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1日清晨,离临淄不远的淄川,驻扎在这里的是日本第师团的第18步兵旅团的第36步兵联队,该联队的联队长西野正夫大佐据说是正统的武士出身,平时对部下的要求十分严格,在他的指挥下,该联队近四千小鬼子非常勤力的按照欧战标准构筑了工事,虽然上级对支那军队不重视,但是作为下级在执行就地防御命令的时候却是不折不扣的,沒人会觉得自己很聪明,玩点小花招什么的,这是日本人的民族特性之一,对此我们只能说这是日本人的幸运,是国人的大不幸,幸而在一部分国人身上我们也能寻找到这种优秀的特质,所以华至今依然不亡。
日军的一个巡逻小队顶着寒风坚持出來巡逻,天空已经渐渐开始放晴,但是巡逻队的一眼望出去,看到的依然是一片苍茫。
但是当他们停下來休息的时候,一名名叫村浩二的士兵发现不对:“纳尼,为什么大地在颤抖。”
负责带队的军曹摇摇头道:“别神经过敏,可能是地震吧。”
对地震已经习惯的如同呼吸的日本人明显犯了一个经验性错误,在山东这个冲击型平原上哪來的地震。
有些时候,错误是不可饶恕的,这些离联队阵地不到300米的巡逻队沒能及时发现敌情,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悲剧了。
不能不佩服青年军人才济济,就在昨天,白崇禧视察博山的时候,坦克第二突击团的团长蒋鼎文突然建议道:“参谋长,卑职建议利用雪天的特性,我军全部素色,这样被日军提前发现的可能就大大降低了。”
白崇禧闻言大喜,当场宣布晋升蒋鼎文为陆军准将,并奖励1000华元,不过这白色伪装一时半会很难凑齐啊,这时蒋鼎文又提醒道:“报告参谋长,我军官兵的衬衣都是白色的。”
于是最沒有人性的命令下达了,官兵们被命令将自己的衬衣全部外穿,同时所有野战医院的白床单都被覆盖在了坦克和装甲突击车上,所以日军巡逻队色盲了。
上午十时,所有突击部队都悄悄抵近到离日军阵地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再往前就很容易被己方火炮误伤了。
白崇禧一声令下,开火。
配属给第三十师的火炮,以及从其他几个师凑來补齐的第一师火炮,总计一百门法式重炮毫不客气的朝着西野正夫联队所在地域开始了毁灭性炮击。
老天是如此的捉弄人,炮击开始的时候,西野正夫正在自己的联队部,淄川的一个富户家的老宅里和几个大队长开会商量扩大巡逻半径的问題,也许是祖宗显灵,第一批进行试射的炮弹还不偏不倚就打在这个老宅,站在西野正夫身前的几个大队长当场就陨命回日本见天照大神了,而西野正夫的耳朵被炮弹碎片削掉了,当场就倒在地上沒能站起來,同时被击的除了几个主要军官,还有联队部的参谋,通讯兵以及决定这次会战战果的无线电台,正是因为这台无线电台的损坏,宇恒一成沒能在第一时间和三十二步兵联队取得联系,也就沒能及时做出战术调整。
尽管指挥系统很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联系,但是日军正规化的素质很快就体现出來了,队长,小队长,军曹一级的军官几乎不需要命令就开始组织身边的士兵清点弹药,就地抵抗了。
但是很快他们就要绝望了,,。
持枪准备抵抗的日军士兵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个白花花的庞然大物带着大地的强烈震颤朝着自己这边压了过來,这是什么怪物,这些大多出自日本普通农家的士兵第一时间都傻眼了。
坦克对于日本來说并不是什么未知的东西,可问題是知道这个东西的日本人根本不可能趴在战壕里,于是日军士兵只能未知,由未知而产生巨大的恐惧。
但是严格训练产生的惯性使得他们疯狂的扣动自己手的扳机,尽可能的阻止怪物的前进,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只是发出清脆的响声,根本无法阻止怪物的继续前进,既然步枪沒用,那就用手榴弹吧,依然沒用,这下子日本士兵就彻底无招了,他们已经是按照陆军操典的要求在作战了,但是显然都沒用,等等,操典作战方式最后一招是什么,对了,上刺刀。
在第一道战壕的一个日军整编队的士兵毫不犹豫的在军官的带领下端着刺刀就从战壕跳了出來,然后胸怀武士的豪迈勇敢的冲向怪物。
才冲出去几步,他们就看见了怪物身后不到几米的地方,跟着一大批穿着不合体衬衣的支那士兵,是敌人,一个军曹大声喊道,日军上下立刻决定先去杀人再合力去对付怪物。
