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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嫁 化外之国 9320 2022-03-02 16:08

  东方媒体一片愁云惨淡。

  陈星启真的要去培训了,她一边收拾自己的办公桌,一边看着周围一圈开追悼会似的围坐的同事们。

  陈星启白了他们一眼,冷冰冰的说,“你们没事了?看着我管什么用?该走还是得走。”

  采编先锋小单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惜别,“陈姐,你就这么走了,前路多有凶险,九九八十一难你如何自保?”

  众人捧腹大笑。

  马姐瞪着眼,“她凶险!?你陈姐享福去了!你好好想想咱们这半年的九九八十一难上哪找个孙悟空来救你吧!!”

  陈星启顿首,“对,我享福去了。”

  这帮人也无可救药了。

  东航龇牙咧嘴的坐不住,“那个……星启,等您老人家在央台安顿好了~不忙的时候,可以回娘家来看看~”

  陈星启还能不知道他这点烂心眼儿!?“回来看什么?你自己的公司!你刚拿到手的那个执照上法人难道是我?!?”

  东航苦着脸,把脸扎在沙发扶手上,歪斜着身子‘哎呦’‘哎呦’的叹气。

  他是真不愿意天天窝在公司里管这些细碎的闲事,这就跟他的爱情观一样——男主外,女主内,天经地义。他就适合在外面跑跑大的,把“肉”拉回来,具体是怎么分割、怎么炖那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陈星启是他的大学同学,是志同道合的战斗伙伴,是多年铁瓷的哥们,除了不能穿一条裤子,其他的也真没把她当个女人看。

  现在她不得不应招上阵,东航一想要全面接受星启的这些工作脑袋都大了三圈。

  这他妈上面也是,怎么就看上他们家陈星启了?他打听的别的单位选送代表也没有指名道姓啊,有名额填上就行了,为啥到他们东方媒体就这么多灾多难?

  无奈,连星启的大外甥女婿——边副台都发话不能相助,看来也是该有一劫。

  马姐奉劝道,“东航,不是我说你!你看哪家老板跟你这样似的,一点派头都没有!你得执掌起来啊!”

  东航撇着嘴,“我有派头管什么用?你们能这么自在是工作吗?天天准时打卡,迟到早退一分钟扣钱,有事请假扣工资,交头接耳乱说话记大过!怎么样,行不行?”

  大家闷着嘴不说话,在东方媒体虽然工作辛苦,但真的没有太多规矩管束,东航也给了员工最大程度的自由,只要工作好,一切都好说。所以她们敬业的同时也有自由的时间和自由的工作态度,另外工薪比一般同行业都高,虽然公司小点,但名气越发大了,他们也觉得与有荣焉。

  陈星启发话了,“东航,马姐说的不是让你表面上有派,早晚公司这些事儿你得自己拿起来,现在不具规模,都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操心,我在这是因为咱俩的关系,如果我不在这呢?你还要找个运营总监来吗?你放心全权交给别人吗?”

  东航皱着眉问,“你什么意思?不止离开半年?以后也不回来了?”

  陈星启扔了一本书过去,“我跟你一辈子吗!?你是打算娶我回家怎么着?”

  众人再度起哄大笑。

  “谁敢娶你?!现在就数落我这样,真娶了我得少活多少年!?”

  大家笑的东倒西歪,陈星启真想过去踢他。

  东航也笑,“行了行了,不开玩笑,我这不是一时调整不过来嘛,说那么远干嘛!我知道了,你赶紧收拾好,晚上我们给你践行,来个不醉不归!”

  一晚上的时间,从七点开始在香格里拉酒宴全齐,连吃带喝闹到十点,这帮半醉的吃货出来后觉得不太尽兴,又开车去了钱柜,把自助厅的当成了流水席,能端的都往包间里端,啤酒一打一打的换。

  东航是最能喝的也基本喝的有点晕了,其他的更别说。

  尤其陈星启平时在场合上最多给面子抿两口,今晚大概也是东航在她面前立下雄心壮志,承诺让她半年后看到东方的新面貌这句话令陈星启颇为安慰,感慨了一句——“吾家有儿初长成”,然后一口把半杯白酒喝了。

  众人喷饭的喷饭,呛咳的呛咳,笑成一锅粥,而后又惊愕于陈星启真人不露相的酒量。

  自然,接下来就挡不住的“真情实意”轮番上阵,直到陈星启嫣然醉倒为止。

  她斜躺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接了一个电话,当时眼睛也很难对焦,模模糊糊瞧见屏幕上有“孙冉冉”三个字就接了。

  整个房间乱的要命,唱歌跳舞、吃喝抽疯的都有,电话里具体说什么根本听不清。

  陈星启闭着眼叨叨,“冉冉啊!冉冉~你声音好小~听不清,你是不是想小姨啦~哈哈哈~唉,工作太忙没时间关心你……什么?别问了,你好好拿下学业,等你毕业回来,我,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妈那边……那边……我们这辈子也很难正常……”

  她胡乱说一通,忽然躺的有点恶心,连忙扔下手机,吐在垃圾桶里。

  等缓过劲儿来,再看手机通话早就断了。

  东航一看全体都这样了,赶紧收拾战场准备走人。

  所有人都安排好了,或者有家人接,或者有不喝酒的朋友送,唯独陈星启,东航想找人送都没办法,因为他真的不知道陈星启住哪!

