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一行人下了车,终于到东京了!东京,原名江户,是德川将军幕府所在地,明治天皇掌权之后,为了巩固政权,决定迁都于此,并将其改名为东京,取京都以东之意。
东京就如同上海,既是一个城市的名称,也是一个省级行政区划单位。在他的下面还涵盖了大量的区一级单位,比如新宿,比如涩谷!
“妈妈,怎么看不见八公犬的雕像啊?”涩谷车站外,樱子拉着母亲的手问道。
八公犬可以说是整个日本最为有名的一条狗,原因就在于它的忠义。八公犬的主人是东京大学的上野教授。教授在世的时候,每天下班八公犬都会到涩谷车站去接他,风雨无阻。即使上野教授因病去世之后,八公犬依然每天固执地前往车站去等待、等待!一天没等到,第二天接着来,春来秋去,这条狗就在那个车站一直等了下去,直至死去。
东京人听说这件事情后被八公的忠诚与对主人的眷念所深深感动了,于是他们为这条不同凡响的狗在涩谷车站铸造了一座青铜雕像。雕像落成之日,全日本的报纸上都是八公犬与雕像合影的照片,整个日本都被感动了,他们将这条狗看作了民族精神的象征。
樱子也是听说过这座雕像的,天生喜欢动物的小女孩自然想要去看看、摸摸这个雕像,可是他们一行人在涩谷车站外面转了个大圈都没有看到八公犬。
“嗨,先生!”加藤拦下了一个手中提着麻袋步履匆匆的行人:“我想问你个问题!”
“别问我!”大叔怒斥了一声,便往前冲去。
加藤有些目瞪口呆,东京男性脾气也太暴躁,那我就问女的吧!
“大婶,请问”
“让开!”
“小姐,我想”
“快滚!”
这些加藤真有些囧了,这些人都是怎么了,一个个这么急匆匆地要干什么去啊?
我一定要问清楚!加藤下定决心,拦下了一个穿戴着眼镜的大叔,然后二话不说:“山本,抓住他!”
“你们要干什么,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大叔吓到了,以为白天便有人公然抢劫。
“我们不是劫匪!”加藤有些郁闷地说道。
“不是劫匪,那你们放开我,我还有事了!”说着大叔便挣扎着想要跑起来,可山本那一双如同钳子般的大手却将他死死地抓住。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
“大叔,只要你回答我们两个问题,我就让你走。”加藤说道。
“那好,那好,两个问题,你们快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们。”大叔认输地点点头。
“第一,你们这么急干什么去啊?”加藤看着街道上一个个拿着麻袋如同百米赛跑的东京人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大叔一奇,看了看抓着自己的山本还有美羽:“你们是刚从外国回来的吧?”
大叔了然地点点头:“我告诉你们,这个时间美军在配给粮,所以大家都过去抢,晚了就领不到了!”
加藤想了想:“也就是说”
“晚了就领不到了!”大叔大吼了一声:“还不问第二个问题,不要浪费我时间!”
“那好,那好,第二个,涩谷车站八公犬的雕像呢?”
“拆了。”大叔随口说了一句便要冲出去。
“等等!”加藤一把把他拽住。
“我都回答了两个问题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
“你说八公犬雕像被拆呢?”加藤疑惑地问,一个民族精神象征的雕像怎么会被拆呢?
“对啊,被拆了!我都回答了两个问题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去晚了,我家今天就要断粮了!”大叔说着都要哭下来了。
“麻烦你跟我们说一下,八公犬不是民族精神象征吗?为什么要拆掉这个雕像?”加藤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打仗的时候,政府布了金属回收令,那雕像是铜铸的,自然会被回收了,国都快没了,谁还管他什么象征不象征的?这都三个问题了,你能不能放过我啊!领不到配给米,我一家老小都得饿死啊!”大叔捶胸顿足地道。
“好,撒手!”
山本双手一松,这位大叔就如同被狗咬了一口的兔子一样,箭一般地窜了出去,差点没被手中的麻袋给绊倒。
看着妹妹失望的小脸,加藤俯下身将她抱了起来:“别担心,虽然现在看不到了,但是哥哥像你保证,过不了多长时间,东京人肯定会重新在这儿摆上一个一模一样的雕像的!”
“哥哥说得是真的吗?”樱子问道。
“当然是真的。”加藤点点头:“因为八公犬可是日本人精神的象征了!”
