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汉狗,你不敢与俺交手,尽欺负弱小算什么好汉?”
那番将眼看着吕布把自己的同袍一个个挑落砍倒,自己却总是差着几步追之不及,气得连眼睛都充了血,红醒醒的仿佛两只大红灯笼高高挂在肩膀上。
吕布只是不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扰乱须卜骨都侯党羽的阵形,多杀带队的匈奴将官,才没时间去和类人猿玩什么一骑讨之类看似英雄其实狗熊的勾当。
后世的地球人谁不知道,狗熊那是笨死的!
在吕布的腹心开花外加斩战术打击下,须卜骨都侯一伙彻底乱了手脚,于夫罗的部属士气大涨,把吕布在敌阵上撕开的伤口不断扩大,加上翁衮也赶下来召集了部分袖手旁观的中立人马重新投入战局,三重打击下,须卜骨都侯一方不断有骑士丢下武器下马投降,对于这些已经丧失头目领导的普通匈奴战士,于夫罗一方也不加以戮害,只是分出人手将他们驱赶到外围看管起来。
随着离开战场的人越来越多,吕布明显感觉到身周越来越空旷,正打算收手时,脑后忽然风声急响,似乎有流星锤之类的重物飞来,忙向旁边一跳让开。呼的一响,一只独脚铜人擦着耳边就飞了过去,激荡起的劲风居然让他耳朵嗡嗡直响。
“好大的力气!”吕布心下评估,这一掷的力量之大,足抵得上自己十足功力的雷霆动劲一击了。
“吼!”后方那番将见吕布躲过了自己的飞行道具,也不气馁,只把两条毛茸茸的粗壮长腿一弓一弹,双手紧握住剩下那支独脚铜人的脚踝骨,整个人如同一团乌云般朝吕布飞压猛砸。
吕布脚尖一点,仿佛套了溜冰鞋似的,头不回身不转,整个人平平向后滑去,正好和空中飞扑来的番将一上一下错车而过,眼瞅他一家伙夯在自己先前站立的位置上,崩得山石乱飞,地面都跟着跳了跳,不觉咂舌。
“这大块头似乎没练过内功,仅凭肌肉的力量就能产生这么惊人的破坏力,实在是异数!”
爱才之心忽起,吕布也不乘隙出手,只是看着对方从他自己砸出的大坑中跳出来,又把另一支独脚铜人捡回手中,做势又要冲上来时,才闲闲地问道:“大块头,你没现只剩十你一个人在还打了么?”
那番将一怔,举目环视,才现同一阵营的战友或降或死,偌大的战场上就只剩下自己和对面那个滑不溜手的汉家小子。
“哼,尽是一群无能之辈。”看清了局势,那番将却面无惧色,反而打鼻孔里喷出两道粗气,很爷们地宣称:“便是只剩俺家一人,照样能把你同这班废柴轰杀至渣呀!”
吕布乍一听到他的说辞,差点没喷出口水。一时间极度怀疑对方是不是同为穿越者的港漫Fans,当下试探道:“好一头又黄又暴力的类人猿,你真以为凭那两膀子看上去很好很强大的蛮力,就可以斗得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么?”
说完,吕布仔细留意对方的眼神和表情,却不见什么波动,只是抖一抖肩膀,二话不说便大步向前冲锋。
心里松了口气,吕布浑不在意地一挺枪,又快又准地点向对方咽喉。不想那番将看去五大三粗,身手反应居然颇为灵活,居然及时煞车,借着扭腰的劲道转了圈子,一下绕到他的侧面。
“不错啊!”吕布吹了声口哨,抖腕一拨枪头,如蛟龙翻身,在空中划了道漂亮的弧线,再次吻上那番将的喉结。对方怪叫一声,双足力后纵,往后跳出了五六丈远,但始终摆脱不了喉间那一点冰凉,落地后又噔噔连退了七八步,直到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霸王枪尖始终不轻不重地粘在他的肌肤上,不曾有分毫松动。
“你已经死了。”吕布淡然宣布。那番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冷汗,表情却是犟强不服。“你这是仗着兵器比我的长,我便死也不心服。”
吕布听得有趣,缩手收回长枪往地上一插,亮了亮左手的修罗刀笑道:“好,那我们用短家伙比过。”
番将眼睛一亮,猛地跳起,嘴上大声叫好,手上已经风车般抡起铜人劈头砸下。
“这大块头倒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吕布想着心事,手上只把刀一横,两个铜人与修罗刀的锋刃只一碰,就像黄油棒棒一般无声断开,然后吕布一翻刀背,在那番将脑门上正正劈了一记,把他又打落回原地坐倒。
“你又死了。”
“你这是仗着刀快,不是真本事!”
那番将仍然不服气,吕布看着他只是好笑,不过也无意跟这种粗坯斗嘴皮子,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一巴掌打到他扁扁的服。
“那我们拳脚上见真章吧!”吕布不理阿修罗的抗议,把修罗刀也往地上一插,扭了扭手腕,刚才那一下碰撞,虽说他借仗了修罗刀的锋利,可独脚铜人上附带的冲击力却还是要靠身架来吸收化解,老实说还蛮吃重的。
那番将也咬着牙再次站起,不过没有急于扑上来厮打,而是后退了几步,拉开一定距离后,摆开架势开始蓄力。
只见他双腿摆了个形同骑马的姿势,两臂如绳子吊着重物一般垂在胸前,拳心空握,肌肉不紧反松,活像一头大猩猩半蹲在那儿,旁边有人笑,吕布却噫了一声,这架势很有点后世通背拳的味道啊!
这时,于夫罗也来到了场边,一瞧与吕布对阵那人的模样,也是芳心一紧。因为那番将不是别人,正是须卜骨都侯手下的第一勇将眭元进,据传他是山魈与人类的后裔,不仅天生神力,而且身手敏捷,作为步将却跑得比骏马还快,动作也比猴子还灵活,虽然没正经学过什么武艺,寻常高手在他面前却是不堪一击。
她因没有看到吕布先前已经两次把眭元进打趴下,现在见吕布弃了兵器陡手迎敌,以为他看对手模样粗莽掉以轻心,暗怪其托大,有心提醒,却不敢开口,担心干扰吕布的注意力,更是不利。
于夫罗思虑谨慎,吕布瞅见她来到场边,却浑不在意地扭头挥手示意,眭元进瞅得机会,马步一拔,肩膀一抖,双臂一抡,如两柄大锤分作上下两路砸来。最奇的是,势到中途,锤势正圆之际,那两条本就长大的胳膊忽然如皮索般又拉长了一大截,更快更猛地朝着吕布天灵和心窝捣落。
于夫罗眼珠一直,差点失声尖叫。
吕布看似散漫,其实心神一直扣在眭元进身上。那头的人一动,他立生感应,听风辨路不受目光所惑,因而清楚地把握到眭远进的拳势快慢。当下不慌不慢地右掌往下一按,抵住冲着心窝来的那只拳头的指面,“五雷轰顶”的五股暗劲绞作一股吐出,势崩五岳,一家伙就把那只掏心恶拳轰了个粉碎性骨折,并借着崩势的反弹力,耸肩振臂如扬翅,亮出疾鹏电爪紧紧扣住头上的那只拳头的脉门,只一拧,眭元进的上身不由自主地跟着胳膊转了半个圈,吕布再伸脚往他下盘一勾,喝了一声:“起——”
呼啦,眭元进的身体就真的顺着这一声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整圈,吕布再把胳膊往下一甩:“落!”轰叭一声,眭元进就五体投地趴在他脚头跟前,半晌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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