  回国一年多了,她换了两个住处,东航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去独身女生家里的爱好,何况他们天天在公司里泡着,日夜不分,谁还去家里做客?

  东航绞尽脑汁想了很久只知道现在这个在菜市口附近,陈星启睡的叫都叫不醒,根本没法问,可是这大晚上十一点真给她家里打电话就是找死啊!本来陈家就都对陈星启横挑鼻子竖挑眼,疼归疼,爱归爱,但老头老太太一着急背过气去更麻烦,东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大学同学何静一,忍者被骂的风险大半夜给她打电话——关机。

  正发愁的时候,陈星启的手机又响了!

  东航眼睛一亮,像看见救星似的赶忙接起来,“喂,哦哦,边副台!您好,您好……什么,您找陈星启啊……这个……她,她,星启……喝醉了。”

  边际到钱柜的时候也就刚过二十分钟,东航十分佩服领导对于“速度”的掌握,赶忙唏嘘的对边际说,“真是不好意思,还得麻烦您,我们都不知道星启的住址,也不好给他们家二老找麻烦,幸亏您打电话了!会不会打扰您休息?”

  边际摆摆手示意无妨,看了看睡的像“化石”一样的陈星启,一点都没犹豫,俯身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皱着眉对东航说,“我送她回去吧,你也喝了不少,不用跟着了。”

  东航感动的五体投地,一个外甥女婿能这么孝顺小姨,真是让人涕泪俱下。

  边际把不省人事的陈星启放在后座上,拉出座位上三根安全带从头绑到脚,怎么看都像要送去屠宰场。

  边际阴着脸,心里虽然气但比不上心疼的百分之一。

  一路稳稳的开到了菜市口陶然亭附近的四平园小区,边际特意跟过她,知道她在第一排的老楼。

  小区夜里安静的很,尤其是子夜,只听见边际沉重的脚步声在老楼的楼道中响起。

  常年健身让边际的体格着实不错,尽管如此,抱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徒步走到六楼还是一件难过的事儿,尤其是一点劲儿都不配合的“死人”。

  边际本来想把她抗在肩上,但又怕硌着她的胃,一直满怀的抱到家门口,把她放下挤在他和大门之间,同时翻她的包,艰难的拿出钥匙,才算顺利进了门。

  六十平米的小屋,边际在床边上四仰八叉的躺着喘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咕咚”一声,把陈星启放的太靠边,掉地上了。

  边际再度把她抱上床,只是轻轻帮她脱了外套,沉默的看了几秒她内层紧身衣下异常饱满的胸……定了定心神,绝对没勇气再继续脱下去。

  给她盖好了被子,陈星启安静的像个孩子,醉酒的沉睡并没有让她难堪,清透的小脸反而在柔和的夜灯下显得有几分凄楚。

  边际也伸展着长腿,支着胳膊,半靠在床边。

  没有伶牙俐齿,也没有躲躲藏藏,陈星启这么乖巧的在边际的眼前,他的心忽然一下涨满了莫名的温柔。

  这时,陈星启的手机响,他拿过电话看到东航发来的简略短信,“安全抵达了吗?”

  边际快速回了一个“嗯。”

  东航又瞬间回了一个笑脸和感恩的文字表情。

  边际看完把短信删除了。

  他顺手调到刚才的通话记录,忽然气得冒烟。

  怪不得她在电话里胡言乱语把他当成孙冉冉!她竟然把自己的电话名称保存成“孙冉冉的老朋友”!

  老!?他老吗?!

  只比陈星启大两岁!!!

  什么他妈老朋友!?

  要不是通讯录七个字限制,这丫头八成是想备注“孙冉冉的老男朋友”吧!?

  所以喝醉了迷迷糊糊只看到前三个字就接了电话?

  边际气笑了,他伸手轻轻捏过陈星启温软的面颊,低头吻上去,她唇边仍有淡甜的唇膏,还有些许酒气,小巧的嘴唇含在齿间软的像要融化,边际的身体隐忍的蠢蠢欲动,艰难的理智让他极其不舍的吮了几口赶忙起身。

  目光明明是迷醉的温柔,心里却又爱又恨。

  把电话本的名字改成了边际,删掉了那条通话记录,最后给她关上了灯,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中午十一点,陈星启终于在何静一的狂轰滥炸的电话中醒来。

