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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兄弟争执

种田之流放边塞 四月流春 8510 2022-02-14 01:07

  “二哥,你误会了,素素绝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姑娘!”郭弘轩望着门,几番抬脚,却敬畏兄长,干焦急,不敢硬闯。

  月光与灯笼光下,郭弘磊面沉如水,“我误会什么了?难道她不是青楼女子?”

  “她、她是,但绝非你所想象的那种女人!”郭弘轩动了真心,一谈起对方,语气不禁变温柔,竭力维护心上人,解释道:“素素身世坎坷,一出生便在青楼了,唉,她无可选择——”

  郭弘磊打断弟弟:“你不必替她美言!该知道的,我已经听说了。”

  “啊?谁、谁多嘴告诉你的?”郭弘轩讪讪的,嗫嚅道:“咳,其实,我本打算主动告诉你的,遇见了麻烦,正想同二哥商量商量。”

  “商量?这种事,你认为我会是什么意见?”

  郭弘轩沉默须臾,鼓足勇气,恳切说:“求二哥成全。”

  “莫非你想娶她为妻?”兄长脸色铁青,难以置信。

  郭弘轩毫不犹豫,郑重点头,再度恳求:“求二哥成全。”

  “休想!”

  霎时,郭弘磊大动肝火,严厉斥责:“世上有无数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只要两人般配,家里十分乐意设法帮你娶进门。万万没料到,你居然看上一个妓/女的女儿,你疯了吗?”

  “田大娘并不是自愿沦落风尘,而是被丈夫连累的。二十多年前,她丈夫在南方担任知府时,犯了贪墨罪,遭朝廷抄家,他死于充军途中,妻子则不幸沦为官妓。几年后,田大娘怀了素素,于心不忍,偷偷生下女儿。”郭弘轩饱含怜悯,“她母女俩命运悲惨,非常可怜。”

  郭弘磊目不转睛,紧盯着胞弟,“所以,她不仅是妓/女的女儿,还父亲不详?”

  四弟硬着头皮,颔首,旋即强调:“但这一切都不是素素的错,出身是上天注定的,不能选择。”

  郭弘磊怒火中烧,“没错,出身不能选择,但娶妻可以选择。有我在,你休想娶风尘女子为妻,除非你选择不认二哥了!”

  “二哥,你别这样,消消气,快消消气。”郭弘轩吓一大跳,苦着脸,不知所措。

  “你如此糊涂,我怎能不生气?”

  郭弘轩挠挠头,小心翼翼告知:“素素虽然出生在青楼,但五岁以后,田大娘就租了宅子,把女儿养在外头了。无奈,天不垂怜,三年前,大娘得了重病,素素孝顺,为了救母亲,逼不得已,才、才……她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

  ——用权贵世家的眼光看来,卖艺也好,卖身也罢,沦落风尘的女子,均属玩/物。

  狎妓,玩玩可以,认真就成笑话了。

  子孙爱喝花酒,长辈往往自责“管教无方”,但子孙若闹着娶风尘女子,长辈会愁叹“家门不幸”。

  人之常情,郭弘磊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反感至极,缓缓问:“你一口一个‘素素’、一口一个‘田大娘’,百般维护外人,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亲人?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

  “我——当然有!当然记得!”郭弘轩歉疚低头,心烦意乱,沮丧嘟囔:“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一直不敢告诉,怕你生气。”

  郭弘磊咬牙克制怒火,“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我若是答应,岂不跟你一样疯?”

  “……我没疯。”

  郭弘轩诚恳请示:“田大娘卧病几年,病情越来越严重,估计撑不过去了,前天探望时,她已经是弥留之际。我答应了素素,今天一定会去看望。二哥,我不能失信于人,你让让,容我先赴约,然后任凭家法处罚,如何?”

  郭弘磊下颚紧绷,失望问:“你答应外人的事儿,倒记得挺清楚。那么,父亲临终前的嘱咐,你还记得吗?”

  郭弘轩一愣,小声答:“记得。”

  “说来听听。”

  “二哥——”

  郭弘磊低声喝令:“快说!”

  郭弘轩摸摸鼻子,垂眉臊眼道:“父亲临终前,叮嘱咱们三兄弟要和睦、要孝顺母亲、要多关照大嫂和煜儿、要坚强振作、积极上进,等等。”

  郭弘磊怒问:“你就是这样‘孝顺’母亲的?母亲同意你眠花卧柳、与青楼女子厮混吗?”

