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眯着眼睛,看着魏延,心里揣摩,这家伙虽然没有反骨,但他的秉‘性’跟关羽一样,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不善于团结同僚,这样的人只可为将,不可为帅
蜀汉后期最大的失误便是把有着巨大‘性’格缺陷不足为帅的关羽放在荆州做统帅,并不是大意失荆州,而是关羽待在那里,已经注定要失去荆州了,因为‘性’格决定命运,刘关张三人一概如是
金良感到十分烦躁,过于了解历史,总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因为他洞悉每个将领的弱点,总想把他们的弱点给弥补过来,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要改变一个人的秉‘性’非常困难,哪怕自己是主公,对方是部将,他依然会对自己强制改变他的个‘性’有反弹
如此看来,有黄忠、张辽、高顺、徐晃、赵云这些牛人的存在,魏延想桀骜都桀骜不起来,到了以后,金良手底下还是会有一些比他魏延强悍的人物存在,他魏延永远做不了第一名,所以他还是夹起尾巴做人,这样对谁都好
金良笑道:“文长,不知你今年贵庚?”
魏延微微一皱眉,难道金良也要像刘表那样以年龄资历名声来判断一个人的能力,虽然心里腹诽,依然躬身答道:“末将今年虚岁十八”
“十八岁啊,足足比我小了十岁,那你习武多少年,入伍多少年?”金良又问道
魏延眉头皱的紧,这个主公还真得问我的资历,便不好气地答道:“末将跟随父亲习武十三载,跟随父亲在军营里五载”
金良看出魏延脸上的不满之‘色’,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严肃地说道:“文长,你以为我会嫌弃你年轻资历浅而不重用你吗?你错了,大错特错”
魏延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金良:“主公,您能看出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金良一脸认真地说道:“文长,你为什么从刘表那里出走,我是一清二楚,所以看你刚才的表情,我便能看出你的心事文长,你且放心,我军中只讲本事和军功,不讲出身,只要你武功高,兵法好,立功多,你就会升迁快”
魏延现在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年轻,胸无城府,听金良这么一说,脸上马上泛出笑意
金良却转而说道:“只是年龄、资历是无法忽视的,不可能在你寸功未立之时便把你放在一个二十七八岁且已经为我中央军贡献过许多战功的人上面”
魏延被金良搞糊涂了,从金良亲自出城迎接,就看出金良对自己的器重,为何到了任命军职的时候却这样不爽快,便黯然道:“一切听主公安排,魏延绝无异议”
绝无异议?金良知道自己若是再像刘表那样给魏延安排做一个小小的屯长,怕是他还是立马卷铺盖走人,便笑着说道:“不妨你先入我中央军的教导营,先在里面任职一队队长,半年之后,若是你完全领会我的用兵之道,便可外放到其他旅师做一名旅帅”
金良同时把教导营的情况说了一遍,教导营便是中央军的流动军校,但凡进入教导营,就意味着成为金良的门生,教导营的将士一旦经过金良首肯外放,即可高升两级,教导营的一个小兵出了教导营就是一个队的队长,同理,教导营的两长、队长外放出去便是营帅、旅帅,教导营的营帅、副营帅自然是不能外放的,因为是由金良和高顺兼领的
只要在教导营里受训半年,即可外放为一旅旅帅,掌握两千人马,魏延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赶紧俯身下拜:“主公如此厚爱,魏延随粉身碎骨,亦难报厚恩”
金良把魏延安排在教导营里,除了给魏延这个后期名将镀金之外,还有教育点化他的意思,虽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若能稍微调整改善一下他的个‘性’,也能稍微挽回以后因为个‘性’缺陷而带来的损失
再说教导营根本就是金良给麾下将领洗脑的地方,被金良洗过半年脑,足以保证魏延对金良服服帖帖,忠心不二
金良跟魏延叙话之间陈到也策马到了
陈到滚鞍下马,数丈的距离他在瞬息之间便走到金良面前俯身下拜:“陈到拜见主公”
金良将陈到搀扶起来,打量一下,身高八尺二寸,身材矫健,浓眉大眼,英气勃发,气质跟赵云有几分相似,只是脸‘色’偏黑一些,没有赵云那么英俊
金良注意到陈到刚才在瞬息之间走过数丈距离由此便可看出陈到轻身功夫不错
再看陈到的马鞍上端放着一杆大枪,纯铁打造而成,能够使动这杆大枪,说明陈到的膂力不错
金良对陈到知道的不多,是因为历史对陈到的记载也很简略
陈寿的《三国志》里记载“叔至名到汝南人也自豫州随先主,名位常亚赵云,俱以忠勇称建兴初官至永安都督、征西将军,封亭侯”
杨戏:“征南赵云厚重,征西陈到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
诸葛亮说过:“陈到所督,则先帝帐下白毦,西方上兵也”
但就是这短短几行历史记载,金良眼前便浮现出一个智勇双全的级侍卫统领,打个比方,陈到在蜀汉的地位便类似于曹魏的许褚
金良把陈到搀扶起来,笑问道:“叔至,不知你今年贵庚?”
