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马玉娇一家
傍晚时分的白马村恬静如常,家家户户的烟囱飘起了缕缕烟雾,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
小脸女领着两人走进村庄,一个在门口收晒好的干货的老人抬头,看到这陌生的两个人,两只浑浊的眼睛立即瞪得大大的。
小脸女似是没看到老人,连招呼都没打,直接从他身边经过,她身后的郭恬恬和萧子俊向老人微笑点头示好。
这时候走在路上的人很少,偶尔看到提着水桶的妇人、拎着简陋玩具蹦蹦跳跳的小孩和坐在门口闲聊的老人,只要一看到郭恬恬和萧子俊都会不由自觉地停下来,好奇地盯着两人。
在村里兜转了好一会儿,三人来到了一间红砖绿瓦的大房屋门口。在村里其它简陋矮房的衬托下,这间房屋显得格外气派。
马志雄在庭前的摇椅上躺着,嘴里哼着小曲儿,悠闲地享受着下午的阳光。心里想着他的宝贝女儿抱着那只土狗出去之后,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都快要吃饭了。
正想着呢,马志雄就听到了他宝贝女儿的声音:“爸爸,我回来啦!”
接着,他一身粉红色裙子的女儿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娇娇,去哪玩了?都快吃饭了才回来。”马志雄看他女儿那开心的表情,像是得到了什么新玩具似的,那只土狗就这么合她的心意?他看向在他女儿怀里焉了似的无精打采的土狗。
“爸爸,我在树林边遇到两个人。”小脸女,哦,是马玉娇道,眼睛不停地瞄向门外,布满雀斑的脸蛋红红的。
马志雄一听,立即从摇椅上弹起,着急道:“你这孩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去树林那边吗?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哎呀,爸。我有听你话。这不是好好地站你面前吗?是小黄硬往那边跑,我想抓它回来。”马玉娇举起罪魁祸首,小黄抬起眼睛看了眼前的老男人一眼,呜了一声。
“这狗,我宰了它吃……”马志雄凶神恶煞地瞪着小黄,作势要接过那狗。
“爸!”马玉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门口处,然后弯腰把小黄放到地上,走到门边,向门外招了招手:“俊哥哥,恬姐姐,快进来吧。”马志雄觉得不可思议,除了跟他要东西之外,他还没听过他女儿的声音这么娇甜过。
什么俊哥、甜姐?村里有这样的人?
接着,一男一女出现在马志雄面前。男的高挑俊秀,即使周身狼狈也难掩他的一身风华、优雅。女的圆圆胖胖的,肥肥的脸蛋显得五官平淡,但在挂在脸上的笑容的衬托下倒也显出几分甜美可爱。
郭恬恬看着眼前两张五官相似的小脸。不得不感叹遗传基因的伟大。父女俩长得真像啊!
“这两个人是?”马志雄把目光移向他的女儿。
“这个是俊哥哥,这个是恬姐姐。他们就是我说的在树林里遇到的人。俊哥哥跟恬姐姐在树林里迷路了,刚好遇到我,我就把他们带回来了。”
马志雄见自己的女儿的眼睛一直黏在萧子俊身上,脸颊泛红,笑得跟朵花似的。便知道她今天为什么那么开心了。
郭恬恬乖巧地打招呼:“叔叔,你好,我叫郭恬恬,他叫萧子俊。”
萧子俊礼貌一笑:“叔叔好。”
马志雄:“你们两个怎么会到树林里去啊?看弄得这一身,来来……进屋再说。”
进屋后,出来一妇人,说是马志雄的老婆、马玉娇的母亲。面容温婉皎洁,整整一个清丽气质的美人胚,马玉娇没能遗传到母亲的外貌真的是可惜,只能说她爸爸的基因太强大了。只是那妇人感觉太过安静,不爱说话,连笑容都是淡淡的,仿佛有种愁绪。她一出来,马志雄也只是跟他们介绍了一下,之后就凉她在一旁。马玉娇就更奇怪,见到她连“妈”都没有叫声。而那妇人也似乎习惯了,只是安静地呆在一旁看着。
讨了一壶水,萧子俊喝了两杯后,其余的都灌到了郭恬恬的肚子里。
可能是渴了一天,想喝水的欲望太强烈了,她喝完了大半壶还想要喝。
短短的喝水时间,马志雄跟萧子俊的对话已经越来越深入了。主要是马志雄问,萧子俊答。问清萧子俊跟郭恬恬从哪里来,为什么会跑到树林里去,在树林里是怎么走到他们村的诸如此类问题后,进入了以下模式:
马志雄:“哈哈,小俊啊,也不小了吧?娶老婆了吗?”
