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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分别前夕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8216 2022-02-14 01:07

  “您可千万别训她!”郭弘磊吓一怔,忙劝阻:“玉姝很好,我们现在过得也很好,我平日忙,一年探不了几趟亲,根本没心思纳妾。”

  “这有何妨?”

  姜世森连连摇头,“妾侍不需要一天到晚陪着、哄着,挑一两个安守本分的放在房里,避免外人议论玉姝醋性大、笑话你惧内。”

  “成亲几年了,又不是养不起,一家之主,居然连个丫鬟都没有,像话吗?”

  郭弘磊余光一瞥门帘,正欲婉拒,却被儿子抢了先——牙牙学语的婴儿,常常模仿大人的只言片语,响亮答:“像!”

  “什么?”

  姜世森被噎了一下,立刻教导外孙,“不不不!此举不合理,不像话。”

  婴儿攀着父亲胳膊站起,吧嗒吧嗒嘴,继续学习:“像话,像话。”

  “不,不像话。”姜世森哭笑不得。

  然而,婴儿暂时无法一口气说三个不同的字。郭烨无忧无虑,颠颠儿挪步,奶声奶气地念叨:“像,像话,话……”

  郭弘磊忍笑,顺势打岔,教导道:“慢点儿,你还没学会走,跑什么跑?”

  此刻·门帘外

  好!

  好儿子!

  娘没白疼你。

  姜玉姝险些笑出声,悄悄退出门外,定定神,重新迈进门槛,轻快喊:“该吃午饭了!”

  姜世森听出女儿嗓音,便打住话头,若无其事地问:“孙知县走了?”

  “嗯,走了。”姜玉姝步履轻盈,站在暖炕前,拍拍手,伸手招呼道:“烨儿,来,走两步给娘看看!”

  郭弘磊欣然松手,哄道:“小子,去吧,你母亲叫你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婴儿活泼好动,精力旺盛,压根不害怕摔跤,即使摔疼了,哭过便转头忘。

  郭烨望着母亲,张开双臂,迈动小短腿,摇摇摆摆前行,因为炕上垫了褥子,软乎乎,他堪称“深一脚浅一脚”,途中趔趄,差点儿摔倒——

  “唉哟,小心!”姜世森唬了一跳,急欲搀扶。郭弘磊始终密切保护,“没事,我看着他呢。”

  郭烨整个人晃了晃,却硬生生稳住身体,继续迈步,末了欢快一扑,扑进母亲怀抱,咯咯笑。

  “好!”

  姜玉姝一把接住孩子,欣慰夸道:“越走越稳了,不错!”

  这时,仆妇禀告:“夫人,午饭已经好了,您看该摆在哪儿?”

  姜玉姝含笑答:“就这屋里吧,暖和。”

  “是。”

  她满心以为,纳妾一事就此揭过,岂料,傍晚时,姜世森特地把女儿叫去,闲话未聊,严肃问:

  “玉姝,弘磊原先肯定有贴身丫鬟,以及娘家给你的陪嫁丫头,全都哪儿去了?”

  姜玉姝坦荡荡,“几乎都嫁人了。流放期间,一大家子分居长平、赫钦两地,彼时愁云惨淡,谁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熬完苦日子,女孩儿青春短暂,没道理强迫她们等待,干脆放她们自由,陆续出嫁了。”

  “哦,无妨,之前的丫鬟,配小厮便配小厮了。”

  姜世森话锋一转,直白问:“但现在,郭家的罪名早已被赦免,弘磊好歹是校尉,堂堂千户,在图宁堪称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为何,莫说妾侍,他身边竟然连个丫鬟也没有?”

  姜玉姝好整以暇,平和答:“有的,在赫钦家中,共有七八个丫鬟呢。”

  “相距数百里,她们没法照顾弘磊。”姜世森语重心长,叮嘱道:“眼下置的这个小宅子,非常好,离卫所近,方便弘磊偶尔回城歇息。”

  “玉姝啊,做妻子的,应该主动为丈夫考虑,你该尽快买两个清白老实的丫鬟,放在此处,吩咐她们照顾弘磊,明白吗?”