  郭弘轩苦恼摇头,却打定了主意,“二哥息怒,我今晚有正事,不是去厮混,必须出去一趟。假如田大娘病逝了,素素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懂得料理丧事,更怕她伤心之下寻短见。”语毕,他绕过兄长,试探去开门。

  “站住!”

  郭弘磊横眉立目,一掌把弟弟推回原处,怒不可遏,“我劝了半晌,看来,你是丝毫没听进去,简直——”

  “哥,我有急事!”郭弘轩心急如焚,生怕田素素出事,咬咬牙,焦躁硬闯,“等我办完事回来,再领罚,行不行?求你了。”

  “站住!”

  兄弟俩意见不合,开始推搡。

  “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外出,成何体统?”

  郭弘轩的一颗心,全在田素素身上,急切冲向角门,“啧,要不是家里不准,我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岂有此理,你居然为了外人责怪亲人?”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哥,求求你了,让一让!”郭弘轩不顾一切。

  “你给我站好!”

  郭弘磊武艺高强,他若动真格,一脚就能把胞弟踹开。但他虽然大怒,却始终收着劲儿——毕竟是亲弟弟,不是敌人。

  门房两个下人畏缩侍立,惶恐旁观,逐渐站不住了,心惊胆战,尝试阻拦无果,扑通下跪,分别抱住一人的腿,苦劝道:“二爷息怒,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二位爷,冷静些,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商量的呢?”

  “万一惊动老夫人,就不妙了。”

  ……

  下一瞬,姜玉姝和郭弘哲不放心,匆匆找来,远远一看,大吃一惊,急忙奔近阻拦。

  “弘磊!”

  她气喘吁吁,双手握住丈夫胳膊,使劲往后拽,“你、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住手!咱们不是说好,叫四弟回书房聊聊吗?”

  郭弘磊胸膛剧烈起伏,“叫?哼,恐怕下请帖都请不动了!混账东西,你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跟我动手?”

  郭弘哲则拉开弟弟,“四弟,你怎能与兄长动手?赶紧赔礼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唉呀,我真的有急事!”

  郭弘轩明白二哥没动真格,惴惴对视,发觉兄长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之色,顿时愧悔交加,讨好地问:“哥,你千万别生气,等我办完事回来,随便你怎么处罚,行吗?”

  郭弘磊一字一句,“你非要出去?”

  “我不能失信于人。”郭弘轩铁了心,求救似的看向姜玉姝,“二嫂……”

  姜玉姝叹了口气,无计可施,劝道:“扣得住人,扣不住心,罢了,由他去吧,改天大家冷静了再谈。”

  郭弘磊一言不发,倏然转身,大踏步走了。

  “二哥?”

  “嫂子——”郭弘轩忐忑不安,脸色发白,眼睁睁看着嫂子追赶兄长离去。

  紧接着,郭弘哲语重心长道:“四弟,好自为之。”说完也走了。

  “哎,三哥!”

  亲人失望走远,郭弘轩懊恼叹息,原地思考片刻,最终拉开角门,疾步走了出去,急欲探望心上人。

  “四爷,今晚别出去了吧?”门房悬心吊胆,忍不住劝说:“二爷明显动怒了,您等他气消——”

  “唉,不行呐,田姑娘在等着我!”郭弘轩心急火燎,连灯笼也不提,借着月光,小跑远去,头也不回。

  不久·书房

  深夜,三人小声商议。

  “鬼迷心窍。”

  郭弘磊端坐,仍是脸色铁青,“老四活像被鬼迷了心窍!老三后天成亲,他只顾关心‘田大娘、田姑娘’,像什么话?我真想把他关起来。”

  姜玉姝喝茶提神,疲惫劝道:“算啦,冷静点儿,别弄得咱们像棒打鸳鸯的恶人似的。刚才看四弟焦急的模样,我立刻觉得不能拦,索性由他去一趟,避免伤和气。”

  “全家善意规劝,他压根不知好歹,我——”郭弘磊咬牙,握拳砸桌,愤怒且无奈,“三更半夜跑出去,假如被人误当成宵小之徒,看他丢不丢脸!”

  姜玉姝深知丈夫担心弟弟,忙宽慰道:“放心,我让丘教头派人护送了,不会出事的。”

  “送什么送?他自讨苦吃!”

