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良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韩浩:“你是不是有个兄长叫做韩玄?”
韩浩摇摇头:“韩玄?!我家里没有这个人,主公为何如此相问?”
金良尴尬地笑道:“我是听有个叫做罗贯中的人说你有一个兄长叫韩玄。”
罗贯中看人家都姓韩,就把人家给按在一起做兄弟了,根本没想人家韩浩是河内人,韩玄是荆州人,隔着几千里地呢。看来自己以后要悠着点,不能老按着三国演义来看这个时空的人物。
韩浩诧异道:“罗贯中?他是从哪里听说的呢?”
金良哈哈笑道:“那人是一个失意人,喜欢道听途说,闲来无事就编写书籍骗人阅读,咱们不提他了。”
两人相谈甚欢,一直畅谈了两个多时辰,韩浩方道:“主公,我须要赶回向河内太守韩霖回禀,并向他提出辞呈,却担心他强留于我,我不知该如何才能顺利从他那里脱身前来相助主公?主公可有教我?”
金良皱起眉头,确实不能明着挖人墙角,该交待韩浩如何应对韩霖才能圆满脱身呢,韩霖,出身颍川韩氏,是袁氏故吏,这个人应该跟袁隗一个德性吧,想到这里,金良愁眉舒展,笑问道:“我金良在他们这些世家子弟眼里是什么印象?”
韩浩见主公谈笑风生,百无禁忌,亦毫无顾忌道:“主公被那帮自诩可以教化降服异族的世家子弟们看做屠夫。”屠夫?韩浩说出这两个字,忽然就明白了金良的用意,笑道:“主公好计策。韩霖这人生性胆怯。吓唬他一下就成了。”
韩浩回到河内郡治地。向太守韩霖禀告道:“卑职已经见过金良,金良收下了礼单,对太守没有亲去见他,他很生气,经卑职良言相劝,他才消气,却见卑职言辞得当,想让卑职前去荆州为他做从事。卑职不肯从命,那金良便大发雷霆,说若是我不肯前去,他就发兵前来攻打河内,强行索要。”
韩霖一听,大惊失色:“那家伙以前斩杀了上千异族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你若强行拒绝他,他必定以为我从中作梗,要来找我的麻烦。你还是赶快再去一趟,答应做他的从事吧。反正我郡里从事甚多,也不少你这一个。”
韩霖的话虽然早在韩浩意料之中,韩浩听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己之前瞎了眼,才会投靠这样一个人,便自嘲地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金良让人截断拦河的铁索,拉起河底的沉船,疏通河道,又派几百名斥候乘快马顺着黄河往下游探察,保证河南到南阳这一段河道畅通。在等待斥候回报的同时,金良也在等待韩浩,却迟迟等不到韩浩的回来。金良的心越来越沉,心情越来越暗淡,难道自己这番信错了人!
一天后,得到斥候回报,说河道畅通,金良也没有理由再在河南停驻,不得不下令三军开拔,往义阳进发。金良这次没有再坐在楼船上,而是骑着赤兔马,走在黄河南岸,落在后军,一步一回头,希冀能够看到韩浩的影子。太阳已经落山了,还是没有看到韩浩的影子,金良不得不又对天长叹:“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还没叹息完,就听到典韦大喊道:“主公,有大队人马赶来!主公,快下令布防吧。”
金良不慌不忙,往典韦所指方向看去。
金良看后,惊喜交加,策马迎了上去:“我知道元嗣不会弃我而去的!”
韩浩道:“我还以为主公将弃我韩浩而去呢?!”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金良看了一下韩浩的队伍,竟有千人之多,惊问道:“元嗣,你怎么拉来了这么多部曲?”
韩浩笑道:“主公,这些都是昔日跟随我保卫乡里抵御贼寇的乡民,亦都是善于耕作之民,主公欲大兴屯田,我这些乡民便可带领那些流民如何耕田。主公,这里有一位大才,我要向你特别推荐一下。”
说着把身边一位年轻才俊推了出来,介绍道:“这位姓常名林,字伯槐,亦是河内人。伯槐年幼失孤,家贫少食,然伯槐虽贫,不取食于人而自食其力。伯槐性好学,经常带经耕种。他耕作有方,有一年旱蝗灾重,大家都歉收,唯独伯槐丰收,他便把余粮分赠左邻右舍,其贤能若此,主公不可不用!”
金良仔细打量常林,只见此人脸色黝黑,面目刚毅,眼神坚定,大喜道:“真乃贤才也。伯槐可愿随元嗣一起为我屯田大策效力?”