母亲美羽原来的房屋是在代代木附近,这里原来是日本6军的练兵场,并不适合居住,但是房价偏低,因此美羽正一刚结婚便在这儿买了住宅。
现在的代代木变成了美军的宿舍,也许是为了看到东京人如何哄抢食物,也许是处于胜利者的沾沾自喜,美国人把放配给粮的地方摆在了这里。
大量的市民手中提着麻袋在那里排队,等待着配给粮的放。这是一副与江岛丸上绝不相同的画面。排队的东京人几乎毫无秩序可言,虽然没有什么人插队,但是却都一边大声斥责着别人将武士道的荣耀丢的一干二净,一边拼命往前挤,希望离美军手中的大米更近一些。
加藤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个时候也只能感叹饥饿会让人丧失一切理智了。
“哔!”一声哨响,一队日本警察冲了出来,开始维持秩序,而两名美国士兵则负责监视着日本人打开仓库,开始放配给粮。
“先生,请您多给点吧,这还没有上次一半多了。”排队在前面的人嚷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少?给你太多,后面人怎么办?”粮的日本人斥骂道。
“是啊,不要太贪心了,你们的太多,我们这些后来的怎么办?”排队在后面的人嚷道。
“可是这也太少了吧!家里根本就吃不饱啊!”
“吃饱?你还想吃饱,能不被饿死你就满足吧!滚,下一个!”粮的人挥了挥手。
“母亲,要不我们也上去领一些吧。”加藤说道,按照美羽的说法,那件房子已经多年没人居住了,他们一行人身上又一分钱都没有,这可真的有饿死的危险啊!
“不,我们不要!”美羽看着那些面部丑陋嘴中不断斥骂的放人员,她坚定地摇摇头,说着她从加藤手中把樱子抱了过来,带头走了。
加藤朝着山本还有小次郎苦笑着耸耸肩也跟了上去。
“就是这里!”美羽看着面前的房屋,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在这儿同正一相遇、相识、相爱的往事,一抹甜蜜的笑容又浮现在她的脸上。
美羽掏出钥匙,却现房门根本打不开。
“锁被换掉了!难道这里住进了什么别的人吗?”美羽心中想道,她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敲了敲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女人,身上还背着个小孩子。
“对不起,打扰您了!我想问一下”
“哎呀!”那个女人突然惊呼了一声,还跳了起来,就连她身上的小孩也被吵醒了,哇哇大哭起来。“你是美羽吧,你一定是美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这么美丽年轻啊!”
“对不起,请问你是?”美羽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干瘪瘦弱,如同一根竹竿的女人。
“你认不出我呢?我是你的同学佳子啊!我们同一年结婚的,又做了邻居。你嫁给了加藤正一,我嫁给了雾矢司,成了雾矢佳子。想起来了吗?”
美羽激动地点点头,她将那个站立如同圆规般的女人抱在怀里:“佳子啊佳子!”
雾矢佳子也变得泪汪汪的:“呜,我们有许多年没见了啊!”
“有十几年了!”美羽感叹了一声:“时间过得真快啊,你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清源、樱子,过来,这是雾矢阿姨!”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加藤还是听话地过去喊了一声。
“美羽,我真羡慕你啊,孩子这么大了你还如此美丽了!”雾矢佳子感慨道:“哪里像我,现在都变成老太婆了!”
“对了,佳子,我想问一下,我家的这间房子是不是有谁搬进来呢?”美羽问道。
“对啊!”佳子兴奋地点点头:“美羽,恭喜你了,是你的父亲,岸本先生,他出狱了!”
“父亲出狱了!”美羽惊呼了一声,“父亲出狱了,出狱了!”她嘴中呢喃着,两行眼泪慢慢地滑落了下来。
而佳子却没有察觉,仍然在那里念叨着:“美羽,我告诉你,那天的场景你真是不知道啊,我觉得可能整个东京的人都去了,大家一起挥动着红旗在外面等着。每从监狱里面走出一个人的时候,大家都会高声呼喊,如同迎接心目中的英雄。”
“岸本先生出来的时候,我的声音便成了所有的人中最大的那个,我大声喊着岸本先生板载,岸本先生板载。不过可惜的是,紧跟着岸本先生的是那个德田球一,他一出来,所有的人都像是疯了一般,声嘶力竭地高喊板载,把我的声音都给压了下去。要知道”
“也就是说我父亲现在就住在隔壁的房子里面?”美羽激动地打断了叙述。佳子愣愣地点点头。
“父亲!”美羽高呼了一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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