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六十二章 风暴(中)
“混账东西!”只见随着那操舵的丐帮长老一声令下,数个丐帮弟子便立刻想要去解开缆绳,降落半帆,执行命令!
然而,粗粝的缆绳浸泡了海水,却根本一时半会解之不开,不过这么短短的又耽搁了半刻的时间,两艘大船便又朝着大漩涡之中陷落了不知多远!
原本那些躲在船舱之中的武林人士,此时也是再也坐不住了,纷纷的勉力走出船舱,试图要了解一下当前的状况,毕竟就算是死也得做个明白鬼不是?
然而,这些个江湖人士,若是论起武功,那确实是比这些个操舵的丐帮弟子高明,但是若论操舟行船的功夫,他们可是就根本一窍不通了!
但是,人在生死关头,除非是生死之交,血脉至亲,便是谁都不会相信,而只会相信自己的力量。
于是这些个江湖人士,再冲出船舱看到眼前的一切之后,有的人顿时便起了弃船跳水逃生的想法!
这想法显然不止一人拥有,只见这些个已经被这天地伟力惊骇的神志错乱的江湖人士,不顾其他,直直的便朝着船舷一侧,那正在疯狂旋转之中的水墙跳了过去!
在他们看来,只要自己能够穿过水墙,必然能够如其中的游鱼一般,远离这处仿佛噩梦一般的大漩涡。
至于离开之后,陷落大海之中的事情,那便留待日后再说吧,现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逃离险地,活的己命,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然而,这些个没见过大漩涡伟力的江湖人士又怎会知道,虽然这旋涡水墙乃是由水组成,但其中蕴含力量,又岂是人之肉身可以相抗衡?
也许练了全套铁字头功夫的袁振和叶清玄可以,但是这些功夫最高虽然是先天境界,但若论体魄强健,他们却差之甚远!
不过转瞬,随着他们冲入水墙,便只见残肢断臂瞬间飞起,伴随着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剩余来不及跃出,原本还在心中兀自懊恼的其余人士,眼见如此,立时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再也不敢有任何想要冲出水墙逃生的念头了!
正当此时,那操舵的丐帮长老口中又是怒骂一声,原来这许久过去,那些个丐帮弟子还是没能将缆绳解开。
原来,这丐帮长老眼见大船不断滑入大漩涡,于是打算拼死一搏,趁着大船还未落入不可挽回的境地的时候,操控舵轮,利用风力,说不得便可以让大船逃出困境。
然而,这么做便是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大船不能滑落的太深,否则一切便会落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混账!让开!”正当那些与缆绳奋力搏斗的丐帮弟子一筹莫展的时候,便听见身后骤然响起了一个怒喝声,随后就看到一道雪亮的剑光从眼前一划而过!
“卓少侠!”这些个丐帮弟子眼见如此,立刻惊呼出声,然而还不等他们阻止,那捆绑风帆的缆绳,便被卓青遥一剑斩断!
众丐帮弟子又不是蠢材,一直解不开缆绳又怎会想不到以利刃砍伐?然而他们没有这么做,便是有着其中的道理。
只见众人眼前一道黝黑粗壮的黑影呼啸着一闪而过,随后便直接抽在了不远处卓青遥的身上。
“什么东西!”卓青遥只觉得一道万钧巨力夹杂着水汽,朝着自己抽了过来,随后掌中长剑下意识的一格,手上一疼,便听见耳边传来金属断裂之音。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这道黑影便结结实实的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这缆绳本就粗壮,此时浸满了海水,被风暴一吹,其中力道不亚于绝顶高手全力一击。
卓青遥骤然受此,顿时一口鲜血便喷了出去,整个人仿佛一张破麻袋一般,被抽的飞了出去,随后被暴风一吹,便要直直落入旋涡水壁之中。
若是真个如此,这个刚刚叛离了师门的卓少侠,恐怕便要立刻身首异处了。
还是离他最近的一个武林人士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这卓青遥的一条大腿,将其扯了下来,随后更是用缆绳将其牢牢的绑在了船舷之上,在意味不明的看了这卓青遥一眼之后,这武林人士便再次沉寂下去,只是眼神闪烁,却是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且不说这在危难关头,救下了卓青遥的武林人士,只说另一边,那缆绳被卓青遥猝然之间,一剑斩断,那广大的风帆便失了束缚。
众人耳边只听传来一声巨响,随后骇然转头看去,边见那风帆被暴风一吹,整个落了下来,迎着飓风疯狂舞动。
连带着拉的这大船的桅杆也是吱吱作响,叶清玄等人的这艘大船之上危机遍布,而另一艘大船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另一艘大船之上,没有了卓青遥这等莽撞之人,但是他们的水手,也是一时半会解不开那缆绳,于是便是连风帆也没落下!
风帆随着飓风不断舞动,带着大船也是左右摇晃,不过瞬间,便又有几个没有站稳的武林人士被晃下了大船,随后哀嚎着消失在了大漩涡之中。
众人虽然也是见惯了鲜血拼杀的人,但是从前却是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死法,于是一个个更是吓得脸色煞白,纷纷后悔自己为何要莽撞的跑出舱门,还不如做个糊涂鬼,在舱室之中老老实实的待着呢!
“别特么发愣了!赶紧拉下缆绳!否则,一时三刻过后,风帆被吹走,我等都得葬身鱼腹!”舵席之上,那丐帮长老又是迎着暴风雨开口怒骂,一边说着一边疯狂的吐着灌进自己嘴里的海水!
“这狗日的大海,海水还真特么的咸!老子迟早有一天要练成神功,将你这狗日的全数煮干,化作咸盐,让天下人都来尝一尝!”
这丐帮长老口中胡乱叫骂着,也不管是否合理,总之怎么解气怎么来,许是得了自家长老的鼓舞,那些个绕在桅杆之旁的丐帮弟子,也是鼓起一股血勇,甩了甩已然有些麻痹的双手,咬牙切齿的爬上了湿漉漉的桅杆,试图去攀附那根被吹的随风飘摇的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