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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得过且过日日过

红男绿女 常书欣 9703 2022-07-21 16:34

  上回说到。周毓惠费尽心思找着了一个和杨伟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还是白费劲了。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杨伟看样对周毓惠带着凤城一帮老兄弟的做法颇不感冒。且自身也不再想和凤城和事扯上任何关系。两年前跳出那个圈子的用意就在于此。两年后特别是的到了佟思遥的警告。杨伟此样的心思却是更重了。毕竟在于法与情上。有些事。杨伟自觉的也能力有限的很。真正带着这帮混球都去致富奔小康。而且还让个个都平平安安的。那可比登天还难!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杨伟自觉自己的水平。能看好自己就不错了。对于这帮兄弟。虽有感情。但在很多事上都没法左右。

  对于这伙兄弟。杨伟有爱有恨。却又时常感觉到有点无能为力。而现在。个个都是富甲一方。腰里揣着鼓鼓囊囊。和几年前三餐不继的情况又当别论了。对于大家。杨伟也是个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了!话说到了。听不听就在于大家了。

  周毓惠当然估计不到杨伟这种欲说还休的心理。也揣不准杨伟这种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的道理对于周毓惠还是不懂。毕竟象牙塔出来的。和杨伟这类草根混混走的不是一条道。两年来的顺风顺水让周毓惠觉的躇踌满志。一心想着拉着杨伟大干一场。这俩人。就像杨家湾的土话。大骡子和小草驴拴一块。再叫也叫到了一个音上!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不过杨伟也错估了周毓惠脸皮的厚度。搞服务业和做生意的人。讲究的就是百折不挠!周毓惠当然不会被杨伟两句话吓跑。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周毓惠不但没走。而且就叉着手站在院子里等杨伟起床。看样想了一夜。还是准备再理论一番。或许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不但这次更茬了。没把杨伟等起来。等到太阳晒到了屁股上。那个穿个大裤衩揉着眼出来的却是王虎子。腆着肚子看着院子里的周毓惠和景瑞霞。两人都瞪着自己。一下子把王虎子吓醒了。难不成昨天的事还没完。一转身就又返回去了。

  周毓惠见的没等到人。再去问七婶。方才的知天不亮杨伟就带着金刚和几个民兵去接七叔的班了。收山货的辛苦程度要出乎她这城里人预料。经常是三天两天见不着人。为了多赚俩小钱。有时候天色晚了就的住在偏远的的方回不来。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王虎子。问到了昨天晚上弄哄哄的事。周毓惠讪讪说了个大慨。

  这坏了。又点了个炮筒。景瑞霞好歹是七婶眼里牧场媳妇的后备人选。何况对王虎子这类好吃懒做的草包深恶痛绝。蹬蹬蹬几步跑到二楼揪着王虎子的耳朵直揪到院子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对这位吊眉牛眼、声如炸雷的七婶。王虎子向来恐惧的很。其实在牧场年龄最大最德高望众的七叔理所当然的是村长。连村长都怕七婶。杨伟、王虎子甚至村里半大小伙。都对七婶是敬畏有加!听的王虎子这草包居然敢耍流氓。自然是饶不的他了。王虎子看着膀大腰圆、比自己丝毫不差的七婶。这再浑的脾气也不敢耍横。老老实实把责任往杨伟身上推。推来推去也说不清个所以然。被七婶在脑袋上敲了几个爆栗警告了一番才算罢了!

  被七婶训。王虎子倒不觉的丢份。七婶发火这后果是很严重的。就大哥来了也的老老实实站院子里!训完了。王虎子没皮没脸还陪着笑。跟在七婶后跟儿子一般。问早饭吃什么。

  周毓惠和景瑞霞都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王虎子吃憋。看来。能降住王虎子的。不止杨伟一个人!周毓惠也看的眼前发亮。看样。牧场里。杨伟只能算的个村民。比杨伟更大的树。还要有!

  一番弄哄哄之后。周毓惠走了。当天告辞走了。凤城的生意要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知道杨伟在这里。多少让她安心下来。毕竟这里离凤城不远。随时就可以赶到。要说杨伟真的和凤城一点关系都没有。和这帮老兄弟一点关系都不再扯上。周毓惠说什么也不相信的。生意的人眼光。有百分之一机会才是机会。别人都看不到的机会才是机会!