  开玩笑么?

  我亲自买丫鬟、亲口吩咐别的女人伺候丈夫?自己给自己添堵?绝无可能!

  身处乾朝,有许许多多所谓的“规矩”,我能忍则忍,不能忍的,也勉强忍了,唯独“妾侍、通房”一事,始终无法接受,并且不打算忍受。

  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稀少,但并非不存在。

  姜玉姝内心断然否决,却深知姜姑娘父亲的性格,不愿与外人争辩私事,便应付答:“父亲的意思,我明白。我会用心照顾弘磊的。”

  “为父是为你好。”虑及原配病逝、继妻远在都城,姜世森不得已,委婉提醒长女,含糊说:“弘磊正年轻,男人嘛,不懂得料理饮食起居事宜,身边常年没个女人伺候,怎么行?”

  “家里没有,岂不是逼着他去外头找?”

  “万一他被外头不干不净的女人迷昏头脑,岂不麻烦?因此,你得贤惠大度,主动出手,给他买两个安分干净的丫鬟,弘磊高兴之余,会更加敬重妻子。”姜世森推心置腹地教导。

  姜玉姝简直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说:“弘磊绝非好色之徒,我相信他,成亲至今,他从不花天酒地——”

  “糊涂!”

  姜世森摇头打断,生怕女儿遭女婿嫌弃,“官场上,谁不应酬?同僚左拥右抱,弘磊却只有妻子一个女人,势必被嘲笑‘惧内’,哪个男人喜欢‘惧内’的名声呢?”

  “长此以往,难免心生不满。”

  真的吗?

  姜玉姝欲言又止,霎时不知该如何反驳,陷入沉思,随口答:“容我想一想。”

  “你曾经吃了几年苦,婆婆和丈夫皆会感念共患难之情,看见女儿、女婿融洽,为父由衷地欢喜,但就怕你仗着婆家宠爱,便大发醋性,阻拦丈夫碰别的女人,小肚鸡肠,有损夫妻之间的情分。”

  没错,关于纳妾,我就是小肚鸡肠!

  姜玉姝铁了心,但人之常情,却不免担忧……她魂不守舍,沉默须臾,微笑表示:“多谢父亲教诲,女儿记住了。”

  “光记住有什么用?你必须踏实办妥。”姜世森满意捻须,误以为女儿听进劝了,告诫道:“‘妒忌’,是女人一大忌,‘贤妻良母’,才是长久之计。”

  “嗯。”

  姜玉姝虽然极反感,冷静思索,却不得不承认:他并无恶意,甚至算是一片善意,良言相劝。只不过,我实在无法接受。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但在孝道大于天的礼法下,面对名义上的父亲,姜玉姝不能翻脸,只能打起精神应付,暗忖:万幸,他过阵子就回都城,天南海北,一辈子相处不了几天,否则,我既怕自己露馅,又怕自己失态发怒。

  夜间·西屋

  郭弘磊沐浴后回房,反手关门,好奇问:“傍晚的时候,你和岳父聊了半天,聊什么了?”

  炕烧得暖融融,姜玉姝身穿单薄寝衣,被子盖到胸口,靠着引枕看书,慢悠悠答:“聊你呢。”

  “聊我?”郭弘磊挑眉,目若朗星,英武不凡。

  姜玉姝抬头,笑盈盈告知:“父亲有令,吩咐我用心照顾二爷的饮食起居,不得有误。”

  “唔。”

  “岳父大人真好。”郭弘磊莞尔,一本正经说:“明早我得郑重谢过他,然后再回营。”

  姜玉姝垂首翻书,“随你。”

  “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回府衙?”郭弘磊踱至茶几倒水喝。

  姜玉姝简略答:“表哥已经把杜姑娘的失踪案交给下属办了,过两天就回府城,我也得回西苍了,索性结伴同行一程,互相照应。桌上的文稿,是关于开挖河道的章程,记得帮忙交给宋将军,以免他责怪我言而无信。”

  “行。”

  姜玉姝为难地蹙眉,“至于烨儿,唉,天还冷,我不敢带着他赶路。你觉得呢?”

