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觉醒、获得传承、苦修法术、迎敌初战。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隐匿于鲤鱼湖畔的化龙草,却是亲眼见证了姜青鱼成长至今的种种不凡。
而随着姜青鱼的不凡之处越发明显,化龙草心中对于夺舍姜青鱼的执念,便愈发强烈。
只是,五年的时间终究还是太短,化龙草不仅根基未愈,甚至连修为都有着倒退的风险。
况且,时机不待人,当化龙草知悉姜青鱼想要离开的想法时,早已执念缠身的化龙草,终究狠心做了一个极端决断!
当天劫重新降临,为了尽早夺舍姜青鱼的肉身,急不可耐的化龙草毅然决然地选择强行突破。
明知强行突破的后果必然是失败,但为了满足自身的欲念,在借助天雷能量强行充盈体内法力的化龙草,在刺目电光的掩护下,不顾地脉雷罚,再一次选择将灵草身从地脉桎梏中拔出,并顺着湖面上被姜青鱼凿开的冰窟窿,直接施法离魂冲入到姜青鱼的神魂之海。
……
鲤鱼,跟脚虽为下品,但因身具稀薄龙脉的缘故,却有着极高的可成长性。
而在夺舍前就打好如意算盘的化龙草,自然已经将自己完成夺舍后的退路构想得极为美好。
先不说姜青鱼体内精纯程度不输化龙草的木属资质,光是身具龙脉这一条,便足以令化龙草动心。
一旦夺舍成功后,新肉身借助旧药效定然可再次突破种族桎梏,而有了化龙草药力加持,这具鲤鱼突破至涅槃境也是早晚的事儿,根本不存在问题!
涅槃之后,修为质变,化龙草心心念念的逍遥自由,也会唾手可得。
只可惜……
就在化龙草以为凭着自身通灵境十层的修为,以及《九转魔窍化生大法》中的关于吞噬神魂的技巧,夺舍区区一条通灵境三层的鲤鱼精,必然不在话下。
然而,异变再起,随着一束翠绿色的夺目光芒自姜青鱼额心处迸发,化龙草精心打好的算盘尽数化为了泡沫。
……
劫云消弭,天雷休止。
在刺目的电光消散之后,掩住视线的群妖重新恢复了视物的能力。
可是,当众妖的目光重新落在鲤鱼湖畔化龙草渡劫的位置上时,除了一滩黑色的焦灰之外,便再无其他。
“嗷呜——”
“唳唳——”
明明近在矩尺,为何这化龙草会突然凭空消失?
看着空无一物的鲤鱼湖畔,整片因贪欲而生出觊觎之意是群妖,彻底陷入了癫狂。
尤其是差点儿就能一口吞下化龙草的白虎妖,此刻更是气急败坏,一双凶恶的虎目一瞬不瞬地盯着空中的兀鹫王,凛冽的杀机,自白虎妖呲起的獠牙,和亮出的虎爪中淋漓尽致的显示出来,未加任何掩饰。
而见此,以群殴而出名的空中霸主兀鹫王,此刻也是阴狠地盯着下方的白虎妖,口中也是不甘示弱地发出一声嘹亮的鸟唳,掀起一片狂风。
而见此场景,周围虽然也有几个修为不输白虎妖和兀鹫王的妖族,但见化龙草已不见行踪,在短暂的气愤之后,便寻着残存的灵气波动,向鲤鱼湖外围寻去。
更有甚者,直接踏碎冻结的冰层,不顾水中寒冷,跳入湖中寻起化龙草的踪迹。
只可惜,在一轮轮搜寻探查之后,除了在湖底发现了几条被震晕过去的黑鲤鱼之外,深入鲤鱼湖底的群妖便未发现其他异常。
因此,探寻无果的群妖,很快就放弃了对鲤鱼湖的搜索。
就连方才还在对峙的白虎妖与兀鹫王,也因为天雷击中时身受重伤不宜动手,而不得不放下心中杀机,四散离开了鲤鱼湖。
……
“呼——”
寒风起,水波皱。
重归于平静的鲤鱼湖,仿佛并没有因为这场闹剧而生出任何变化,即便是被破坏的冰面,也随着寒风划过,重新开始结起冰霜。
“嗡——嗡——嗡——”
当湖面重新被冰层所覆盖,此刻于鲤鱼湖底的最深处,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地方,却随着嗡然而逝的翠绿色光芒,一条硕大的鲤鱼身影赫然出现在原处。
“咕噜噜——”
神态平和,面目平静,不同于被化龙草夺舍时的痛苦,此刻的姜青鱼,却睡得格外安详。
仿佛此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一般,一连串水泡随着姜青鱼极有规律的呼吸声,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咕噜噜地自姜青鱼的口中冒出。
“嗡——”
翠绿色光晕再次自姜青鱼身上冒出,而随着光华越盛,原本安详的姜青鱼,却在此时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仿佛进入梦乡的人误入噩梦,就连姜青鱼吐出的水泡,也变得不再规律起来。
“好痛——”
意识仿佛在无限沉沦,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好不容易以神魂形态将化龙草神魂吞噬殆尽的姜青鱼,终于得以喘息。
明明只是在一旁打酱油姜青鱼,却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介鲤鱼身居然也有被人夺舍的风险。
而且,准备夺舍自己的神魂,竟然是来自于那株渡劫失败的化龙草,这个结局是姜青鱼万万没有想到的。
就在姜青鱼已经做好要与这个不怀好意的化龙草一较生死的时候,在冥冥之中,一颗如米粒般大小的碧色珠子,极为突兀地出现在姜青鱼的神魂面前。
甚至,还没有等姜青鱼反应过来,那只张牙舞爪的赤色化龙草神魂,直接就被碧色珠子抹掉了意识,徒剩一团由神魂之力构成的精纯能量,留在了姜青鱼的识海之中。
而作为当时场面的旁观者,在意识到自己突然得救的姜青鱼,没有丝毫的犹豫,为防止化龙草死灰复燃,姜青鱼直接选择以神魂形态将化龙草的神魂能量吞噬一空,一滴不剩。
“这个珠子,怎么这么眼熟?”
无边的黑暗中,唯有这颗碧色珠子忽明忽暗,而看着珠子中弥漫而出的氤氲光华,表情古怪的姜青鱼,喉咙中仿佛堵了一口棉花,一股又一股酸楚,犹如涨落的潮水一般,令姜青鱼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