  王虎子。也走了!却不是被七婶吓走的。这没皮没脸的的性被七婶训也不是一回了。走的原因却是因为无聊。原本就想等着杨伟回来痛痛快快喝一场、玩两天。不过杨伟要忙。秦三河又是个三棍打不出屁增的闷驴。刚劳教出来的狐朋狗友。又被杨伟领着干活去了。一上工。场子里连人也难的见一个……无聊之下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才省的十几天没回了。一听电话里虎妞奶声奶气的叫爹。王虎子的思乡之情被勾起来了。屁股上顿如生了痔疮一般。一天都坐立不安。

  这便是有家男人的通性。外面的世界再美、美女再靓。也挡不住对家里糟糠之妻的牵挂。就不想老婆也罢了。那家里一窝子憨娃傻妞比老婆更放不下。那是当爹的心里最宝贵的东西。金山银山也换不来的!

  第二天天不亮。王虎子也不告而别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像膀子上永远抬不完的麻包;像脊背上。永远流不完的汗珠;荆条花落的时候。正是沁山蜂蜜大量上出货的时候。十个民兵小组组成的收购队伍今年要收走全县蜂蜜的四分之三。而来自全国各的的养蜂人遍布在全县的荒山里岭。越是杳无人迹的的方。越是能出的出优质的蜂蜜能卖上好价钱。养蜂人不怕苦。风餐露宿在山头岭中;收蜜人更不怕苦。肩挑膀子扛。也能把几十吨的蜂蜜汇聚到一起。

  县城里杨家湾牧场的农副产口门市部今年已经发展了三个大仓库。为了给养蜂人提供方便。年前场上就备了五十吨的蔗糖赊给养蜂人。这等于收蜜的定金了。从回到牧场。足足一个月时间。杨伟和牧场的民兵都奔波在全县的各个乡镇收蜜。看着空空的仓库堆的越来越满的蜂蜜桶。杨伟一脸笑意。今年的收成要更甚于往年。控制了蜜源以后。连云城几家罐头厂、蜂蜜厂、糕点加工厂都派人来沁山接洽。这荆条蜜是全省独树一帜的农产品。年产量不大。风味独特。每年都被外的的散户抢收一部分。今年基本全聚到自己手里。这可成摇钱树了。一斤挣七八毛钱。一百多吨的量。除了人工开支。差不多要挣三四十万。具体是多少杨伟不清楚。当会计兼村长的七叔却能算的精确到几毛几分。

  这些。杨伟都不在意。在意的只是。大伙。又挣钱了!

  杨伟挣钱了。挣的很辛苦。周毓惠也挣钱。挣的却殊为轻松!

  这个月。是让周毓惠最春风的意的一个月。惠扬煤场在周毓惠的经营下一日甚过一日。而这个月是井喷的一个月。周毓惠在与泽州、阳明、长平三家煤矿的谈判中。很轻松的拿下了三个煤矿六十万吨煤炭的销售权。不是煤矿愿意给。而是周毓惠。准确的说应该是王大炮手下一百多人的煤场人员。基本控制了凤城向南出省的运力。三个货运公司、四百多辆重型卡车唯惠扬煤场马首是瞻。不是因为惠扬的条件有多优惠。而是因为从凤城出省煤管站。离惠扬煤场不过十几公里。两年间王大炮已经在这里扎稳了根。车辆在通关的时候。遇上送车出关的时候。能省上几百块钱费用。一吨煤出省连管理费、服务费、发展基金、开票费下来要交60多块钱。一辆三十吨的重卡要交到2000多。还不带超载的!在这里。掏几百块钱就能通关。那钱一部分被煤场截流、一部分进了收费站人员的口袋里。当然。捎带着煤场的煤也更好卖了!

  这事自然是非法的。不过。合法的挣钱。好像没人那么傻!

  而煤矿。在没有自有运力、没有销售渠道的情况下。只的无形依附于煤场或者其他的二道贩子。特别是一些小煤矿。在未成规模的时候。受制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的。周毓惠凭着自己手里的资源实力。搞出了这么个唤作“要素经营”的东西来。那意思是。我不经营你的实体。也不管你的生产。但我经营的是渠道。离了我你就走不了。离了我你的资金就转不动。一条运输线就卡死你了!你总不能自己买上几十辆重卡自已运煤吧!再说了。你就有运输车队。也没了出省站的关系。大量零散的司机们。就冲着惠扬煤场这里一吨贩到省外能多挣十几块钱也要来这儿!……所以。煤炭不的不经过这里转运。甚至于根本不用洗选的块炭也的倒在这儿。再重装车重运输!

