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桁的确是被这些聒噪的村民扰得心烦意乱。
但是这些村民们毕竟是受到白衣女鬼残害后,才会变得担惊受怕,以至于碰到个能降妖除魔的慕桁后,就变得疯狂。
村民也是因为求生欲望太强才会这样。
依着慕桁以往的脾气,如果遇到这些人,他必然会面无表情用药迷晕他们,免得他们烦他。
但是慕桁这一回并没有用药,而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大袋的三角形黄色符纸,让我帮他一起分发给这些求生欲望强烈的村民们。
“一个一个排好队,不要挤,每个人都有,这是慕桁给你们的保命符,在没有除掉女鬼和僵尸之前,大家都不要随意弄丢,也不得随意下山……”
我提着慕桁递给我的一大麻袋符纸,忽然变成个跑腿的,给那些有了精神寄托的村民分发符纸。
等到大家得到符纸离开后,我和慕桁也准备转身离开,只是走到一半,忽然被叫住了。
转头一看,似乎提着一大桶糯米的梁婶子和刘大叔。
“慕大师,等等我们,我们一起回去,这晚上的村子里,太邪乎了。”刘大叔带着梁婶子心有余悸的靠近慕桁。
我看他们神色慌乱的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刘大叔,你和婶子怎么了?我一直挺奇怪的,你们一出门怎么会和村民们一起撞上结界的?”
我疑惑地看着刘大叔和梁婶子。
我的疑惑也正是慕桁想知道的,他听到我的问题也跟着侧过脑袋倾听。
刘大叔满脸惆怅的直叹气,“这鬼事,我们两夫妻哪里晓得,我们是依着你们的话出去筹集糯米,东西刚准备好,我们就准备回家,老远就听到惨叫,我毕竟是一村之长,出了这等事情,必然是要去看看,可哪里知道稀里糊涂的在村子里绕了好几圈也找不到出事点,倒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广场里遇到大伙,他们似乎又遭了邪呼事,一看到我们夫妻俩就直叫唤,哄了半天才消停一下,最后你们就来了……”
我听着听着,越发觉得这些村民是遇到了女鬼,那结界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想着这茬事情,忽然扭过头看向慕桁,后者紧抿着唇,若有所思,随即开口就要离开这里。
“未到午夜,那东西就出来作祟,我们先离开。”
慕桁准备早点回刘大叔家里,提前把灭魂铃做好。
我们一行四人回到刘大叔家的时候,老远就看见钱顺儿抱着满当当的红绸和铃铛,正坐在大门口的门槛上抱怨慕桁的资本主义者变相的虐待性行为。
我听他的碎碎念,吐槽的正起劲,正准备上前吓他一记,慕桁的动作却是快过了我。
慕桁一个跨步跨到钱顺儿的跟前,不等钱顺儿反应,清冽的嗓音格外提神的响彻在钱顺儿的耳朵里。
“红绸加铃铛是灭魂铃的配置,你即使没有多大的灵力做出灭魂铃的精髓,好歹给我先做出个样子,以便于等我回来注入灵力。你倒好,早半天就回来了,居然是一动不动蹲在门口玩。”
慕桁不说话还好,一说就是直插人心口。
原本钱顺儿还觉得被使唤来去,心里颇难受的,这下见着慕桁,不但没被夸赞,还被变相的骂了一顿没事找事。
钱顺儿这小心肝难受极了。
“好,好吧。”
钱顺儿看上去很委屈,但是委屈归委屈,他还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就是慕桁让他去将红绸跟铃铛合成一根时,他五官拧在一起,更加委屈了。
我看着抱起红绸和铃铛离开的钱顺儿,颇有些同情地砸吧了两下小嘴。
“慕桁,这样对钱顺儿,真的好吗?”
慕桁淡定地扫了我一眼,不置可否,随即一语不发的提着装满糯米的红木桶往刘大叔家的各个角落里走。
没有得到回答的我,尴尬地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但我看着远去的慕桁,半点也没有回头的意思,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
慕桁的脾气就是这样爱理不理人的,我也不是就今天知道。
我拍了拍有些颓废的脸蛋,打起精神,随后迈开腿去追慕桁。
我跟着慕桁走遍刘大叔房屋的每个角落,看着慕桁将一小撮糯米撒在地上后,又扔了三角的符篆纸。
时间接近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钱顺儿才将灭魂铃的基本雏形做好。
整整一百根灭魂铃雏形摆在前厅的桌子上。
慕桁想要赐予灭魂铃灵效,就要用血液赋予力量。
我看到他咬破指腹流出指血,内心心疼的难受。
我想我也是有灵力的人,咬破指腹帮主慕桁催动灭魂铃的灵力。
可我的指腹刚被咬破,就被慕桁冷冽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记。
“多管闲事。”我被慕桁再次的嫌弃。
我难受的低垂着眼帘,好心被当驴肝肺,难受是难免的。
可我没想到的是,在我被慕桁嫌弃得心中难堪时,慕桁忽然走到我的面前,眼眸竟是温柔的拿起我受伤的指腹,掏出ok绷贴在我的指腹。
“以后没本事就不要帮忙,越帮越忙。”
慕桁边说,边放下我的手指,明明是吐槽我的话,我就是觉得一阵暖心,脸上忽然热得慌。
我侧过脑袋,不敢再看慕桁一眼,手捂着砰砰直跳心口。
我好像又一次沉沦在他的眼神里,他,果然是我深到无法化解的劫难。
做好一百根灭魂铃后,慕桁抽出八根系在刘大叔屋子的四面八方,用他的说法,这是为了定住刘家八方的气运以便于阻止妖邪鬼怪入屋。
在事情干得差不多后,我们五个人兵分三路。
刘大叔和梁婶子夫妻,加上钱顺儿一起置办开坛做法的工具,然后搬到村口。
我和慕桁组队拿着灭魂铃,将剩余得灭魂铃分别系在村子各个较为隐蔽的角落,这样可以控制住白衣女鬼的虚影不会再次侵扰到村子里的人。
我们分别做完自己的事情后,集中在村口阴气最盛的方位。
为了显示对这件事情的庄重与肃谨。
我看着钱顺儿在摆好开坛做法的工具后,就端着高大上的道服给慕桁穿上。
还别说,一身明黄色古制道服的慕桁迎风站立,还不是一般的英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