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注意到了儿子的异常:“你怎么了?”
“不吃了。”郑尚摇头。“这炒鸡子不如第一次吃的好吃。”
郑尚心里默默的想着,他在别院每天都吃这炒鸡子,郑尚不知道它原来是这样贵。
郑尚听到郑尚这样说,心里在想郑尚第一次吃,就是炒糊的那次吧?难道郑尚的味蕾和别人不一样吗?
吃过饭。郑尚和王如在濯清居乘凉。
郑胜小口喝着一种名叫“奶酪”的加冰酸奶。这是现在少数的能令郑胜感到满意的饮品。这种滋味像极了现代酸奶的奶制品,郑胜曾经数次想为它更名,不然喝着酸奶,说“这奶酪真好喝”的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过,王夫人并没有答应郑胜奇怪的建议。
“今年天太热了。”王夫人同样喝着“奶酪”,“咱家冰窖的冰用完了,夏天才刚过去一半啊。”
“冰没了?”郑胜瞅向王夫人身边小盆子里的冰水混合物,我的母亲大人,这冰储存的再多,你在大夏天的,拿它来降温,就是一座冰山也不够啊。
不过,郑胜望着没有一丝风的炙热山林,想现在没有电扇、没有空调,用冰块降降温,也是富贵人家才能做到的降温手段了。
“冰没了,要怎么办?去买吗?”郑胜也有些忧虑。
“没处买。”王夫人吃奶酪,“在南阳、襄阳,可能会有大商有多余的冰。顺阳这山里,肯定没有啊。”
郑胜默然。然后他开始想制冰的办法。真是笑话!他堂堂的高中理科毕业生,能制不出冰来?
话说,高中课本上说过,是用什么东西来制冰来着?
郑胜的记忆有些混乱,他需要好好想想。
就在郑胜想如何制冰时,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万云,万子盈的弟弟,他来了。说起来,万云这位小朋友是冲着他来的。万子盈经历了郑胜和邱夫子有关“学科”的辩论后,他写了封信给家里,说明了郑胜这位世子的神奇之处,于是小万云就来郑胜这里求学了。
郑胜对万云的认知来自邱夫子、来自万茂,还来自王夫人、王管家、冬叶等等。呃,事实证明,人家万云是一个比他还出名的神童。
万云,今年九岁,自幼成名,会作诗,能行文,有过目不忘之能,聪颖过人,善数术,喜谈论兵事。所谓谈论兵事的意思在郑胜看来就是纸上谈兵了。郑胜是这样理解的。
但总之,在大家看来,这是一个很牛的神童。
不过,郑胜看到万云的第一眼,感觉是:这不就是挺普通的一个人吗?
第二眼,感觉万云的眉目间和万茂有几分相似,还真是亲叔侄!同样的,他也有几分万子盈的书卷气。
总结,这就是个年轻版的万子盈嘛!
万云有些拘束的向郑胜行礼。郑胜表示过欢迎后,两人有些别扭的谈了几句。郑胜就让人带他下去休息了。
好吧,来日方长,以后再慢慢了解这位小神童。
今天是七月十三,离兑换的时间没几天了,郑胜也不急着想兑换的事。
因为关于制冰,他终于想起来些眉目了。
郑汶来了,他是来和郑胜谈生意的。
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汗水,喝上一口冰凉的奶酪,郑汶就被郑胜的问题问住了,“硝石?这是什么东西?”
“呃?硝石就是……”郑胜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郑汶摇头,“那找人来问问吧。硝石?或许医者会知道此物。”
于是,郑胜请来了庄园的医者沈怀。
“硝石?”沈怀点点头:“硝石又名消石、芒硝,乃是方士常用之物。亦可治疗胃病。世子用它作甚?”
“这硝石可以用来制冰。”郑胜道。
“治病?”沈怀点点头,“自然可以。世子最近可是吃坏了肚子?”
“不是治病,是制冰。”郑胜哭笑不得,他没有口音好吧!指指郑汶手里那碗奶酪,“冰。”
“制冰?”沈怀和郑汶面面相觑。
“好,好啊!”郑汶一拍大腿,“大生意啊!大生意。哈哈,郭硕儒,你制冰的生意也要被我插一脚了!”
沈怀摇头:“世子,硝石吃多了会腹泻的。”
郑胜想着这种制冰法能一直流传下去,肯定不会是泻药,“我知道了,不会吃硝石的!”
沈怀无奈的走了。
郑胜看着郑汶激动地眼神,给他泼冷水:“堂兄,没硝石啊。”
“没关系,我去找。三天,三天时间,一定找来硝石。”郑汶自信满满。
郑胜无奈的看着这位时刻想着生意的堂兄。关于硝石制冰,他只是想喝冰奶酪、降降温而已啊。
“此物?甚是舒服啊。”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郑汶挪动了下丰硕的身体,“世子,此物?”
“椅子。”郑胜向他解释,然后他马上意识到不对。
“生意,大生意啊!”郑汶一拍大腿,“这椅子,也是好名字啊。”
郑汶眼睛发光:“世子啊,我们来谈谈制冰、椅子的生意吧!”
郑胜点点头,找来王众:“堂兄,我母亲说了,我是不管生意的。你和王管家谈吧!”
郑汶点点头。
然后郑汶和王众开始了激烈的谈判。
郑胜听着他们唇枪舌剑的争辩着,意兴阑珊。只好去陪王夫人纳凉。
王夫人知道儿子又弄来了生意,她古怪的看着郑胜,“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从哪里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古书上看到的。”郑胜如是说。
“……”王如不信,“你还在骗我?小小年纪学会撒谎了?我管不了你了,反正你父亲就要调任关中了,到时候我也过去!”
郑胜已经无力吐槽了,我的娘哎!郑老爹被您调几次关中了?可他老人家还不是一直在幽州挨冻?还有,您不能给他换个调动方向吗?
王管家是向王如汇报结果的,郑胜并不知道谈判的具体结果。
不过,在郑汶临走前,他忧郁的对郑胜道:“世子啊,我以后就要为你做牛做马了啊!”如此看来,王管家的谈判功力还是值得信任的。
郑汶走后的第三天,他等的第二个人终于姗姗来迟。
单二苦。呃,难道二苦,不是“二苦”,是二“苦”?郑胜看着面前两个畏畏缩缩、瘦小的小孩,很是疑惑。
一问方知,原来一个是真的单二苦,还有一个名叫单三苦。单三苦是单二苦的堂弟。
说起来,刑福乙这位老人赶了一辈子马车,没过上好日子不说,底下也只有一个女儿,他女儿嫁给了姓单的,生的儿子就是这位单二苦。没两年,单二苦的爹死了。刑福乙女儿拉扯着儿子靠父亲和叔伯救济活命。去年,他女儿也死了。刑福乙继续救济外孙儿。到今年,刑福乙也死了。单二苦不是二苦,是真苦。
救命之恩,郑胜不能不报,他了解到二苦的情况之后,决定把他带到身边。扶携他的后人,这是郑胜能想到的最好的报恩方式了。
至于这位单二苦堂弟单三苦,其实跟刑福乙毫无关系。但既然来了,郑胜也收下了他。
毕竟他现在真的很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