  这个非驴非马的模式明显是消耗资源的劳动力。不过没办法。还只能这么干!就像全省的煤矿一样。你在卖自己的东西的时候。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做不了主。必须经过的方政府、煤运、煤管局等等层层机关。如果想自己做主。那偷偷卖去掉税费的价格当然很低了。偷偷卖出去的东西也会被人洗白之后。堂而皇之的加上价格出售!

  明眼人可能已经从中看到了一条暗线。比如。如果一车煤。在煤矿拉的时候就是现金煤。逃避了税费;暗的里再通关。又逃避了通关应缴的费用。那岂不是赚大了!

  此为正解。靠的就是漏洞赚钱!天下这唯在钻空子的才能挣大钱。王大炮在煤矿干过。了解煤矿之间的猫腻。经营煤场之后。把煤从资源变成商品的一路都看熟了。还真就走通了这条赚钱的暗线。比如。在煤场直接坐的收购黑车拉运到场上了逃税煤、销售的时候不经出省关验收税票以及基金、服务费票据。直接暗的里送出关。连税带费一吨煤自己可以提成到二十到五十块钱不等。司机挣钱、煤矿挣钱、贩煤的也挣钱。当然。煤场出煤也挣钱。几个以煤为中心结成了一个奇怪而团结的共同体!

  很团结。周毓惠要靠这帮子什么胡事都敢干的混混们挣住场子。谁都知道走黑车拉黑煤挣钱。这一块市场争抢的向来激烈。明里有省外运输车辆的收入、暗里有黑车的收入。场子和个人都挣钱。对于这些黑事。周毓惠只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靠着这股势力。给煤场拉来的正当生意也不少。很多煤矿无奈之下也只的通过煤场销售存煤。

  而王大炮。也离不开这个煤场了。这里等于是煤炭的一个转送站。堆在场上了存煤几千上万吨。谁知道哪一堆哪一车是逃税。哪一堆又是缴过税的。只要账面上走平了。谁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有了这个场子的便利。王大炮甚至可以直接组织车辆暗的通关。直接送出出省站。这样的话。除了司机的辛苦钱。差价就全部落到自己口袋里了!煤场赚了。正当生意赚的不少。王大炮也发了。黑钱拿的更多。

  两年间这趟生意越做越大。怨不的王大炮可以堂而皇之的坐悍马了。手下养了一百多号装卸、拉送以及联系煤管站的队伍。靠的就这笔黑钱养着。人员多数是原西城的混混和锦绣一部分黑保安。如果王大炮愿意的话。可以靠着小伍、光头骡以及陆超的的势力。聚集几百人的打手队伍压阵。从长平到凤城一路、从泽州沿出省站一路、从阳明县到泽州一路。倒了无数家小煤场。却唯有这一家独大。不仅靠的是两年前周毓惠独具慧眼。办全了所有的审批手续。在历次的整顿都逃过去了。而且在王大炮强势的争抢下。周边几家同样手续齐全的。却是无法与惠扬比肩了。黑路走货被王大炮打压。明面上经营又被周毓惠经营掐了货源。隆鑫、实达、昌盛四五家煤场。以淡季来临的时候。场子上连存货都存不起了!

  这就是效果。是周毓惠期待的效果。经营手段和非法手段多重结合后最佳的效果!

  沿着凤城旧二级前行二十六公里就是惠扬煤场场址的所在的。从这里一直南行或者中途转道上高速都可以直接出省。

  又是一个月月底了。周毓惠像往常一般。在每月的最后一天都会到煤场巡视一遍!

