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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十二章 猎人,猎物

  太初宫。

  鱼公公白眉抖动一下,戏谑的说:

  “你觐见的次数也太频繁了吧?”

  徐北望面不改色,还给老太监递上一个单纯且忠诚的眼神。

  前世明星天天买热搜为了啥?不就是维持流量曝光嘛。

  娘娘拥趸遍布天下,咱不多露脸刷存在感,怕她老人家把咱给忘了。

  由于是觐见,照例排队。

  漫长的等待,一声通禀,徐北望尾款蜂腰翘臀的宫娥步入宫苑。

  湖泊雾气缭绕,中央有个宽阔的击鞠场,依柳树而围,栏杆皆缠彩绸。

  “砰!”

  女反派月杆狠狠一抡,鞠丸在半空划过一道流金弧线,直穿龙门,重重砸在云版之上。

  “好球,精彩啊!”

  柳树下,徐北望发出热烈的欢呼。

  从他的视角,女反派紫色裙裾飘舞,宛若一副绝美的水墨丹青。

  那种超然的仙韵,仿佛与生俱来的一般,徐北望从未见过如此具有反差感的气质。

  她能既像天真清纯的校服白丝学妹,又好似掐出蜜汁的美妇轻熟女。

  徐北望只能归结于一个词——

  神秘。

  对,就是神秘莫测。

  这种人物,就不应该存在于人世间。

  “滚过来!”

  一声冷叱,打断了徐北望游离的思绪。

  徐北望朝锦榻走去,在几丈外停住脚步。

  第五锦霜斜靠在宽榻上,端起雪饮子啜了一口,懒洋洋地说:

  “你要是闲得慌,太初宫缺几个扫地太监。”

  徐北望早已习惯女反派的风格,赶紧将砚台双手奉上,毕恭毕敬道:

  “这是卑职孝敬给娘娘的。”

  第五锦霜碧色眼瞳微眯,轻笑道:

  “你当本宫捡破烂的?”

  啊这……徐北望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尴尬之色。

  “倒也机灵。”第五锦霜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停留几息,而后漫不经心道:

  “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是何物。”

  “砚台虽寻常,但里面封印了一道阵法。”

  “阵法?”

  徐北望困惑。

  “笨蛋。”第五锦霜低骂一声,皓腕轻摆,磅礴的真气席卷而来。

  徐北望身体颤抖,体内嗡鸣,额间一滴精血自动飞入砚台。

  刹那间,砚台高悬半空,金光四射。

  一座虚幻的牢笼浮现在眼前。

  徐北望错愕,滴血认主,真这么简单?

  倒不是他没想过,只是不敢尝试,万一是邪魔器物呢?

  第五锦霜将他的心思看得透彻,淡淡道:

  “身处牢笼,对方会遭到压制,跟你的真气处于一个等级。”

  徐北望盯着砚台,表情略有惊喜之色。

  通俗的解释——

  自己是个青铜,敌方是个黄金,打不过咋办?

  让敌方完美融入青铜分段就行了,再以熟练的青铜操作击败他。

  “超过六品中阶的武者,阵法牢笼会破碎,当然也有例外。”

  冷冽中带着磁性质感的嗓音继续响起。

  徐北望点头表示清楚。

  所谓例外,自然指那些跨阶作战的天骄。

  第五锦霜冷漠斜睨他,声调已经不耐烦了:

  “现在可以滚吧?”

  徐北望略迟疑,小声问:

  “娘娘,携带……”

  轰!

  牢笼瞬间消失,砚台震荡了几下,嵌进徐北望身体中。

  不,只是衣服上。

  似雪般的袍袖,绣着一盏栩栩如生的砚台图案。

  徐北望很是恭敬道:

  “叨扰娘娘了,卑职这就告退。”

  说完不敢逗留,快步离去。

  其实他想讨要一个储物袋,毕竟夺宝是他的杀手锏,宝贝堆积成山,如何存放是个大问题。

  可惜储物袋太过珍稀,他在女反派那里微薄的功劳,暂时没有资格兑换。

  走到彩绸栏杆那里,徐北望鬼使神差地回头道:

  “娘娘,我不想努力了!”

  话音刚落。

  “聒噪!”

  第五锦霜不耐烦的情绪终于爆发了,空中浮现月杆,朝徐北望抡了过去。

  砰!

  根本抵抗不了,徐北望脑子陷入宕机,身躯被砸入空中。

  ……

  喧闹的金雀长街,突然陷入安静。

  “宝物啊!”

  百姓游人面带兴奋,全都指向苍穹的黑影。

  天降至宝,有能者居之。

  锵!

  兵器出鞘!

  就在武者跃跃欲试之际,黑影飞快坠落。

  等看清楚了,百姓皆骇然,竟是一个人。

  轰!

  一片死寂。

  青石地面砸出一个凹陷的深坑,周遭紫色气罩萦绕,徐北望浑身酸痛无比。

  人群惊悚,这位俊美公子竟然安然无恙,这未免也太恐怖了。

  徐北望迎着无数道目光,淡定从容地起身。

  他负手在后,平静道:

  “苍穹之上,风景还不错。”

  哗!

  偌大的长街,一片哗然。

  登天观景!!

  桀骜到不可一世的四个字,竟被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仿佛苍穹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罢了。

  人群震惊之余,不免感受到极大的挫折。

  跟此人处于同一个时代,是悲哀,是不幸。

  再惊才绝艳的天骄,也注定会被他的光芒所遮掩,沦为陪衬的绿叶。

  萤火岂能与皓月争辉?

  “唉!”

  自以为天赋异禀的年轻武者,长长喟叹一声。

  而那一袭白袍,早已远去。

  ……

  刚刚要不是有气罩护体,我会不会摔成烂泥?

  经过这趟“旅途”,徐北望已经笃定,万有引力定律不适应这个武道世界……

  怀着轻松的心情,徐北望回到徐府。

  西楼花苑,池中植有八九株莲花,十几尾肥硕红鲤悠游其间。

  时值初秋,黄叶铺满花苑的鹅卵石路,无人打扫,透着股冷冷清清。

  一身荷色宫裙的少女屈膝蹲在池边,端着一盏小瓷碗,抛撒饵料到池塘,引来红鲤欢快游曳。

  微风吹拂,隐约能看到丰盈的臀部曲线。

  徐北望收回目光,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

  沈幼怡抛撒饵料的柔荑顿住,目光有些恍惚和迷茫。

  她似乎不曾料到,这个人还是表现得那么冷漠。

  这种恶獠不应该揭开伪装面具,露出**的獠牙?

  然后迫不及待蹂躏她的清白身子?

  为什么会如此疏离?

  沈幼怡清楚这不是刻意,因为没必要,自己已经沦为对方豢养的金丝雀。

  带着疑惑不解,她那紧绷的心弦反倒逐渐放松下来。

  最好一辈子别碰我!

  ……

  修炼室。

  徐北望靠着温泉内壁,浓郁的灵气滋润全身。

  他深邃的眸中迸射出一抹杀机。

  有了压制真气的阵法,还有能瞒过四品宗师以下的隐匿符。

  谁是猎人?

  谁又是猎物?

  徐北望的目标早就不是什么诡异妖猪,而是青云榜天之骄女灭绝!

  凭借这两件法宝,他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九十层气运塔,早已垂涎三尺。

  况且,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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