常林拜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金良得到韩浩和常林两位真正的贤才,心中大喜,便请韩浩和常林领千名乡民坐上船舶,同往襄阳。金良大破白波贼的消息传遍黄河两岸,原本蠢蠢欲动的黑山贼、兖州青州黄巾都大惊失色,纷纷按兵不动,不敢前来骚扰。
一路之上,金良不惜重金,搜购船只,得到船只后,就让步兵坐上去,一为加快行军速度,二为以后控制黄河流域做准备。船只顺流而下速度很快,三日后便到达义阳,在义阳休整一日,便准备弃舟上岸。金良命宋宪的第三部第二曲防守黎阳并看守所有船只,金良准备日后招募渔民建立黄河水师。
金良正在岸上军帐里与宋宪商议如何布防义阳。影踪总使吴苋似是一阵风。飞掠进来。厉声喝道:“让你左右退下,我有大事禀告。”
金良见那步吴苋面通红,神色异常焦急,不禁愣住了。
帐外典韦厉声大喝道:“有刺客!”提着一对大铁戟,飞奔进来,直扑吴苋。
吴苋飞身闪过,典韦的大戟落空。
金良连忙喝道:“恶来住手!这不是外人!”
哦,不是外人。那是内人喽,典韦连忙收住大戟,瞟了一眼吴苋,是个大胸妹,原来主公喜欢这种货色。
金良看典韦的表情怪怪的,连忙喝道:“想到哪里去了,她是……。”
吴苋打断金良的介绍,厉声喝道:“我的身份只能你知我知太后知天子知,不能让他人知道,这是规矩。”
典韦大喝道:“你这娘们什么来头。竟敢对我家主公如此说话!”
金良见吴苋如此无礼,有心斥责她。又不想跟女人吵架,便悄声问道:“既然你不愿暴露自己真正的身份,那我该如何向下属解释?”
吴苋白了金良一眼:“该如何解释是你自己的事,管我屁事!”
金良心头火起,有心报复,便坏坏一笑:“那我就跟他们说,你是我新纳的妾侍。”
吴苋又是白了金良一眼:“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只是过个嘴瘾,你要是敢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的手脚砍下来,做花肥!”
丂,这女人真狠!金良不好气地问道:“到底有什么大事发生!”
吴苋又是厉声喝道:“无关人等请出帐外!”
金良只好示意让宋宪出账,宋宪迷惑不解地走出了大帐。
典韦提着大戟屹立在金良身侧。
吴苋瞪起眼睛:“你这个大傻个,怎么还不出去!”
典韦瓮声瓮气道:“你这大胸妹,不知安了什么坏心眼,我怕你对我家主公不利!”
东汉的社会风气还不崇尚丰满身材,吴苋私底下颇以前胸丰满而自卑,听典韦这么一说,气得粉脸刷白,提起宝剑就想斩杀典韦,典韦也不客气,抡起大戟迎了上去,两人噼里啪啦打个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这时赤忠卫队已将营帐团团围住,并闯进来准备救驾。
金良急于知道吴苋口中的情报,便抡起石龙刀,一刀挥将过去,乘着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之际,一刀就把他们的兵器挑飞,然后大喝一声:“别胡闹了!正事要紧!恶来,你领人在外看守,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新纳妾侍过来看我!”
典韦冲着吴苋冷哼一声:“你小心一点儿,若是让我知道你对主公不利,我豁出这条命不要,也要将你斩杀!”
吴苋亦哼道:“傻大个,有眼无珠,是你主公求着我的,怎么反倒是我对你主公不利!”
金良烦恼地摆摆手:“停!别吵了!恶来出去!吴苋,有什么事情就赶快说吧,我没时间跟你浪费!”
典韦拎着大铁戟出了营帐,瞪着眼睛盯着帐门,若是主公有任何吩咐,他马上冲进去。
吴苋神色凄惶道:“董卓那贼子竟然另立皇子协为帝!”
这么慢!虽在金良意料之中,但金良根本没想到董卓那家伙会下手这么慢!历史上,董卓在九月初一就拥立了刘协,现在已经是九月十五,他足足晚了十五天。哦,金良这才想起来,是自己把董卓当猴子耍了十几天。金良便细问步梵具体细节。
吴苋想起宫里发生的闹剧,便浑然忘却刚才的不快,咯咯笑道:“金贤霆,你设的好局啊,把董卓、袁隗两人当猴耍了。”
董卓入得洛阳城后,收编了赵融的一万人马,京城里只剩下袁绍、曹操、淳于琼、鲍信西园三军六千人马,加上袁家的私兵和袁氏门生故吏的武装,总共不过一万人马,而董卓却聚集了十二万人马。董卓这次进京跟历史上那一次用诡计迥然不同,这一次他屯聚夕阳亭的时候把大部人马聚齐了,便大摇大摆进了城。十余万西凉骑兵像一条黑色长龙,连绵数十里。光进城就花了三天时间。董卓挟此威势。意得志满。每日带西凉铁骑,横行街市,出入宫庭,毫无忌惮。
西园后军校尉鲍信,见董卓轻而无备,便前去面见袁绍,说可以动用精兵伏击劫杀董卓,袁绍却顾忌袁家满门都在洛阳。怕杀不了董卓却被董卓杀了全家,便托言道:“朝廷新定,未可轻动。”鲍信心道:“袁本初真乃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的鼠辈,此等人不可与之共事。”
鲍信又前去面见河南尹王允,又把准备谋刺董卓之事说了一遍,王允自从被金良阉割以后,精气神大弱,不复以前的血勇,托辞道:“且容商议。”
鲍信见世家大臣两个核心人物都如此说话。大为失望,便单骑出逃。返回故乡泰山。等鲍信回到泰山,便接到襄阳政权的任命诏书,委任他为济北相,聚集精兵,准备反董,此乃后话,以后再叙。
董卓志得意满,便问计于李儒:“儒儿,既已入得洛阳城,下一步该如何走?”
