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百一十九章 学院成,先帝崩
吴峥的书院正在修建,却不是在神木山上,而是对面的云擎山。
两山之间隔着一条河,如今随着神木塞的兴起,行船于河上的人无不是各地大商大贾,因此这条河现在也被周围的百姓称之为,云锦河。
河中险滩在这些年刘莽带着的人的连续轰炸下,早以变成了一条坦途。
这么说吧!现在这云锦河即便是一个瞎子撑船也能从渝州一路撑到神木山下。
因为河道好了,如今这河上的船只也是越造越大,以前只见平底的舢板穿行其中,如今却已经能看到楼船的身影。
毕竟神木寨里的很多生意都得靠抢的,这东家不亲自来神木寨一趟敲定契约,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加上吴峥回来了,又加了一个实力评诂制,也就是说以后神木寨的生意只跟有实力的商号做,毕竟现在神木寨现在做的不管是粮还是铁都算得上是大买卖,至于盐跟烈酒,这实力不大的商号也不敢粘手啊!
于是这出现在云锦河上的楼船如今也是一个赛一个大的,一个赛一个的豪华。
云锦河上一座长达百米的铁索吊桥飞架南北,这是吴峥按造后世的悬索桥设计的,高高的索塔全部由上好的钢件铆钉而成,生根于两山的岩石之中,再挂上两条抛物线一样的铁链,布上桥面,这可比这个世界那摇摇晃晃的铁索桥要平稳的多,也安全的多。
只是这小半年过去了,今日这座跨时代的悬索桥也不过才开始挂第二条铁链。
万事开头难嘛!只要这个头开好了,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吴峥站在山崖前看着数以百计的工匠与苦力,喊着号字用绞盘牛马将一条重达数百吨的铁链缓缓拉上山,这时身后有人走来。
吴峥回头看了一眼,问道:“都走了?”
来人是曲海,刚刚在桃林里送走了他的那些江南才子,这会儿又坐船来了神木寨。
曲海道:“回吴候的话只留下来了一个。”
“不事,其实咱们的云擎书院刚刚创建也要不了那么多先生。对了,你对这书院有什么想法没有?”
曲海顺着吴峥的手看向对面的工地,数以千计的人在上面忙的热火朝天,不时的还能看见山的另一边有硝烟炸起,接着传来滚滚雷音。
那是在放炮开山,神木寨独有的开山之法。
只是看着这山上山下满满全是人的云擎山,曲海有些震惊了。
“吴候咱们这修的真是书院?确定不是在修一座城?”
吴峥自信的说道:“先盖书院后盖城,一座智慧之城。”
“智慧之城?”
“这些都是后话,反正咱们都还年轻,慢慢来嘛!”
二人是都还不到三十,确实很年青,但是对于吴峥刚刚随口提起的智慧之城,不得不说曲海还真没有他这样的逼格与魄力,就算是以后的事,但曲海现在也不敢去想啊!
看着浩大的工程,曲海里不由开始犯嘀咕,因为他没有在山上看任何一栋建筑,没有房舍那就没有学堂啊!总不能露天教学吧!
“敢问吴候,咱们这云擎书院的什么时候开学?”
“最早今年初夏,最晚初秋。怎么了?等不及要去里面当夫子了?”
“只是这山上……”
吴峥微微一笑:“没房舍是吧!呵呵,材料都准备好了,盖起来还不容易?现在先把通往山下的路修通,对了还有山下的那个码头。
以后往来神木寨就不是山下那个码头了,而是咱们眼前的这座天桥,从书院下的那座码头去往来渝州更近,而且那里处于下游,水面要比神木山下的这段宽了不至八倍。
以后不管是学子往来书院,还是神木寨走货大船小船的都能在那里展开手脚。”
“那这样的一条路得要修到什么时候去?”
吴峥看了曲海一眼,笑道:“你刚刚来的时候难道没看见吗?路其实早就修通了,只是我觉的窄了些正在叫人拓宽而已。”
曲海吃惊的道:“窄了?可是我看见那山路跑辆马车都还有富余的,这还窄了?”