  从美国回来后她从来没有这样宿醉过,熟悉的头痛感阵阵波及,胃里又空又有些恶心。

  她一边慢腾腾的刷牙,一边打开免提听何静一的数落,

  “陈星启你是不是傻了,跟一帮同事能喝成这样?你酒量不是藏的好好的吗?脑子进水啦!我一起来就看到东航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大半夜的,多让人操心啊,你说你一个单身未婚漂亮女性……”

  吧啦吧啦……

  陈星启支支吾吾的回了两句,声东击西的强调了下周末去跟她约会的事情赶忙挂了电话。

  收拾妥当,第一时间给东航打过去,想问问她昨晚到底怎么回来的。

  东航一听,想起边际昨晚临走前说‘不要和清醒后的陈星启提及自己’的嘱咐,马上独自承担说是自己亲自打车送她回去的,关于具体地址也是陈星启自己迷迷糊糊说出来的。

  陈星启一听,到也没什么纰漏,全然相信了。

  因为东航的解释,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自己当天是喝多了的幻觉——不然在宿醉后的早晨,为什么自己的唇边总若有若无的有清浅的烟草气息?

  9月15日上午十点,陈星启和全国的四十多家媒体推荐单位代表齐聚在央台的会议大厅。

  欢迎会和开幕会合并为一。

  工信部、广电还有台里的代表领导都分别讲话致辞,为全国“行业精英培训会”拉开序幕。

  欢迎会后又是各部门的工作介绍,把半年来的规划公布了一下,分为实习、实践、团队组合、项目实战、考核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就是根据名单宣布每个人的实习部门归属。

  这个一旦定位了,基本上后面几个环节都要围绕该部门展开。

  陈星启最想去经济中心(部),要知道以后发展需要的大把业务人脉可都在经济中心啊!要么就是技术部,来点硬货学习也是强实力!再不济卫星传送中心也行啊!于是她默默祈祷着,但愿幸运之神的降临。

  果然,念到北京市的单位分配时,陈星启——东方媒体,新闻中心,部门负责人——边际。

  陈星启的脸都绿了。

  尽管在欢迎会仪式上看到边际作为台里领导发言时还挺无所谓的。

  宣布完的这一瞬间,在台上最右边的边际,倾身侧坐在椅子的一边,忽然看了看台下一眼,目光并没有对焦,然后又慢慢投向窗外,上午的阳光投在他的脸上那么明媚,连同他英俊无双的侧脸一起耀花了众人的眼。

  会散了以后,上午还有最后一歌任务,每个来精英会员都去了各自分配的部门报到。

  陈星启等到前面七八个人都从边际的办公室出来,她才默默的敲门进去。

  副台的待遇毕竟不一样,办公室面积宽绰,窗外视野能把朝阳区收了一大半。

  边际在办公桌后,旁边有男性助理,还有一个熟悉的人——上次在KTV偶遇的边际下属,边中堂。

  “边副台。”

  边际脸上标准的程式化微笑,“陈星启小姐,你好。”

  陈星启低眉顺眼的点点头,“嗯”

  “把前期的实习内容先给你看下?”

  陈星启接过文件并没看,忽然深呼吸了一下,鼓了鼓勇气问道,“边副台,我想问下,实习部门能换吗?”

  边际稳坐如山,眼皮都没抬,似乎已经预料到她有所一问。

  “哦?陈小姐是觉得哪里不合适吗?”

  陈星启看他满脸的一本正经真是拿刀戳他的心都有,无奈人在屋檐下,只好咬着嘴唇解释说,“不是,是想问下这个分配的方式是随机的吗?还是领导拍板?”

  边际笑了,“陈星启,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跟你说官话,人选是根据你们原有单位的性质划分范围后随机定的,大前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想问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虽然不能帮你推掉这个培训任务,但至少可以协调帮你选择个有帮助的部门,但是你一直没接电话,我也无能为力。

  再说,在这种全国性的公开培训中,越是熟人越不好开展工作——小姨您难道是觉得我以权谋私非要把您安排在我名下好让我为难吗?”

  陈星启无话可说。

  边际说的对,如果真是故意把她放在自己门下,除了添堵,她想不出别的理由。

  她站起来,道了个歉,拿着文件转身就走了。

  过了一阵,边际助理王夕和边中堂也一起从办公室出来了。

  王夕年轻有为,是边际大学的师弟,从边际两年前从美国回来到现在就一直跟着他,到央台以后就做他的私助,两人关系非同寻常。

  边中堂挠了挠后脑勺低声问王夕,“培训人员真的是随机定的吗?”

  王夕扬了扬眉毛,“别人是随机定的。”

  边中堂笑的服气,“行,是边际风格。”

  王夕也纳闷,“副台把孙小姐的小姨放在眼皮底下,心里怎么想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啊?”

  边中堂摸了摸下巴,莞尔道,“我们边家传统,我大伯娶了他舅妈的表妹,我大堂哥娶了他铁瓷的姐姐,我二伯家的堂姐嫁给从小长大的发小!发小啊!你说能嫁吗?所以——这是我们家传统,现在轮到二堂哥了……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窝边没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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