  “横竖住下了,不在乎多住两个月。”郭弘磊早有打算,踱回炕边,“等三四月间,看岳父的安排,到时我会派人把孩子护送去府城,尾随钦差返回赫钦,想必万无一失。”

  “你先回家,向母亲她们报个平安,让家里放心。”

  姜玉姝赞同颔首,“巧了,我正是这样想的!”

  郭弘磊笑了笑,忽然一把抽走她的书,搁在边上,张开双臂站着。

  “怎、怎么?”姜玉姝不解地仰脸。

  郭弘磊瞥了瞥自己的衣带,反问:“岳父不是叫你‘用心照顾’我吗?”

  姜玉姝失笑,一拍额头。两人对视片刻,她勇气陡增,当机立断,豁出去似的掀开被窝,靠近,垂眸为他解衣带,为他脱外袍。

  “多谢夫人。”

  “不必客气。”

  下一瞬,郭弘磊抬手一推。

  “啊!”姜玉姝毫无防备,后仰摔进柔软被褥,气呼呼坐起,抓住他胳膊使劲拽,“你偷袭!”

  郭弘磊顺势倒下,“抱歉,下次我会——”他蓦地打住话头,震惊打量第一次主动坐在自己腰间的妻子,诧异之余,语带笑意地问:“奇了,你今天吃熊心豹胆了吗?”

  “嗯,吃了。”

  马上要分别了,不知几时再相聚,成亲至今,总是聚少离多……唉,父亲的提醒,不无道理,人总不能一直孤单。姜玉姝心如擂鼓,脸发烫,指尖微微哆嗦,屏息解开他的中衣,故作镇定,轻声问:“郭校尉,明早你要练兵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郭弘磊双掌握住纤软腰肢。

  其实,姜玉姝迅速后悔了,下意识挣扎,腰却被制住,动弹不得,她仿佛骑虎难下,呼吸急促,不太敢看他眼睛,脑海近乎空白,讷讷答:“如果要练兵,就、就算了,别太辛苦。”

  郭弘磊听得剑眉高挑,虎目炯炯有神,低声说:“夫人多虑了。”

  “哪怕明早需要练兵,我也治得了你!”

  他猛一翻身,牢牢压住她,附耳问:“倒是夫人,明天可有什么要紧事急着办?”

  姜玉姝眼睛一亮,点头如捣蒜,“有,有的!”

  “改日吧。”郭弘磊不容置喙,比以往都急切,手上没轻没重,搓揉抚弄得她挣扎……良久,他在求饶声中放慢动作,哼笑问:

  “哼,你就这么点儿体力,也敢挑衅我?”

  姜玉姝气喘吁吁,脸潮红,心虚否认:“我没有。”

  “还不承认?”郭弘磊虎着脸,“罪加一等!”

  蜡烛越燃越短,卧房内的动静久久未停歇。

  最终,姜玉姝不知不觉,累得昏睡了,懊悔且担忧,迷迷糊糊地想:今天算是“舍命相陪”了,可他似乎仍未完全满足……怎么办?

  一转眼·三月底

  冰雪消融,边塞又迎来一季春。

  赫钦逐渐变得繁华,街市商铺林立,行人众多。

  廖小蝶孤身一人,乔装打扮,隐在暗处,观察对面药铺。

  药铺内

  伙计递过药,郑重嘱咐:“堕胎不仅伤身,甚至可能危及性命,务必小心服用!为防万一,最好请个大夫照看着,以便随时救人。”

  “知道了。”

  “我会小心的。”王巧珍的丫鬟萍儿,亦乔装打扮,付了银子后,飞快把堕胎药塞进篮子里,匆匆离开。

  不久之后

  廖小蝶迈进另一间药铺。

  “这位客官,请问您是看病还是抓药?”伙计殷勤询问。

  廖小蝶摸了摸肚子,并取出一张药方,腼腆答:“我来抓几服安胎药。”

  “好嘞!”伙计接过方子,熟练地抓药,“您稍等。”

  “嗯。”

  廖小蝶气定神闲,暗忖:

  王巧珍,你想偷偷堕胎,我偏不让,我要帮你保胎。

  贱人,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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