李儒眺望了一下荆州方向,冷森森地说道:“我遍问赵融、史阿、吴崇等降将,得知金良和卢植从洛阳城中带走了四万人马,洛阳城里仅剩下一万多弱兵,金良言说奉太后诏书前去征伐张燕的黑山贼,我却以为他在说谎,本来以为他挟持太后和天子前往荆州,但昨晚看到的太后和天子确实跟画像一般无二。为今之计,便要把我们之前的计划提前实施,拥立皇子协,废除少帝辨,让这事情早日成为事实,让父亲的威望早日达到顶峰,金良和卢植实力再强,诡计再多,也要迫于现实,向父亲低头!”
说完又强调一遍:“现在洛阳城中保皇势力空虚,正是行废立大事的不二良机,请父亲速速行之,若是迟疑,恐生变数。”
董卓哈哈大笑道:“便依儒儿所说,提前废除少帝辨,改立皇子协。”
袁隗和袁绍见董卓势大,不敢妄动,袁隗派人去请董卓议事,董卓拒绝前往,他已经决定要彻底摆脱原来那个袁氏故吏的卑微身份。
袁隗没办法,只好派袁绍去见董卓,董卓傲不为礼,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本初,别来无恙啊?”
袁绍亦是一个外宽内忌表面礼贤下士实际架子大得不得了的世家子弟,见董卓一个粗野武夫又是他们袁家原来的走狗,竟敢对他袁绍如此无礼,便冷哼道:“董将军,现在十常侍已经被我诛杀干净,天下太平,你不在凉州镇守,为何到此?”
董卓厉声道:“为何到此?!我在这里失去的,我要加倍拿回来!”
袁绍奇怪了:“你失去了什么?!”
董卓冷森森道:“我被朝廷诸公胡乱指挥所累,领士气低落之兵攻击士气高昂的张角,大败,我低眉折腰事权贵,却被某权贵弃之如敝屐,不肯为我声张,我被迫耗费家财向十常侍行贿,才得保官位。我董卓在这里失去的金钱、名誉、尊严,我这一次要统统拿回来!”
袁绍脸绿了,他知道董卓嘴里的权贵正是他叔叔袁隗,利用到这些门生故吏就往死里用,等到别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就弃之如敝,是袁家一向的风格,当初董卓兵败,袁隗就断定董卓非下狱致死不可,就懒得出言相救,谁知道董卓贿赂十常侍竟然死里逃生,董卓怨念这么大,绝对会对袁家不利,便强行辩白道:“我叔父也曾上表给先帝,求宽恕董将军的战败之罪,奈何先帝置之不理,我叔父也没奈何。孰料董将军及时向十常侍送礼,得到万全,真乃可喜可贺!”
董卓冷哼道:“你叔父上表?扯淡,在朝堂上我也曾布有眼线,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叔父上表,反倒听到你叔父说过一句话‘无用之人,何必救他。’”
见袁绍还欲辩白,董卓便一摆手:“以前的事情我不想重提,现在有一件事情,我要你叔父为我完成。”
袁绍忙道:“不知何事,请将军示下!”
董卓望着皇宫方向,阴惨惨道:“昨日我曾入得皇宫,窥见少帝辩一面,此人呆如木鸡,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灵气,望之不似人君,反观皇子协聪明通达举止大方,有光武帝幼年之聪慧,当可为人君!我欲废掉少帝辨,改立皇子协,怎奈你叔父是少帝辨的太傅,须得你叔父同意,我才能行此废立之事!”
袁绍愣住了,他原本想着董卓索要一个什么车骑将军之类的官衔就行了,谁知道他竟然想行废立大事,仔细想想,董卓行废立之事也是有原因的,那刘协自幼有董卓的族姐董老太后抚养,有着这一层关系,本就亲近一些,再加上董卓素无威望,也想通过废立之事树立起威望。
袁绍身在董卓军营,不敢放肆,只好托词说:“我要回去同叔父商量一番,才能答应将军。”
董卓摆摆手:“那你就回去吧,我就给你们一天时间。”
一天后,董卓迟迟得不到袁绍的回信,勃然大怒,便想命大将张济领兵围住袁府,强行架出袁隗,却被李儒所阻:“父亲不可燥进,明日可在温明园中,召集百官,谕以废立,有不从者斩之,则威权之行,正在此日。待除尽不从者,朝堂上便仅余顺从之臣,废立大事便可顺势成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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