陈到虽然因为年轻资浅没有名声被刘表嫌弃,离刘表而投金良,却没有魏延那么自卑敏感,脸‘色’平静,躬身答道:“末将今年十七岁”
金良点点头:“十七岁,年纪还很小嘛,那你习武多少年,入伍多少年?”
陈到眉头不皱,眼睛不跳,还是那么平静地答道:“末将跟随父亲习武十余载,跟随父亲在军中历练三载,自从父亲前年去世,便领着父亲的部曲四处漂泊,寻访明主”
金良注意到陈到话语里四次提到父亲,知道陈到这样说话,必有深意,便问道:“不知令尊高姓大名?”
陈到脸上掠过一丝笑意,便道:“我父亲讳名为理,讳字公允,曾为豫州师友从事”
陈理,陈公允,豫州的师友从事?
金良确实没有听说过,毕竟师友从事仅是州牧刺史的属官,且仅为荣誉职位,并无固定职守,真正职权还不如一个县令,而且陈理这个人也没有做出过什么丰功伟绩扬名四方流传后世
但看陈到的表情似是对自己的父亲甚是推崇,金良不忍心伤害他,却也不愿意对他撒谎非要说什么如雷贯耳久闻大名的假话,正在犹豫该说什么话能够遮蔽过去,便又听到魏延说道:“主公,刚才我忘了介绍我父亲,讳名为和,讳字为公济,曾为义阳县尉”
原来魏延见陈到说出自己父亲的名讳,意在引起金良的重视,也不甘示弱,表明了自己出身也不算非常普通实际上,魏延和陈到的父亲官位都不算高,而且各自都是凭借本事而非家世做得官,根本算不得是什么世家大族,算是一般的寒庶地主,基本上跟张颌、高览、韩浩、郭嘉他们的家世都差不多,金良突然发现,自己手下这类的寒家子弟最多
金良作为主公都不在乎这个出身,魏延和陈到却还在耿耿于怀
到了这样的情形,金良再也用不着撒谎说久闻他们父亲的大名,而是朗声大笑道:“靠父亲荫蔽,算是什么英雄?文长,叔至,你们二人莫要担心我小觑你们的家世出身,实际上,我金良的父亲也只是一介猎户,但这妨碍我成为朝廷的重臣了吗?在我中央军中,不讲出身,不讲背景,只讲本领”
说到这里,金良收敛笑容,加重语气道:“‘日’后莫要在那些世家子弟面前自惭身世,比起那些躺在父辈基业上坐享其成的行尸走肉,你们能在这个即将到来的大时代里生存发展,你们会是‘日’后名扬天下的大将,而那些夸夸其谈坐而论道的世家子弟只会被人像宰牛羊一样宰掉”
金良的话掷地有声,在魏延陈到心里激起回响,他们不由得庆幸自己离开刘表投奔金良
前往中央军大营的路上,金良跟他们天马行空地一通闲聊,似是没有重点
魏延见金良谈笑无忌,便敞开心扉,跟金良倾谈起来,却渐渐地被金良带入话语圈套里,金良旁敲侧击不着痕迹地知道了魏延的所有情况
魏延乃是魏无忌的后人,家传的兵法便是《魏公子兵法》,家传的刀法和箭术亦是从信陵君魏无忌那里传承下来的,怎奈魏无忌这一支的人在刘邦拿取天下的时候做的是刘邦的绊脚石,刘邦建立大汉以后,对魏氏后人有所抑制,所以魏氏后人虽然屡有英才却不为朝廷所重用,一直都是屈居于县尉这样的低级武官行列,一直蔓延到魏延这一代,魏延父亲去世后,魏延想子承父业继续做义阳县尉,却被到的义阳县令拒绝,魏延无颜再在义阳混了,便带着父亲的部曲前去投奔那些太守刺史,三番两次地因为年幼、没有名声而被拒之门外,要不是金良,魏延怕是还要蹉跎十几年才能出头
