劲卒逼近山南贼所在,相距不过七里。暂未被其察觉。”

  放下手里地最新通报,李唐宾有些焦灼地搓着手,传信到这里的话,怕是那边已经开战,如果真的偷袭成功,这不是正是一个翻本的机会吗?虽然他自动忽略了所谓“河阳劲卒”能击破山南军的可能,但通过突袭拖住总是有些可能的罢?况且山南军所在恰好是两地中间。从河清出兵不过大半天时间。被山南军坑了一回,失了河南的脸面。现在已经沦为一个守土将……他李唐宾何曾甘心?

  “将军,弟兄们奉命已经整顿完毕,只待将军令下了!”部将焦急地劝道:“再不去,凭那些河阳兵哪里是山南贼地对手啊!”

  “请将军下令!”众将齐声说道。

  李唐宾的神情动了动,沉默了片刻,终于咬紧牙关挤出命令:“传我将令,河清全军出击!东面诸部即刻西进补充!”

  诸将轰然应诺。

  出兵出不过一里。胡胜最新地战报传来,其部半夜大破山南军,将其逼入死角,但山南军却极其强悍,河阳兵数攻之下也没有能最后拿下,损失颇大,急求援军。

  河阳兵损失和李唐宾没有关系,按些人大约连猪狗都不如。胡胜的消息令李唐宾一颗惴惴的心反而安稳了不少——山南军既然死战,说明这并不是圈套。

  有了信心,李唐宾立即加快了行军。

  “好大一群!”王石头望着远处的漫长队列,发出啧啧惊叹:“怕是有三千人罢?”

  李严一笑,说道:“五千。”

  王石头的神色黯淡下来:“如果是三千,咱们怕是能杀个爽快。要是五千的话怕是会撑到。”

  “怕了?”李严对这个憨憨的手下小兵很有兴趣,问道:“不敢去?”

  王石头胸脯一挺,瞪着眼说道:“俺才不怕!可大帅却是不能有损伤地!”

  李严一摆手,从树上一溜而下,身形像是一头豹子。

  “乖乖……难道大帅小时也是个好爬树的?”王石头嘟囔了一句,也溜下来跟上。正待要问李严下一步怎么办,李严却已经开口道:“先去他们营里抓个舌头!”

  …………

  中计了!李唐宾仰天哀叹。千小心万小心却还是着了道!

  在李唐宾的周围,尸体已经迅速累起了一层,他的衣甲也已经赤红一片。箭矢、飞石,像是暴雨一样。一下子就夺取了几百人的性命。

  冲不行。路窄,一小队手下冲了不过百步就一下子掉进陷坑里去了。在下面叫得让人心底发冷。

  后退?山南兵已经截断了相对开阔的后路,一次士兵自发的冲杀下来,李唐宾立即明白,包抄的山南军是这里最精锐地存在。

  李唐宾没有选择,在此狭路,只有绝死!

  李唐宾很快将懊恼抛开,抽刀怒吼:“回军!杀!”

  李部也多是老兵,虽然他们的战斗力只能沦为护土军,但生死经验却是经历了不少,主将一声令下,纷纷掉头冲去,阵势并没有大乱,也完全不顾两边的矢石。他们的嗷叫充满赴死的坚决,只是山南兵却保持着阴沉,冷冰冰的。两边对比,河南军气势矮了不少。

  “敌二百步!”

  “敌一百五十步!”

  “放!”随着山南军官一声令下,上弦地箭整齐地射出。

  “第二轮!”箭再射。

  军官的声音一点波动也没有,好象河南兵根本不存在,流的也只是白水。继续下令:“上!”

  “杀!”这是山南军第一次吼出战号。这时候浴血的河南兵已经杀到了近前,山南军已经可以看见他们的伤口和狰狞。

  两军相撞,被箭而来的河南兵立即遭到了无情的杀戮,虽然他们决死冲锋,但意志在差距面前并没有发挥出多大的价值——论意志,像机器一样被训练的山南军也不曾弱于他们半分,甚至更坚定。

