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两大区域的混战,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
相比之下,作为自诩正义的黄区,无论人员的伤亡或者实力的付出,均惨重无比。
没有重工业基础,依靠简单的机床,人们能够制造出来的武器。仅只局限在枪械类的轻型武装。火炮虽然偶有产出,但毕竟数量太少。对于改变战局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这还不是令议员领导者最为头疼的问题。
黄区的经济,已经退化到最原始的以物易物阶段。人们只能凭借自己的需要,有选择地进行相互交换。即便偶有货币交易,也只限于黄金、钻石、白银等贵重金属,或者一些被人们私藏的珍贵古玩。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建立一支职业化的军队,根本不可能。
议员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大量武器弹药散到民间。以这种迫不及待而为之的办法,变相强化民众武装。从而达到以信念作为号召,随时能够作战的目的。
毕竟,黄区内的人口基数,极其庞大。甚至,一度过了蓝区。
这主要得益于联邦总统不遗余力推行的“人口等级”制度。
曾经有一位伟大的人物说过:“只要有阶级的存在,黑暗与罪恶,就永远不会消失。”
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罪犯从蓝区被驱赶而出。他们可能是家族阴谋的失败者,也可能是嫉妒贤能的卑鄙者,还有可能是破产后无力支付银行贷款的无业人员。总之。这些人,都是被蓝区当作废物一般抛弃地生物垃圾。
维尔根的治下,只需要人类中的精英。至于那些无法为文明社会贡献力量的寄生虫,在他看来。连“人”这个称呼都不配。仅仅只是高级文明进化过程中产生地渣滓而已。
对于他们,身在黄区的议员,则抱以热烈欢迎。毕竟,庞大的人口,这已经是自己手中仅剩的王牌。
维尔根并不打算向黄区全面开战。其中的原因,有二条。
第一:那是一片没有任何价值的荒废之区。除了低贱的遗弃之民,朊脏的下等生物,那片土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值得注意地东西。
第二:从表面上看,黄区目前虽然被那些该死的议员所统治。但那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真正掌控这一区域的权力者,根本不是他们。而是隐身于其后,不肯轻易抛头露面的神秘人————林。
从某种意义上看,林和自己。其实是有着共同利益的互惠者。
我们共同瓜分地球。因此,地球上所生地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有着完全相同的影响力。
这就是维尔根地思维方式。
他相信:林绝对不会放任黄区以目前的情况肆意展。他肯定会把这些妄图反击的议员当作最好的实验品。
当然,这需要时间。
天知道林会什么时候下手……实在异于常人……
维尔根也并不打算解散军队。
无论任何时候。军队都是一个国家存在的力量象征。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手里没有一支绝对听命地军队。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也根本不担心黄区地武装暴民。会对蓝区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威胁。因为……|
两个月前,驻守边界地联邦军队。就已经全部更换了最新型的装备。曾经被军方视作轻武器标志的老式50p轻机枪,早已被扔进了仓库。不仅如此,在联邦科学院及各大家族的协作之下,最新的装甲武器也正进行着改造与量产。顶多只需半年,一支全新的联邦部队,就能赫然出现在世人面前。
不过,对于林,维尔根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感。毕竟,如果不是他提供了复制人的的相关资料。恐怕,现在自己早已被庞大的军费活活拖垮。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管别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维尔根才敢于大量驱赶“不合格”的下等民众。比人口基数是吗?依靠爹养妈生,你能拼得过拥有亿万精子的基因库?你能比得上只需一个月时间,便能完全成体的复制人?玩人海战术……:堆,也能把你们这帮该死的贱民活活压死。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这就是文明的优越性。一穷二白的黄区,能比吗?
蓝区与黄区,就好象两个实力根本无法平衡的成年人与婴儿。尽管婴儿会以各种方法拼命挣扎,却也无法从手中夺属于自己的东西……
何况,目前摆在黄区领导者面前的问题,还不仅仅是蓝区。
来自变异生物的威胁,远比夺取蓝区更加严重。
每天,都有过上百起平民遇袭事件上报黄区议会。对于这些喜好人肉的强悍生物。议员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呆在环城而建的墙壁背后,死守防御。
利用钢筋水泥,修筑成一道道坚固的墙壁。这本是人类用作禁锢自身的办法。如今,却成为极其有效的防御手段。在拥有绝对优势的变异生命面前,脆弱的人类,只能老老实实呆在墙壁庇护下,利用枪械进行还击。
久而久之,伤亡惨重的尸群也改变了进攻的策略。它们不再围攻守备严密的大型新建城市。转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一些小型的难民聚集点上。而这样做的后果,便是荒原上矗立起越来越高大的城墙,以及人口密度越来越大的新兴城市。
野外,充满了死亡与危险。人类只能依城而居。
在这样的情况下,各个居城间的往来近乎彻底中断。人们只能利用无线电进行最基本地联络。
这就好像古代历史上的围城战。遗憾的是。困守其中的人类,无法得到期待中地援军。
既然无法脱出,那就只能一心一意以城为家。永远留在这里。
于是,食物的供应。成为了最大的难题。
城内的耕地,极其有限。
城外有地,却充满了危险。
如果是一群野兽被困,最终的结局,可能是彻底死亡。
然而,城市中的居民,却是人类……
位于亚洲中部的一块平原上,矗立着一座占地面积庞大的大型城市。这就是被黄区居民称之为“红月”地新建之城。
