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幻月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眼前的女人,觉得好似自己是在照镜子一般。不过还好,因为两人的气质截然不同,站在一起很容易分辨,否则她还真担心不知什么时候会多出个冒名的:“自己”来。
“我说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原来是认错人了。”赵长老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胡子,讪讪地笑笑,涨红了一张老脸。
萧幻月额头冒出黑线,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连老大都能认错,不可靠啊!
她将目光又转向站在那女人身旁、隐身在暗处的黑衣人,暗暗称赞。
只见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眉大眼,那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是双冰蓝色的瞳眸,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长得不算漂亮,却很酷,神色漠然,眼神异常刚毅。
她并不喜欢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不知是因为她满脸的骄横和不屑一顾,还是因为她们长得太像了。她却很欣赏护在一旁暗处的他,不免多打量了他几眼。
“真是误会一场,我替我的手下向两位道歉。”她面含笑容,态度诚挚,抱拳致歉。
“光道歉就完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那女子柳眉一挑,媚眼傲然地斜睨着她,不肯善罢甘休。
她的态度让暗处的黑衣人微蹙了眉,一抹厌恶和蔑视闪过眼眸,而这一切并没有逃过萧幻月的眼睛。
玩味地瞥了黑衣人一眼,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傲慢凌人,她淡淡一笑,缓缓道:“我刚才碰到一人,喊我什么公主,非要带我回宫,应该也是认错人了。”
打蛇打七寸,说话要说要害,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让那女人顿时变了脸色,神情出现慌张之色,心虚地不住四下瞄着,生怕她所说之人找上门来。
“算了,便宜你们了!”那女人撇撇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不甘地走了。
一直在暗处的黑衣人紧紧跟上前,匿藏在黑暗之中,守护在她身旁。
“好刁蛮的女子啊,楼主,她到底是谁?怎么和楼主长得这么像啊!”赵长老涎着脸凑上前。
“她是谁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似是看透他言外之意,萧幻月轻轻摇头道:“放心,我没什么孪生姐妹,好困啊,我们走吧!”
至于那个女人,她虽然没去查,但也隐隐约约猜出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还有和自己长得如此相像,但愿不要惹上什么麻烦,萧幻月暗暗期盼着。
等萧幻月一觉睡足,赵长老立即给她送来一个惊吓。
只见他笑眯眯地领来一个年轻男子,长得清秀俊雅,算得上中上之姿,刚进来时满脸尴尬,紧张地不停摆弄着衣角,等他抬头看到萧幻月后,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再难移开,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看到他两眼冒光,那灼热的目光让萧幻月停咳嗽,这是什么状况,他刚进来时还以为他是小绵羊,怎么一下子变成狼了,而且好像她成了他眼中的羊。
“今日是残月,他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怎么样,还不错吧!”赵长老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揶揄地眨眨眼。
萧幻月脸腾得一下红了,尴尬地对上了那年轻男子脉脉含情的目光,咳嗽更剧烈了。
她已很久没有脸红过了,在现代什么没有见识过,更何况还认识了像秦依依这样的大色女,早就被锻炼出一副厚脸皮,如今却被一句话弄得面红耳赤,她还真是越来越纯情了。
“昨晚发作,我去了趟销春楼,已经解了。”她故作镇定,但发红的脸颊泄漏了她的心绪。
“昨晚就发作了?怎么会这样?”赵长老惊诧地喋喋怪叫。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因为我昨晚动了内力,催发了毒性吧。”萧幻月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大惊小怪不以为然。
“怎么会这样!”赵长老还未说什么,他身旁的那年轻男子便白了脸色,哀怨地望着她,嘴唇颤抖地说不出话:“你……我……”
他出自伶人馆,虽是清倌,但也注定了他这辈子只能成为男人的玩物,不可能有自己的女人。
他很幸运,因为出色的样貌和温柔的性格,被赵长老选中,让他来为楼主解毒。他听说过新任的楼主是位女子,他认为能当楼主的人定是年老貌丑,心中虽不很情愿,但看在这也许是他一辈子唯一碰女人的机会,也就答应了,就这样让馆内其它人羡慕妒忌不已。
本没报什么期望的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再移不开目光,没想到她是这般的年轻貌美,他在心底暗喜,能把自己的清白给了她,哪怕只有一夜,他也满足了。
可是,她一句话就打破了他所有的憧憬,她已解了毒,不再需要他,那他……
“把我留下来吧,我愿意服侍你!”他鼓足勇气,痴痴地看着她,目光中尽是哀求。
“对不起,我不需要。”她平静地望着他,微微浅笑。
她的笑容很亲切,但他却感不到一丝的温暖,颓然垂下头,他觉得自己很可悲,不愿再看到她那张让他心动的脸,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去。
萧幻月不解地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做人解药对谁都不是件好事吧,她不用解毒毁他清白,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一副天塌地陷的表情。
她并不知道,因为社会上女人太少,那些娶不起妻子的男人才会去伶倌找伶人,那些伶人根本不可能见到女人,能和女人共处,对他们来说是种荣耀,是足以值得他们回味一辈子的事。<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