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涞回到家里的时候快十点了,他刚一进院子,正好碰上了刚刚跟陈志兴打完电话的张芳。
张芳见陈涞回来,便问:“怎么去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陈涞说:“哦,跟姜老师问了一下南大的事情,然后又给欣欣辅导了一下数学题。”
陈涞很少对张芳撒谎,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不过现在院子里黑,只开了一盏灯,张芳也看不清楚他脸上的心虚。
陈涞经常给李欣欣辅导功课,张芳不疑有他。
“嗯,都十点多了,洗漱一下赶紧睡了,明天上午你跟我去收麦子。”张芳说。
陈涞点点头,“好。”
张芳:“对了,收完麦子了我要去市里找你爸一趟,你要不要一起过去?顺便给你买几套新衣服穿。”
张芳一年会去市里几次,一来是跟丈夫团聚,二来也算是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买点儿好东西改善生活。
他们家庭条件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夫妻两个人都是用心在培养孩子的。
陈涞想了一会儿,对张芳说:“我就不去了,你带陈雀去吧,我有衣服穿,她女孩子,多给她买几套衣服。”
张芳听着陈涞的话,又欣慰又心疼:“你呀,就是太疼你妹妹了。”
陈涞笑笑:“谁让我是哥哥呢,应该的,妈你也早点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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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涞走以后,姜茴四肢大开躺在床上,脑袋好像都空了。
她跟陈涞没做到最后一步,只不过是一些再正常不过的亲密动作,竟然让她有一种被掏空了的感觉。
脑袋里不停地炸着烟花,一波接着一波。
陈涞是个完全没经验的新手,可是这种生涩却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禁忌感。
姜茴在床上躺了很久,然后爬起来去抽烟。
起床的时候她脚软了一下,差点儿跌倒。
姜茴点了一根烟站在了窗户边儿上,现在村子里路上已经看不见人了,路灯也只亮了几盏。
下过雨的夜晚看不见月亮,道路就更黑了,四周都很安静,隐约能听到狗吠的声音。
姜茴站在窗户边儿抽了两根烟,然后去冲了个澡。
冲完澡,姜茴就去画画了。
她今天晚上很兴奋,根本睡不着。
………
姜茴到第二天早晨六点钟才躺下睡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姜茴刚洗漱完,就听到了敲门声。
姜茴走上打开门,就看到了陈涞拎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的时候,面前的少年还是有些害羞:“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我刚睡醒,进来吧。”姜茴给陈涞让路。
陈涞走进了房间,就看到她床上的被子还是铺开的。
陈涞问:“你午睡了?”
姜茴:“没,昨天晚上睡不着画画了,早上六点才睡下。”
陈涞:“那你还没吃饭吧?”
姜茴:“嗯。”
陈涞四处看了看,找到了昨天带回来的肉饼。
他将肉饼拿了起来,对姜茴说:“我去楼下把饼热一下,你先吃饭。”
姜茴还没来得及回话,陈涞已经下楼了。
姜茴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
真的是个傻小子。
陈涞拿着肉饼下楼加热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李欣欣。
李欣欣刚从外面回来,见陈涞从楼上下来,有些惊讶:“壮壮哥?你怎么在楼上……?”
在这里,陈涞认识的人也只有姜茴了吧。
但是他们两个人关系并不好啊。
姜茴好像很讨厌陈涞的样子,陈涞为什么去找姜茴啊?
陈涞找到了微波炉,将肉饼放了进去,这才回答李欣欣:“我来找姜茴老师的。”
李欣欣:“啊?姜茴?她怎么成老师了?”
陈涞说:“我也是刚知道的,她是南大的老师,我找她给我补一下英语。”
李欣欣:“……”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李欣欣想了半天都没想通。
她还想问什么的时候,陈涞已经拿着热好的肉饼上楼了。
李欣欣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陈涞上了楼,还是很懵。
不行,她得去问问陈雀。
总觉得陈涞跟姜茴走得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茴那个女人……肯定会欺负陈涞的。
陈涞脾气那么好,姜茴指不定要把他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陈涞带着热好的肉饼上了楼。
他将肉饼拿出来放到碗里,准备好筷子一并送到了姜茴面前。
姜茴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说:“谢谢。”
“趁热吃吧……我去给你倒杯水。”陈涞说完又去倒了一杯水。
姜茴咬了一口肉饼,放了一夜的肉饼虽然没有昨天那么好吃了,但还是很香的,影响不算大。
“你好像很会照顾人。”姜茴笑着夸他,“你爸妈有你这样的儿子很幸福。”
陈涞被夸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脖子,“没有,孝顺父母是子女应该做的。”
姜茴:“那可不一定,不是所有父母都值得被孝顺的。”
姜茴一这么说,陈涞就想起了上次姜茴晕倒之前的那通电话。
当时她好像就是在跟她母亲通话吧?
从打电话这件事儿来看,她们母女的关系确实不好。
但陈涞想象不到至亲之间会发生什么样的矛盾闹成这样子。
他的生活的环境太简单了,父母感情也比较好,虽然常年不见面,但却是从来不吵架的。
“你跟你爸妈……关系不太好吗?”一番思索后,陈涞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姜茴没第一时间回复,她咬了一口肉饼,将嘴里食物都咽下去之后才说:“肉饼挺好吃的,下次你妈做的时候再给我带几张过来吧。”
陈涞点点头,“好。”
她没回答上一个问题,应该就是不想聊了。
姜茴吃完饭以后,陈涞就拿出词典和五三做英语题了。
陈涞做题的时候,姜茴就在旁边盯着他看。
果然是每个高中生都逃不过《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姜茴看着五三,就想起了自己读书那会儿。
陈涞还是很认真的,并没有因为她坐在身边就分神。
姜茴看着他皱眉思考,奋笔疾书,时不时地拿起词典来翻看。
陈涞再次拿起词典的时候,姜茴终于忍不住,低头就去吻他的手指。
这双手实在是太好看了。
姜茴吻得如痴如醉,含住了他的一根手指头,同时抬眼来看他。
“你……”
“专心做题。”姜茴含混不清地打断了他的话。
陈涞:“……”
她这样,他要怎么专心做题?
姜茴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只笑着说:“成熟的人应该学会沉得住气,如果你连这样的诱惑都抵抗不了,以后还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