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热闹,山下袁家的队伍却是一团冰冷。丹心子盘坐在马车里,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胖大和尚怀里虽然搂着个美艳婢女,可心思明显不在她身上,大手完全是习惯性地在摸摸,轻一下重一下的没个准,把那婢女弄得不时低头皱眉。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队伍沉闷地回到九原城,车刚停稳,留守的武将就从外面探头进来,语气颇见喜意:“公子爷醒了。”
胖大和尚手一紧,顿时就把艳婢掐得忍不住痛呼。丹心子睁开了眼睛,面上只有三分喜色,倒有七分忧虑。见他们这般模样,队伍里又少了个百熊尊者,武将心里就明白比武肯定是搞砸了,只是一叹:“公子一睁眼就在找丹心子道长,您赶紧进去吧。”
丹心子沉静地点点头,倒不见有什么慌张,这等养气的功夫,一向是另外两杰佩服的。此刻看来,却都在怀疑他装腔作势。
谁知丹心子竟然真的是胸有成竹,在贴满镇神符的袁基卧室里,得知自己昏迷后生的一切后,袁基自然是爆了狂怒,面对主子的责备,丹心子却道事犹可为。
“你还有什么办法?”见丹心子一派沉稳,袁基也勉强控制住了怒气,重新在榻上坐下。
“既然迂回的道路已经被堵死,剩下的办法当然只有硬夺。”丹心子说的很干脆,办法也很简单。胖大和尚听了忍不住:“硬夺也要有人能干得过那叫吕布的小子才行啊!我们现在只剩下三成功力,便是再拉上你和公子爷联手,也不可有胜算啊!”
袁基摸着脖子,想到那天的惊鸿一刀,怒气又生,同时更多的是恐惧,脑袋也跟着隐隐作痛,忍不住便拿手去敲。
丹心子见状,连忙抽出一张黄符贴在他的额头,袁基才感觉好了点,然后就听自己的这位谋士说道:“硬夺不能靠人多,但人数的多少确实也是一种力量。事实上,上次我作法时搜集的材料有多,还可以再施展一次‘大五行阴阳挪移奇法’,造就一位可堪匹敌那吕布的强者。”
“你还来!?”胖大和尚满脸横肉乱抖:“就算洒家不吝惜这剩下的三成功力,也不可能凑出比今天被挂掉的百熊更强大的力量。你……”
武将似乎想到了什么,打断道:“难道你想牺牲公子的卫队?”见丹心子表示默认,他摇头道:“这没用,公子麾下的这五百甲士虽然精锐,但那是对普通人来说,他们中间最强的几名队官也不过只有从八品的功力,其余人等都是九品末流。便是将其全部吸干,最多也只能造就一位从六品的好手。”
丹心子微微冷笑:“帐不是这样算法的,我们手里没人,外面有啊!我看那县尉高兴应该也有正六品甚至从五品的实力,再加上他的儿子高顺和公子爷本身的修为……”
“那也不够!”武将断言:“百熊尊者吸收我们两个的七成功力后,已经提升至从二品,可仍然不是那吕布的一合之敌。要想取胜,非得正一品强者乃至品宗师出手才行。”
“人不够就去抓!”袁基叫了起来:“你这死脑筋,难道没听到丹心子的话么?外面有的是人,一个不够给我抓十个,十个不够给我抓一百个、一千个回来!总之,我需要变强!然后去把修罗刀给抢回来干掉上面两个兄长,汝南袁氏才能属于我!你们也才有荣华富贵的锦绣前途!听明白没有?”
