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族王宫内殿。
我吩咐着担着担架的两个青年卫兵,将担架上昏迷不醒的容迦送进我的寝宫。
“你们仔细点,伤了担架上面的人,宫里的差事直接卸了走人。”
我很少对宫里人发火,这一次是真的吓到我了。
容迦为了救我,不仅受到狼群的攻击与啃食,甚至还被蝎子群围堵。
两类动物都是沙漠里的‘毒枭’,无论被哪类盯上都是如遇豺狼虎豹,难逃其生。
这次容迦仅是被两类族群大肆进攻,生命岌岌可危。
我必须抓紧时间给他驱毒疗伤。
姐姐朵妍似乎也注意到我认真的态度,再也不似以往那般的玩笑,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跟我嬉笑。
“听公主的话,耽误了公主朋友的病情,杀无赦!”
姐姐这声令下,谁也不敢怠慢,担着担架的两位青年卫兵立马加快速度将容迦扛进我的寝宫。
当着姐姐复杂而又揣测的眼神里,我毫无顾忌地让他们将容迦安置在我的床榻上。
“姐姐,帮我准备蝎子毒的解药,以及化瘀止血、固本培元……”
我撕扯着容迦身上早就褴褛的衣服裤子,都是认识那么久的人,也没在乎其他的,肆无忌惮的驱动蛇女族的治愈术给容迦治愈身上的外伤。
姐姐吩咐完身边的卫兵去找珍奇良药,回头就看到我脱光了容迦的衣服,立马出手制止我。
我落在容迦胸口的手臂,忽然被姐姐抽走。
“朵雅,你在干什么?”
我莫名其妙地被姐姐打断救人,还被质问。
我着急地反问姐姐:“姐姐,是你在干什么吧?没看到我在救人?他的毒素已经开始往心口扩散,在你的解药拿来之前,我不提前控制下,他会中毒至死的!”
我没在搭理姐姐突然变得复杂而又纠葛的眼神,重新回到身边,忧心忡忡地使用治愈术给容积控制身体里四处乱窜的蝎子毒。
全程姐姐都在盯着我,火辣辣的眼神,奇怪而又让我不安。
在毒素控制住后,卫兵刚好拿来了解药及其他疗伤灵药。
蛇女族不必外界的中西合璧,没有外界快速治愈伤势的西药、手术等。
我只能通过原始的涂抹灵药控制容迦身上的伤势。
在差不多涂好药物后,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容迦的左侧大腿上,居然有一道不显眼的咬痕。
因为咬痕不深,我也没多想,只是简单的用药物给他处理下。
可我没想到后期这伤成了最大的难题。
处理好外伤、控制好毒素后,我疲惫地倒在自己床边的小凳子,累得喘息。
“呼~可算差不多了。”
我的话尾音刚落下,肩膀上忽然压上一只手臂。
我始料未及的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眼居然是女王姐姐。
“姐?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
容迦的伤势得到控制后,我紧张的情绪也跟着放下。
放下过后,亲情的思念倏然迎上心头。
我带着撒娇口吻地塌下肩膀,坐在凳子上,扭着腰,死死地抱住一身女王装扮的姐姐。
“好累,疲惫过后,抱着姐姐,什么心事都没了。”
说起来,我自从离开沙漠蛇女族后,也有半年多没见过母亲跟姐姐了。
抱着姐姐的身体,在外界遇到的心酸跟委屈突然就蹿上了心头。
有刚从沙漠出去时被夜总会拐卖的心酸,也有被慕桁三番几次驱赶的颓废,也有发现自己灵力时强时弱的疑惑和猜忌,还有对于自己人身蛇尾的震惊!
我没有注意到被我握住腰际的姐姐,身体微不可见的晃了晃,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温柔细腻的手掌顺着我的脖子,轻轻地捧住我的脸颊。
姐姐抬起了我的脸,眼神温润地盯视着我:“没事了,你已经回来了,我的好朵雅。在外面受苦了。只是……”
我趴在姐姐的肚子上,突然听到她的欲言又止,不解地仰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姐姐。
看着一脸肃穆,眼神肃杀的姐姐,女王威仪毕露无遗。
我第一次有了,姐姐跟之前的母亲神态重合的即视感。
是不是做了女王,曾经脸上的嬉笑都会变得庄严肃谨?
“只是什么?”
我松开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以平视的角度看着姐姐,努力找回曾经的平衡感。
“只是……你离开沙漠不是去找慕桁了吗?怎么带回来的不是哪个男人,而是眼前这个?移情别恋,还是你跟他闹掰了跟这个男的搭上了?”
我还以为姐姐变成女王后,真的严谨了呢?没想到下一秒就破功了,一脸八卦之极地指着我床上昏迷不醒的容迦,眼神精锐地盯着我。
我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两下,显然没意料到姐姐这个时候不来关心我的回来,反倒是问起我跟慕桁的事情。
我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然后低垂着眼帘,状似无意地拨了拨额前的刘海。
“姐,你说什么呢?我这趟出行可是说好的出去历练,修行。哪里是去找慕桁了,别把没有的事情当成有的,再说了,我跟慕桁他……”说到这里,我的语气顿了顿,眼神不自然地闪烁了两下,“我跟他从未开始过,哪里来的移情别恋?更别提关系闹掰了,以前也不过是单纯的认识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因为什么认识的,”
我以免自己没回答好,给姐姐留下八卦的口舌,索性委婉的牵扯出她之前被婴鬼附体发疯的事情,希望她停止这个话茬。
果然,姐姐聪明的听懂了我话里意思,没在跟我说起慕桁。
但没说慕桁,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对于我特地转移话题,当成是对容迦的上心。
“说两句就扯上了我的事情。那你跟这男的是怎么回事?以前你可是连跟异性说个话都会脸红,现在撕衣服撕得面不改色,是对他上心了,还是伤心了?”
对于姐姐三句不离暧昧不清得话题,我也是头疼的很。
我故意装作生气的推着姐姐离开我的寝宫。
“说什么话呢,再这样胡说八道,我可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