金良却注意到,陈到沉默寡言,但凡出言必有深意,再看他,自从父亲逝世以后,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能把父亲遗留下的部曲统率的井井有条,历经多次阵仗,折损过半,余下的也没有弃他而逃,可见他颇有治军之才金良心里不由得赞叹,看陈到小小年龄已经如此沉稳,难怪历史上的刘备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陈到的白耳兵守卫
金良虽然自己武功高,但自己的家属和那些谋士多是不能自保的,需要一支强大的亲军护卫,虽然典韦忠于职守,但他个‘性’里依然有一些毛糙,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赵云很完美,但金良想让他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将,金良需要一个谨慎细心的人辅助典韦带好亲兵,陈到便是最适合的人选
陈到在历史上带过的白耳兵又叫白毦军,之所以叫这个名字,那是因为所有将士的头盔上都插着一丛白‘色’的牦牛尾巴传说,在刘备猇亭被陆逊打败之后,陈到领数百白耳兵就把数万追击的吴兵挡住,足见白耳兵的‘精’锐和陈到的勇猛
金良自然不会再用大耳贼的白耳兵名称作为自己的亲军名称,还是飞虎军响亮好听
金良便直接说道:“叔至,我看你个‘性’谨严厚重,以后就做我的亲军副统帅,只是从此之后你便少了许多攻城拔寨的正面作战机会,也会少了许多战功,不知你意下如何?”
陈到稍微想了一下,笑道:“能够在主公鞍前马后护卫,末将还怕少了军功不成?”
金良恍然想起,自己这样的主公不像三国时期大部分由世家子弟转化成的主公,他们都是龟缩在后方的,而自己这样的主公为三军战魂,少不得要征战厮杀,陈到跟随自己身后,战功也少不了,自己刚才那番话是按照一般主公的侍卫统领的角度来说的,比如历史上赵云、陈到作为大耳贼的侍卫统领,领兵出征建立功业的机会就比关张马黄魏少上很多
金良点头赞许道:“叔至,你见微知著,我很满意,只是你初来乍到,对中央军系统并不熟悉,还是跟文长一样,先在教导营里做一个队的队长,三个月后再兼任飞虎军一营营帅”
陈到欣然领命
又过了一‘日’,金良期待已久的族内高才,汝南细阳人吕范前来投奔
吕范身高八尺五寸,身材伟岸,一身白袍,丰神俊美,跟满宠一样都是当之无愧的美男子
吕范见到金良的第一句话便是:“主公且看,我吕子衡宁当久贫者乎?”
“子衡,以你之能,绝非久居人下久居贫寒之人,若得良机,必能飞黄腾达,如今你慧眼识主,投奔与我,我敢担保,你未来必是朝中重臣”金良难得得到一个族内高才十分振奋,继而又诧异地问道:“子衡,你为何如此相问?”