  就好象剁的是猪肉。锋刃没有丝毫犹豫入斩将过去,直至见骨。血沫、碎肉,伤口迅速地模糊,再一刀,虽然还在不甘心地扭动,但生命已经离躯体而去。

  “母亲啊!”一个河南军哭喊着疯狂杀向对手,他地肩部血流汨汨。和他相对地山南兵显然不是老手。稍一迟钝,刀没有劈中要害。虽然在对方身上再溅起一道血花,但那个原本应该倒下的河南兵却已经扑将过来。山南兵愕然发现,对方张着满是鲜血地嘴巴,露着血红的牙齿,直接扑倒在了自己身前,地已湿润,连尘土也没有扬起。

  “杀!”救了同伴的另一个山南军也看战友。继续出刀,快而狠。

  瞬间失神的山南兵迅速反应过来,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地刀。

  山南军全面围上来了,李唐宾已经亲自肉搏。当年跟黄王造反时练出的身手似乎还在,携着满腔地怨气,一杆大槊如同受伤的蛟龙,翻滚起来瞬间夺去了两个山南兵的性命。

  “娘!”李唐宾许久没有如此畅快。他已经不在顾及胜败——一切已经分明了。

  杀,杀到死。

  同样是槊,封住了他的去势,这是一个年轻的山南将领。人虽然年轻,但刘知俊的槊却练得比李唐宾久,这种偏爱经验的武器在他使来更加凌厉。

  李唐宾地臂膀中了一记。血流如注,虽然极力稳住,但最后还是跌下了马,正要起身,对方的槊已经抵住了他的要害。

  周围怎么样了?李唐宾忽然放松下来。

  河南军全完了,他们被分割成很少的几个小块,不投降的话很快就会被吃掉。地上尽是尸体,许许多多的弟兄们瞪着瞳孔已经扩散的眼睛,不知道在看。

  “降者免死!”山南军的声音拖着很长地回音,震荡着。

  李唐宾却好象是聋了。一切都不在身边了。

  嗡嗡的声音充满了耳朵。

  “投降罢。”刘知俊说道:“你的兵没给你丢脸。”

  李唐宾神色淡定了下来。伏地不动,忽然激动地叫道:“本将无能!无能啊!”

  刘知俊神色一动。槊下意识地一进,但在刺进对方身体之前,李唐宾却已经扑在了一具尸体之上,喉间鲜血狂涌,上半身还在颤动。

  拔出槊,刘知俊微微喟叹。

  刚刚投降的幸存河南兵中终于有人跪着嚎了出来,接下来,这哀切的声音连成一片。

  日头落山了,天边一抹颜色甚是鲜艳。

  …………

  “日头将落了!敌人却就在前方!”李严对自己的士兵说道:“你们准备怎么办?”

  “战斗!战斗!战斗!”二百骑兵地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李严抽出了刀:“杀!”

  “杀!”士兵们跟着嘶吼。对方有八百人,但在山南内卫骑兵营眼中,这只是一个数字。

  马刀崭亮,骑弩黝黑。

  “冲啊!”李严的声音穿破了暮色,蹄声如雷。

  “冲啊!”山南骑兵们迅速应和着这个陌生的冲锋号。

  八百赶来补防河清的河南兵惊恐地发现了那一片黑点和已经模糊于天色的尘土,身躯颤抖。

  二百骑兵,这对于没有准备的八百步兵来说完全就是噩梦,领军的偏将还没来得及指挥布阵,这个噩梦已经展开。

  骑弩,这种稀罕的东西第一批出现在了河南军的额头、胸口,接下来是样式古怪的马刀和翻飞地马蹄……

  一个来回只是须臾,山南骑兵不是在战斗,而是屠杀!

  每一个人地马术都如此娴熟,仿佛来自戈壁草原,他们的刀如此锋快,劈杀地仿佛只是草垛木桩。

  当刀子带着血起落,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了李严的大脑,而那殷红的颜色也迅速冲进眼眶,化作了一道道血丝。

  “冲啊!”李严心底的声音抢出了口,一刀而出,红红白白的由分明迅速混杂。

  山南军欢呼,为自己主帅的惊人武艺欢呼,手中的刀更快了。

  “娘啊……”河南军瓦解了,他们不愿意在被白白屠戮,山南两个冲锋以后河南军随着一声刺耳的哀号四散奔逃。

  “四个、五个!”骑术最差的王石头一个又一个地算着,声音充满了兴奋,而他那匹精选出的战马的蹄子都好象欢快起来。追杀……并不需要很好的骑术。

  “马上就够第二次军功!俺娶得起媳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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