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要成为光 第六章:与正木敬吾初见面
赛泰克大厦顶层,居高而临下,四面都是通透的玻璃幕墙,能将熊本市的风景都尽收眼底。
哲也环顾这片占据了一整层的区域,迎面是一片摆放了各种健身设施的区域,甚至还有吧台、拳台,嘭嘭的击打声不断响起。
拳台上,不断出拳的男人一身健壮的肌肉,挂满了一身细密的汗水,爆发起来如同豹子一样,一连串的重拳很快将对方打懵倒地。
他这才回过头扯下了手上的拳套,有些阴翳的目光肆意打量着哲也,冲他招了招手,“要不要上来试试?”
“你可以继续再打半个小时...不过我只等你五分钟的时间。”
哲也淡然的收回了视线,泰然自若的往吧台走去,敲了敲桌面。
“——请给我来杯牛奶,谢谢。”
调酒女郎诧异的望着他,呆了片刻,这才取了杯牛奶。
哲也喝了一大口,转身冲着对方正木敬吾扬了扬杯子,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后者擦了擦身上的汗,随意披了件外套走了来,在旁边坐下,好笑的看着他手里的杯子。
“开车了...”
哲也语气淡淡的,浑然没觉着有什么问题。
“你还会在意这些问题?”
正木敬吾古怪的看着他,主动道:
“作为你的话,就算是撞死了那些凡人,那也是他们的荣耀。”
“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哲也笑了笑,耸肩道:“而且,我也很怕死。”
“神的能力,却只是凡人的思维,本来还以为你会是很特殊的那一个...”
正木敬吾讥笑了一声,敲了敲吧台桌面,女郎将调配好的酒水在他面前放下。
“可现在看来,我对你的评价有些过高,说真的...有些失望。”
他回身指了指玻璃幕墙外,那是一片繁华的都市,地面的行人如同一个个黑点一般。
“你是预言者,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引领世界的前进,不是么?对于几乎作为神的你,为什么要去理会凡人的生死?”
“神啊...位置太高,我怕掉下来会被摔死。”哲也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他语气轻飘飘的,却忽然的抛出了一个如同惊雷般的信息。
“正木敬吾,你的地底鲨鱼建设到哪一步了?还有...遗迹里的巨人石像。”
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正木敬吾,看着他那一张充满自信的脸变得一僵,随后慢慢的转为了阴沉,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这家伙实在是太会装逼,自从踏进赛泰克大厦,哲也就接了一个下马威,现在还在不断的挑衅自己,真当自己做的事情是完全不透风一般。
“别想着辩解了,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所以说那些废话对我没有半点作用...不是么?”
正木敬吾喝了口酒,眼角还在微微抽搐着,可心里已是强硬压制下震惊,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
“所以,看来我这次的邀请,还真是邀请对了啊。”他挤出一抹笑容。
“如果我说,我准备把这件事透给TPC高层,你会怎么样?”
哲也笑了笑,欣赏着这个男人脸色由晴转阴再转晴的变化,真就是和变脸一样。
指了指玻璃幕墙,哲也比划了一个手势,“把我从顶层扔下去...‘砰!’然后摔成碎肉?”
“哦...让我想想,以你的智慧,当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毕竟我在赛泰克大厦出事,你们必定要遭受TPC的强制搜查。”
“可你偏偏又是个经不起细查的家伙...”
哲也凑近在他耳畔,慢慢道;“所以,是会在我离开后开始动手吧?”
“枪杀?毒杀?还是交通事故...”
看着对方在自己的眼神逼视下,额头慢慢渗出汗水,哲也露出了如同恶魔一样的笑容。
他眉梢微挑,话音一转,忽然道:“不对...是爆炸吧?”
“你视他们为凡人,那么其实是以自居为神,为了达到目的,死再多人也不算什么,对吧?”
正木敬吾的智商是很高,可哪有什么用,他面对的是一个知道剧情的男人。
——开挂,就是这么无敌,这么肆无忌惮。
只看正木敬吾的脸色,哲也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没错。
事实上,这也并不难猜。
正木敬吾深吸了一口气,攥着杯子的手微微抖着,情绪却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预言者先生,所以你这次到来,恐怕不是刻意来告诉我这个信息的吧?”
“当然...既然我选择应邀前来,就代表着我是怀有着善意的。”
哲也打了个响指,毫不犹豫的承认,道:“我希望你能够放弃这方面的研究,转而投向一些更有价值的实验研究中。”
正木敬吾这才收敛了那份高高在上的语气,却自嘲道:“更有价值?”
“还有什么研究,比研究光之巨人更加有价值了?”
哲也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你试图以人类掌控巨人的力量,注定不会是正确的道路。”
“你真的有足够的能力,去驾驭这份力量吗?”
“——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不可以?”
哲也敲了敲桌面,毫不客气的道:“我是预言者,我说:不可以。”
正木敬吾心情已恢复平静,他知道在这人面前,自己任何的否认和反驳,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人判断一个事情存在与否,不是根据证据或推测,而是依据超能力,他说“不可以”,或许只是为了劝退自己,或许则是真的预言到了什么。
但是,正木敬吾这样一个自傲的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可以”这三个字。
即使哲也就在他面前,清楚无比的告诉他最终的结局,他依旧不会放弃,反而是筹备更加严密,试图去尝试。
喝了口酒水,指肚摩擦着杯沿,正木敬吾慢慢道:“你无法劝我打消这个念头的,无论成功与否,我必须要尝试一下。”
“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事实上,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也是预言者。”
哲也一愣,皱眉莫名的看着他,有些不解这其中的意思。
正木敬吾稍微顿了顿,一口喝干了酒杯里的威士忌,主动道:“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从我懂事起,便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过,我学习所有能够学习的知识,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的优秀...”
哲也忍不住想开口,问问这家伙,难道是想要给自己述说他的成功之旅?
“因为,我知道...人类的时间,不多了。”正木敬吾突然定定的看着哲也,直接道。
“我一直以来,都在做一个噩梦...”
不等哲也询问,他直接攥紧了手,道:“我梦到了,全人类的毁灭。”
“为此,我必定要获得光之巨人的力量,这是我的决心,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我!”
正木敬吾的表情毫无惧色,与哲也直接对视,慢慢道:“你可以去向TPC通报这件事情,但我绝对不可能放弃。”
“我要掌控这份力量,我要成为‘神’,我要带领全人类,脱离灭亡的命运!”
哲也放下了牛奶杯,沉吟着,竟然一时不知应当要如何处置。
他大可以直接揭穿正木敬吾,但这就一定更好吗?
既然他已经承认了一切,就说明他已经备下了一些暗子。
事实上,哲也怀疑,正木敬吾在得知自己预言者的大名后,便已经开始着手暗度陈仓了,以确保能够全面转向地下,继续进行研究。
正木敬吾微微一顿,继续道:“事实上,我这次邀请你,是希望能够获得你的帮助。”
哲也喝干了牛奶,擦了擦嘴角,道:“你想多了,我会盯着你的,正木敬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