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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匠是不是因为我找来个红毛人为我铸炮,不太高兴呀?”肖天健一进屋就立即对杨昌寿问道。(..)
杨昌寿刚刚屁股挨住凳子,便赶紧又蹦了起来,抱拳躬身道:“小的不敢!”
“不是不敢!是不敢说!我看出来了,你为此有些不太痛快!在我面前,没什么要藏着掖着的,你且说我说的是不是?”肖天健摆摆手接着问道。
杨昌寿有些尴尬了起来,肖天健观察入微,让他的这点心思无处遁形,于是他只得点了点头,对肖天健答道:“将军果然目光锐利,不瞒将军,小的得知消息确实不太服气!小的早年也给官府铸造过大炮,不知将军为何却要一个红毛鬼来为将军铸炮,难道是信不过小的们吗?”
肖天健微笑了起来,挥手让杨昌寿坐下说话,然后对杨昌寿说道:“那么你告诉我,以前你都铸造过什么炮?”
“小的以前为官府铸过缨子炮,碗口炮,铜的还有铁的弗朗机快炮,也有虎蹲炮!”杨昌寿老实回答道。
“那你所铸的这些炮之中,最远可以打多远?装多重的弹丸,火药又装多少?”肖天健接着问道。
“缨子炮、碗口炮不咋样,能把炮子打出一百步远就不错了,弗朗机炮贵在换子铳快,打的也不远,虎蹲炮不用说,将军也知道打多远!”杨昌寿挠头答道。
“那么你铸过红夷大炮没有?”肖天健没有表态,接着问道。
“这倒是没有,这红夷大炮我们北方工匠们只是听说过,有些人倒是见过,但是没铸过!倒是听说登州那边的官府之中有个当官的能人,会造这东西,具体怎么造的,小的也不是很清楚!”杨昌寿有些遗憾的答道。
“呵呵!这就是我要用这个红毛人给我铸炮的缘故!你要记住,三人行必有我师,要知道红夷大炮可是他们洋鬼子铸造的,虽然咱们大明朝的工匠也会仿制,但是你们这些人没接触过,所以即便是想照猫画虎也不行!以我们眼下的弗朗机炮和虎蹲炮来说,威力太小了一些,而且打的太近,虽然轻便但是威力有限!
而这个高肃却是洋人那边铸炮世家出身,他所铸的炮要比咱们用的炮打得远,而且威力更大,这正是我所想要的!同时这也就是我要用高肃为我铸炮的原因,要知道洋人的火炮这个时代已经超过了咱们那些杂乱无章的炮的威力了,你不要不服气,要趁机多看多学,弄清楚他们铸炮的原理,回头也可以为我铸炮!
至于这个高肃是不是吹的,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你不要从中给他作梗,就让他先试试看,如果他骗我的话,那么我便赶走他,让你来主持铸炮,但是现在却是他要什么给他什么,绝不能给他下绊子,让他干不成,你可记住了?”
肖天健直接说出了原因,并且给杨昌寿打了预防针,省的杨昌寿心里面不服气,暗中给这个高肃使绊子,让他干不成事,中国人不少人都喜欢这么干,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做不成,正是因为同行之中有人使绊子,把精力消耗在了内斗上面,所以肖天健绝不允许他手下人之中出现这样的事情。
杨昌寿暗暗捏了把汗,没敢再表示不满,因为他也知道肖天健不是笨蛋,是他可以糊弄的人,既然他要用高肃铸炮,那么肯定是有缘故的,所以这件事他不高兴也不行。
于是他赶忙躬身点头道:“小的遵命,小的一定照办,绝不敢暗中给他使绊子,小的也看看这洋鬼子到底成不成,如果他是骗将军的话,那么就请将军将铸炮之事交给小的,如果他真的能铸成好炮的话,哪怕是让小的给他当徒弟都成!”
“好!就按你说的办,你要记住,我们这里不是官府,不讲什么关系不关系的,谁有本事谁就是能人!只要咱们上下同心,便能其利断金!
好了!这件事就说到这里,我这里画了张鸟铳上装的三棱刺的图,你可以拿去安排人手照着这上面打造,具体怎么修改我就不管了,这件事眼下不算是很急,眼下最急的就是打造鸟铳,还有赶在开春之前,打造出够用的农具,这可以先让一个工匠摸索着打几柄出来,试装一下,如果可用的话,开春之后腾出人手再做这个也不急!