吕范微微一笑,把缘由细说了一遍
吕范原来是汝南郡细阳县的一介小吏,以“容观姿貌”著称于世细阳县城里有一个刘姓大户他们有个女儿,是名符其实的白富美吕范本人算是三分之二的高富帅因为他又高又帅就是家里贫穷,靠自学成才做成了小吏,他丝毫不为家贫而自卑地沦为吊丝,反而非常自信地登门求亲那个姓刘的白富美的母亲呢,是天底下大部分丈母娘的典型代表,嫌弃吕范家贫,不愿意结亲,可那个白富美眼光独到,对母亲说:“观吕子衡宁当久贫耶?”
吕范的准丈母娘见吕范人才出众又有才学便同意了女儿的论断,没要吕范出多少万彩礼,也没有强迫吕范一定要在洛阳汝南这样的大城市买房子,还赔了很多嫁妆送女出嫁
长得帅就是好,吕范一下子就从一贫如洗的穷光蛋变成了可以招揽上百名门客的富翁
但是虽然吕范招揽了上百名各有所长的门客,但因为他是寒庶子弟出身,又有倒插门女婿做小白脸的不良名声所以一直没有达官贵人荐举他,他也一直遇不到慧眼识英的明主前来招揽他,还屈居在细阳县做一介小吏,蹉跎了两三年还没有混出头,原本就嫌弃他家贫的丈母娘便又开始嫌弃他的黯淡前景
吕范被丈母娘念叨得烦不胜烦之际,金良的征辟书信到来了吕范便想立马动身前去投奔金良,却被他丈母娘拉住,说要再看看金良这个无名小卒到底能在洛阳掀起什么大风大浪,直到金良成为征北大将军并拥兵十余万的消息传到细阳,吕范的丈母娘才容许吕范前来襄阳
吕范前来投奔金良除了辅助金良成就大业顺便让自己扬名立万之外,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做出一番大业来回报妻子的青眼之恩,回报丈母娘的白眼之恩
金良很清楚,像吕范这样有真本事大本事的人才即便是一时之间被埋没,只要时机已到,自然会峥嵘出来,即便是被罗灌水给埋没了
吕范胸襟坦荡,朗声笑道:“当年高祖自认为炎帝之后,未有信史可考,可现如今有谁敢说刘姓皇族非炎帝之后?主公若有意,亦可效仿高祖故事,认我为弟,你我异姓兄弟哪有外人敢说闲话?”
吕范在原来的历史上慧眼识英,押宝押中了孙氏兄弟,成为孙策孙权极其信任的重臣,在这个时空里,吕范慧眼识英,迅投奔金良,也得到了金良的信任
对于一个人才来说,眼光有时候比才能还重要
金良见吕范如此通达,心里不再纠结,哈哈大笑道:“贤弟,你前来投奔愚兄,想要什么位置的官职,尽管开口”
金良知道吕范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物,所以他才会这样说,若是遇到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金良是万万不会这样说辞的
吕范呵呵笑道:“大哥,眼下我们还是先去拜见太后、天子,由他们亲证我们结为异性兄弟,天下人才认可我们的兄弟关系,然后我再去大哥军中观看一番,才能定下做做何种官职”
金良见吕范行事周密严谨,心中大喜,便领着吕范前去皇宫
金良领着吕范拜见了太后和天子,太后何莲知道金良想要扩大家族势力的意图,脸上掠过一丝不满,不过她现在不论是从政治上还是从身体上都依赖金良所以不能说任何反对的意见
金良正想开口向太后、天子出面,亲来将军府内的金家祠堂里为金良吕范结为同宗兄弟的仪式见证
跟随金良身后的中军师中郎将董昭连忙劝谏道:“主公您不是向吕岱、吕虔、吕蒙等金氏俊杰们都发了结义的书信吗?据说吕岱、吕蒙已经启程赶来襄阳主公可等吕岱、吕蒙两人来到襄阳,再一起举行仪式,不然三番两次地劳师动众举行仪式,恐让外人非议”
金良想想也对,便克制住自己的急‘性’子,向太后和天子告退,带着吕范来到中央军驻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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