一个城市的得名。往往与其历史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红月城,也不例外。
没人去考证这个城市的具体兴建时间究竟是什么时候。人们只记得:当第一批流民从自己家园被驱赶而出,被迫在这里扎下营地的当天。上千头饥饿地变异活尸,将这片土地当作自己丰美的餐桌。肆无忌惮地喧嚣、进食。
那个晚上,足有数千难民被杀。散乱地
骨。啃食一空的死难者残躯,肮脏臭的体内器官。到处都是。腥浓的血液,将干裂地土壤,浸润得如同吸足水份的海绵一般饱满。轻轻踩下,总有淤黑地脏血从脚下无法遏制地溢出……
从幸存者们如同梦讫般地惊颤描述中。后来者只明白一件事:那个充满杀戮的夜晚,悬挂在天边地一弯残月。其颜色。在鲜血的映照下,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惨红。
血样的颜色,凄凉的月光。这便是“红月”之得名。
曾经的教训,使得红月城的居民们,对于自身安全这件大事,绝对不敢掉以轻心。他们好像一群辛勤的土拔鼠,利用一切可能的资源,疯狂地堆高城市的墙壁。同时,还在各个要隘道口的切口上,安装了简单实用的机关装置。所有的一切,配合着手中的武器,最终构成了一座令所有变异生物望而仰止,牢不可破的坚城。
—
这是一个拥有近六万人口的大城。同样隶属于新建议会的领导之下。
虽然不属于黄区议会的统治核心。可是,红月城在诸位议员的心目中,却有着其它城市难以比及的重要地位。
这里,曾经是一个大型露天矿区。各种散落的大型工业器械,使得人们毫不费力便拥有了制造武器的基础。近在咫尺的挖掘坑道,也使城中的制造厂,轻而易举便能获得充足的原料。
一个大规模的武器制造工厂,自然也拥有向周边城市提供装备的义务。利用军火向其它城市换取足够的食品,这也是红月城中一项极其重要的生存手段。
只是,这种交易,实在充满了太多的危险……
站在高高的车顶,索森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无法遏制的畏惧。
在他的身后,是数十辆加装了铁丝防护网的“装甲货车”。其中,有五辆的车厢里,满载着刚刚从城市仓库中拉运而出的军火。
这些物资,将要运到数百公里外的霍格城堡。与当地的执政者,交换必须的食物。
作为此行的最高指挥官,索森当然知道:肩负在自己身上使命,究竟有多么重要。
两天前,红月城的食品供应已经出现了无法维给的状况。虽说食物短缺一直以来都是城中的最大问题。但是,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缺乏。
作为城市的管理者,红月市长在第一时间,向周边城市出了求援信号。并且连续派出了数十支庞大的军火交易车队。
“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换到足够的食品。否则,这座城市里所有的居民,有可能活活饿死。当然,其中也包括你自己的家人,你的孩子。”
这是索森出前,市长对他语重心长的说教。不过,其中用作威胁的成份。显然要比诚恳的态度多得多。
中途唆使士兵逃跑,将所有物资据为己有。这种事情在历任军官的身上并不鲜见。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有什么比拥有一支强大的私人武装更加具有诱惑力的呢?
有枪,有人。就意味着拥有充足的食物。而不必再靠那一点点可怜的配给勉强度日。
很多时候,索森也曾想过利用职务之便,拉上一支队伍反叛出城。毕竟,每天四百克黑面包的食物供应。实在令人饿得慌。
然而,他还有妻子,孩子……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难民中流传有一句“名言”。
“女人,死了可以再找。孩子,没了可以再生。”
索森现在的妻子,只是他在进入黄区后,通过食物“认识”的一个女人。
她很漂亮。在床上的技巧也很有一套。很多时候,没有任何兴趣的索森,往往会在她各种手段的诱惑、挑逗下,逐渐膨胀、勃起、以最满足的状态泄、释放……
索森并不爱她。与其说是妻子,不如说是一个活动的玩具。
他的妻子已经死了。进入黄区的第一天,就已经被那些可怕的吃人生物活活撕成类碎片。
幸运的是,她给自己留下了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这几乎成了索森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可以想象,当他不得不接受这个该死的任务时候。内心深处对于市长裸的威胁,是何等的愤怒。
他必须执行任务。否则,儿子就得死。
与他同行的士兵,过了五百名。按照“新国家军”的正常编制,这是一个满编的战斗中队。
索森根本不觉得这些人能够充当所谓的军人。他们当中,有曾经的杀人犯、流氓、盗贼、失业者是一群人形的垃圾。
没办法,“新国家军”需要人手。只要填张表,拿起一枝枪,你就是一名被黄区议会认可的士兵。
可以想象:这样的军队,战斗力究竟如何?
索森只希望:这一路上千万不要出现任何意外。上帝那个该死的老杂种,能够在与圣母那个贱货的空隙中,留出那么一点点宝贵的时间,给自己套上一个充满幸运的光圈……
一路行来,所见最多的,便是流落与道路两旁的废墟。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索森总是命令车队全疾驰,以最快的度远离这些随时可能倒塌的建筑。
有阴暗的地方,就有可能隐藏着残忍的变异体。
这是黄区研究人员偶然的现。
没人知道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因为紫外线,也许是因为热量能够蒸腾体内的水份,也许是这些吃人的家伙憎恨光明……总而言之一句话:被感染后的变异体并不喜欢太阳。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惧怕阳光。它们同样能在炎炎赤日吓活动。捕杀自己看中的猎物。
在一个破落的村镇边,疾驰的车队终于停了下来。
这并非索森的本来意愿。而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手下押车的士兵们,已经在集体叫嚣着要求下车休息。他们无法再忍受长时间的颠簸。
显然,这只是一种并不高明的借口。
索森很清楚:这帮兵痞的真正目的,还是小镇上那些空旷的废弃建筑。
本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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