  姜玉姝给丈夫倒了杯茶,“事已至此,急也没用,等轩弟回来,大家从长计议。”

  郭弘磊板着脸,“一个妓/女的女儿,而且父亲不详,倘若她真的身世坎坷,我理解老四怜香惜玉的冲动,也不反对他适当帮助,但迎娶为妻,我万万不能赞同!”

  “实在太荒唐了。”姜玉姝拍拍额头,喃喃说:“我做梦也想不到,咱们家,竟然会出这种事,出人意料,堪比戏文。”

  “如此大事,阿哲,你为什么瞒着我?”郭弘磊烦恼喝了口茶。

  郭弘哲坐在兄长下手,满脸为难之色,“我、我和母亲商量过,原想写信告诉哥哥嫂子的,但之前没太重视,又考虑到你们公务繁忙、怕你们担忧,不知不觉,就拖延至今了。”

  “老四到底是怎么和青楼女子厮混到一起的?”

  郭弘哲简略告知:“去年重阳节登高,他和几个同窗游山玩水时,认识了田姑娘,起初只是、咳,偶尔去青楼,听听曲儿,家里劝诫了,但没太放在心上。谁知,他悄悄认真了,东拼西凑,大费周章为田姑娘赎身,还在附近租了个小宅子,养着她母女俩。”

  “糊涂东西,胡闹,简直胡闹。”郭弘磊严谨端方,对弟弟们期望甚殷,恨铁不成钢地皱眉,“难怪他的学问无法精进,原来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半夜三更幽会,白天自然没有精神读书。”

  “惭愧,我没能劝住四弟,我有错——”郭弘哲话未说完,兄长抬手打断,摇头说:“老四自个儿不争气,怪不得你。”

  “对,三弟,这不能怪你。”姜玉姝掩嘴打了个哈欠,困得整个人摇晃,快坐不住了。

  郭弘哲发现了,连忙提议:“四弟不在,光咱们焦急没用,一时间商量不出办法的,你们刚回家,舟车劳顿,快歇息去吧。”

  姜玉姝困倦不堪,下意识颔首,“好。”

  “行吧,等他回来,再细细教训!”郭弘磊憋着一肚子火气,催促妻子回房休息。

  翌日·清晨

  郭弘磊余怒未消,一踏出房门,首先吩咐:“立刻叫老四来见我!”

  “是。”

  不久,小厮返回禀告:“四爷出去了。”

  “至今还没回家?”

  小厮点点头,几乎满府皆知“田花魁”,却纷纷假装不知情。

  郭弘磊简直头疼,“等他回来,立刻叫他来见我。”

  “是。”

  结果,兄长左等右等,直等到天黑,仍不见胞弟人影。

  晚饭后,王氏唉声叹气,“老三明天就成亲了,轩儿怎么还不回家?狐狸精,肯定是那个姓田的害人精,缠住了轩儿。”语毕,老人皱眉问:“要不、再打发人去催一催?”

  郭弘磊坐在矮榻旁,与妻子一起,陪侄子和三个孩子玩耍,淡淡答:“目前,已经派出去三拨人了,下人亲眼所见,老四没被绑架,他只是选择帮外人料理丧事,忙得顾不上回家。”

  “狐狸精,害人精!”王氏咬牙切齿,缓了缓神,安抚道:“弘磊,你是做哥哥的,别跟弟弟一般见识,等轩儿回来,我一定狠狠骂他一顿,叫他给你赔礼道歉。你立即多派几个人,把轩儿‘抓’回来。”

  郭弘磊看了母亲一眼,“行。”

  姜玉姝欲言又止,静观其变;郭弘哲也欲言又止,最终没吭声。

  事实上,郭弘磊虽然答应了,却没采取行动,选择在家等候。

  夜色如墨,郭弘轩一整晚都没回家。

  次日,郭弘哲成亲,上上下下忙前忙后,准备迎娶新娘子进门。

  姜玉姝主内,郭弘磊则率领亲友和锣鼓队伍,陪伴三弟,浩浩荡荡去接新娘,一路敲锣打鼓,喜庆热闹。

  “唉,轩儿究竟怎么回事?”王氏焦头烂额,“他为什么还不回家?今天来了众多亲友,待会儿问起他来,如何解释?”

  姜玉姝冷静答:“我一大早就派人去催了,希望四弟清醒点儿,好歹回来喝一杯他三哥的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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