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想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我们只要做好自己需要做的也就是了!”秦深道,“我已经让人通知梁策,明天他会到酒楼来,到时候我会让他帮忙,找人盯住白府的那些人的!”
“梁策会愿意帮忙?”刘氏有些怀疑。
秦深看了坐在一边的乔苏一眼,安抚地朝着她笑了笑,让她不用担心,直到乔苏也朝着他点头,他才将目光落在等他回答的刘氏身上。
“他当然会!要知道,当初李万金的那些兵器可是他想办法送到了衙门的手中。”秦深唇角微勾,“这个时候他若是想要置身事外,真的是已经来不及了。”
听了他的话,书房中的几个人都陷入沉思。
乔苏开口道:“白欣莲手中的印信……不,应该说是白府!难道他们真的同李万金涉及的那件兵器走私有关?可若真是如此,他们又如何会被皇帝赦免?”
她魂穿过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而已,自然是没有见过东权皇帝的。
可以说,在乔苏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人中,有幸见到东权皇帝的,除了秦深也就是陈胜了。
乔苏不用问都清楚,秦深对于东权皇帝的了解,自然是来自于北枢的密探,当然,秦深曾经也潜入过东权,自然是见过皇帝本人的。而陈胜是因为进京告御状,之后也有了他自己的一番因缘际会。
而在秦深和陈胜的口中,乔苏对于东权皇帝虽然只有一个笼统的认知,却也清楚这是一个眼睛虽然揉不得沙子,但是也能忍善忍的人,这样的人能够放长线钓大鱼,利用走私兵器一事来排除异己,若是白府的人真的牵涉其中,他如何会放过那些人?
乔苏对这种问题是没有经验,但是她读过史书,也上过历史课,自然知道做皇帝的人肯定都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那么白府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呢?
“陈胜都能够因为去告御状,揭开走私一事的冰山一角,从而走入东权皇帝眼中,让陈胜将功抵过,同那些皇帝手中的神秘人一起来到顺州,之后又以差不多的理由去了江南,那么我们又如何知道白府不会这样做呢?”秦深肃然说道。
几人听了秦深的话,顿时都是心中一突。
若是白府的人真的同兵器走私一事有关,又卖主求荣反水到了皇帝身侧,那么他们定然是对漕帮和李万金都有所了解的,那么这个事情是不是会把梁策和海龙帮牵扯进去?
白府的人是真的归顺到了皇帝身边,还是故意为之呢?
不管白府的人如何选择,想来都要同他们有所牵扯了。
“若真是如此,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算了!”李舟的手在椅子扶手上重重一拍,“他娘的!他们来的人手也不多,我们两个再加上梁策那边,对付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不可!”刘氏瞪了李舟一眼,“你也年纪不下了,说话做事怎么还能够如此冲动你?你要明白,我们在被人怀疑之后逃跑和杀人之后逃跑是不同的!若是我们真的将白府这些人都弄死,你以为东权皇帝会放过我们?不要说我们可以躲藏到深山之中这种话!你要明白,我们可以,孩子们可以吗?难道你希望我们日后的孩子像被困在井底的青蛙一样,永远走不出山林吗?”
一见刘氏发火,李舟立刻服软,“婉柔,你不要误会,我就是一时激愤,才会这样的!”说着,他连忙站起来,将桌上的茶盅拿过来,递到刘氏手中。
刘氏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乔苏此时也是无语。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诧异了。
在乔苏看来,无论什么情况下,杀人都是犯法的!哪怕是战争,若是死了太多的人,那也是会受到历史和道德的谴责的。
可是在这个年代,说了做了好像只要没有被捉,也就……无所谓?
这个时候乔苏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她难道要说那些是人,即使是坏人,那也不是黄瓜啊!怎么可以说切就切了?
只不过这种事情她在心中想一想也就算了,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就像是入乡随俗一样,她当然不会特异独行。
“你不要吓到阿苏。”秦深朝着李舟微微挑眉,“一时气话,就不要说了!难道你希望我们同李万金一样,成为丧家之犬吗?”
“我们虽然已经做好了离开顺州的准备,可是避祸同逃亡是有区别的。”秦深沉声说道。
李舟瞥见秦深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些什么。
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做,但是说出来,却是没有必要的。
想到这里,李舟立刻憨憨地笑了笑,“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你们一听也就完了!这就像是婉柔在孩子们淘气的时候总说要打断他们的腿一样,如今孩子们的腿不还是好好地长在身上?”
“说正事呢!你真是……”刘氏白了李舟一眼,到也没有捉住李舟的错处不放。
李舟道:“好,说正事!阿深刚已经说了,梁策明天会来干锅居,到时候我同阿深去见梁策,铺子的事情就要婉柔你去忙着了,若是你一个人忙不开,就让小白过去帮忙,之前阿苏不是也说了,炭笔的生意已经解决了,想来小白那边应该也不至于像前几日一样焦头烂额了。”
刘氏点点头,“既然如此,梁策的事情就交给你和阿深了,铺子这边有我,酒楼有阿苏,你们放心就是!就像是阿深之前说的那样,白府那些人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经过之前,不会有所行动。若是他们弄不出白欣莲,就更要想办法查我们了,而这段日子,也是我们的机会!”
“机会?”乔苏这会儿真是越来越晕乎了,明明大家说的每个字她都懂,为什么放到一起,她就不明白了呢?难道是她智商有问题?这不可能啊!
“是的!”秦深对着乔苏笑着说道,“他们查我们,我们也可以查他们啊!对于东权来说,我们是异族,可是对于东权皇帝来说,但凡同他不是一条心的,那自然都是异族!白府若真的是同皇帝一条心,那位白府的少爷就不会这个时候这样出现在顺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