你再说说你手下们打造鸟铳的事情!”肖天健抽出一张纸交给了杨昌寿,并且对他交代了一番。
杨昌寿接过这张纸,他有点怀疑肖天健到底以前是做什么的,好像没他不懂的事情一般,他和手下想了不短时间,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肖天健短短几天,便画出了图纸,还如此笃定的让他就按照这样的图样去做,让杨昌寿有点接受不了,打开一看之后,他马上便服输了,肖天健简单几笔画下来,一把短刃便跃然纸上,而且细节处也画的很是清楚,正面侧面都画了出来,让人一看便清清楚楚。
而且杨昌寿仅仅是扫了一眼,便立即看出这把可以挂在鸟铳前端的短刃,设计的很是精巧,可以方便的挂在铳管上,而且还不影响鸟铳开火,一样还可以方便的取下来,小小的一个机关,便解决了他们以前面临的难题,虽然还没有实际打造出来,但是杨昌寿马上便意识到这把短刃的设计,比起他们以前搞的都要实用许多。
于是杨昌寿便叹服了起来:“没想到将军居然还会弄这个呀!实在是让我们这些人惭愧了!
铁作那边眼下都忙的厉害,一部分工匠专司在打造各种农具,眼下还要帮木匠那边打造一些铁钉铆钉之类的东西,开春耕田这件事小的们不敢马虎,这个请将军放心好了!赶在开春之间,我们一定加班加点的也要把东西准备好!
至于鸟铳的事情,我们眼下正在打造更多的模具,只要有了模具,铁匠们都是一点就通,一个月之后,便可以大批打造新式鸟铳了。”
“如果一个月之后,让你们全力打造的话,每天能给我打造出多少杆鸟铳?”肖天健关心这个问题。
“铳管只要有了模具,工匠们手艺学的又快的话,以目前的工匠们,一天能打出十杆铳管是不成问题的,合格的开始会比较少,以后会越来越多,而且我把将军说的那流水线的办法,也给手下们说了,大家伙都觉得是好办法,并且已经安排好了每个人专司打造什么东西,现在正在试着打呢!
关键还是钻铳管上面,铳管打好之后,我们要先用钻头反复的钻膛,这都是精细活,一个人一个月满打满算能钻好两根合用的铳管就不错了,所以一个月下来,我估摸着能造出一百支鸟铳,就算是不错了!”杨昌寿接着便把鸟铳的生产问题对肖天健说了一遍。
肖天健皱起眉头,有些不太满意,他在鸟铳制造上,投入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眼下鸟铳却还是不能大批量生产,一个月一百支,看似已经不少了,但是如果想要将刑天军目前使用的鸟铳都替换下来,装备上新式的鸟铳,这么一个循环下来,没有一年多时间是不成的,更何况他还要增加鸟铳的装备数量,这个产量可达不到他的要求,但是事实在这里放着,他急也没用,工艺上的事情,他插不了手,欲速则不达,一旦催的太急的话,可能会导致质量下降,那样的话反倒会影响到新式鸟铳的装备了。
肖天健想了一下之后,对杨昌寿说道:“这样!我跟着你去看看如何钻铳膛!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加快一些速度。”
说罢之后,肖天健便立即招呼了高肃,和杨昌寿一起朝着后山铁作行去。
路上他先绕道到了溪流那里,看了一下从最高处开始建造的水坝,几百名民夫,正在工匠们的调度下,在这里忙活,水坝的建造也不是很难,先把水流引到一边,选定了水坝建造的地址之后,打下木桩,然后用木材构筑起来,最后将石头一块块的码放上去,石头之间用泥灰小石子填充,建造难度并不大,只要能提供足够推动木质的水车做工就成,比起拦河大坝要简单太多了,毕竟这里是借助现有地形改造,所以难度并不大,工程量也不大。
而刚刚几天时间,这里的第一道水坝的基础便基本上已经完成,按照张朝所说的,二十天之内建成第一道水坝,绝对没有问题,看眼下的进度,张朝已经是打了对折了,最快的话十天时间,第一道水坝便基本上能完工。
而一批木匠也正在这里赶工打造水车,肖天健看了一下之后,这种水车是立式车轮形的水车,靠着水流推动叶片旋转,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水车,这样的水车功效相对较低,提供的动力也不是很强,所以对此他不太满意,不过既然是第一次做,工匠们能做到这一个程度,也相当不容易了,肖天健倒是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而是连连点头对这些工匠们嘉勉了一番。
但是同时他也记下了这件事,心中暗叹看来他天生就是劳碌命,到了这里想要休息一下都难,这水车的设计,看来还要他亲自动手才行。
在这里做工的老百姓们看到了肖天健之后,都意识到肖天健可能是这里的大当家,起码也是个相当管事的人,于是赶紧纷纷跪下对肖天健行礼,肖天健带着一脸和气的笑容,让他们免礼,还和他们攀谈了一下,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情况。
这些老百姓中,有的人已经分到了田地,就等着开春烧荒,便可以耕种了,眼下他们还是闲着没事,便跑来这里给刑天军帮忙,顺便混两顿饱饭吃,而还有人尚没有分到田地,但是也愿意过来,这样可以省下家中那点可怜的存粮。
肖天健一边和他们说笑,一边想,自己在双峰寨这里做的事情,一定程度上已经算是以工代赈了,在这个冬天,基本上解决了几千人吃饭的问题,同时也极大了利用了闲下来的劳力,可算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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