吴峥笑道:“一辆马车在这陡峭的神木山那是没办法的事,云擎山坡热平缓还修这样的一条小路岂不是显的太小家子气了,要修要就修四车并驱的大道。
对了,你说在那山下立一个‘书山有路,勤为径的’牌子怎么样?”
“这……寓意是好,只是这山太高,这句话怕是不顶什么用吧!”
“山高可以坐马车啊!不然我修这么宽的大道做什么?”
“那吴峥写这句话的意义?”
“我就是写着玩啊!”
“呃……”
转眼时节已至夏至,云擎山上的该整的地基与大道都已经全部平整完成,与此同时还有接进山顶的地方修出了一片房舍,虽然不多但功能齐全,宿舍,学堂,厨房甚至还有一片开阔的操场。
云擎山与神木山之间的那座天桥也已经开始铺设桥面,整个大桥些是由精钢打造,想不牢靠都难。
在曲海看来这速度那可不是一般的快,而且就光那座精钢打造的天桥怕是就不下百万两银子吧!
没办法谁叫吴峥现在有的是钱呢!加上最近这世道又不太平,流民又多工钱便宜,往往很多人只要管饭就成。
当然吴峥可不是那些惟利是图的资本家,不光管饱还发工钱,这些朴实的流民不舍命的干,怎么对得起吴峥的这片善心?
学舍有了,这招收学员的计划也被提上了日程。
这是曲海与文书的事,吴峥没放在心上,因为吴峥已经想好了,如果真招不到付费的学员,大不了这第一期就收一批免费的孤儿得了。
这座云擎书字,不光会教四书五经,吴峥的数理化才是重点教学内容,所以他把自己的开山大弟子公输梅也给叫来了,让他担任理宗先生。
吴峥自己嘛!前期只要教好公输梅这一个家伙就行了,当然到了后期学的知识越来越深,到时候说不定就得去学院里兼职一个教授了。
除此之外还有体育课,先生是宋飞儿。
她喜欢干这个,可能是三个老婆中她的文化水平最低吧!所以对于先生她看重的可能不是这个事,更多的可能是这称呼。
不管她看重的是什么,反正以她的本事,教会娃娃们一些强生健体的东西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刘莽继续当他的保安大队长,如今除了神木寨的安全之外,学院这边的安保事宜也划到了他的名下。
所以学院里一下子多出了两位武先生,一位是宋飞儿另一位就是他刘莽了。
对于他能去学院里将一群收生耍把式,他刘莽觉的自己已经光宗耀祖了,比之前得到朝廷的封的翊麾校尉还要光宗耀祖。
吴峥想让夏老给这座学院当个挂名山长,可结果却这被秦祥那小子给说着,那老家伙自持身份跟本就不愿意来。
叫秦武宗送了块匾来‘云擎书院’算是给这书院送了个块招牌吧!
吴峥本着聊胜于无的心思,也把这给挂上去了。
学院第一批学子一共招了两百人,这其中有一百七十人都是吴峥免费招进来的穷小子跟孤儿。
当然也不是什么歪瓜裂枣的都往书院里塞,怎么的也得挑一些机灵点的。
而为了照顾那些花钱进来的富家子,这些穷学生除了每日上课之外,还得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美其名曰:勤工俭学。
但其实呢!不过让那些富家子弟们觉的自己高贵一些。
这么错到不是吴峥指望这所学院能给他赚钱,而是世道就是这么一个世道,你不这么做别人会以为这是你对他的一种羞辱。
至于那些穷学生们你要是对他们太好了,他们反而还会惶惶不安,觉得你另有目的。
开学的那天没有什么揭匾跟剪彩仪式,就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这座在未来的岁月里注定要光耀千古的云擎书院就这么悄然开张了。
夏日炎火,知了在树上扯着嗓门往死里叫。
一盘切好的寒瓜,也就是西瓜,这里人都叫他寒瓜,那吴峥也就入乡随俗叫它寒瓜呗。
还有一碗冰镇酸梅汤,再在树阴下摆上一把竹靠椅,小乔在后面打扇,吴峥的这个夏天过的那叫一个悠闲。
“飞儿又去给上课了?”吴峥咬了一口西瓜道。
江鱼儿微微一笑:“听姐姐说今天好像要教他们什么八极崩,很厉害的,我亲眼看见飞儿姐姐将一棵碗口粗的树一拳拦腰打断。”
吴峥听了微微一笑:“那功夫哪里一年两年就能学会的,她纯脆就是在瞎胡闹。”
“不过我看飞儿姐姐好像很认真呢!”
