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象州有急报。”
周槿欢和张子朗相互看了看,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紧张。
那小兵在胡何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胡何的表情有些凝重,摆摆手让副将过来,给了他一个虎符,嘱咐了几句让他先出去了。
这发展和周槿欢的计划完全一致,只是不知道胡何的决定和她的预想是否一样?
一个虎符到底可以调动多少军队?
“本将军在和你说话,你是不想回答还是没听到?”她还没有回过神,胡何已经在她面前了,他的长相不如赵瑜般荷尔蒙四溢,满满的男人味儿;也不如萧静知那般如琢如磨,公子如玉;亦不如张子朗那般俊秀,作为武将的不善言辞。
他是轻佻的,五官都是浅浅淡淡的,如同江南的烟雨,而偏偏这样一个男人还是个武将。
“爹爹,胡将军既然没有想要拿下漳州城的想法,我们也趁早走吧,别一会儿有大燕的人来抓我们认罪了。”周槿欢接着刺激胡何,扶起陈留就要往外走,却被胡何拦住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时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现在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
胡何从来不是鲁莽的人,他自认为已经做了最好的安排。
象州比起漳州,简直不值一提。
大燕之所以会派人去攻打象州,想必也是怕会毁了漳州这个繁华之都,现在大燕的军队已经到了象州,是应该派些军队去打仗的,胜利不胜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用象州的战争来掩盖漳州城的哗变,象州和漳州两地距离五十多里,大燕军队忙于象州之战,不会有人注意到漳州的事情。
鉴于这个分析,胡何派出了几万人的军队去象州解围,剩下的军队都留在原地待命。
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待一个让漳州城混乱的时机。
派出了一小队人马跟着陈留等三人一起回了漳州城,趁守卫松懈的时候,州牧**的首级被挂在了城楼之上,这样整个漳州城都混乱了起来。
隔岸观火后,胡何带着三万的军队冲入了漳州城。
漳州城的一切和胡何想象的全然不一样:漳州城里布满了陷阱,有埋葬万人的大坑,有从地道突然冒出来的小兵,有突如其来的火球,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三万军队在几个时辰之内,顷刻变成了飞烟,诱敌杀之,效果不错。
战场的火熄灭已经进黄昏了,漳州城的军民都在打扫战场,周槿欢这才从草垛里出来,张子朗递给她一个碗:“看来我们成功了。”
周槿欢接过那碗,总算喝上了一口水,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顺利,但是她的心跳得厉害。
“张将军,是不是没有见胡何?”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然而回答她的不是张子朗,而是胡何本人,而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等她意识过来,人已经到了马背上,他暖热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头抵在她的肩膀上:“一会儿不见,怎么就想我了?”
“放箭!”**不能眼看着胡何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但张子朗拦住了:“住手,不能伤害到周姑娘。”
张子朗的官阶在**之上,**也只能作罢。
“你掠我做什么?”风在耳边呼呼刮着,混着一股越加浓重的血腥味。
“漳州城和你,我都要。”胡何的唇落在她的耳边,惹得她一阵不快,说话也无顾及:“败兵之将现在只能灰溜溜地逃走,还要什么漳州城?”
“你真的以为我只留了三万在这里?”胡何的话让周槿欢身子一阵发冷:莫非他这里还有屯兵?
这个认知让周槿欢吓得脸都白了:如果萧景知的军队也来了,会不会被胡何的军队一网打尽?
“在想什么呢,吓成这样?”彼时胡何已经下了马,朝着周槿欢伸手,周槿欢厌恶地打掉他的手,自行下了马。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主要是你和那陈留长相实在是差距太大了。”侍女给他上药,而他乐此不疲地说着让周槿欢心烦的话:“我早就想好了,这里先留个八万人,如果不是圈套也就罢了,如果是圈套,我就舍了那三万人,让漳州人都以为安全了,在所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杀个回马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