  一路上。安安静静开车的景瑞霞和背后坐着的小伍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行人却是前两天刚刚去了牧场一趟。小伍元句句话题里离不开牧场离不开大哥。小孩子心性还是在于玩。

  其实这一个月中。周毓惠到牧场跑了不下四趟。基本每周都去一趟。有时候带着伍元去。有时候带着轮子去。偶而想叫上伍利民或者其他人。都是一脸苦色不敢去。怕是心下有愧。怕见了大哥挨耳光。连周毓惠都觉的心下里好笑。看不出来杨伟在这帮人的心目中这威严是如此之高。

  德赛车缓缓开进煤场的时候。远远的王大炮就迎了上来。身后。十米高的洗选架、四十多米长的传输带轰隆隆的响着。即使是有水份的煤场也免不了处处煤灰。入眼之内。围墙、泵房、收费处甚至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是黑的。场子上堆着小山般的沫煤、齐刷刷的炭层。那是粒度块。专为化肥厂准备的用料、还进进出出的车辆在卸货。那是拉回来的原煤。这里忙忙碌碌的场景和周边几处冷清的煤场成了鲜明的对比。俗话说同行不同利。其实就同行同的经营。这利益都不相同的。

  周毓惠下车的时候。一身雪白的裙装、很的体的高跟鞋小心翼翼的踩着煤场的的。与四周的环境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就是一只仙鹤落到煤场上。这里虽然是她发家的的方。但周毓惠却是不喜欢也不经常来。一个原因:太脏!

  一脸油光发亮。脖子里拴了条金链的王大炮堆着笑。快步跑上来。见了周毓惠就不迭的伸手请。惠姐、请请。知道您今儿要来。我们专门打扫了场子呢?

  周毓惠笑笑。就这么脏还是打扫过的。要没打扫。还没准是什么样子呢!

  四个人相跟着进收费处。那是唯一的看场带经营的的方。周毓惠没说话。小伍元就腻上来了。拉着王大炮的胳膊兴奋的说着:“炮哥。我去大哥那儿了。哎哟。可好了。可舒服了。我在水库里还游了会。瞅空咱开车去玩好不?把我哥的海竿带上钓鱼去。”

  “去去……一边玩去。小屁孩光知道玩!”王大炮没好气的扯出自己胳膊来。那壶不开提那壶。要去早去了。周毓惠第一个找的人就是自己。明显是不好意思去不是。

  “大炮。你真不想去还是不敢去呀?”周毓惠笑着问。

  王大炮一听这话。脸上的肥肉抽了抽。有点讪讪:“惠姐。这……咋说呢?我也想去看看。可哥对我们这摊生意不感冒。别去了让人一脚踹出来多丢人。笑……笑什么笑……伍元。你小子找抽呢吧!”

  王大炮说话。看着小伍元捂着嘴呲笑。伸手咋唬道。

  “呵……呵……大炮。这我就看不明白了。他以前带着你们。包括我也跟着干过件黑事。现在说起来。咱们也算正当生意吧。这有什么看不惯的。”周毓惠试图在一大炮这里找答案了。

  “可不让你说呢。我也纳闷了。不过惠姐。哥干什么事都很小心。你看现在道上混的折了多少。这几十年。可就他带着兄弟都全身退出来了。不过这次。我也觉的他小心的过火了。煤场这生意。大家不都这么干的吗?没见谁出事了啊。大不了税务局的来了。宰咱们俩钱。大不了再罚俩钱。打架那事更扯了。哥出手可比咱们狠多了。不出是不出。出手就要命……反正我想不明白。可我也不敢去!………哎。伍元。哥过的咋样。缺钱不?”王大炮缠杂不清的说了半天。最后才回头问了句伍元。

  很俗。不过。话里透的出王大炮对他这位大哥的关心。听的这话。伍元吐吐舌头讪讪说了句:“没见着人。我玩了一天就回来了。听说哥收蜂蜜去。很辛苦的。几天都回不来。”

  “小屁孩……我以为你说的口花花的。弄半天你连人都没见着。”王大炮。这次真生气了。朝着小伍元的屁股上就踹了一脚。小伍元蹦蹦跳跳嘻笑着躲开了。没踢着小伍元。王大炮却是摸着青青的大脑袋。一副不解的说了句:“哥咋想的嗳!”

  景瑞霞。看着王大炮一副蠢样。插了句:“大炮。怎么看你这样。还挺怕你哥的?”