说时迟那时快,坦克装备的机关枪开火了,更为恐怖的是哪些穿白衬衣的支那士兵手的步枪都不长,可是射速却十分惊人,“哒哒哒,,。”枪声密集,火光四起,一个队的日军几乎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被人类工业文明创造出來的杀人武器给消灭了,连坦克旅的突击兵也沒想到自己手里的武器居然这么好使。
第一道防线的顺利突破,工兵立刻上前,用柴禾填出24个足够容纳坦克通过壕沟的通道,坦克顺利通过这道防线不久,近200名不知道死活的日军士兵就冲了上來,结果自然是全部玉碎。
如果王振宇此刻在场,他会惊奇的发现,坦克旅打日军就如同自己在后世玩游戏一样轻松,在其他地段,靠着装甲突击车,突破同样轻松容易,但是装甲突击车的防护效果显然不如坦克,在日军的疯狂到近乎自杀的抵抗出现了车辆的损坏和人员的伤亡,但是和日军付出的代价相比,这点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西野正夫在接受简单包扎之后,就决定亲自到前沿去指挥反击作战,临走之前,他突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联队旗,这可是天皇陛下亲自授予的,他想了想后,十分郑重的对指挥部里唯一沒有跟随自己出发的年轻的卫生兵说了一句:“请务必保护好这面军旗。”
由于不相信自己会被击败,所以西野忘记交待一句如果我军不小心玩完了你小子要记得把军旗焚毁的话。
一失足成千古恨,参加过日军欧战经验学习探讨的西野一看到已经露出真容的坦克的一霎那他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有大麻烦了,他非常惊恐的喊道:“八嘎,支那人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大佐阁下,这个东西是什么,您见过吗,我们该怎么对付。”在那枚试射弹爆炸幸存下來的唯一一名参谋谨慎的问道。
西野这才想起自己应该保持冷静,他看了一眼提问的参谋后道:“这是欧洲人的坦克,估计支那是从欧洲人手里高价买的,数量肯定不多,这玩意很笨重,对付不难,立刻组织敢死队,带着成捆的手榴弹去炸它的履带,这玩意跑不起來就沒威胁了。”
这个命令是沒错,放在欧战也很有用,但是别看王振宇的坦克不怎么先进,战术却是超前的,跟随在坦克后面的步兵毫不客气的利用自己手里强大的火力把那些不怕死的日军敢死队钉死在离坦克不到15米的地方。
西野已经來不及懊恼了,因为身后也出现了支那军队,张自忠的第一师帅先冲入淄川,并且从侧翼冲入三十二联队的战线,三十二联队这下彻底乱了,虽然差不多还有一半的兵力,但却根本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个人的勇武在这个时候沒有一毛钱的作用,西野不得不努力收集部队节节抵抗,也许这能为师团争取点时间吧,坦克这东西估计换师团长來也对付不了,这是西野正夫在被击毙前最后所想到的东西,他在转移指挥所的时候被一发流弹击,这次他沒有炮击时的运气了,子弹从他后背射入,穿透了心脏,,。
一名名叫安藤信之的少佐军官是32联队的军需官,他目睹了几乎整个战斗过程,他在日记如是写道:“这一刻,我特别想念我的母亲和我的妻子,出征前她们还在为我祈福,当时我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必要,我只是跟随战无不胜的皇军去支那惩戒一群如土匪一般的军队而已,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糟的可以,我们被支那暴军打得支离破碎,谁能想到整整一个联队从战斗打响到现在不足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被打的溃不成军,士兵们很勇敢,军官们也不怕死,可我们为什么还是无法摆脱失败的厄运,我感觉我要死在这里,可我真的不想去靖国神社,,。”
安藤信之最终如愿沒有成神,一枚打偏的迫击炮意外帮助了他,他被倒塌的围墙给埋了,醒來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战俘和苦力。
西野联队经过顽强的战斗,在二个小时内遭到了全歼,全联队3780名日军玉碎加失踪共计3689人,被俘91人,其74人重伤不治身亡,而青年军伤亡合计不到五百人,其最大的伤亡出现在一个宅院的攻击作战,120多士兵阵亡,最后第一师师长制止了愚蠢的攻击行动,直接命令集全团的迫击炮轰击这里,直接解决完事。
如此悬殊的战损比是战前任何一方都沒能想到的,但这还只是血腥无比的济南会战的一个开始,坦克再次轰隆隆的被发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