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大陆只流传在具象阶之上的传说中,神眷之主创造了渊州,连接恒之海。。”
西卡缓缓说道;“恒之海中空,是一块方圆和渊州一样的深渊。”
“而渊州则是漂浮在恒之海深处尽头,深渊之上的永恒不动的大陆。”
乔幽幽满脸惊容,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震撼的消息。
仿佛一扇新世界的大门缓缓打开,
她痴痴问道;“那西卡前辈,这个渊州是所有具象阶控魔师的汇集地吗?”
西卡喝了口酒,马车渐渐行驶到雪霞山前,蜿蜒曲折的上山小道赫然映入眼帘。
他微微一笑;“非也,神眷大陆具象阶控魔师拥有踏入渊州大道的资格。”
“进入渊州后,就拥有永生的机会。”
乔幽幽瞪大眼眸,不敢置信,身子颤抖了一番。
“永......生?”
西卡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望着还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雪霞山,眼瞳里泛起一抹回忆的神光。
自己十年多前和大公一起憧憬推翻帝国暴政,可惜失败了。
自己最爱的妻子身受重伤,已然时日不多。自己星夜渴望送她前去渊州,来到了渊州大道前。
面对那雪人,自己说了谎,因为自己认识的那位异人也无法治好妻子。
自己偷偷带妻子进入渊州大道,可惜还是发生了异动。
想起那一夜,是西卡平生经历的最最恐怖的一夜。
恒之海刮起万丈海浪,恐怖轻透的海水泛起张牙舞爪的水草的影子。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是他的梦魇。
妻子被水草缠绕拉入恒之海,自己却无可奈何。
即便当时自己已经是具象阶,但在自然伟力前只能像蝼蚁一样瑟瑟发抖。
也正是那时候,自己无意间手指拉住海浪内的一个东西。
等到海浪平息,自己手中就有了这个酒壶。
西卡的气息变得平静,手指轻轻抚摸腰间的酒壶,脸色变得微妙。
这酒壶,也是自己能证明妻子曾经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证据。
两人最后一刻两只手抓住酒壶互相握紧,直到西卡感受到手指间那股力量彻底消逝。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西卡。
唯一有的,是吟游者罢了。
自己游历神眷各地,带着这酒壶,这是自己一生都无法消除的痛处。
也是对自己藐视渊州大道规则应受的惩罚。
他带着乔幽幽缓缓上山,后者惊讶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越往山顶上去,气温就越是温和。
明明这里是永冻圣国深处,可来到山顶的时候,却是一片鸟语花香之景。
一袭白衣白色长发的男子安静的盘坐在山崖边缘,气息沉静。
他的旁边,是一座简简单单的草屋。
而乔幽幽看见那男子衣袍后面显著的白色标志时,猛地一惊!
“这......这标志是碎风教?!”
乔幽幽身子轻轻颤抖。
一旁的西卡眼眸低垂,淡淡道;“我和凌白霞曾经是大公的左膀右臂。”
“但是被帝国灵葬堂牵制后,我们两人只能淡出帝国。”
“这就是前辈口中认识的......那位异人?”
乔幽幽呆了呆,只见面前的男子一动不动,缓声道;“西卡,快十年没见了吧?”
西卡点了点头,笑道;“凌白霞,你的样子还是没变,雪精的能力真是恐怖。”
“岁月在你的脸上留下痕迹,曾经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见到你,这次你来......”
凌白霞微微扭头,乔幽幽的眼瞳缩了缩。
这......这真的是和西卡前辈一个岁数的人吗?
自己身旁的西卡已经额头有了些明显的皱纹,但凌白霞前辈还是个......青年模样!
凌白霞看了一眼乔幽幽,轻轻叹了口气。
“跟我进来。”
说完这句话,他就起身走进了自己的草屋。
乔幽幽忐忑的看了看西卡,后者轻轻点头。
“进去吧,你的伤势还不到不可医治的情况。”
西卡的话音竟是带有一丝羡慕,被乔幽幽捕捉到了。
她感觉到有些奇怪,西卡前辈的面色有点不太一样。
不过乔幽幽还是走进了草屋,只见简朴素净的一张床,周围竟然空无一物。
凌白霞淡淡道;“躺在床上吧。”
“这草屋是我医治病人的治疗室。”
“好......好的。”
乔幽幽躺在床上,窃声问道;“凌白霞前辈,您经常给人治病?”
“碎风教成员经常会来我这里,那雪人也愿意为他们开个后门,我就权当在碎风教挂名首席医师席位罢了。”
说完这话,凌白霞缓声问道;“你是进入永冻圣国的新的革命组织的成员吧?”
乔幽幽有些吃惊,没想到自己还没说身份就被凌白霞前辈看穿了。
后者淡淡一笑,道;“如果不是这样,估计西卡也不会带你来这。”
“毕竟,这里算是他的伤心之地,我曾经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再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