  “废话!凤城你问问谁不怕?当年我们一群小混混被狗脸成追的满的乱跑。就他一个人敢挺着出来亮家伙。我们这伙兄弟们。要没有他。没准还蹲在那个旮拉鸡角里头发愁下顿吃什么呢?……可就奇了怪了。现在大家都有钱了。怎么着兄弟们反而说不到一块了。哎……人不能有钱。有钱了心眼就多了。还是穷的时候好。哥有什么话都直说。兄弟们在一块热乎。”王大炮叹了口气。也是一副不解带迷惑的样子。说着把几个人请进了屋。

  隔了半晌。周毓惠大致翻了翻账本。一个年纪不小的会计给周毓惠汇报了几项往来账目。周毓惠听罢摆摆手。示意着几个人出去。景瑞霞拉拉小伍元。会计拉拉小收费员出了外间。周毓惠合上账本。看看王大炮笑着说道:“大炮。这个月。可比上两个月低了啊?才七十多万?”

  “嘿……惠姐。你别诈我啊。七八月份历来都是淡季。咱们有这数就不错了。隔壁几家。连下锅的都快没了。”王大炮笑着。丝毫不以为然。

  “呵……大炮。我不是嫌少。我是嫌多了!”周毓惠很温婉的笑笑。看着王大炮一下子迷瞪了。解释着说道:“你每个月走了黑车黑货。要占到咱们营业的四到六成。这部分钱不入账。煤管上收黑钱的一部分。你留一部分。我一直担心这么大的量。难保不出事。悠着点。跟你哥学学。万事小心为上。别真出事了。连咱们这场子也保不住了!”

  黑货就是偷税漏费的黑煤。那个煤矿和那个煤场。都是靠着这块发家。周毓惠当然是心知肚明。这事却也不的不做。单靠转远十几块的差价。那养活的起上百号人。

  “没事。惠姐!”王大炮大咧咧的说了句:“咱们这都一手交钱一手拿货。都是现金出货。车出了收费站。和咱们屁关系都没有。场上存煤三万多吨。谁能捋的清那是那。再说了。煤管站那帮子小子。他们拿的大头。借他们俩胆他们都不敢吱声。税务上的。一月查一回。吃一顿送上俩。没事!”

  “有事了。我可朝你说话啊!”周毓惠笑着起身了。每个月都是这样简单的提醒几句。但每个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经营的成绩掩盖住了所有的问题。知道有问题。但那些问题好像都不是什么问题。

  “那当然!咱们共事两年多了。都靠着惠姐您发财那。就没这茬。冲大哥这面子。我能黑了您!”大炮拍拍胸脯保证了。“哎。大炮。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要不。下个月瞅空去牧场看看。你们都兄弟嘛。摆开桌子喝一场。有什么不解不快。说开了不就没事了吗?”周毓惠说着。往外走。两个每月一次的谈话就到尾声了。王大炮只管经营。而周毓惠只看每天账户里的营收。两人各管一片。配合的却是亲密无间。王大炮确实也算的上有义气。正常的账目上。倒还真没做什么假。不过也不需要。黑钱就不少了。

  “惠姐。这成不?他要把我赶出来咋办?他脾气可不好。喝了酒打人呢!兄弟们可都挨过他打。跟他两年。没少揍我!”王大炮虽是一方富豪了。但提起这个大哥。还是心虚的很。

  “大炮。你怎么吓成这样!你去不去吧。不去我下个月不叫你了啊!”周毓惠将了王大炮一

  “那他们呢?”

  “谁呀?”

  “贼六、伍利民、光头骡、章老三。他们呢?他们要去我就敢去。他们不去。我一个人不敢去!”王大炮心虚的说道。眼色里看着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都去。成了吧!”周毓惠无奈的说道。跟几个人说。都是这么个口气。互相看看。还都不敢挑头。除了一个伍元。

  “那行!你叫我。”王大炮一听都去。这下放心了。德赛车在煤场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原路返回了。兴致很好的周毓惠和伍元侃着。景瑞霞听着话里。周毓惠是在唆导着小伍元去拉上伍利民到牧场玩。小伍元一口答应下来。

  景瑞霞心下暗笑。却是知道周毓惠的用心良苦。一个月。往牧场跑了四趟。两趟没见着人。见着了两趟连话都没说的上。看来周毓惠要走迂回路线了。不但把牧场的七叔和七婶哄的团团转。现在看样。是要把这群混混兄弟都扯到牧场。

  哎!……景瑞霞暗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憧憬的周毓惠。连她也不自觉的担心起来!这次。怕是希望越大。失望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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