“看着吧!最后一年,她就不会这么认真了,以后可能叫他去给人上课她会赖在家里装病。”
江鱼儿与小乔听了掩嘴一笑。
“对了小乔,你家小姐呢?跟哪儿去了,这几天怎么没见她?”
小乔道:“听说是姑爷做的那个什么灯要成功了,她要亲自去灯着点。”
“那东西有毒,她跑那去干什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吗?”
“听小姐说,当年叶东城为了做那种药水,已经将毒性降到很底了,如今又加上姑爷做的猪嘴,那是完全不用再担心中毒的。”
“谁说的,那东西可不是通过口服鼻吸才会中毒的,只要在你身边你就要中毒,除非是放在铅盒里。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快去把你家小姐叫回来,那个地方不能呆人的。”
“可那些工人怎么办?”
“那些工人我不是叫他们干一天休息一个月吗?这一个月休息就是排毒啊!”
“哦!”
小乔放下扇子走了。
没过一会儿无颜那家伙来了,江鱼儿看见他便起身走开,因为这家伙一来肯定有要紧事跟自家相公说,识趣的女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大将军……不对候爷,杜家那边刚刚派人来问,到不要动手?”
“有多少胜算?”
“杜家没吹牛,真的有八成。”
“那还等什么动手啊!”
“杜家人还问这次除了求财,那命要不要?”
“这杜延还想把令狐志给作了?”吴峥吃惊的道。
无颜点点头:“这段日子他们俩家积怨太深,听说杜延那还未满月的儿子,被令狐志拿去泡酒了。”
吴峥一愣,接着冷冷的看着无颜道:“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没有参与吧!”
“候爷,天地良心。小的自从回来后就连寨门都没出过,就算有那心也没那机会啊!”
说完见吴峥的眼神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无颜又立刻补充道:“听说是一个妖僧教的他这法子,叫什么童子酒。喝了能长人那个啥……”
吴峥道:“这令狐志是疯了吗?”
无颜点点头道:“小的传来消息,那家伙就算没疯怕是离疯已经不远了。这在闹出童子酒之前,他连女人的天魁都喝,特么的想想都恶心人。”
“杜延怎么弄都随他,但咱们的人只做收集产业的事,至于其它的事他只要能承担后果,都随便他。”
“明白!对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候爷当年果然料事如神,那蒋家的北大营如今空了一半。”
“去向?”
“神都北二十里牛芒寨。”
吴峥微微一笑:“这北大营的人难不成这装山贼是祖传不成?上次那个裴赫也是玩的这一手吧!他这次又是打算要干掉谁?儿皇帝还是右相?”
无颜点点头笑道:“听说是奉懿旨来的,这目标自然就是右相。”
“这懿旨还能出宫?”
“如今咱们大周妖风多,懿旨出宫算不了什么事。”
“就怕皇后那蠢女人这次会鸡飞蛋打啊!马喜那边来消息了么?”
“这个……”
“怎么了,马喜那阉货不会被人给挂了吧!”
无颜连忙摇了摇头道:“那到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咱们的皇帝这会儿怕是要叫先帝了,而马喜说要去给他殉葬。”
知了依然往死里叫个不停,大风吹来院子里的树叶被吹的莎莎作响,外面街面上远远传来的叫卖声,不知怎的听起来好像有些有气无力。
就这样静静的,片刻之后吴峥才问道:“这事夏老知道吗?呵呵,他老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马喜不能死,想想办法。”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