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脸上的有歉意,也有说出秘密后的释然,他在安心地等待周槿欢的怒气,却没有想到他得到的是一个拥抱,很温暖的拥抱,好似春天都提前来了。
“姐姐忙着练骑术,是为了去战场,但绝对不是要丢下你不管,你知道么?”
在面对灭门之灾的时候,他的眼中只是有对未知的恐惧,没有眼泪;面对强势又嗜血的赵瑜,他眼中有恨意,但依旧没有没有眼泪;而这个时候,当周槿欢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哭了。
周槿欢蹲下身子给他擦眼泪,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让你当初那么惊慌害怕,你要记得姐姐永远都不会不管你的,嗯?”
“槿欢姐姐,我……”阿诚还想说什么,周槿欢捂住了他的唇,柔声道:“姐姐无事,况且你只是怕我最近太累,用了个法子让我休息一下?”
阿诚还想说什么,周槿欢统统给堵了回去:“好阿诚,姐姐必须要去一趟,保证几天就回来,你要乖乖地听婉儿的话,明白么?”
“好,我等你。”阿诚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扭头说了一句:“槿欢姐姐,我下毒一方面是阻止你离开,另一方便是为了给我死去的族人报仇。现在我终于可以摆脱噩梦,可以安心做你的阿诚了。”
原来,卫子封的惨死,阿诚都记得。或许他一直都记得吧,下毒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心理上的解脱,终于能让他和过去说再见,从内心真正接受周槿欢。
所以,她也是放松的,对卫子封本人以及族人的愧疚总算是少了几分,她可以步伐轻盈地上战场了。
第二天,一身戎装的周槿欢混进了军营,在她身边是赵瑜派来“保护她”的张子朗。
赵瑜答应她,条件很简单:让张子朗跟着,让阿诚在白鹭阁待着,由此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思虑很周全的人。
“张将军好,属下这就通报。”张子朗走在前,周槿欢和几个小兵跟在后面,军帐外的守卫看到他倒是很恭敬。
本以为萧景知的事情很多,可能见不到面的,谁知道不一会儿他人就从帐里走出来。
只是她有点失望,因为他只顾着和张子朗说话,完全没有看到她。
眼看两个人就要进帐细谈了,周槿欢走了上去,很是突兀:“随军的粮草已到位,卑职可否先去查收……”
“大胆,我和萧将军谈话何尝轮得到你说话?”张子朗一脸怒气,对四下吩咐:“来人,将这个不守规矩的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只是为了引起萧景知的注意力,却不想让张子朗失了面子。
赵瑜是说过让张子朗护她周全,可是残疾也算周全吧?
一脸惊慌,将求救的眼神递给了萧景知,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看自己:纳尼,虽然是戎装,但不至于认不出来吧?
被拉走的前一刻,周槿欢差点就要叫他的名字了,却忍住了,乖巧地去领罚了。
春光很明媚,却不温暖。
戎装不厚,军棍够重,打板的小兵也卖力,默默数板子,到十一下的时候,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