萧子俊不经意地皱了一下眉,仍是笑着答道:“还没。”
一旁的马玉娇提着的心放回到胸口处,娇羞低着的脸上笑容更深了。
马志雄:“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哈哈。”
郭恬恬见主人家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身体微侧,悄悄地跟马玉娇的妈妈低声道:“阿姨,还有水吗?我还想喝。”
马玉娇的妈妈听到,嘴唇微张,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大水壶,这么多水都喝完了?
郭恬恬一脸讨好的笑,那妇人看着那可爱的笑容,心被软化了。娇娇很久没跟她撒过娇了吧?
马玉娇的妈妈:“好,你等等。”
这边,马志雄再接再厉地问:“那小俊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马玉娇竖起耳朵,紧张地等待着答案,结果听到萧子俊对着她妈妈说:“阿姨,不用了。”
刚要起身的妇人一顿,疑惑地问:“不用什么?”这小伙子刚刚有跟她要什么东西吗?
萧子俊:“我是说,不用给恬恬拿水了。”说完,看向身旁愣着的郭恬恬,一脸温柔的责备:“不能再喝了,等一下你会肚子痛的。”
郭恬恬石化状。
马玉娇怒瞪郭恬恬,原来她低估了这胖妞!
马玉娇的妈妈:原来这两人是一对,可惜了,看娇娇好像蛮喜欢他的。
马志雄:……他怎么没有想到这可能性呢?这两人是一起来的啊!
郭恬恬怒:萧!子!俊!居然想拖她下水!
马志雄指着两人:“你们两个是恋人?”
郭恬恬连忙摆手,急忙撇清:“不是,当然不是,我们两个就单纯的同村人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她才不背这个黑锅,那马玉娇的眼神跟要吃了她似的!
马志雄看向萧子俊,只见他淡淡地一笑:“不是恋人。”虽是笑却透出一丝落寞,眼神略显暗淡。
一家人再次看向郭恬恬,郭恬恬从他们的表情里读出了“你是负心汉”的信息是怎么回事儿?
郭恬恬讪笑:“叔叔你真会说笑!你看看我们萧大哥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谈吐优雅,浑身上下散发着知识分子的气息。我又不像玉娇那么漂亮可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呀?”最后一句咬牙切齿,挑衅地瞪了一眼看着她的萧子俊。
此话一出,杀伤力挺强的,一家人想:的确,看外形的话,是他们家玉娇配萧子俊多一点。马玉娇又重新有了自信,鼻孔朝天地看着郭恬恬。
郭恬恬:……
马志雄想也是,是恋人的话有什么好不承认的呢?于是道:“哈哈,那是我误会啦。”
“呃,小俊……”马志雄想接着问,但看到郭恬恬跟萧子俊对视的若无旁人(从马志雄的角度只能看到萧子俊一脸温柔地看着郭恬恬),他只能止住了。
萧子俊仿佛刚刚才回神,回看马志雄:“叔叔,怎么了?”
马志雄:“我是说吃饭。到时间吃饭了,英姐应该做好饭了吧。宁云,你去看看。”
马玉娇的妈妈马宁云立即起身:“好的。”
到了饭厅,满大桌的家常菜摆在两人面前。
“来,坐坐坐。你们来了,我特地吩咐英姐多做几个菜,就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习惯。”
吃了一天的饼,即使是清汤淡面都是极美味的美食,更何况这家常菜鸡鸭鱼肉全,甚是丰盛。
几人就坐。
郭恬恬拿起筷子,发现没有齐人,也没好意思吃:“英姨人呢?怎么还不出来吃饭?”
“啊!英姨是给我们家做饭的,她做完饭就回家了。”马玉娇道,语气中带点炫耀,整个村就他们家有帮忙做家务做饭的用人。
马志雄招呼道:“来来来,别客气,吃饭。”
饭桌上,马志雄一边吃还能不停地说着话,当然全都是有关白马村的。那唾沫横飞,离他近的菜都不能避免,成了重灾区。
从他话里,郭恬恬惊异地发现这个村庄居然比仙竹村还要封闭。周围被重重树林所包围,村民都是安守在这片土地,靠田里种的家里养的过活。
“怎么可能?有些东西比如盐啊布料什么的,怎么可能在这个村里自给自足,没这个条件啊。”郭恬恬低声嘟喃,结果就让一旁的马志雄听到了。
马志雄喝了两杯白酒,醉意上脑。笑得豪气:“对啊,所以村里人都依仗着我生活。”
郭恬恬:“为什么?”她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眼睛专注地看着马志雄。
马志雄一下子来了兴致,把他不轻易向外人说的话说了出来:“因为啊,我知道一条直通树林外头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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