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吧!”肖志华体贴地劝道:“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咱们还有时间。”
“对,科学研究急不得。”恩格教授点头赞同,“恐怕你是睡不了了,琳娜还能再睡一白天吗?”
“呵呵,老师,您是知道的,我最能熬夜。”肖志华无所谓地笑道:“我去叫她起床吃饭。”
时间不大,肖志华匆匆走了回来,脸色不太好,拉住恩格教授低声说了几句,两个人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我听了听,不象是肺炎。”在阿桃的卧室内,肖志华紧皱着眉头,对恩格教授说道:“老师,您给确诊一下。”
恩格教授用听诊器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摇了摇头说道:“肺部没有铜锣音,确实不是肺炎,先降体温,抽血化验一下。”
“乔森,我的病——不要紧吧?”琳娜费力地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不要紧,当然不要紧。”肖志华强笑着安慰道:“你忘了,这屋子里可都是好医生啊!”
然而好事多磨,事情并不象想象得那么简单,打针吃药并没有控制住病情,琳娜高烧不退,沉沉欲睡,而且全身抖。
不会吧,刚刚相聚就出这种事情,这不是倒霉催的吗?肖志华的头已经被自己抓得蓬乱,他握着琳娜冰冷的手,眼也不眨地盯着琳娜的面庞,等待着事情的转机。
“乔森,你出来一下。”恩格教授面色严肃地在门口招了招手。
“老师,怎么样,确认是什么病了吗?”肖志华几步走出屋子,急迫地问道。
恩格教授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放在肖志华的后背,轻轻拍着说道:“乔森,很不幸,血液化验表明,琳娜患的是败血症,溶血性链球菌侵入了她的血管,并在血液中大量快繁殖。”
不是吧,肖志华想到了琳娜手上的小伤口,就那么不起眼的小口子,竟然会得和白求恩一样的病。
“我们正在想办法,但是,你是知道的——”恩格教授很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进屋再次检查琳娜的病情。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到现在人类还没有对付败血症的特效药,肖志华使劲地一拳捶在墙上。老天不公啊,刚刚生聚,又要死别,大喜大悲之下,他的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实验室里传出了低低的争论声,恩格教授又过来检查了两回,脸色越来越沉,看来情况不妙。
肖志华腾地站了起来,他暂时忍住了悲痛,头脑稍微冷静下来,自己明的新药虽然未在人身上做过临床试验,但在动物身上还是很有效果的,而且据自己前世的知识,这药确确实实是磺胺的一种。
“老师,我要用新药治疗琳娜。”肖志华大步走进实验室,劈头对恩格教授说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琳娜离我而去,经过多次动物实验,我对应该使用的剂量也有了大概的估计,虽然无十足把握,但应该也相差不多。”
恩格教授定定地望着肖志华,屋里其他人的目光则投注在他的身上,看来他们在万般无奈之下,也讨论过这种被逼出来的办法。
“好吧!”恩格教授终于下了头,“依琳娜病情的展来看,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出了事情,责任我来负。”
“谢谢您。”肖志华深施一礼,没有多余的废话,开始准备起来。
肖志华按照他计算出来的剂量,又减去了三分之一,小心地注射进琳娜的静脉里。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间小屋子里,密切地观察着琳娜病情的变化。
温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肖志华先感到了手中的暖意,他不太确定地将琳娜的手贴在脸颊上,没错,微微有了暖意。
“老师,琳娜的体温在下降。”肖志华仿佛看到了曙光,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
“量体温,记时间,再抽血化验。”恩格教授有条不紊地下着命令。
每十钟,便有人将琳娜的体温重新测量一回,抽一次血,然后记录下来,接着,化验结果出来了,血液中的链球菌数目在明显减少。
屋里人凝重的脸色多少有些缓和,是的,琳娜的病情确实在好转,虽然她还没醒过来,但体温已接近正常,血液的化验报告也一次比一次乐观。
几个子里爆出一阵欢呼,将肖志华喜极而泣的声音完全压了下去。对于医生来说,没有什么比挽回一个生命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奇迹,我们都看到了。”恩格教授抢过记录本,激动得不能自已,“这是最真实有效的数据,我们亲眼目睹,亲手搜集,太难得了。”
“祝贺你,乔森。”
“祝贺你。”
………………
大家纷纷走过来,拍着肖志华的肩膀,真诚地向他表示祝贺,是的,新药对人的有效性得到了验证,临床对比试验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这是上帝对你最好的奖赏,不是吗?”恩格教授冲着肖志华笑道:“我也可以和老威豪交待了。”
是的,挽救了自己的爱人,还有什么比这个奖赏来得更重呢?肖志华对大家再三表示感谢,而躺在床上做了回实验品的琳娜还懵懂地不明白生了什么事情,可怜的姑娘。
………………….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恩格教授等人经过充分的休息,恢复了体力,而且此行收获颇丰,心情也自然大好。而琳娜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
年纪轻,活力足,自然耐不住寂寞,恩格教授的随员来到上海,自然要领略一下这个远东第一大城市的风光。恩格教授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没有了年轻人好玩的心性,却没有和他们一起出去,而是将肖志华和琳娜唤到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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