袁基状若癫狂,看得三人暗自心惊,只得一起伏下身去高声唱喏。
山神庙前的狂欢结束后,吕布和严珐依依惜别,各随族人回归庄上。不过这一次的分别不是为了永生相伴,严重已经当众允婚,吕布回去后要做的就是照六礼行事,名正言顺地抱得美人归。
回去的路上,吕布虽然一再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淡定,不能当着严瑛的面表现的太高兴,可直到严瑛问起,他才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正在哼唱光良的那《约定》。
“……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一辈子幸福的约定……”
既然已经被现,吕布索性放声唱了出来。严瑛静静地听完,给出的评价是:“调子怪,歌词白,听得人心里酸酸的,不像是在说让人高兴的故事。”
“不要让眼泪流在心里面,”吕布和她并驾齐驱,扭头一笑:“我也有一歌是送给你的。”
“从前有个传说,传说里有你有我,我们在阳光海岸生活……”
当吕布第三次情深款款地重复“叫你一声my1oVe”这句歌词时,虽然仍然不知道“卖莱坞”是什么东西,严瑛还是觉得脸上烧得已经没法再直面他人,猛一夹马腹,在吕布“不敢来找我”的高歌声中飞也似地落荒而逃。
周围的吕家人扬起了善意的哄笑声,吕布得意地四下拱拱手,也打马追了下去。
一口气冲回家的严瑛,进门就找到大水缸,把热乎乎的脸蛋扎进冰凉的清水里,半晌不见抬头,吓得小丫头叮呤在背后拼命拉扯,生怕小姐把自己淹死了。
等到吕布进门,看见她这个驼鸟姿态不由失笑,扬起巴掌就在她高高翘起的圆臀上拍了个响。等到严瑛捂着小屁屁,甩着水珠跳起来,他也不怕沾湿了衣服,一把就将她搂进怀里,任凭她在怀里又捶又咬,还拿头顶他,都死不松手。
渐渐的,严瑛似乎是折腾累了,把脑袋靠在吕布的肩头不再动弹,只有那凉丝丝的水气慢慢洇开,从他的脖子窝里一直透到心里面。
两人就这样搂抱着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吕布觉得肩膀都被压得麻了,严瑛才抬起了头,却不让他看自己的脸。
“胭脂什么的都让水弄花了,很难看的。”
“你啥时候用过胭脂了。”吕布心里嘀咕,嘴上却是另一套说辞:“自家的婆娘怕什么难看?脸抬起来,让我给你擦擦水,这天气已经寒了,冷水一直留在脸上可要冻坏。”
强硬地迫使严瑛抬起脸与自己对视,吕布扯着袖子小心地擦去她眼角的点滴水珠:“嗯,就是眼睛有点红,挺像小兔子的,很可爱。”
严瑛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形容自己“可爱”,忍不住就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连忙咬住嘴唇往回憋。
吕布却忽然捏住她的脸蛋往两边扯,嘴里还在念叨:“干嘛不笑?想笑就笑,想闹就闹。自家的汉子花心,你便是想打我也只有躺下来认捶,别委屈了自己。”
听到这话,严瑛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泪花,跟着就是一记硬膝顶在吕布的小肚子上,咬着银牙在他背上狠捶了几拳。吕布赶紧躺下装死,眼睛还没闭上,严瑛已经一把揪着领子又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不过不是为了打脸,反而送上了一记香吻。
冰凉的唇、柔软的唇……一点点变得火热、痴黏,仿佛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化在里面。
两个人都是练武的,一口气吊得长,这一吻也就特别深、特别久,把个早就看傻了的小丫头叮呤的心又提了起来:老爷夫人这是怎么了,换着法子想把自己憋死?
不过,这一次小丫头可不敢上前动手动脚的碍事,否则搅了主子的兴致,被打死都不冤。
终于,四瓣胶着的嘴唇重新分了开来,但仍有一根晶莹的银丝在两头藕断丝连,恋恋不舍。
“我知道,没个男人喜欢女人的嫉妒。”严瑛先开口打破了旖旎的气氛:“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嫉妒了!而且,今后只要你再让我生出同样的感觉,那我就有一次打你一次!”
虽然收到了严重警告,吕布却没有丁点怒色,只是没皮没脸地笑:“你是做姐姐的,内院儿数你最大,在家我也听你的。”
严瑛一副不领情的口气:“我知道,你就是贱骨头。”顿了顿又说:“所以我也要让你知道,我就是这样。哪天你要是受不了啦,亲口告诉我,我抬腿就走!但是,只要你一天不说,我就当你心里还有我,无论是狂风暴雨,无论你到天涯海角,我都永远跟着你、守着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一口气把话说完,严瑛也唱起了一歌,那是流传于草原大漠的情歌《永远在一起》。
“亲爱的人儿你可曾知道?有一颗心在为你燃烧……”
这一夜,热情的歌声此起彼伏,响彻星空,久久不散,也不知道搅了多少人的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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